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内敛,穿到这样一个以女人为主导的国度,她更是半点也不想沾染这种习气。
“原来不是苏大家。”走至最前面的一个人抱怨了一声,众人这才注意到这顶轿子的轿帘上绣着一个“丁”字,只是因为位置偏下而且字比较小,所以不太好看出来。
桑晚秋看到这个“丁”字自是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却不明白他这时出现意欲何为。
丁子如头戴纱帽扶着小厮的手下了轿,尽管众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从这一身华贵的衣饰以及那优雅的举止上,却不难猜出他定是出自大户人家。
桑晚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上前,行了一礼,道:“丁公子不约而来,桑某荣幸之至,请先去内室稍坐。”
丁子如微微福身,回道:“桑小姐铺子新开张,子如怎能不来?还请桑小姐不要责怪子如的冒昧。”
“岂敢岂敢,锦书,带丁公子去内室。”
锦书应声走过来,将手里拿着的托盘递给妙歌,对丁子如施礼之后,引着他们主仆去了内室。
眼见着吉时就要到了,苏清却连个人影也没有,众人不禁有点怀疑他今天究竟会否出现,有几个本身就是为了看苏清而来的人已经因为等得不耐烦而提前请辞了。留下了的人要么就是和桑家有关联的,要么就是对苏清极为喜欢的。
“小姐,锦书哥哥让我告诉你已经巳时八刻了。”妙歌跑到桑晚秋跟前仰起小脸说道。
“嗯,再等一会儿,既然苏大家答应了会来,那就一定会来的。”桑晚秋对于自己识人的能力很有信心,更何况,那样清高的一个人,怎么会食言于人呢?
“咦,来了来了,原来是坐马车来的。”
马车到了街头停了下来,从车厢里袅袅娜娜地走下一个人,看身形正是苏清。他下车之后却没有马上走过来,而是站在了马车旁。紧接着又有一个人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看衣着和发式,应该是个女子。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众人看着那个女子和苏清在一起的这种较为亲近的姿态,有的失落,有的冒火,更多的则是羡慕。待能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众人只得把挖苦的话埋在了心里,咳咳,因为自惭形秽。唯有一人没有给她好脸色,就是桑晚秋。
“大姐,店铺重新开张也不通知小妹,难道是怕小妹送不起贺礼?”女子手摇纸扇,气势凌人,说话夹枪带棒,明摆着是来捣乱的。
“桑某怎么高攀得上唐小姐这种亲戚?”
“哟,那倒是,我都差点忘记娘已经将你和你爹逐出家门,我不能再称呼你为大姐了,因为你不配。”女子将扇子收拢,指向桑晚秋的鼻尖。
女子此语一出,众人愣在当场。桑雨塘被休下堂的事情,桑家人没有刻意隐瞒,却也不可能逢人就讲,这里的人当然更不会想到去问这种问题。虽然有些人经常去县城办事,却也因为唐家家规甚严,而丝毫也没有听说过唐家侧夫被休的消息。因此,女子的话不亚于一颗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桑晚秋用力把女子指向她的折扇打到一边,怒道:“唐晚珍,你早晨起床后没漱口吗?嘴巴怎么这么臭?要是存心找茬儿的话,请你改日再来,今天桑某没有闲工夫奉陪。”
“啧啧,桑小姐生气了?我好怕呀!我真的好怕呀!”唐晚珍完全不理会她的警告,继续嬉闹,“我今天来可是带了贺礼来的哟,苏大家,你来说。”
“是,唐小姐,”苏清向众人福了福身,“苏清今日应唐小姐之邀前往唐府为唐小姐的筵席助兴,不过唐小姐听说了桑小姐铺子开业之事,便取消筵席,还亲自送苏清来此,让苏清为桑小姐开业唱曲。”
“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啊,原来她根本就没有请到苏清,还放出消息说苏清会来。”
“我们都被她骗了,没想到年纪轻轻却这么有心机。”
……
桑晚秋看着唐晚珍和苏清在自己面前默契地表演,听着众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回头望见锦书和妙歌委屈的小脸,脑中嗡的一声,顿感一阵眩晕。
突然人群中发生一阵骚动,大家的视线全都转向门口。桑晚秋努力平复一下情绪,也看过去。门口处正端立着已经摘去了纱帽的丁子如。
