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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磬道长笑道:“不错!尤其是神州五子。用处更大了,龙老前辈五千年修为元丹所炼的灵丹,对常人虽抵百年修为之功。对他们而言,每粒灵丹不折不扣,足抵二百五十年的虔修。他们帮助师兄元神复体,冲破第八重天,每人所耗的修持,不过一甲子,师兄却四倍以报,一定大出他们的意外!”
史剑英忙道:“师弟!你怎么这样小气,他们在相助之时,并没有想到我有这番遇合,只是希望我为他们守关护法而已。虽是存着望报之心,但施多于受。因为我并不费什么功,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辛苦一点,唯其如此,才能获致报过于施的善果。”
玉磬道长连忙道:“小弟不是斤斤计较,所要声明的也是这番道理,因果之报,在于有心无心而已。黄雀报恩的寓言,正是力诫人之贪欲,天心虽杳不可测,然天道之津微,巨细无遗,尤足发人深省。”
司空湛微笑道:“话是很有道理,但不是你们该说的道理,因果循环,乃是佛门之说,不是你们道家的宗旨。”
玉罄道长道:“前辈此说是对道家还不够了解,仙佛异途,却是殊途而同归,佛门以渡世而成正果。道家则是登门后,再积善功而成大道,只是迟早而已,但一定要走完这一段路程而登彼岸。”
龙君儿笑道:“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都不懂!”
谢玲微笑道:“他们是说仙佛之异同,一个是从救人济世为行道的开始,一个是以积善救人为行道的完成。两者的优劣异同,一直是个悬而未决的话题。大妹,你灵智初开,对这两途都没有偏见,你来说说看,孰优孰劣?”
龙君儿想想道:“我认为道家好。”
司空湛道:“龙姑娘一定会偏向道家的。”
龙君儿道:“这不是偏向,我有我的理由。道家先从修己入门,有了基础阁才开始济世,不仅成效大,而且受惠者也多,佛门以渡人为行道的开始,本身的能力太弱,自然困难得多。”
司空湛道:“正因为困难重重,才显得难能可贵,佛家渡一人可成正果,道家却要修积十万件外功才能功德圆满,也是这个缘故。”
龙君儿笑道:“这是指本身的获益而言,我的看法却是对另一方面,一人成道,有千万人得到好处,一人成佛,却只有一个人得益,比起来相差得大多了。”
司空湛不禁语为之塞,半天才道:“龙姑娘这一个说法太妙了,我跟无垢老和尚论交后,听他宣扬了不少佛法宏大之处,就没有想到用这个道理去驳他。”
史剑英却笑道:“这笔帐不是这样子算的,佛门以无比之毅力来渡人,道家却以道法来救人,这是从善的效果上来看。从恶的方面看,佛门以慈悲而渡人,道家以惩恶救人,差别又大了。如果修道人定力不坚,意志不纯,因嗜杀而成性,转而由善为恶了,所以修道人沦入歧途者很多,而佛门却很少有这种现象。”
龙君儿道:“那么从佛的就没有坏人了?”
史剑英道:“可以这么说,除非是打着佛门弟子的幌子而作其为恶的掩饰者,那根本就不是佛门弟子了。所以修道人在成道的历程中,要经过三次的富劫,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难,就是考验他的意思。而怕他转入歧途,在恶迹未深前先加以殄灭,而佛门弟子,只要一心向善,走的都是坦途,上天对一切都是极其公平的。”
司空湛肃然道:“史老弟这番话才真是持平之论,老朽痴长多年,竟然还不如老弟懂得多。”
玉磬道长道:“史师兄假灵胎而养真元,泰山玉皇顶上一甲子余的静修,定而慧生,不仅性凝,而且智纯。成就实非小弟等所能及。无怪乎轻而易举就突破了第八重天,先前小弟对师兄的速成还不胜羡慕,以为师兄的福缘得天而独厚。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并非偶然,种种福慧,俱是师兄自己修积而贮,仅是藉外人而加启发而已。”
司空湛笑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在修行这一条路上,没有快捷方式可循的。”
谢瑜却不服气道:“司空伯伯,这话我不同意,像龙姊的堂上就是一个例外,他们二位老人家既未积修外功,也没有历受天劫,却平平顺顺的直叩仙途,这又怎么说呢?”
