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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民是去年初从复旦大学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曾下过两年乡,在大学也是团干部、笔头也不错,毕业后通过潘行健和胡俊杰的关系就被留在省委宣传部,一年多来对机关的这套业务程序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王晓燕考虑葛民也只比林海大两岁,和林海在一起应该比较容易相处,更重要的是由于其家庭的原因,林海一些不便为人所知的事情就被锁定在了一定的范围内。潘行健和胡俊杰之所以推荐葛民,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另外,不给林海配女秘书,这是王晓燕和琳姐姐死守的一道底线。
因为苗云不想天天顶着个英雄妻子的花环在众人瞩目的环境里生活工作,马上就要由兴州市医院调到省第一医院来,而且按照小徐的遗嘱所托也将住进佳园。眼见得由于意外的原因林海身边极有可能又要多出一个女子,王晓燕和严琳可不想让林海再沾惹上其它的麻烦了。
王晓燕和严琳对苗云的安排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办理调动对她们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为了进一步抚平苗云心里的创伤和让她将来不至于在姐妹中产生自卑,最后还是决定等苗云到省第一医院报到以后不去上班,直接把她送到万阳医学院去进修。
为此,虽然省第一医院一再推辞,但严琳还给了省第一医院六千块钱,作为苗云三年进修期间的工资福利及进修费。
省委宣传部的干事葛民这两天总是遇到怪事,先是王晓燕到宣传部来办事时竟顺便看了自己并坐着聊了一会,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填写了一堆的表格、接着处长科长们对自己的态度同时都变得格外客气起来,有时见了面还拍拍肩膀道:“小伙子,好好干!”
“与王晓燕虽然从小就多次谋面,但还谈不上熟悉到让这个在河中省耀眼的人物来和自己面对面闲谈的地步。没见王晓燕到办公室都是潘部长亲自送来的,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其他几人都是一通的手忙脚乱、不敢正视吗?填写的那些表格更是奇怪,细致程度远非一般的提职提级可比,而且还是省委组织部和省直机关保卫处一同指导填写的。至于领导们的态度则更是让人想不通了,就算自己这个连股级都不是的小干部被破格提为科级,可处长还是上级,也不必这么做作呀?”
葛民还未醒悟过来这是为什么?父亲葛长贵就从平阳专门赶到了万阳,把儿子叫到了平阳万办,关起门来开始了严肃的启发教育。葛民这才明白了原来自己要去给林海当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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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海的超人才干葛民是深为佩服,可他还是想不通,不就是一个省委综合事务顾问吗?属不属于省领导范围都很难说,选一个秘书有必要搞得那么神秘吗?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林海可就不好伺候了!自己还是不沾他为好。
听了儿子的想法后葛老头急了!他道:“林海要是那么张狂的人,我这么一把年龄的人能和他成为莫逆之交吗?你不要小看了林海这个省委综合事务顾问的职务,这是实在没有办法来安排他了,但又想让他发挥对全省工作的指导作用才特设的职务。而且林海肯定还有其它更高的职务,恐怕省里能有资格知道的也没几个。地委庄书记说他试探着和省委宋书记提过,想让林海到平阳地委当副书记。可宋书记却说林海的事省委做不了主,让庄书记不要为此再浪费脑筋了。你想,就是提拔一个省革委会的副主任,省委的意见都能起主要的作用。到了连省委都做不了主的地步,林海应该是个什么级别?还有,王晓燕能跟着D副主席访美,还何以单独活动;林海后面还总有说是司机、其实是警卫的人随时跟着;他和严副总理的女儿住在一起互称姐弟;这次听XXX师的家属传说他也到了自卫反击战前线,还亲自上了战场并立下了大功。这些都说明了林海绝非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小子,如果要不是因为你要当他的秘书,我还不敢和你说这些事呢!”
