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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份不简单。
二人相互打量着,九爷的目光从少年的脸上一路向下,然后目光盯在少年手上,少年双手白皙修长,这哪是普通人的手,分明是养尊处忧过着锦衣玉食才会有的一双手。
九爷的目光看度回到少年脸上,清冷病态的面上露出些许的嘲讽,“你眼光真差劲。”
少年先是不解。
九爷目光望向正在不远处弄瓶瓶罐罐的锦绣,嘴巴呶了呶,“怎么就瞧中了她?”
语气很是欠揍,也很不可一世。
少年望向锦绣的背影,眸子一下子就柔和起来,下一刻,他又冷哼一声,强忍着舌头的疼痛,粗哑地说了句话:“她很好。”
“哪里好了?粗俗,无礼,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野女子……”
少年大怒,正待厉声反驳,锦绣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道:“把衣服脱了。”
少年吓了一跳,九爷狭长双眸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把衣服脱了。让我这个粗俗,无礼,又没见过世面的山野女子给你上药。”
原来人家都听到了,九爷神色僵硬,难得地露出讪讪的神情。
朱棒槌等人见不得自家主子下不了台,连忙道:“姑娘,把药给我就成了。我来给九爷上药。”
锦绣把瓶子递给他,“记着先拿棉布签蘸这红瓶子里的水给伤口消毒,再用白瓶子里的药给抹上。”
朱棒槌接过瓶子和棉布签,连连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锦绣又警告地道:“若想让你家主子快些好,就让他少开尊口。”
“呃……是,是是……”朱棒槌额上冒汗,这个小丫头明明就没什么危胁性,可他偏就有些怵他,尤其板起脸来,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朱棒槌自认自己在战场杀一敌百,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皇帝在自己跟前都不会抖上半分,纷纷,在这丫头面前,却有着胆战心惊的感觉。
真是怪事儿。
锦绣离开后,朱棒槌不敢看九爷的脸色,低着头,小声道:“九爷,小的替您上药。”
九爷瞪着锦绣的背影,气得胸口钝钝地痛。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无礼到这种地步。
这个粗俗无礼还没眼色的小女子,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才敢如此无礼。
九爷如此安慰自己,暗暗想着,等他伤好后,进城一趟,把事情办妥后,再来找她算账,让她见见自己的威风。
第11章 别扭
少年见九爷吃了锦绣的排头,心情大好,洋洋得意地哼着不知名的音调,惹得九爷恨不得撕碎他那张可恶的嘴。
跟在主子身边十余年了,朱棒槌如何不知自家主子的心性,越发小心地侍候着上药,最后再进行包扎,总算弄妥后,又侍候九爷去方便。
九爷身上的伤确实严重,每动一下都会扯痛伤口无数,但人有三急,再是痛苦也得去解决呀。
合着数人的力道,总算被扶了出去方便回来,重新躺到床上后,似乎全身都快虚脱了。
“银剑去了哪?”
“银剑随王小公子去了城里采购去了。”
“王小公子?”
“就是这位王姑娘的弟弟,是个很聪明很伶俐的小孩子。”
九爷再度望了锦绣的背影,微哼一声,“那他又是谁?”
虽然没有明说,但朱棒槌仍是明白他指的是谁,看了那少年一眼,低声道:“不知道,只是王姑娘从外头捡回来疗伤的。”语气有些不屑。
那少年又低吼道:“我也是给了银子的。”
朱棒槌讶然,上下望着他一身破烂又腌赞的粗布衣裤,一看就知道就是贫穷人家的孩子,“你也有银子?嘿,你知道银子长什么模样吗?”
少年气得半死,很快,又收敛了心神,把脸侧到一边去,似是不屑与这人计较。
快到中午时分,锦玉总算回来了,还有银敛等人,他们进城里采买了好些民生用品,还租了辆马车回来。锦玉一回来便指挥着众人把驴车上的东西搬出来。
九爷听着那小小少年在外头一个接一个的命令声,对朱棒槌道:“你出去告诉银剑,想想究竟谁才是他的主子。”
朱棒槌虽然叫棒槌,但为人却聪明,很快就悟出了九爷的心思,于是走出去,叫住锦玉,小声道:“王小公子,我家九爷正在里头休息,可否小声些?”
