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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她踩了我的脚,还想让我不要介怀?她以为我王二小姐是好欺负的?”王慧莲对着手下一阵嚷嚷,鼓动她们把事情闹腾起来,而后又对桑晚秋道,“本小姐的脚是金足,不相干的人想碰一下都不行,更别说是踩了。敢做就要敢当!想让本小姐放过你,也行,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桑晚秋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心道这件事看来不能善了了。
“要求很简单,我这只脚被你踩得很疼,你给我揉揉,揉得舒服了,我就不追究了,怎样?”王慧莲说出这样一番话,不仅不以为耻,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桑晚秋果断地回绝道:“恕桑某无能为力,这种活计还是应该找个大夫来做,医药费由桑某承担即可。”
“嗬,财大气粗啊,果然勾搭上江南首富之后就不一样了,只可惜,就算再有钱,你们也只是一干贱民!”王慧莲鄙夷地道。
“你!”桑晚秋愤怒地指着她道,“我们是贱民,那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皇亲国戚?你也配!”
桑晚秋这句话本是气极而说,并没有什么依据,却被她歪打正着,对准了王慧莲的软肋。王慧莲心仪八皇子已久,一心想求娶,她娘托了好些关系才把话带到八皇子跟前。她满心欢喜地在家等回音,得到的却是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句话——“不学无术之人也敢奢求入我皇族?”
王慧莲旧创被揭,对桑晚秋更是咬牙切齿地恨上了,当下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是不是有一群人围观,是不是会得罪丁玉瑾了,叫过两个手下就把桑晚秋架住了。
“敢嘲笑我?!”王慧莲运足全力,一拳冲着桑晚秋的肚子就打了过去,疼得桑晚秋冒了冷汗,却硬撑着没有吭声。
“哼哼!”王慧莲正要出拳再打,忽听一声怒喝,“住手!”紧接着一个淡蓝色的身影飞奔过来,一头猛力撞向架着桑晚秋的两个人,把她们撞得各自倒退几步,他则扭头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坠的桑晚秋。
“桑小姐,桑小姐,你怎么样?怎么样啊?”
桑晚秋看着眼前哭花了的一张脸,扯动嘴角,“苏大家,我……我没事,不要哭……不要哭!”
“哟,小美人,大爷我正在因为上次没把你带走而心有不甘,你就自动送上门来了,不错不错,大爷我就喜欢你这股泼辣劲。这样吧,你要是从了我,现在跟我回去,我就饶了她。”王慧莲看着桑晚秋在注视苏清时那温柔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苏清闻言有些迟疑,却在下一瞬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紧。他低下头对上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听她清清楚楚地说道:“不要去!若是要你以那种方式来救我,我宁可去死!”
泪滴滑下,洇湿了桑晚秋的杏色长衫。看着那一小片印迹慢慢扩大,苏清点了点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们俩都给我带回去!”王慧莲一挥手,身后几个呲牙咧嘴的混混就要动手招呼桑晚秋和苏清,可是还没碰到他们,自己就先摔倒了,一个个“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什么人敢管我王二小姐的闲事?快点滚出来!”王慧莲脸色黑沉,要是这番举动最后落得个铩羽而回,她可就没脸再在京城混了。所以,这个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围观的人群自北面分出一条道,一个落魄书生打扮的人走到人群中央,一手捂嘴打着哈欠,一手在身上乱抓,看那样子,似乎是有好几天没洗过澡了。
“就是你出手伤了我的人?”王慧莲看着她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相,表情很是不屑。
“正是在下。他们二人该道歉的道了歉,该赔礼的赔了礼,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们,也算你积了阴德,日后到了阎罗殿,兴许不用去阿鼻地狱。”
“凭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威胁我?”王慧莲觉着自己更憋屈了。他娘的,怎么这阵子遇见的人,一个个的都跟自己牛气起来了?老子不发威,你们还真把我当软豆腐了!她二话不说,一挥手,就让手下的人冲了上去。