葛民听了后吃惊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给林海当秘书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葛老头气道:“你怎么就不开窍?这是多少人想盼都盼不到的事,要不是因为我和林海、燕燕的这层关系,这个位置能轮到你来坐吗?你看看这几年和林海走得近、并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人,哪一个不是担当了更大的责任?严格说起来连我都是属于这个范围。你就是跟着林海在大场面上只历练一两年,学到的东西也会比你坐在办公室里几年学的还要多。何况林海和燕燕都是很好打交道的人,为人也很大方。你只要做到不欺瞒他们和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其余的事他们就会替你考虑的。你还要特别注意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巴,有些不该说的事就是对我也不能说。不过嘛——林海要是有什么好吃好喝的藏着掖着,你倒是可以及时的告诉我。”
葛民听到最后心里不由哀呼道:“我怎么摊了怎么一个改不掉馋嘴毛病的爹?”
第二九一章 个人圈子的核心层
两天以后,葛民接到了调往省委办公厅秘书处的调令,在去办公厅报到时,迎接他的都是羡慕的目光。
但省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和保卫处长与葛民的谈话却是极为严肃的。
谈完了话葛民才知道自己原来只能算是林海的半个秘书。林海所看的一些文件资料他是不能接触的,林海的一些活动他也不能全部跟随;对林海所接触的河中省以外的一些人,他也不能打探别人的来历。遇到一些拿不准的事情不便问林海时,可以向王晓燕或严琳咨询,但不得随便向他人提起等等。
“林海果真是那么神秘不可测?“
而当葛民带着这样的心思第一次走进了设在万阳市委的林海的办公室时,林海却放下正在看的材料马上起身相迎,头一句话便是:“葛民,你来了。今天晚上我请客,想吃什么你自己定。”
一听这话,葛民的拘谨和忧虑顿时卸去了大半。他拿起暖瓶往林海的茶杯里续了一些水,以示自己已开始履行秘书的责任,然后便对林海道:“林顾问,我看我们还是到平阳万办去吃平阳地方菜比较好。”
“不错!不失尊重、又带有主动性和显示了一定的平等。这样的秘书工作起来能放开手脚。”林海心里很满意。
为新秘书接风,而且又不是外人,以后也常得打交道。所以晚上在平阳万办举行的晚宴,严琳、王晓燕、孟凡英、占立奎、母其方都尽数的出席了,连许亮因为和葛民认识,听到消息后也带着姜小惠跑来了要凑热闹。
席间,许亮拨开头发指着头上的一处疤痕道:“葛民,你还记得我这块疤拉是怎么来的吗?”
见葛民祥装记不起来不予回答,许亮又道:“这是我十岁的时候你扔石头打的。你不记得为这件事你还挨了葛伯伯一顿臭揍吗?”
葛民愤而反击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市委的一帮小坏蛋躲在我们地委家属院的围墙外往里扔石头,我们才被迫还击的。”
许亮却道:“是你们先抢了肖克克的子弹壳,我们才去报复的。”
葛民驳道:“是肖克克先偷了古小三的玻璃珠,还亲了古小三他妹妹一口。”
乱七八糟的孩提往事纠纷让众人听得梭笑不已,而随后姜小惠阴阳怪气一句“许亮,亲小女孩的事你干过吗?”的问话,更是让众女们笑得趴在了桌上。
不过葛民作为刚上任的秘书,在说笑之中也留意了一下林海等人的饮酒特点。他发现林海只与自己喝了两小杯金樽明月以后就换成了啤酒。那两个已经挑明了是林海随身警卫的大哥,有一人喝了大概二两多,另一人却滴酒未沾。几个女的也是每人喝了两到三小杯葡萄酒后就止住了。倒是许亮和自己说得热闹,一个人大概喝了四两多白酒。
除了警卫是刻意控制以外,其他人明显的都是各取所需、平等自由,谁也不劝谁的酒,一桌人几种喝法倒让葛民开了眼界。
只是再观察下去时,对严琳和孟凡英两人与林海的关系,葛民却是有些看不懂了。
落座时,作为林海正牌女朋友的王晓燕并没有坐在林海身边,而是严琳和孟凡英一左一右的坐在那里,替精神显得有些怠倦的林海挑选着菜往他面前的盘子里放。而王晓燕却对此面色坦然,许亮和姜小惠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接下来几人的谈话更是让葛民大为吃惊。
许亮看来也是吃饱喝足了,接过姜小惠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下嘴后问道:“王晓燕,我们两家都搬过来一年半了,我哥和我姐两家早都调到万阳来了,你哥怎么还没调来?”
