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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彤彤的夕阳被挡在了云层里,天边那一片紫粉色的晚霞镶上了闪亮的金边儿,耀眼的阳光从晚霞中一些断断续续的缝隙里透射出来,照射着广阔的大地。夕阳下并排走来两骑高头大马,渐渐地两骑马来到了善阐府巍峨的西城门下。马上二人纷纷跳下来,各自牵着马随着一些外出归来的百姓缓缓进入城内。这两个人正是送佳惠公主出城的红蜻蜓和林天愁。二人在街上并马游走着,穿梭于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日落前一块儿回到了和平客栈。进到客栈的院子里,各自将马匹在木桩上拴束好,就先后进到客栈大厅内挨着一张餐桌坐了下来。他们两个向伙计点了两碗小米粥,两盘素淡的青菜,跟着就互相对望着说起了悄悄话。不一会儿伙计从厨房内将菜饭端上来,二人吃过之后,就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洗涮休息去了。
林天愁不知睡了多久,模模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光着膀子躺在一张又大又软的床铺上。他枕着枕头四处看了看,只见这间屋子又干净又豪华。刚要以手支床坐起来,忽然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他心中一惊,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又中了什么软力散?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时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伴着一股浓浓的香味儿从门外传了进来,跟着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这是一个三十左右岁一身傲气的女子,黑亮的头发盘成云朵一般,秀发间佩戴的珠玉、头花、发带儿、金步摇等等看样子都是很名贵,一条样式美观、缀着珍珠的青缎抹额紧束在白皙的前额上方,白嫩细滑的圆脸上,弯弯的眉毛描得又细又长,眼睛不大不小明亮有神,薄薄的双眼皮儿显得很精致,两排又长又密的睫毛向外翻翘着,鼻子很圆润很挺实,两瓣儿厚实湿润的粉唇一起一伏的很有型,嘴角边挂着淡淡的让人发怵的笑意。
她身上穿着一套高贵华丽的丝绸紧身衣,丰满的中等身材凹凸有致,只是略有一些小肚子。虽然这个陌生女子不能算十分美貌,但也颇有几分动人的姿色。林天愁呆呆地看着她,疑惑道:“你是谁啊?这是哪里?”陌生女子并不答话,伸出一只保养得光滑细嫩的白净的手,在林天愁脸颊上轻轻捏了捏,随意拍打了两下,又沿着他的脖颈慢慢下滑到他肌肉发达的胸脯上缓缓揉弄着,如同验货一般!她手上那光亮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很整齐,肉实的手指贴在肌肤上无论怎么滑动也丝毫不会将肉皮划伤。不一会儿,陌生女子撤开手,深吸了口气,微微点着头,似乎感觉很满意。林天愁却已经不自觉的心跳加速,浑身发烫。陌生女子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腰肢轻扭着朝窗前一张方桌缓缓走去,左右摇晃的圆臀透出了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她来到桌前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林天愁倒在床上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时那女子在一把靠椅上坐下来,先摘下了两个耳垂上一副闪亮带穗的耳环,然后又对着镜子缓缓解散头发。
钗饰一件件地从头上取下来,摆到桌子上。随后她打开了头发,拿起木梳一边用手捋着头发,一边缓缓地梳了起来。她的长发经过一番梳理,都垂在了一旁,看上去显得又黑又直!梳了一会儿,她就将额前分出了一排刘海儿,随意地抹到一边。其余的头发都束在脑后,用一根细头绳扎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她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将长发沿着肩窝儿绕到身前来,随手顺了几下,轻轻甩到身后。接着她又缓缓褪下了腕上的镯子和手链。这时她又朝着床铺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几分笑意。林天愁只觉一颗心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四处乱撞。他试着坐起身,可是浑身酸软无力,很费劲儿地身子刚离开床铺不到半尺又躺了下去。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道:“为什么我感觉浑身没劲儿?”陌生女子并不答话,走到林天愁近前,弯下腰去伸出一只手来缓缓揉着他强健的胸脯。渐渐地她俯下身子,将香嫩的面颊贴在了林天愁胸口上。