不过,这一架打起来之后,她就后悔了。
来人武功深不可测,就那么站在那里双脚未动分毫,就已经把几个混混打得七荤八素了。几个人鼻青脸肿地爬起来,蹭到王慧莲身边,请她示下。看到这个局面王慧莲还有什么好说的,赶忙带着这些人狼狈地跑了。
第21章 21 祸兮福所倚
“谢大侠相救!”苏清抹抹脸上的泪痕,对着那人行了个大礼。
“敢问恩人高姓大名,日后桑某一定要登门拜谢!”桑晚秋捂着肚子咬牙忍住疼,在苏清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我看你们俩都是爽利人,怎么还老是拘泥于这些虚礼?”那人大步走上前,在桑晚秋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帮她略微止了些疼,“若拿我当个朋友,就叫我吴轩吧。至于登门拜谢则大可不必,我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想找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今日之事多谢你,不过,这样一来,那王慧莲恐怕会连你也记恨上了。”桑晚秋面露忧色,满心愧疚。
吴轩潇洒地甩一甩衣袖,“凭她,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身上这伤,耽误不得,得赶紧医治。”
苏清吃力地扶着桑晚秋,道:“我先送你去华神医那里看诊吧。”
桑晚秋看看苏清的花猫脸,突然忍俊不禁,掏出刚刚在街市上给她爹买的新帕子,动作极自然地给苏清擦拭起额头和面颊上花了的脂粉。
丝帕微凉的触感,让苏清一僵。随着她轻柔的动作,他感觉自己的脸一点一点开始发烫,理智告诉他要躲开,可他的心却不想躲开,于是就这样僵在那里。直到丝帕离开他的脸,他与她之间不再有遮挡,他才因羞赧微微侧了头。
看见他的这种反应,桑晚秋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过于轻浮了,轻咳两声想掩饰过去,扭头就正对上吴轩满含深意的笑,当即也被臊得红了脸。
“好了,你们俩就别在这儿耽搁着了,想卿卿我我,回了家还不有的是机会,快去看大夫才是正经。”吴轩调侃一番后,抱拳道,“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行别过,山水有相逢,有缘咱们还会碰上的。”
“请!”桑晚秋抱拳回礼,看着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再望过去,吴轩已经没了踪影,足见其武功修为颇深。
苏清扶了桑晚秋坐到一家饭馆里,自己跑出去找了一辆马车,又回来把桑晚秋扶上马车,让车把式直接驶去华神医的医馆。
一路上马车疾驰,颠得桑晚秋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甚至还有点想吐。苏清赶忙将车厢里仅有的一床褥子给她垫在身下,却不起什么作用。看着她开始不停地颤抖,还昏昏欲睡,苏清又急又慌,却又束手无策。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苏清惊慌之中想起外面的车把式,赶紧一把撩起门帘,“这位大姐,你快帮我看看,她这是怎么了?我,我该怎么办呢?”
车把式吆喝一声,将马车停下,回头向车厢里看了一眼,见桑晚秋一直在发抖,大咧咧地道:“嗨,这不就是发寒嘛,你抱紧她,让她暖和暖和。咱们这也马上要到医馆了,一会儿让华神医给你妻主开服药,保管她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擞。”
苏清知道车把式误会了他和桑晚秋的关系,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由着她去想吧。放下车帘,苏清走到桑晚秋的身前,看她已经睡着,便鼓足勇气扶着她躺到自己怀里,然后紧紧地拥住她,又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到了医馆,苏清唤了几声,又轻轻摇晃了几下,桑晚秋却毫无反应。苏清不敢再耽搁,叫了车把式帮忙,两人将桑晚秋抬进了医馆。
医馆里几乎人满为患,男女老少,美的丑的,都在排队等着看诊。苏清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个人排在他们前面。这样等下去,轮到桑晚秋至少是两个时辰之后了,不行,她怎么等得了?
苏清给了车把式二两银子,让她先帮忙照看一下桑晚秋,自己则跑去取药的柜前,向掌柜求情:“您帮帮忙吧,我家妻主病得不轻,实在是等不得了。”
掌柜的头都没抬,懒懒地回道:“来找华神医看诊的,不是患了重病的,就是得了疑难杂症的,谁都急,你们还是安心等等吧,要是快的话,一个多时辰就能轮到你们了。”
“不行啊,求您行行好,去跟华神医说一声,诊费我们可以出双倍,再不然三倍都行!”