王晓燕道:“我们家从平阳搬家的时候我哥刚当了副所长,哪有刚升官就调走的?现在他和我嫂子的调动手续都已经差不多了,都在万阳市,具体位置还没定。他们俩人拿到调令以后就先去旅行结婚,完了再报到上班。我爸我妈的意思是这样两头都免了别人送礼破费了,等他们旅行结婚回来,熟悉的人在一起摆几桌就可以了。到时候肯定是要请许伯伯和闵阿姨的,许亮你和小惠也跑不掉。你们现在就想想怎么掏腰包吧!”
许亮道:“你哥比我们大几岁,实际上我们以前干的那些坏事有好多都是他指使的,现在不但没办法追究了,还得赶着给他送礼,真是太不公平了!他刚来万阳也不可能分到房子,肯定要住家里,所以家具家电什么的也轮不着我买。这样吧,等他上班了我给他买一辆新摩托也算是不计前嫌了。说到送礼,前几天我回小河公社时正好碰到孟希望过两周岁生日,我也是不知道买什么,干脆就给我这侄子包了一个一千块的红包,也就只落了他喊我两声叔叔。”
王晓燕却道:“这还差不多。明年再加一点!”
同事间平常随个礼也就是三五块钱到头了。可这边结婚送摩托,小孩过个两岁生日一出手就是两百倍的红包!听王晓燕的口气还是一般般。葛民真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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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听严琳道:“许亮,你一下又要了五台吉普车的指标干什么?用得了那么多吗?”
许亮道:“在四个地方新建饲料厂和肉类加工厂就得要四台车,还有一台是我自己掏钱送给琳姐你用的。”
严琳笑道:“许亮小弟,现在才想起来谢媒人呀!早点干什么去了?车我就不要了,我和燕燕合着用一台也够了,有时还可以调林海的车。你把钱留着等,以后我想起来要什么时再说?”
许亮赶紧连连作揖道:“琳姐,您还是行行好抓紧定下来吧!这事拖了两年就从几顿饭变成了吉普车,要是再过几年,到了小孩都能打酱油的时候您再想起来,那我就得给大姐您买飞机才能拿得出手了!”
在许亮接下来的惨叫和众人的哄笑中,葛民差不多完全懵了。唯一清醒一点的思维提醒他,自己今天接触到了一种另类的生活。完全奢华谈不上,比如一桌的菜并没有什么特别,都是以可口为主,数量也基本上是恰到好处。这些人所谈的话更多的是显示了精神追求的不同。更主要的是通过这些人谈话的无忌,看来自己已经无意的触到了林海个人圈子里的最核心层。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恐怕已经欲退不能了。
稍清醒了以后葛民又回想到,别人说了那么多的话,可是林海好像一句言也没有插,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或者是这种事根本就犯不着用他来管。别的人也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
“在工作上他是不是也这样不在乎呢?”葛民由此联想。
但第二天开始,葛民就领教到了林海的秘书不好当之处了。倒不是林海有架子,而是他交办问题的时候很简单明了,可是听回报的时候却很认真细致,有时还会提问一些相关联的问题。比如他让自己到无线电厂去取一份资料回来后,却问起了厂里销售科的客人多不多?车间里的生产忙不忙?让自己感觉到了林海之所以没让通讯员去取资料、或让无线电厂把资料直接送来的用意。
幸亏车间自己虽然没有去,但销售科那里由于进进出出的人多,其中还有军人,所以自己多留意了一下,这才没有交白卷。
葛民想到:“看来我这个秘书以后得多带点脑筋办事。”
四月初,在YN开始从特区向外迁移居民进行了一段之后,S军开始从边境地区班师回营了。这是部队家属们和河中省人民久盼的一件大事。
报纸广播中大量的宣传、英模报告团四处的演讲、人们互相的传颂,已经使S军威名远扬。河中人民都知道了驻扎在本省的这支部队,在YN战场上硬碰硬的歼敌数万,令敌人闻风丧胆、退避三舍,是整个对Y自卫反击战中战功最为卓著的部队。人们都为有这样的英雄子弟兵而感到自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