司空湛又被问住了。
史剑英却道:“我们只是从二位老人家的留存上得知他们已成大道,对成道的经历并不清楚,不可贸然断言。也许他们得天地灵境之助。但也只是较一般人少点阻碍而已,绝不会平平顺顺,毫无艰险的,等以后再见到二位老人家时,就可以问个明白了。”
司空湛笑道:“对,积功而不居,修善而不宣,才是吾辈之应为,那两位前辈只是不肯说而已。我也认为绝不可能是一无事事而成道的。青霜神剑为降魔之利器,神物通灵,能自行择主,绝不会无缘无故落在龙前辈手中的。有关这些问题都不是当务之急。现在龙姑娘已经出来了,二位前辈加诸于船上的禁制想必也撤除了,我们还是赶快动身往无心岛上去吧。”
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内,船身已在海上自由飘荡,禁制早撤。
于是玉磬真人又开始行法推舟。
舟行如箭,破浪急进。
前五十里倒还风平浪静。
在将近无心岛时,风浪突然大了起来,浪起如山,直压而下。
玉磬道长一再勉力行法,仍是难进寸步!
所幸这条船是北海骑鲸客自用巡弋海上的座舟,舟身为万载寒木所制,质地异常坚固,才没有被拆散或击碎。
司空湛一扬眉道:“看来岛上已有知觉,这风浪是人力所为,阻止我们前去的,老夫倒不相信他们真是如此厉害。玉磬道长请收法,让老朽跟他们斗一斗。”
谢瑜道:“伯伯何必费这么大的事呢,不过才三四十里的距离,我们干脆驭剑登岸好了。”
史剑英道:“使不得,对方明知道来访的都是会家,人人都有驭剑之能,假如驭剑可登,就用不着摆出这等阵势来阻路了。”
司空湛闻言忙道:“老弟此言大有见地,听瑜侄说要驭剑而登岸,老朽正觉得刚才太笨了。明明最省力的事,何必要费事呢。可是听老弟一分析,才觉得更有道理。无心岛上群魔会集,明知必会有锄恶除坚的能人正士前去兴师问罪。而且也必定是驭剑前去的多,周不着在海上设下这一重禁制,可是既然设下了,必然就别有用心。”
谢瑜道:“那么他们是什么用心呢?”
司空湛道:“这个还不清楚。”
史剑英道:“用心很简单,就是要每一个去的人,除了驭剑之外,没有别的方法靠近,而驭剑登峰,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堕入他们的陷阱中。”
司空湛鼓掌道:“对!对!老弟!我可真服你了,老朽痴长岁月,以阅历而言,比你可差多了。”
谢瑜跟司空湛接触最早,而且一认识后就十分投缘,恃宠而骄,对司空湛也较为随便一点。
她闻言笑道:“伯伯,您虽然是血魂教主,可是已不履尘世多年,史大哥却一直在跟这些邪魔外道在周旋着,对料敌之明,您在他面前可卖不起老来。”
司空湛微笑道:“那当然了,伯伯也不敢卖老呀,你史大哥是人中之秀,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是不是?”
谢瑜嫩脸一红道:“伯伯最坏了,人家说正经的,您又乱开玩笑。”
司空湛故作痴呆道:“伯伯也是说正经话呀,那里不对了,你认为史大哥了不起,伯伯也跟着捧场,难道又错了,你这位姑奶奶可真难侍候。”
谢瑜更不是滋味了,娇跳着直闹不依。
谢玲笑道:“妹妹!别闹了,谈正事要紧,史大哥,你说驭剑登峰,会中了对方的陷阱,可知道是什么陷阱吗?”
史剑英道:“这个倒不清楚,但我听说十三奇中的南荒蛇丐陆前辈曾经追两个万妖门余孽,一到了岛上就落入禁制,想必是一种极为厉害的埋伏。”
司空湛道:“陆化子道力通神,居然也为人所制,可知那埋伏确是厉害,我们这里的人,大部份都比不上陆仙游,更是鲁莽不得,还是谨慎一点的好,让我来费点劲吧。”
他来到船头,袍袖乱舞,设起血魂煞气,逼住风浪,然后再以两仪真气,催舟前行。
一开始倒是很平顺,但行进到十来里后,风浪更为猛烈,血魂煞气虽然还能抗拒,使浪花溅不到船上来。
但他的两仪真气,却再也无法催舟前行了。
司空湛的额际已然见汗,可见他耗力之钜。
史剑英忙道:“前辈还是歇歇吧,另外再想办法。”
司空湛停止施发两仪真气,叹了一口气道:“老头子认栽了,我作了多次试探,只知道这风浪并非经由人力施为。”
史剑英道:“非经人为,难道是自然发生的?”