“不是诊费的问题,这是规矩,规矩懂不懂,不能因为一两个人就坏了规矩。”掌柜的挥挥手,不肯再听苏清说。
苏清红着眼圈走回去,谢过车把式,让她走了。回身看见桑晚秋紧皱的眉,苏清心里的酸涩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忍不住蹲在她身边啜泣起来。
“这位,呃,相公,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华服女子走了过来。
“桑……我家妻主被人打伤,我们来求华神医看诊,可是,前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就怕轮到我们的时候,妻主已经……已经……”苏清直觉这个女子能够帮上他们,所以哭得比刚才更大声,更伤心。
华服女子看了桑晚秋一眼,面色苍白,闭目不醒,额上满是冷汗,身上却并无受伤的痕迹,八成是受了内伤,这确实耽误不得。没有再言语,女子转身离去。片刻后,刚才回拒了苏清的那个医馆掌柜就颠颠地跑来了,“这位相公,刚才是小人有眼无珠了,不知道您竟是齐大人的朋友,得罪之处还请勿怪。我已经禀明了华神医,先给您妻主看诊,您收拾一下,快随我来吧。”
原来她就是御史台的齐大人,苏清在听枫园里唱曲的这两个月可是没少听说她的事迹,自然知道她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无暇多想,苏清陪着桑晚秋进了里面的诊室。华神医给桑晚秋把过脉,又按了按她的腹部,心里已经了然。
“神医,她怎么样?”苏清边给桑晚秋擦汗边问。
不同于苏清的焦急,华神医淡定地道,“她脾脏受损,需针灸治疗,这几天都得留在这儿。你既是她夫郎,那就留下照顾她吧。”
“……好。”
医馆后院左边的一排屋子就是特别为需要留下治疗的重病者准备的,一般都是两人一间,桑晚秋因着齐景瑞的关系,自己住一间。
华神医给桑晚秋施针完毕,让人把她抬了过去,在此期间苏清已经找人给丁家那边送信了,不过并没说桑晚秋的病情,只说她因偶遇故人聊得兴起而忘了时间,便在外宿下。
问明了需要注意的事项,苏清便回了屋,见桑晚秋还没醒,他就在另一张床榻上侧身躺下,一边注意着她的情况,一边也让自己歇一会儿。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着实让他有点猝不及防。哪能想到自己只是想上街买盒胭脂,便遇上了桑晚秋的事。
她几次三番地帮助他,这份人情他不能不还,更何况,他还欠了她一次。可是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早晚会泥足深陷,到最后也只会害了她。若是那样的话,他可成了罪人了。
第22章 22 男人心,海底针
苏清胡思乱想一番,不觉中竟睡着了。
桑晚秋醒来的时候,直感浑身酸痛,好像散了架一样,冲着光源处偏头,睁眼望去,红彤彤的一片,想来已是黄昏时分。
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环顾四周,对面床榻上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双臂抱紧,双腿蜷缩,时不时颤抖一下,脸上也全是惊惧之色。
桑晚秋吓了一跳,以为他是被魇住了,连忙轻声唤道:“苏大家,苏大家——”
苏清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桑晚秋又唤了几声,见他还是没反应,便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翻身下床,赤脚走过去轻推了他几下,“苏大家,苏大家——”
苏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桑晚秋正站在自己床前,忙坐起身,关切地道:“你怎么起来了?好点没有?”说着便要去扶她,却在将碰未碰之时停住。为了避免尴尬,他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那个,你应该饿了吧?我去买点吃食,你,你等我。”
桑晚秋看着他那类似于夺路而逃的举动,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受伤后她的样子变得很可怕?
跑出去一段路,苏清止了步,回头看看空荡荡的门口,心下又有点失落,轻笑两声,暗骂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刚才的决心跑到哪里去了,难不成睡了一觉醒来就能都忘了?
拍打两下脑袋,提醒自己一定要警醒些,明天还是去丁家别院说一声吧,让她们找个人来照顾桑晚秋。哎呀,看他这个脑子,都忘记叫人去通知小福了,只怕这个时候小福还在听枫园等他呢。
苏清懊恼不已,跑去前院找了金掌柜,托他再找个人去听枫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