林天愁推拒着她的身子,缓缓道:“别这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女子哪里听他的话,脱去鞋子就爬到了他身旁,双手紧紧搂着他。林天愁用力挣扎着,但却毫无用处。陌生女子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摆脱。林天愁只好哀求道:“不行啊,不可以的!你放了我吧!大姐!”这时陌生女子已经跨坐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唠叨似乎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气恼,扬起巴掌就朝他嘴角打了过去,“啪”的一声,林天愁跟着一愣,也没有反抗,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谁知这女子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抡起两只玉掌在他两侧的面颊上左右开弓扇打起来。林天愁想要伸手阻拦,却被她用一只手轻易地按住,另一只手继续在林天愁两边脸上反复扇打着。林天愁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只觉脸颊上火辣辣的发麻,渐渐疼痛起来。他充满了疑惑,正不知如何是好,陌生女子就停了下来。这一通响亮的耳光让林天愁停止了挣扎,心中有些怨恨又有些羞涩。
陌生女子的脸颊上也有些涨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边揉着发红的手掌一边看着林天愁的眼睛,似乎在说:你到底服不服?林天愁心道:坏女人,你欺我有气无力,我岂能服你?陌生女子仿佛又说: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呢?林天愁心道:如果你想杀我,就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陌生女子抚摸着他的脸颊,仿佛又在说:你这般英俊可爱,我怎么舍得把你弄死呢?我要好好地玩弄你,折磨你!你倒是低声下气来求我呀?林天愁心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不愿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逼迫我!随你怎么样,我是不会屈服的。二人对视了一会儿,陌生女子的手掌忽然捂住了林天愁的鼻口,捂得越来越紧,直到密不透气。林天愁只觉她的手掌柔若无骨、芳香滑嫩,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推了几下,没有推开,暗道:罢了,就这样被她捂死算了!没过多久,他的身子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晃着,双手不停地四处抓弄着,双腿也在尽力地扑腾着,想要挣扎坐起来却苦于没有力气,只好本能地在生死边缘挣扎着。就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陌生女子的手掌从他鼻口上轻轻移开了。林天愁张开嘴剧烈地喘息着,大口地做着深呼吸。
这陌生女子的目光忽然又变得柔和起来,顺了一下额前的流海儿,缓缓俯下身去搂着林天愁的身子,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接着又在他肩膀和胸脯上慢慢吻了起来。林天愁双手紧抓着床单,心道:蜻蜓,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今日受了这等屈辱,我实在无能为力。陌生女子吻了一会儿,又开始轻抚他的身体。林天愁既不迎合,也不反抗,心里面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忽然外面刮起一阵风,未关严的窗扇“啪”的一响。接着红蜻蜓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林天愁连忙道:“蜻蜓救我啊!”陌生女子侧头看了红蜻蜓一眼,立即翻身下床,蹬上鞋子就和红蜻蜓屋地上交起手来。林天愁用力翻了个身,靠到床边,想要起身却起不来。陌生女子和红蜻蜓过了几招,见红蜻蜓招数犀利,于是边打边退,忽然一闪身,退到了墙角的盆景处。红蜻蜓追上去,眼看就要将她擒住,不料旁边的帘幔中飞出两条绳索来,将红蜻蜓的手臂和腿脚都缠住了。红蜻蜓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这时陌生女子从花盆后走过来,将多余的绳索又系了几扣,得意地道:“怎么样?滋味不错吧?”红蜻蜓道:“识相的你快放了我们!”陌生女子道:“你自身难保,还敢逞强?”红蜻蜓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陌生女子笑道:“臭丫头,居然敢到清梦斋来闹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林天愁见此情形,心里暗暗叫苦。红蜻蜓道:“你想怎么样?”陌生女子忽然一把揪住红蜻蜓的头发,狠打了她两个耳光。
