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爱羊试探性地问:“嬷嬷觉得楠木怎么样?”
黄嬷嬷下意识地点头:“挺好的,那爽利性子我喜欢。”
爱羊便笑道:“不如让楠木做您的闺女?”她怕黄嬷嬷不同意似的,急急解释道:“她父母都不在了,又与婶子一家处的不好,给您做女儿最合适!您又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依我看,是多好的事啊!”她眼睛发亮地看着黄嬷嬷,就等着她的同意了。
黄嬷嬷叹口气,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地说:“姑娘真心为我好我知道,但是人家楠木有弟弟,怎么会同意呢?”椴木是要传递香火的,怎么会认他人做儿子?
爱羊笑眯眯地说:“这个我也早就想好了,嬷嬷不用担心椴木,您只收楠木做女儿就成,椴木仍旧跟着他姐姐,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若只是这样,黄嬷嬷的心动了,她本人就十分喜欢楠木,又可怜她早早失去双亲,还要管弟弟,也是苦瓢子一个!这一旦认了女儿,那可就与原先大大不一样了……
爱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终于说通了。楠木的为人她相信,是个重情的,以后即使自己不在了,她也一定会替自己照顾好嬷嬷,还有那些田产什么的,也足够使她们一生无忧了!
她笑着笑着,却忽然觉得喉头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滚烫的东西慢慢模糊了双眼,她突然紧抱住黄嬷嬷,颤着声说:“嬷嬷,我舍不得你。”
黄嬷嬷也满心忧楚,但又不忍心姑娘哭泣,便强笑着说:“刚是谁振振有词地说我应该出府的理由,现在怎么又哭鼻子了?没出息!”
爱羊抱着她的胳膊,含泪而笑。
待把一切都收拾好后,黄嬷嬷又专门与画菊告了别,这才准备出府。
爱羊在旁忧伤地看着她,她刚已经细细嘱咐道,一旦出府,二人便不能再随意见面了,以免得阿十与旁人把注意力放在黄嬷嬷身上。现在她们最需要的就是低调……
桐烟已经着手准备让楠木姐弟悄悄离开别院了,只希望到时一切顺利。
爱羊在黄嬷嬷离开后很是消沉了两日,做什么都是淡淡的,提不起精神,金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还未等她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转移姑娘的注意力,就有一件事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黄嬷嬷走的第二日早上,爱羊派石纹去给老太太送上一些自己绣的东西,但没想到石纹不知怎么的冲撞了老太太,老太太一气之下要把她卖出去。
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尤其是石绣一家还没来得及求情的时候,石纹已经被人贩子带走,不知卖到哪里了。
石绣听闻,几欲没哭死过去。
金珠望了爱羊一眼,后者表情平静,不苟言笑,丝毫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昨日姑娘突然让自己去告诉老太太说石纹知道杨姨娘是被大太太强行堕了胎的,当时她就知道姑娘要对付石纹了,而且是借刀杀人。果不其然,今天老太太就干净利落地把石纹给卖了出去……
姑娘到底想做什么,又是什么样的想法?现在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居然院的人接二连三被撵出了府,顿时人人自危起来,生怕自己就是那倒霉的下一位。而李府其他地方的人却各有思量,有认为老太太要对付五姑娘的,有认为四姑娘占了上风的,也有认为五姑娘逍遥自在的日子快结束了……反正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对于这一切,爱羊都不给与理会。现在,在经过两日的沉寂之后,她正在梳妆打扮,准备去赴公主府的宴会。
这次李府只去三个姑娘,李爱善仍在禁足期,自然不能去。而李爱兰,爱羊原本以为她会留下来照看全哥儿呢,毕竟全哥儿一场大病过后,身子还非常虚弱,身边离不了人。
在二门处碰到爱兰,见她穿的雍容华贵,十分漂亮,爱羊便知她是要去做什么——看来在李爱兰心中,亲弟弟也没有自己的婚姻大事重要!
