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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到了矮墙外,跟着迈步出门,过房东那边去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就回到自己这边的茅屋里来。他坐在炕上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明天一早上路。
第二天清晨独孤雪起床之后,洗过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吃过了早饭就背着一个小包裹,一路朝南走去。走了有一个时辰左右,他来到了附近的市镇上,在街边的面摊子上随便吃了碗面,又继续赶路。才走到街心,就发现一群人闹哄哄的围成一团,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走了过去。只见街边干沽的水沟里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围着的一群人里男女老少都有,大家都在小声的嘀咕什么。独孤雪就问了旁边好几个人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回答他。这时他找了一个做买卖的愣小伙子,又问:“这老妇人怎么了?”那愣小伙子道:“是这么回事。早上老太太出来在这条街上摆水果摊子,来了两个收保护费的。他们要价很高!但我们惹不起,只好硬着头皮给。可老妇人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两个收保护费的抱起两箱水果就走。老妇人拉住他们,他们说是拿水果来抵保护费!”独孤雪道:“这好像不太合理!”愣小伙子道:“什么合理不合理,这年头还不是谁硬谁有理?”说着叹了口气。
独孤雪道:“可这老妇人倒在沟里,是怎么回事?”愣小伙子道:“人家拿她的水果,她当然不肯了。所以哭着嚎着往回夺,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那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被两个收费的踹倒之后,一顿踢打,老妇人就倒在那里了。到现在约有半个时辰没起来,也不知是死是活?谁碰了不沾包儿呢?所以大家也只能围观,不敢乱动。”独孤道:“大家怎么不去告官?”愣小伙子微微一笑:“你是外地来的吧?”独孤雪道:“不错!你怎么知道?”愣小伙子道:“外地来的,才会问你这种傻问题!”独孤雪道:“这我就不懂了!”愣小伙子四面看了看,拉独孤雪到离人远一点的地方,道:“这里谁不知道镇上收保护费的龙爷,不但本身有些功夫,而且家里还养着打手,又和知府老爷是拜把兄弟。这里的县太爷也是给龙爷撑腰的!你上哪儿告去?搞不好还要吃官司!这种事情没人管的。”叹了口气又道:“其实我们在这里做买卖真的不容易!官家要收占地费、卫生费、管理费,时常还要巧立名目收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而私家还要收什么保护费!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有不少人常常连本钱也赔进去。可要是不做的话,又靠什么来生活呢?”独孤雪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呢?”愣小伙子道:“外乡没有亲眷,根本无处可去!再说到哪儿还不都是一样?种田捕鱼的生活也不见得就轻松。”独孤雪缓缓点了点头,忽然道:“我看看那老妇人去!”
来到人群近前的水沟边,独孤雪蹲身把了一下老妇人的脉搏,还能感觉到缓慢的跳动。这时他轻轻扶起了老妇人,用手掐了一下她的人中。老妇人悠悠转醒,四处看了看,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独孤雪道:“老人家,你别难过了?”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了一些银两,递到老妇人手中,道:“这些银两你拿着。实在不行就到别处另谋生路去吧?”老妇人这时止住了哭声,看着他道:“我怎么能要你的银子?”说着要将银子送还过来。独孤雪又推了过去,道:“这是一点心意!你不收是看不起我!”老妇人收下银子,抹了把眼泪,道:“多谢这位壮士!”独孤雪道:“不用客气!”说着他扶着老妇人站起身来,道:“我送你回家去吧!”老妇人跺跺脚,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去。”独孤雪见她走路很稳,也就放心了。众人正互相间交头接耳,独孤雪却已经迈步远去了。
