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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一开始接受这个任务,来到这里贴身保护她的那个时候,阿十是相信世子爷对五姑娘动了真情,但现在她却不确定起来——在她仅有的几次见过沐婉与世子爷相处的情景时,她不得不承认,爷对沐婉的态度要比五姑娘好得多,也友善得多,温和得多!
世子爷对五姑娘似乎有那么一点缺乏耐心!
但是这点。想必五姑娘已经感觉到了,从她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来!
“前日晚上我喝的青梅酒或者是茶中。你是不是也放了什么?”爱羊忽然问。
正陷入沉思中的阿十吓了一跳,随即惊恐地抬头,想要辩解。
可是爱羊那双沉静的隐含着剑鞘一般光芒的眼睛冷冷注视着她。
她无法说谎。
阿十羞惭地点点头,简直不敢看她!
爱羊冷冷一笑:“我还以为是我的多疑病犯了!”
前晚她的情绪很不合常理,似乎有什么东西冲出了理智。把一直禁锢着她想法的那个枷锁给去掉了,她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头脑是空的。轻飘飘的,没有在思考,仅凭着本能——她一直以为是喝醉酒的缘故,也或许有着君易清特有的魅力所致,但直到昨晚看到那只梦甜香,她才察觉到这一点。
但也正因为知道了这一点,她才更加惊怒。她不愿意相信阿十竟是这样的人,更不敢去猜测君易清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但无疑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她昨晚的那个猜测靠拢……
她如置身在冰窖之中,全身冰冷。
君易清真正喜欢的是沐婉,他一直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保护沐婉的工具——只有自己像一个活靶子一样杵在人们的视线正中,才不会有人更多注意沐婉。即使这个女子的优秀已经让她受到了很大瞩目,但她不必像自己一样会有这样那样的敌意和危险!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爱羊问。
阿十的神情看起来很惊恐,小声地说:“是,是一种迷魂的药,能够,能让人放下心防的……”她突然辩解道:“我原是不肯的,但爷说想听听您的心里话……”她住了嘴,显然也意识到这些解释只是亡羊补牢而已。
“阿十!”爱羊静静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你是我的朋友吗?”
阿十似乎想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一个劲儿地点头:“我当然是!”
爱羊注视了她半晌,然后微笑:“好,我有件事想要你帮我做!”
阿十忙不迭地问,神情坚定:“什么?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义不容辞,哪怕不能也要想办法做到!”
爱羊露出一个苦涩的悲哀的笑容:“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但我要求你保密!尤其是对你的主子,一个字都不准提起!你能办到吗?如果办不到就当做我没说过,我不会为难你!”
阿十有些奇怪,姑娘说话的态度似乎又变了一些,但若说具体哪一点变了,她也说不清楚,总之感觉有些奇怪!
姑娘与之前又不一样了!
她没有考虑,就直接点头:“姑娘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提的!”她庞大的身躯与胖乎乎滚圆的脸庞在此刻看来倒是颇能让人信任!
爱羊微微一笑,轻声道:“我要你去查一查这次内定的做公主陪嫁的都有谁!”
阿十没有想到是这个,惊讶:“查这个做什么?反正姑娘您是不会再做陪嫁了,管他以前是怎么安排的!”
爱羊没有解释,只直视着她:“你能查出来吗?”
“我当然——能!”阿十急急回道。
“多谢!”爱羊的眼睛闪了闪,真诚地向她道谢。
阿十局促不安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想从中寻出一点她已经原谅自己的蛛丝马迹。
但很明显,爱羊掩饰得很好,她甚至仍在微微笑着,脸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愉快。
如果除却她苍白与疲惫的脸色的话!
阿十沮丧地低了头,她对爱羊的印象很好。并不希望失去这个好友!她有时候会觉得,在某个方面,她们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会有着惊人的相似!
屋外传来了轻微的动静,是早起打扫院子的婆子起身了,天色已经亮了!
爱羊看看仍睡得熟的石绣,对阿十道:“你这就去吧!”
阿十吃惊地望着她,她蠕动着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做了一揖,便大跨步走了出去。
她想让姑娘原谅自己还得一些时间。自己不能太急迫!如果她能早一点完成姑娘的要求,那么说不定横在二人中间的那条跨沟就不见了。她们便又恢复如初!