林天愁在床上怒道:“别打她!快点儿放了她!”陌生女子的素手从红蜻蜓柔发上移开,自腰间拽出了一把匕首,冲着阳光轻轻闪了闪。林天愁急道:“你要干吗?千万别伤害她!要杀,你就杀我好了!”红蜻蜓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林天愁,一动也不动。陌生女子并不理会林天愁,抬手摸了摸红蜻蜓的头发,缓缓抽出一绺来,将头发拉直,平放在匕首的刀刃上,然后朝着这绺头发轻轻一吹,发丝就沿着刀刃齐刷刷地断开了。忽然红蜻蜓又开始挣扎了起来,陌生女子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在她身前背后深一脚浅一脚乱踢起来。林天愁只觉心如刀绞,朗声道:“蜻蜓,蜻蜓……别打了!别打了!”这时外面呼呼刮起了狂风,林天愁只觉身上凉飕飕的,用力一滚,“扑通”从床上掉了下来,于是他就努力朝着红蜻蜓爬去。陌生女子丢下红蜻蜓朝他走过来,到了近前,抬脚踩住了他的一只手。林天愁只觉疼痛难当,“啊”的一声大叫。
陌生女子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嘴角上挂着一丝残酷的微笑。林天愁用手臂支撑着上身抬起头来,不料这女子抬起一脚蹬在他肩膀上,这一下力道不小,林天愁被蹬得翻了个身,一头撞在了床腿上。忽然间他浑身打了个机灵,只觉身上又有了力气。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和平客栈的床铺上,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一只手果然有些酸疼,但是头并不疼,伸手摸了摸额头和鬓角,发现睡梦中出了不少汗。外面天色蒙蒙亮了,于是他坐起身子,拿着挂在床头上的外衣穿了起来。穿好之后随意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有些疲倦!接着他下了床,蹬上鞋子,向屋外走去。经过红蜻蜓房间时,他停下来冲着房门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接着他就走下楼去,翻出院子,左一条街右一条巷溜了起来。街上家家店铺都关着门,四面静悄悄的。他一个人缓缓走了一会儿,就施展轻功蹬房踏瓦,出了南城门沿大路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了一个荒疏的小村落。他放慢脚步,浑身已经大汗淋漓。这时太阳升得很高了,路边野草上的颗颗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透亮。他抹了把脸上的脸,沿着村落间一条坎坷的硬土路缓缓走着,隔着榆树障子只听一户人家的大院里有说话的声音。他就来到来柴门前,透过门缝向院内悄悄张望。只见有一个身形瘦弱的粗衣少年正坐在院子里手捂肚子大声叫嚷着。一个农家打扮的中年妇人走到他跟前,道:“你怎么了?”少年皱眉嚷道:“方才那块干粮明明有些馊,你非要让我吃!”农家妇人怒道:“分明是你自己饿得慌了,随手拿起来就吃,怎么怨起我来了?”少年道:“算了吧,天天喝稀水,怎么有力气干活儿?家里就剩这么一块干粮了,我才吃的。不想这会儿就如此难受起来。”说着又“哎哟哟”地叫着。农家妇人道:“我去给你找些药吧?”少年道:“找药又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林天愁心道:是啊!如果贫穷的命运不改变,吃什么药也解决不了饿肚子。就听农家妇人又道:“那你说怎么办?”少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忍一忍算了。”农家妇人哼了一声,气冲冲拿着一把笤帚扫起了院子,不再理他。
林天愁悄立在门口看了这一会儿,心道:这少年是够倔强的,可农家妇人也好像有些外热内冷。这时少年又道:“娘,你把我上回做工挣下的那点钱给我,让我自由支配怎么样?”农家妇人道:“绝对不行。你这么大了,吃喝用度都是家里供应的,你挣的那点儿钱什么也不够!”少年道:“要是你早让我和邻家兄弟一块儿出去跑生意,这会儿早阔了,说不定儿媳妇都给你娶回来了。”农家妇人道:“咱没那命,就不要乱想了。”林天愁心中又道:思想禁锢,害人不浅啊!少年捂着肚子又轻叫了两声,冲那农家妇人道:“你和爹整日价就知道瞎忙和,从来也不为我的前途考虑一下,也从来没顾及过我的内心感受。从我一小你们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总感觉你们和我之间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不能逾越。”
农家妇人怒道:“各人自有各人福!命运不好,怨不得人。再说有你这么跟老人讲话的吗?你简直就是忤逆!”说完拎着笤帚怒气冲冲往少年身前走了两步。少年转过头不再说话,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林天愁暗道:这个农家妇人分明是以尊长的身分压制孩子,母子二人对话的基础是不平等的。其实人生路还不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什么命不命的,一件事情,如果你不亲自去尝试,又怎么能领略其中滋味?只有最没办法的人,才会相信命运。农家妇人站在那里看着少年,只等他再还口,手中的笤帚就打上去。但少年却不再还口,母子二人就这么僵持住了。林天愁看了这一会儿,轻叹一声,向远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