单看外表而言,丁子如和苏清各有千秋,一个浓郁芳香如牡丹,一个清隽淡雅如寒兰,只不过以这个世界的审美标准而言,她们自然觉得丁子如更美。
“吉时已到,桑小姐,是不是我献舞完毕之后就可以点燃爆竹正式开业了?”丁子如仿似完全不知道刚才的混乱,就这么笑着站在那里望着桑晚秋,等了片刻见桑晚秋完全没有反应,便施施然走向了人群,所到之处,人们自动让出一个空地给他。
轻甩衣袖,双臂高举,右足点地他轻轻跃起,在空中旋了一圈落下,瞬间后再度跃起,这次却连旋三圈才落地,双袖翻飞,时而飘舞,时而跳跃,如鸿雁翩飞,又似仙鹤漫步云端,裙摆随风四散,身姿飘仙出尘。
虽无管弦为之配乐,单单一人在那里舞动,却足以令人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舞罢,丁子如回眸一笑,“桑小姐,可以燃放爆竹了。”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桑晚秋还不明白丁子如的意思也未免太辜负他的一片心意了。爆竹是锦书早就准备好了的,桑晚秋去铺子里拿出来,搭在外面的杆上,又取出打火石点燃引线,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开业的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众人从刚才那一场精彩的舞蹈中醒过神来,一个个脸上带了笑,冲着桑晚秋连道“恭喜”,挨个儿把各自准备好的贺礼送上,又去后院喝完茶、吃了点心,才餍足地离去。全然忘记了苏清还没有唱曲。
第7章 07 没有白吃的午餐
热闹过后,桑氏杂货铺前便只剩下唐晚珍和苏清了。
苏清看着桑晚秋忙前忙后始终带着微笑的脸,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蓦地转头怒视唐晚珍道:“这个结果让你满意了吗?”
“满意,非常满意。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如此绝色的尤物,真是不虚此行!”唐晚珍一双眼睛直放光,手上还不停地把玩着那把折扇。
苏清对于唐晚珍这种无耻之徒十分厌恶,片刻也不愿再与她待在一处,“那苏清就此别过,希望与唐小姐后会无期。” 说完愤然甩袖而去。
“不送。”唐晚珍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转眼便走向桑晚秋的铺子,却在刚踩到门边时,被锦书拿着扫把轰了出去。
“桑小姐,这种方式岂是待客之道?”唐晚珍铁青着脸掸了掸自己衣袍上的土。
桑晚秋拉住欲上前和她争论的锦书,自己走了过去,笑道:“不好意思啊,唐小姐,我们铺子只招待讲信义、知廉耻的人,你不够格啊!”
唐晚珍咬着牙,狠狠地道:“行啊,有本事,你们不要从县里进货,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哼!”
说话间唐晚珍瞥见丁子如在一旁露了面,立马收敛凶相,谄笑着走过去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应该如何称呼?”
丁子如看着她这变脸的功力真是十分佩服,只是他一向很憎恶仗势凌人的纨绔子弟,即便知道她是县丞家的小姐,也不打算给她这个面子。丁子如淡淡地回道:“我与小姐素不相识,不便相告。”
唐晚珍碰了个软钉子,却并不死心,继续涎着脸道:“茫茫人海中我与公子能够碰上,必是缘分天定,公子又何必违背天意呢?”
桑晚秋抢道:“唐晚珍,不要得寸进尺,这里不是你们唐家,由不得你任意妄为!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锦书、妙歌跑上前,与桑晚秋站到一处,对阵唐晚珍。
唐晚珍看桑晚秋这架势似乎真动了怒气,心下琢磨着倒也不需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触霉头,便一甩折扇,笑道:“既然如此,那唐某就先告辞了!”
“不送!”众人齐声答道。
送走唐晚珍,桑晚秋把丁子如请到后院,让锦书沏了一壶好茶送上,然后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他们二人待在屋子里。
桑晚秋斟满茶,然后举起自己的茶杯,诚心诚意地道:“今日之事全赖丁公子周全,桑某以茶代酒,敬丁公子!”