一个上午便这么平静地过去了,松烟今早没能过来,爱羊知道他在为君易清的出行做准备,很奇怪,在真正到了他离开的日子。原本一直依依不舍的她竟然很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居然院的平静才被打破了。
黄嬷嬷出去瞧引起混乱的源头,随即她便激动地冲进了屋子,一把夺了爱羊手上的筷子:“姑娘,姑娘……”
爱羊奇怪:“怎么了?”
黄嬷嬷这种表情让她想起每次提起君易清的时候,难道是他来了?
但她很快就破了这个想法,君易清已经出发去万里之遥的于桑了,是不可能这个时候来这里的。
果然。黄嬷嬷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她的猜测——这使得爱羊的心中涌起一股不易察觉地却又实实在在的失落!
“玉阳公主派人请您去公主府一趟!”黄嬷嬷兴奋地说,递给爱羊一张精致尊贵的请帖。
爱羊愣了愣,才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去接近玉阳公主的目的,但因为接连发生的这些事,让她几乎忘记了那个拜访。
她惊讶地抬头:“玉阳公主有请?”
当日虽然玉阳公主答应要替她进宫求求情。但紧接着就发生了南国使者被刺杀的事情,公主府又一直没有动静。所以爱羊与黄嬷嬷猜测她可能是撒手不管了,没想到在今日会又突然冒出个请帖来!
黄嬷嬷激动地语无伦次:“姑娘,玉阳公主是最难相处的,她却主动给您送请帖,一定是喜欢你,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爱羊忙笑着答应,但她心里想着的却是君易清不喜玉阳公主甚至是厌恶的事情,或许自己可以趁此机会弄清楚一些缘由。
看来要装病的事的确要往后推辞一些了!
爱羊迅速换了出门的大衣赏,又精心打扮一番,还特地多往脸上抹了些粉,让自己看着更红润一些——一夜未睡,她的脸色很差,眼皮下方有着两个大大的眼圈。
她这次带了黄嬷嬷与金珠出了门,在出门前,黄嬷嬷担忧地问:“不等阿十吗?”她担心爱羊的安全。
爱羊对阿十一大早就出去的解释是她为黑衣卫办事去了,办完就回来。
所以此刻她故意没好气地说:“难道以前没有阿十跟着我就出不了门了吗?再说还有世子爷在暗中安排的人呢!”
金珠紧张地从窗口往外望了望,道:“他们也不知都藏在什么地方,奴婢从没有见过!”
爱羊这才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决定一回来就问问阿十。
黄嬷嬷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又抱怨着:“阿十既然是世子爷送来专门护着你安全的,就不该再去做别的,万一你要因此有个闪失怎么办?”
爱羊叹口气:“嬷嬷我没有那么金贵,阿十又不是我的丫头,她想做什么事她的自由!您可不许在她回来时乱说!”她提醒道。
黄嬷嬷瞪她一眼:“嬷嬷我就这么不知轻重吗?”
爱羊吐吐舌头,靠在她的膝头撒娇:“人家只是担心嘛!”她握着黄嬷嬷宽大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摇晃,就像一个缠着大人要吃糖的小孩儿。
黄嬷嬷被她弄得心里软软的!
她无声叹了口气,问出了一直梗在心口的疑问:“这几天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爱羊知道她问的是那天她眼睛红肿的一回,从明南王府回去后,她随意糊弄了过去,却没想到黄嬷嬷还是不信!
她眼珠子转了转,决定说一部分实话:“其实那晚世子爷来了……”
这个阿十已经告诉黄嬷嬷了,黄嬷嬷专注地听着。
爱羊只得说道:“他说他要离开一段日子,我们可能短期内都见不了面,我有点伤心,这才……”
黄嬷嬷那双世故精明的眼睛注视着爱羊,似乎在思忖她说的话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爱羊继续说着:“后来第二天我便跑去王府想要把我刻的平安符送给他,佑他平安!”
黄嬷嬷突然说道:“他离京是要悄悄去于桑吗?”
爱羊吃了一惊,瞪向黄嬷嬷:“你,你怎么……知道?”
黄嬷嬷不耐烦地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世子爷被命为大将军,又突然毫无预兆地离京一趟,自然是想去前线打探消息了!”