经过了几天的路程,这天一早他来到了滁州城内。算了一下日期,离重阳还有三天。在街上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他就走了进去。这家客栈叫青云客栈。大厅前面站柜台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生得肌肤丰润,形容俏丽。当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柜台后面的两排横木条上挂着一些贴着客房信息的小木牌,左边墙壁上贴着一张红纸黑字的特色菜谱,右边的木格架上罗列着各式各样封口的酒罐子、酒坛子和酒缸。角落里摆放着翠绿的盆景,顶棚上悬挂着红色的灯笼。整间屋子虽大,但却很干净很规矩。他来到柜台前,一股浓郁的香气迎面扑来,不断地传入到他的鼻孔中,再加上老板娘的嗓音很柔和,他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于是也不抬头去看那老板娘,等老板娘写写弄弄的,算好了房钱,他就沿着楼梯直奔楼上的客房走去。
到了楼上客房,他安置好了包裹就走下楼来,坐在一张空桌前,向小二点了几样吃的东西。楼下的客人除了独孤雪之外,还有两个人在对饮。在小二下去之后,独孤雪缓缓地四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老板娘在柜台上趴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抱着胳膊在过道上来来回回地走着。大厅内两个喝酒的都放下了酒杯,目光随着老板娘那轻轻扭动的杨柳细腰和胸部臀围之间的圆润曲线而缓缓移动。其中一个洼兜脸、小眼睛的,在老板娘走到近前时,嘻皮脸笑地道:“坐下来,陪我喝两杯!让大爷好好地疼疼你!”老板娘立住脚,竖起雪白的手腕,摸了摸套在上面的一串紫玛瑙手链,冲他笑道:“灌你的酒去吧!再耍嘴皮子,别说老娘给你一顿好嘴巴!”洼兜脸端起杯子一口把酒喝了下去,接着笑道:“俗话说‘打是疼,骂是爱’,我正巴不得你打呢!”说着脖子一伸,将脸揍了上去。老板娘微笑道:“就凭你这熊样,还不配我动手呢!”转身要走,洼兜脸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小声道:“难道你就好到哪儿去了?”老板娘忽然回过头来,用嫩白的食指在他脑门上用力戳了一下,道:“再不坐回去,我可要去前屋喊人了?”转身就向柜台走去。洼兜脸被这一指戳得整个头跟着朝后一仰,随后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慢慢回到酒桌旁坐下,摸了摸额头,将手指放到鼻孔上轻轻闻了闻,喃喃道:“好香啊!”另一个喝酒的白脸胖子跟着笑道:“这一指戳得你很舒服吧!”洼兜脸微笑不语,喝了一口酒之后,夹了一箸头菜放入嘴里慢慢嚼着。独孤雪心道:看起来那老板娘并不讨厌他,只不过是不想和他纠缠罢了。接着又想:客栈老板上哪儿去了?让这么一个女人来打理生意,难道他躲轻闲去了吗?这时老板娘轻叹了一声,一只手托着下巴正向独孤雪这边看来。独孤雪觉察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低下了头。
忽然从门外里倒外斜地走进来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汉子,脸色蜡黄,眼圈乌黑。老板娘忙迎上去,体贴地道:“相公,你怎么样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搀扶他。独孤雪和两个吃酒的一听,原来这个人就是老板。不料老板一甩手,嚷道:“滚开!”老板娘还是轻声地道:“你想吃点儿什么,我这就吩咐人给你去做!”老板继续嚷道:“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说着他直奔楼上走去。这时小二给独孤雪端了饭菜来,他就慢慢吃了起来。老板娘将小二叫过来,吩咐他多烧些热水。只听白脸胖子道:“看这情形,老板准是没少输!”洼兜脸道:“早知道他点子这么背,我和他赌!”白脸胖子道:“你赌什么?”洼兜脸道:“用我全部的家当赌这儿的老板娘啊!”他说的声音大了一点,老板娘朝他们这边冷冷地扫了一眼。两个喝酒的接下来依旧漫无边际地谈笑。独孤雪吃完了,这两个人还在喝!独孤雪来到柜台前算过了饭钱,就沿着楼梯直奔楼上的客房走去。尽管街上很热闹,但他也不想出去,他要养足精神去会见那位挑战者。