丁子如大方地端起自己面前那一杯茶,轻啜一口,回道:“举手之劳。”
桑晚秋放下茶杯,与丁子如四目相对,“丁公子的图谋,现在可以说了。”
丁子如闻言不仅不恼不怒,还笑着赞道:“桑小姐果然聪慧!我这样做自是有我的目的,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桑小姐的利益,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共识,说不定还能利人利己。”
桑晚秋道:“丁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好!”丁子如道,“我的打算是出钱把桑小姐的铺子做大。”
“你想盘下我们的铺子?”桑晚秋惊道。
“桑小姐莫急,我并没有盘下桑氏杂货铺的打算。我的想法是我只负责钱款,其他方面由桑小姐做主。”丁子如见桑晚秋对此事还是有些存疑,解释道,“我想桑小姐很清楚,以桑氏杂货铺现在的规模,只够你们几个人维持生计,如果想让桑叔过上好日子,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会比较艰难。”
“可这件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丁子如笑道:“如果我说我只是看在与桑叔的情分上来帮助你们,恐怕桑小姐不会相信,这样,铺子扩大后我占四成股,你看如何?”
桑晚秋听到这里也算是把丁子如的打算全弄明白了,她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把这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想好,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确定这件事对于她们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而且是远远大于的那种,才开口道:“如果丁公子只有这一个要求的话,那桑某便答应丁公子提议的事。”
“爽快!”丁子如拍拍手,唤道,“阿三——”
他的小厮推门而入,躬身道:“公子。”
“将契约交给桑小姐。”
“是。”阿三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桑晚秋的面前。桑晚秋接过看了看,上面写的和丁子如刚才与她说的并无出入,便唤锦书取了笔墨进来,与丁子如一起签字画押,然后每人各持一份,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了。
“听适才那位唐小姐的口气,估计很快就会有所动作,我娘之前做生意都是从京城进货,质优价廉,而且品类齐全,不如桑小姐及早赶赴京城打点好一切。”
桑晚秋想了想,道:“就算要针对我们,她应该也不可能在这几天就有所动作,我还是先照应两天,看看形势再作决定。”
丁子如点点头,道:“我在东巷买下了一个小院,暂时住在那里,有什么事情的话,桑小姐可以派人去那里找我。我就不多留了。”
桑晚秋送他们主仆二人出了铺门,又道过谢,看着他们走远才回了铺子。
虽说第一天开业就被唐晚珍搅和了,不过桑氏杂货铺的生意还算不错,一天下来,也有几两银子进账了。
可是,接下来的三天里,铺子的生意却一天比一天差,三天加起来的进账都没有第一天的多。桑晚秋让锦书去几个老主顾那里打听了一下,原来还真是唐晚珍搞的鬼。只要是和桑氏杂货铺有生意往来的店铺,想从县里进货就必须出高价,权衡得失,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唐晚珍那一边了。
想不到丁子如料得还真准,看来还是她妇人之仁了。桑晚秋叹口气,叫锦书给丁子如带了话,说自己回家准备一下,后天就去京城,请他派人送她一程。丁子如知道后马上给京城的孙掌柜修书一封,然后交给锦书,又叫了个熟悉往来路线的车把式驾车跟着锦书去了桑家。
两日后,桑晚秋带着丁子如所写的书信,以及一些盘费和衣物,由乔大娘驾车护送着就赶往京城了。
送走桑晚秋,在回家的路上,阿三不解地问丁子如:“公子,你真的要答应这门亲事?”
“我要是准备答应还会瞒着娘偷跑出来吗?”
“那阿三就不懂了,公子不愿意答应又为什么要帮桑小姐呢?”阿三挠挠头。
丁子如摇头,“我不是在帮桑晚秋,我是在帮桑家。”
“这还不是一回事嘛。”阿三更糊涂了。
“错,这怎么会是一回事呢?虽然我帮桑家的同时就帮了桑晚秋,但是最大的受益人是桑叔。我娘对桑叔的情意,二十多年了一点儿没变,我若是不为桑叔做点事,怎么敢拒婚呢?”
“那倒是。”阿三这下明白了。
丁子如叹口气,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像他爹那样温婉的人,他娘却始终只是相敬如宾,甚至直到他爹去世,都没能得到他娘的爱。他爹说,他娘的心早就死了。但是他知道,他娘的心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全给了一个不该给的人,丝毫都没有给他爹剩下。
本来他也有点替自己的爹爹抱屈,可是见到了桑雨塘,他终于明白,原来真的有这样一种人,只要你坐在他的身边,便能安下心来,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那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