她声音有些高,爱羊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黄嬷嬷瞪了她一眼,又想说什么,但考虑周围的环境,这才做了个“回去再详谈”的表情。
爱羊悄悄吐了吐舌头,等回去黄嬷嬷还不知会怎么发挥她那得天优厚的大嗓门呢?
马车很快就在公主府外面停了下来,被派来送帖子的那个衣着富贵端庄的婆子走到爱羊马车跟前道:“还请五姑娘稍稍等候,老奴这就去请示公主!”
爱阿姨那个微微皱了眉,这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经发了帖子把自己请了过来,却为什么不让直接进府,反而还要再次请示一番?
是来了很尊贵的客人吗?
她从车窗的缝隙中向外望去,果不其然,在一旁的阴凉处,有一大群穿着朝廷侍卫服饰的人整整齐齐地站着。
黄嬷嬷也瞧见了,低声:“是汝郡王府的人!”
爱羊挑了挑双眉,她知道突然过来的这个贵客是谁了!
不过一会儿,那个婆子便很快返了回来,指挥着马车从侧门进入,在二门处,才掀起帘子扶爱羊下来。
黄嬷嬷与金珠紧跟在她身后。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在爱羊暗暗埋怨这公主府也太大了的时候,她们在一座恢弘大气的宫殿外停了下来——那是公主的正殿!
爱羊惊讶,不知为什么玉阳公主要把会面安排到这里,这正殿不一般都是迎接贵客的吗?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哪里有这个分量?
也或许,这是在迎接宜卉郡主,而她只不过是沾了光而已?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去公主府
正想着,一个衣着大红色衣衫的女子自殿中意气风发地走了过来,远远望去,爱羊以为看到了前世的欧阳仁姗,但随即来人凌厉的眉眼与骄横的姿态便映入了眼帘——是君宜卉。
很长时间没有见她,爱羊几乎都忘了二人之间的过节,也忘记了原来君宜卉是如此的蛮横不讲理!
“你来做什么?”君宜卉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气愤填膺。
爱羊恭顺地行了一礼:“回县主的话,臣女受玉阳公主之邀而来!”
意思就是说一这不是你的府邸,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二则我是被这府的主人邀请而来,你应该表现出适当的尊重!
君宜卉气得鼻孔都快冒了烟,一扬手中的鞭子就向爱羊甩过来:“你这个刁民……”话音未落,身后就有一个严厉的声音制止了她:“宜卉,住手!”
鞭子在爱羊的脸前堪堪停下,她额前的碎发飘扬起来。
黄嬷嬷与金珠二人吓了一身冷汗。
爱羊面色平静地后退一步,屈身向玉阳公主行了礼:“臣女爱羊见过玉阳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玉阳细细审视着爱羊的神色,见其临危不惧,大方得体,面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起吧!”又说道:“宜卉一直是个鲁莽性子,人却最是直爽,没有坏心的,你莫往心里去!宜卉,还不给李五姑娘道歉?”她厉声看向君宜卉。
后者不服气地把头高高昂起,气愤地说:“凭什么,我又没真打着她!再说了,”她轻蔑地从眼角处瞪了爱羊一眼:“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卑贱的庶女,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也看她承不承受得起?”
“宜卉!”玉阳的眉紧锁起来,看得出是真的生气了。
爱羊忙道:“不碍的。公主不必费心!宜卉县主天真烂漫,性情直爽,我很是喜欢呢!”一幅我把你看作闹脾气的小孩的样子。
君宜卉秀目圆睁,原就上挑的粗眉更加乍起:“李爱羊,你少把自己当根葱,本县主用不着你假惺惺说好话,你也没这个资格,软骨头!”
爱羊低着头,垂下长长的睫毛。
玉阳公主毫不客气地瞪了君宜卉一眼,这才笑眯眯地对爱羊说:“进来坐吧。别在站面干站着,宜卉她现在有点闹小脾气。你别理她就是!”
爱羊恭敬地应了,避开堵在门口的君宜卉,迈着小步向里走去。
在经过宜卉的时候,她在爱羊耳边悄声威胁道:“你不可能永远都有公主护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爱羊从嘴角浮起一个明显的冷冷的嘲笑。
君宜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爱羊的回应,血立刻涌到了脸上。涨得通红,声音愤怒:“你——你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