锦玉扬了扬好看的剑眉,说:“好,我小声些。”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忍了。
朱棒槌进去后,对上九爷那双隐怒的眸子,一时间有些心虚,低下头来,小声道:“九爷,您就再忍忍吧,人家好歹救了咱们。这对姐弟,看着也是有些脾气的。”
那王小公子是否有脾气九爷不知道,但那小女子的脾气他可是见识到了,九爷也不是不知道人家救了自己,态度上总得对人家好些,可,一想到那小女子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平时候的良好修养全丢九霄云外,只想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点颜色瞧瞧。
九爷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不大的草棚里,又黑又脏的,身下垫的还是干稻草,身上盖的是被子倒还算新,想必是才买不久的,被子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草床旁边是个破旧的箱子,估计是那对姐弟的唯一家当吧。抬眼不远处靠土壁的一处,用砖头垒起来的灶台,上边搭着口大锅,这时候锅里冒出了白烟,也让他闻到了一种混合着野菇的饭香味。灶台旁边又摆放着几个小瓷罐,想必是用来熬药的。再旁边则是用青石头垒起来的小石桌,上头乱七八糟地摆弄着好些瓶瓶罐罐。靠门的地方摆着个半旧的箱子,上头画着个大大的十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对姐弟基本上是家徒四壁,穷得连狗都不屑理会,偏还有着令人受不了的臭脾气,也难怪,把日子过成这般艰巨。他身上受如此严重的伤,都能让她救回来,想必也是有几分医术的,却还混得如此惨,肯定是与她的脾气有关。
想到这里,九爷心情好受些,他想,如果她对自己态度好一些,谦卑一些,他不介意多给她些报酬。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九爷不喜欢屋子里的昏暗,强烈要求去外头吹吹风。朱棒槌不敢违背,只得把他抬到外头,用毯子在屋檐下搭了个临时的床铺。九爷躺上去后,闻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总算舒服地闭眼。
耳边传来一阵呛人的烟味,以及烧肉的味道,他睁眼,原来他引以为豪的属下们,居然训练有术地正在烧火做饭,并且干得热水朝天,更甚者,武艺最高的金剑和银剑,居然还给一个小屁孩子打下手,并被呼来唤去的。
什么时候,他的侍卫居然听命于一个陌生的小屁孩?
大概发现了九爷阴鸷的目光,锦玉转身,冲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九爷肚子饿了吧?再耐心等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了。今天吃白肉蘸辣椒子儿,可香了。”说着舔了舔嘴辰,似乎是道人间美味。
这少年虽然穿的很旧,但却有双明亮的眼睛,好看的五官,以及令人忍不住想放下心思的开郎与阳光。
这少年长得还真好看,与他的姐姐长得还真像,一对小眼睛如珠玉嵌在额头下方,可爱的俏鼻,颊边有两个好看的梨窝,瓜子脸,白皙的肌肤,咦,他姐姐长什么样来着?屋子里昏暗,再来那小姑娘一身粗布衣服,他还真没有仔细看过她的面容。等会子她回来后,可得好生打量一番。
锦绣中午并没有回来,九爷一直等呀等,直到太阳下了山,茅屋四周染上了金色的光晕,都没有看到那可恶的身影,总算忍不住,问锦玉,“你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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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窘死他,哼!
锦玉一手拿着本书,一手拿着个枝条,在地上沙盘里练着字,头也不抬地道:“去张家村给人治病去了。”
“你姐真会医术?”
“那是自然。整个张家村数千人口,哪个不知道我姐姐的大名?”
“既然医术这么厉害,怎么还住在这种地方?”九爷望了破烂不已的草屋。
锦玉似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厉声道:“你懂什么?当初我和姐姐也是衣食无忧有丫环有管事服侍的,若不是顾东临那王八蛋……”
“顾东临?”
锦玉瞪他一眼,闷闷地别开头,嚷道:“算了。说了你也帮不上忙的。”
九爷不说话,倒是银剑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家九爷帮不上你的忙?”
锦玉斜了九爷一眼,“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简单人物,可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氏。你再强也压不过这儿的地头蛇。”
九爷挑了挑眉,“这儿的地头蛇很厉害?”