她暗暗冷笑。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公主府(一)
李爱兰对于她能借着君易清的势而逃出毒药事件的惩罚非常生气,见到她便露出冷冷的笑容,嘲弄地问:“我还以为黄嬷嬷不在五妹妹身边,你就连去宴会也不会梳妆打扮了呢!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爱羊淡淡一笑:“幸好我身边还有太太特意送的金珠。”
她又在讽刺大太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金珠那样能干的一个人现在投靠了她。爱兰气地重重喘息一下,继而道:“怪不得五妹妹离不开黄嬷嬷,你衣衫上的宝石都是她花钱买的吧。啧啧,怪不得你要把她当作母亲来看待呢,只要有银子就是娘,是也不是?”
爱羊瞟了眼自己身上的藏青色衣衫,淡淡道:“这是祖母特意做的,怎么,难道四姐姐没有吗?”她佯装好奇地看着爱兰的穿着:“但是四姐姐穿的也很漂亮啊!”
爱兰冷哼一声,她这身衣裳的确是老太太一起做的,但若是以前自己的必定是四姐妹中的头一份,爱善、爱羡她们的定没有自己的抢眼,可是,现在老太太一视同仁,尤其是特别重视爱羊,这让贵为嫡女的她怎么也烟不下这口气。
“老太太一视同仁。”爱羊笑了一下,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爱善不去,爱羡便与爱兰同乘一辆,而自己也就难得的独自坐那辆小马车,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实惠吧,爱羊苦笑。
路途很顺利,但是在快到公主府那条街上的时候,爱羊遇到了欧阳仁哲。
应该说是他看见了李府的马车,主动过来打招呼,爱羊微掀起帘子看向他,他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头上戴着一根玉簪,人淡似影,让人感觉到他根本不是去参加闹哄哄的宴会,而是处于高山流水上一般,宛若隐士。
爱羊想起七国争雄的那个时代,或许她曾经的哥哥应该属于那时的人。
“很漂亮。”欧阳仁哲淡淡夸奖道。
爱羊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他便忽道:“你听说了吗?”
爱羊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欧阳仁哲专注地注视着她:“这一次战争失败了……”
爱羊愣神,但随即明白过来,惊讶地张大眼睛:“君易清……哦。不,世子爷打了败仗?”
欧阳仁哲点头。可又稍显疑惑:“我以为你得到消息了……”
爱羊立即扭头看向身后的阿什,后者心虚地露出一丝讨好的笑。
这么说是真的了,爱羊不知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君易清一向孤傲,又自视甚高,如今突然打了败仗。也不知他是不是感到懊恼生气?
“消息已经传过来了,圣上在朝堂上很生气。已经派了绥远大将军前去协助!”欧阳仁哲继续说道。
“是以什么身份去的?”爱羊小心地问:“这是什么时候事?”
欧阳仁哲挑了挑眉:“昨日早朝,你身边能人奇士那么多,怎么消息这么闭塞?”他完全是出于好奇,没有鄙视的意思。
爱羊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两日我那里比较忙,也不怎么关注外面。”她瞪了一眼阿十,即使如此,但阿十应该告诉自己的。
阿十吐吐舌头。别开眼:“姑娘哪有心情听这些!”
爱羊张嘴想要反驳,可一想到这两日自己的心情,也只得闭了嘴。阿十说的对,她虽说当时干脆利落地让黄嬷嬷离府了,但哪想到后来她会那么难受。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黄嬷嬷的身影。
她想,黄嬷嬷已经以自己慈爱的一颗心赢得了她的充分信任。她对她。的确有对母亲的感情!
欧阳仁哲关切地问:“贵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爱羊摇头,低声:“没什么大事。”她想起了什么,开玩笑似的说:“你不是一直很关注李府的吗?”她的意思是你不是一直都在派人监视我吗?
欧阳仁哲笑了:“我这几日也在忙。”
爱羊点头,看他的神情,难道他是在帮着君易清解决烂摊子吗?可是,她又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些事,又不确定起来,欧阳仁哲现在与君易清的关系貌似有些僵硬。
“咱们过去吧?”仁哲道。
爱羊欣然应允。
他们来的不早不晚,当到达公主府的时候,门外正挤满了前来做客的人,全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他们看到爱羊竟然与欧阳世子一同前来,很是惊讶,有几个耐不住的便在一旁窃窃私语。
爱羊与仁哲都没有理会,径自往里走着,他们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爱羊那次去过的花园。
阿十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两个,那眼神让爱羊很不舒服——就好像她与仁哲之间有什么似的。
欧阳仁哲看到了熟人,与爱羊打了声招呼,便过去了。爱羊转身看向阿十,没好气地问:“干嘛那样看着我?”