司空湛道:“当然也不是,海上风暴之生,最小也有千百丈范围,可是这股巨浪,仅是不到百丈,专门对准我们这条船而发,一定是有种力量在躁纵着。但施法呼风推浪,不出五行生克变化的范畴,我试探的结果,却完全不是那回子事。这下子可把我给整住了。”
龙君儿朝外一看,果见百丈之外,风平浪静,只有他们的正前方,有一排排的巨浪压将过来。
她忽而一扭身,弯腰抄起一把海水来闻了一闻,道:“海水中带来腥气,想必是海中的津怪所为,我去看看。”
钻身潜入海中就不见了。
谢玲道:“她一个人去恐怕不行,我跟着去看看。”
史剑英道:“不必了,她是在海底长大的,在海里绝不会吃亏。”
谢玲道:“我们在骑鲸岛上长大,水性也很熟。”
史剑英笑笑道:“我没说你的水性不行,只是说你不如她海底的情形熟悉,假如真是什么海底的津怪,她一定都知道对付的方法。”
正说之间,远处海面上冒起一道带血水柱,粗逾数丈,高达百丈,然后像一蓬水花似的散落下来,顿时风平浪静。
没有多久,龙君儿已笑哈哈地窜上了船头。
谢瑜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二姊,你还好吧?”
龙君儿一笑道:“我很好,遇见了一个大家伙,风浪是它口中嘘气喷射而成的,正好用来试试我的青霜剑之利锋。不过那家伙实在太大了,一剑上去,它好象无甚感觉。我干脆在它肚子上破个洞,钻进它的肚里,在它的内脏处一阵乱钻又跑了出来,想是受伤不轻了。”
谢玲忙问道:“二妹,那是什么东西?”
龙君儿道:“我在海底常见到,可不知道叫什么,大概是一种鱼吧,身体粗得像座山,张开嘴能把我们的船吞下去,小眼睛,大方头。”
谢瑜笑道:“顶上有个孔,会喷水的?”
龙君儿道:“对了!就是它,刚才那道水泉就是它受伤后喷出来的,这种鱼我常见,却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
谢瑜道:“那就是鲸鱼,我们北海多得很,我小的时候,经常骑在它背上玩的,只是鲸鱼多半在寒冷的地方才有,东海气候太爇,不适于它们生存。”
史剑英道:“这一定是鱼玄机豢养的。”
谢玲道:“鲸鱼最大的也不过百来丈,二妹所说的那一条好象大得很多。”
龙君儿道:“不错,它是直立在海中对我们嘘气鼓浪,从头至尾不下千丈,是我见过最大的了,以前我在海底潜游时,见过一条,只有五百丈长短。”
司空湛笑道:“玲侄说鲸鱼最大不过百丈,但龙姑娘却见过五百丈的,由此可见你们对海中的事还隔膜得很,但既有五百丈的巨鲸,自然也可能有更大的。”
龙君儿笑道:“不错,你们没见过家母未脱体前的原身,现在遗下的贝壳,若非亲见,你们再也不会相信世上有这么大的贝壳。”
史剑英皱皱眉头:“君儿你怎么可以拿你母亲来作比喻。”
龙君儿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史剑英道:“太不恭敬了。”
龙君儿笑道:“大哥,别的道理我不懂,这番话可是你错了,我母亲从未以异类自讳,更没有引以为耻。我小的时候,他们教我认字,我父亲就为这个问题,跟我母亲展开了争战,结果还是父亲输了。”
谢瑜忙道:“他们怎么辩的?”
龙君儿道:“母亲说人贵自知而不忘本,她本来就是异类,修成万物之灵的人体,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没什么可耻的。人贵自立,不应该以父母的出身为耻,才是人轮之大道。
她说人世间,子女发达了,每以父母的出身贫贱为耻讳言,而且百计掩饰,这是最不对的行为。要知贫贱之家,能把子女扶植成为显达,父母的辛劳尤倍于富贵之家,他们的行为与努力更为可敬。”
这番大道理使得史剑英的脸红了,其余四人也都有点讪然,因为他们都与史剑英的想法差不多。
龙君儿有点愕然道:“我母亲这番话不对吗?”
司空湛一叹道:“对!太对了!令堂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所以才能得天独厚,无灾无患而成正果。但凭她胸中这一番赤子之心,就是无尚的善因,一般的邢魔外道,所以要为祸人间,主要的就是缺少了这一点思想。他们耻于出身之不正,才想把正道压下去,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