锦玉撇唇:“嗯,否则我们姐姐弟也不会从城里逃出来,沦落至此了。”锦玉不喜欢被人同情或怜悯,说完话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来。
朱棒槌看着锦玉手头拿着的书,惊讶至极:“你居然看资治通鉴?你还识字?”
锦玉不爽地道:“好逮我也过了十年的锦衣玉食的日子,难不成还做个目不识丁的睁眼瞎子?”
朱棒槌嘿嘿地低笑,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小小年纪居然看这种书,能看懂吗?”
“不懂。”
“……”
过了好半晌,朱棒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懂你还看?”
锦玉抬头,很是奇怪地道:“就是因为不懂才看呀。”一副“你这人怎么这么笨”的表情。
朱棒槌一脸郁闷,他活了三十多年,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子给无视了。
第二日,九爷伤口恢复良好,能勉强下得地来,睡在银剑去城里租的宽敞马车里,总算带着人离去。
在离开之际,问锦绣,“你说,我要如何答谢你?”
锦绣上下打量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我萍水相逢,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你有多少就给多少吧。”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嫌他没银子支付,还是想让他把所有身家给她?
瞧着这小丫头脸上带着疏离与冷淡,九爷自动理解为她在嫌弃他没银子支付,很是不悦,觉得这小丫头空有一身医术,就是眼光实在太低。
对朱棒槌呶了呶嘴,朱棒槌又从怀中掏了掏,原本一张自信十足的脸忽然变得尴尬起来,九爷心里咯噔一声,暗恨这猪头棒槌,紧要关头给他漏场子。
把二人的脸色瞧在眼里,锦绣唇角微弯,从鼻吼里哼出来,淡淡地笑着:“既然九爷囊中羞涩,那就算了。”她乐得看他窘死,羞死,还气死。
九爷确实又羞又窘还气,只觉胸口有一股子浊气,横冲直撞,却总也找不到发泄口,憋在胸腔中难受得紧。
那朱棒槌也知道这时候给主子漏场子确实是件很严重的事,但他一直负责保管银钱,这才想到之前出发前确实带了诸多银两在身上,可也架不住这么多天的只出不进呀,只得作徒劳的亡羊补牢:“姑娘,在下身上确实没银子了,不过等我们进城后,就把银子给姑娘送来。姑娘,我们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只是身上确实没有银子了。”
锦绣笑道:“我说了,拿不出来就算了,就当我义务给九爷施援手吧。”她只字不提前天晚上朱棒槌留下的那一大绽银子,以及昨天锦玉随银剑金剑进城去大买特买一番,如今她这儿还剩下好些珍贵药材以及食物,反正她也不亏。就当卖他一次人情,憋死他,窘死他,还气死他。
这个九爷,为人确实“权贵”了些,冷淡了些,不过人家有钱嘛,又是权贵,当然有股傲气了,说不定人家还觉得,我让你救还是你的福气呢。他似乎认为,只要给了银子,就是对她格外的恩宠。
如今,老天都在帮他,让他付不出银子,这比打他的脸还要狠,这就是现世报吧,活该他先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容。
这样的人,一旦失去了所依恃的凭仗,不过是落了毛的凤凰,连只鸡都不如。
那九爷面色青白交错,锦绣越是不要他的银子,他心里越是憋得慌,暗自发誓,等去了城里,拜访当地驿丞,先把银子借来给她还上,以免她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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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银行办理业务,柜台人员是个菜鸟,足足耽误了我半个小时,不过瞧在对方是帅哥的份上,忍了。
第13章 期待
“张七叔,这趟可要麻烦您了。”锦绣坐在车板上,对前头驾驴的中年汉子说着感谢。
张七叔一边驾车一边回头道:“锦绣,千万别这么说。当初若不是有你,我这双腿可就报废了。如今不过是捎带你搬家进城,也只是小事一桩啦。”
锦绣笑道:“身为大夫,救人本就是职责,再来,张七婶也给了我不少酬劳。这个谢字,就不必再多说了。”
张七叔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七婶曾进城打听过城里的行情,像我这腿呀,若是进了城让城里的大夫医治,少说也要五两银子。你也知道咱家什么状况,若真进了城医治,少不得要砸锅卖铁了。而锦绣你前后也不过才收了我半吊钱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