晚上独孤雪下楼时,发现老板娘虽然面带笑容,但她的眼角却挂着一丝泪痕!独孤雪点了一碗素面,一碟凉菜,一个人坐在墙角处慢慢吃着。小二给他上了一杯茶水之后,就走了下去。这时老板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从楼上下来,向老板娘道:“拿一百两银子来。”老板娘道:“最近生意不好,哪来的那么多银子?”老板“啪”的一拍桌子,喝道:“你到底拿不拿银子给我,不拿的话,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客栈。”老板娘怒道:“你真是个败家子!”老板抬手一巴掌照老板娘那粉白的脸上挥去,只听“啪”的一声,老板娘的半边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印。接着老板娘就抓着他的衣服,和他撕打了起来。二人根本没把独孤雪看在眼里,只当屋内没有旁人一般。就听“劈哩啪啦”一阵声响,伴有衣服破裂的声音,接着“扑通”一声,两个人同时滚倒在地上。忽然老板迅速爬了起来,飞快地赶到柜台前拿了一些银子装在怀里,就朝门口走去了。他来到独孤雪身前时,独孤雪朝他看了看,只见他的脖子上挂着几道淡淡的血痕。这时那老板娘也站了起来,打打身上的尘土,走进了旁边一间小屋里。独孤雪吃完了饭,走到后堂去和小二结帐。等他从后堂出来时,经过旁边的小屋跟前立住了脚,隐隐听到屋内有女子的哭声。
第二天一早,老板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楼下餐桌的过道间缓缓走动着,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女子的气质。几个喝酒的依然还和她开着一些玩笑,而她也仍旧笑着和那些人说着一些俏皮话。就像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老板又是等太阳升得老高了,才带着一身疲惫回来。老板娘这回却没有理他。老板一个人默默上楼去了。这天晚上独孤雪下楼时,没有发现老板娘,大厅内只有一些吃饭的。他经过老板娘的那间小屋前,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悄悄问小二:“你们老板呢?”小二道:“和老板娘一块儿出去了。”独孤雪道:“什么时候回来?”小二道:“不清楚!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独孤雪道:“没什么。”晚饭后,他上街去转了转,发现老板和老板娘正并肩迎面走来。就听老板道:“以后我再不敢了!”老板娘道:“这句话你也不知说过多少遍!”老板道:“这次是真的了。”老板娘道:“儿子快回来了。如果他这回中了榜,那可就是举人了。你说你个样子给不给他丢脸?”老板也不顾旁边的行人,照脸打了自己一下,道:“都是我不好!”老板娘拉着他的手,道:“行了!你就别在街上现丑了。”二人说着就从独孤雪身边走了过去,似乎没看见他一样。
第三天清晨,独孤雪下楼时,发现老板娘正坐在柜台前喝茶,而老板系着围裙里里外外跑来跑去,跟着小二一块儿忙活。独孤雪吃完了早饭,就从客栈出发,直奔滁州城的西南方走去。一路上朝阳照在身上,感觉暖融融的。出城走了没一会儿,远远地就听见了一阵潺潺的水声。这时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忽然感觉有些口渴了,沿着山路上转了个弯,他就看见了一道哗哗流淌的山泉,附近还有一间亭子。他见亭内无人,就先来到山泉边,双手并拢着捧起清泠泠的水来喝了两口,只觉甘甜爽口!于是他又连着喝了几捧,随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边的水珠,侧头向苍翠的山上看去。耀眼的阳光从两峰之间照射过来,经过水汽的折射,变得五彩斑斓。山上的花草树木全都笼罩在蒙蒙的雾气之中。接着他来到亭子正面,见上面悬着的一块黑匾上题着“醉翁亭”三个黄色大字,落款是苏轼。这间亭子斗拱飞檐,伞形的顶棚由一些红漆柱子支撑着,柱子上面有横木,外面环绕着绿色围栏。独孤雪走进亭子坐在围栏上,四处看了看,只见青山寂寂,树影森森,除了几个往来走路的乡亲,并没有见到什么江湖侠客。于是他就沿着小路缓缓向山峰那边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一个白色身影从两旁的大树上来回蹿了几下,接着就不见了踪影。独孤雪心道:好快的轻功。随后他一个翻身纵上了一颗大树,四面环顾了一下,发现不远处的树上有个白衣身影一闪就不见了。独孤雪紧跟着就施展轻功追了上去。渐渐地白衣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很眼熟的女孩子的背影。二人一前一后转了一圈,到了泉水旁边,都停了下来。这时白衣人转过身来,独孤雪道:“怎么是你?”白衣人道:“不是我,是谁?”独孤雪道:“就你一个人吗?”白衣人道:“还有一个在山顶上。”独孤雪道:“你的轻功好厉害啊!”白衣人嘻嘻一笑,道:“跟我来!”二人一块儿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顶,见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青年男子。独孤雪向那黑衣人道:“小天,果然是你们两个!”黑衣人道:“师父,我也不想这样找你的,是蜻蜓说这样比较有趣!”这黑衣人正是林天愁,而穿白衣的则是红蜻蜓。
林天愁在地面铺了一块白布,上面放好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