金珠笑了一笑。
阿十立即摇头:“没什么。”
爱羊眯起眼睛打量着她,阿十被看的全身发毛,只好不解地问:“欧阳世子为什么对姑娘的态度如此与众不同,姑娘也是?”
爱羊偏了脑袋:“是吗?我怎么没感觉?”
阿十越过她,自己朝前走去:“姑娘就瞒着我吧,总有一天我会发现的。”她看着有些生气,爱羊不确定这里面是不是有更深的一层含义。她看向金珠,后者悄声道:“她那日已经怀疑我为什么要特意把她从姑娘身边叫开,奴婢想她可能是知道姑娘要支开她的!”
爱羊望着阿十的背影,她虽然为瞒着阿十这些事情有点不安,但是她不信任阿十,即使在内心中她觉得阿十就像是她另一个姐妹,可以信任、毫无顾忌可以交谈任何事情的那种。
“姑娘,是五表少爷。”金珠望着另一个方向。
爱羊亦望过去,待看到胡思孝与君易锦想谈甚欢时,她径自走了过去。
金珠吓了一跳,忙跟在身后低声喊:“姑娘……”
爱羊充耳不闻。她来到胡思孝身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便直直地说:“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胡思孝与君易锦都略带惊讶,然后前者很爽快地应了声“好啊”,他扭头对君易锦点头:“我先过去一下。”
君易锦无所谓地摆摆手,看着二人走远。
爱羊回头望了一下,他看过来的目光幽暗深远,像是在沉思什么。他察觉到爱羊注视的目光,便儒雅地露出一个微笑,转身与身边的人交谈。
爱羊与胡思孝来到一个角落里,见四周没有人,胡思孝笑着问她:“怎么,决定了?”
金珠远远站着给二人望风,爱羊定睛直视着胡思孝:“我该感到担心吗?”
胡思孝挑挑双眉:“担心我在拐卖你?”
爱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看起来的确是的。”
胡思孝收起了笑,谨慎地看着她。
爱羊望着仍在原地与他人交谈的君易锦,低声:“你与汝君王为什么一定要我出京?”
胡思孝一下子变得冰冷至极,有那么一刻,他冷漠的样子与欧阳仁哲很相似。
爱羊默默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会咋。
“你都知道了?”半晌,胡思孝忽叹了一口气,问。
爱羊冷声:“除了你是为了林家的那个宝库来接近我和你与君易锦策划者想要我出京这两件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胡思孝冷冷地看着她:“你想起来了?”
爱羊嘲弄一笑:“是我太傻,竟然真的认为你是因为什么血亲才照顾我,谁知你有个伟大的计划——让处于颓败地位的胡府死灰复燃的计划!”她此刻有着被背叛的愤怒。
话未说完,胡思孝就急急忙忙打断了:“我最开始的确是因为你是杨姨娘的女儿,不,是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才接近你的……”
爱羊冷笑:“可惜这咱们的血缘太远了,远到你认为你可昧着良心欺骗我、玩弄我、取得我的信任,达到你的目的,是不是?”
她情绪很激烈,或许自重生来除了被胡思礼侵犯这件事外,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愤怒!
这也是她原先没有想到的,她想,或许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在乎胡思孝——从他身上她能看到哥哥的影子,但她又很明确地知道,他不是欧阳仁哲,他不是一个冷血之人!
她在用这种方式去回忆自己曾经的幸福!
欧阳仁哲急急解释者:“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爱羊尖锐地说:“但伤害已经造成了!”
“对不起!”他真诚而飞快地说道,表情真挚:“我真的很抱歉,我……”
爱羊细细审视着他,看不出真假。她面无表情地问:“你与君易锦在策划着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出京?”
胡思孝见她不听解释,无奈叹口气,低声:“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我们是在试图保护你!”
“你们?”爱羊怀疑地眯起眼睛:“你与君易锦?”
胡思孝慢慢说道:“爱羊,那是汝君王,你不该只叫名字……”
但爱羊没听他的,只是再一次重复:“你与君易锦?他为什么要保护我?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只有出京才是安全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公主府(二)
胡思孝打量着她,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就像是在掂量着爱羊值不值得他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