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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到的东西偏偏得不到,等你不想要的时候往往不期而遇。那时你才发现,原来你认为十分美好的东西,竟然一文不值。世事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一个时段内的缺失,在另一个时段内是无法弥补的。
半夜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林天愁不知是被雨声惊醒了,还是由于其它原因失眠了,反正天还没亮,他就睁开了眼睛。四处瞧了瞧,一片漆黑。下雨的夜晚,气温总是比较低。于是他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又合上了眼睛。可是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如烙饼一般怎么也睡不着。他只觉右眼内又麻又痒、隐隐作痛,右鼻孔也跟着堵得慌,右半边头也是昏昏沉沉,时而还针刺一般猛地一疼。嗓子眼儿堵满了咸咸的粘粘的液体,也不知是喉头涌上来的痰还是某个地方流出来的血。他爬起身来咯了一声,朝地下吐了一口,又钻回被子里去。右半边头不舒服,让他无法安然入睡。于是他摸黑爬起来,穿上衣服,在房内练起了拳脚。虽然屋内十分黑暗,但他却丝毫也没有碰翻桌椅。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浑身滚热,经脉畅通无阻,于是他就回到床上调匀气息,又躺了下去。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起来之后,发现夜里吐在地上的粘液是红色的。他拿笤帚扫了扫,干涸的血渍就不见了。然后他放下笤帚,几步走到窗前,开窗望去。外面雾气蒙蒙,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身来到桌旁,倒了杯茶,漱了漱口,走前窗跟前,将漱口水朝窗外吐了出去。跟着他就将椅子搬到窗前,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杯茶喝完,他来到楼下,见两个店伙计正坐在一张餐桌旁有说有笑。林天愁走上去道:“你们这里有洗脸的温水吗?”一个伙计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温水倒没有,凉水还有一些。想用的话,就自己拿盆儿过去打吧!可别用太多了,最近这儿的水短缺!”林天愁从柜台边端起水盆走到后厨去,打了半盆凉水,直接端到了楼上。
进到房间后,他就把水盆放在凳子上,洗了把脸。随即心想:不知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出来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和她通过信!若不是姐姐当年搭救和栽培我,我早就冻死在街头了,哪还有今天的一切呢?想了一会儿,他来到窗前望着外面雾气中的房屋和大树。忽然门声一响,接着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林天愁听声音就知道是红蜻蜓,他并没有回头。脚步声来到他身后就停住了。接着一双柔滑芳香的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林天愁道:“这双手这么香,一定是蜻蜓了!”刚说完,蒙在他眼睛上的手就放下了,接着一个娇嫩的声音道:“你倒蛮聪明的!”林天愁回过头来,眼前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正是红蜻蜓。
红蜻蜓笑道:“你在这儿想什么呢?”林天愁道:“没什么。看看窗外的景色!”红蜻蜓道:“这儿什么也看不清,我们到外面去看吧!”林天愁点了点头。二人就一块儿走了出去。街上行人不多。二人出门走了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大宅院前。门口的两个石墩子上坐着两只大石狮子。不远处两个身穿制服的公差正连拖带拽地拉着一个年轻人往宅院门口走来。那年轻人生得浓眉大眼,一身藏族服饰,一边挣扎着一边用不太标准的汉语道:“我是正经生意人!你们快放了我!”一个公差照着年轻人头上拍了一巴掌,厉声道:“老实点儿!你没有证件,倒还有理了?”另一名公差道:“别跟他啰嗦!拉回去一顿板子,什么都招了。”年轻人挣扎道:“你们太野蛮了!”两名公差都道:“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七手八脚开始殴打这个年轻人。年轻人双手抱着头被打倒在地上。红林二人见此情形,互相看了看,各自微微点了下头。
林天愁朝他们走了几步,拔身而起,出脚向两个公差踢了上去。二人冷不防,每人肩上着了一下,不由自主都向后退了几步。林天愁挡在年轻人身前,向两个公差道:“你们青天白日在此行凶,也太放肆了!”一个尖嘴猴腮、长着两撇小胡子的公差上下看了一眼林天愁,怒道:“你算哪颗葱?哪跑出来的?居然敢阻挡我们衙门办公!”林天愁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另一个满脸疙瘩、长着一双蛤蟆眼的公差气势汹汹地道:“大胆刁民,竟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林天愁道:“有你们这么执行公务的吗?人都快被你们打死了。我看你们行凶作恶才是真的!”蛤蟆眼怒道:“老子就行凶作恶了,关你什么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林天愁见他抬出绿林道上的话,不禁微微一笑。蛤蟆眼说着抡拳就打了上来。林天愁侧身一闪,一脚踢在他小肚子上。蛤蟆眼弯下腰去,林天愁又补了一脚,正踢在他脸上。只听“扑通”一声,蛤蟆眼仰天摔倒在地上。小胡子见势不妙,转身跑进了大宅院。林天愁扶起被打的年轻人,见他嘴角挂着血丝,眼眶上有一块青紫,轻声道:“你怎么样?”年轻人看着他道:“不碍事!多谢大侠相救!”说着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血渍。林天愁道:“不用客气!看你一身藏族服饰,难道你是吐蕃人?”年轻人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红蜻蜓在远处喊了林天愁一声,林天愁向藏族青年道:“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你快走吧!”年轻人几步跟上去,朗声道:“恩人不要走,让我请你一顿吧!这样我心里会好过一点。”林天愁犹豫了一下,道:“那就一块儿走吧!”他们俩才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二人不由得一块儿转过头去。只见小胡子引着十余个手拿棍棒的公差从大宅院内气势汹汹冲了出来。藏族青年见此情形吓得脸上变了颜色,林天愁将他挡在身后。十余人一齐抡着棍子跑了过来。其中最前面的一个公差刚朝林天愁打过去,棍子就被夺了下来,随后林天愁反手一棍,将他打倒在地上。其余公差围上来时,林天愁长棍横着一扫,那些人就都向后退去了。跟着他一个翻身纵过去,棍子一抖,只见空中有无数棍影朝这些公差打过来。他们没等出手,就听一阵“劈哩啪啦”的响声,每人身上吃了一棍,公差们一个个都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林天愁见他们不再上来,转身向藏族青年道:“我们走吧!”二人一块儿来到红蜻蜓近前,藏族青年目光在红蜻蜓身上来回看了几遍,喃喃道:“真是仙女下凡!”红蜻蜓嫣然一笑,忽然看着二人身后道:“小心后面!”林天愁身子后仰,手中长棍向外一挥,那些公差手中的棍子就都被拨到了一边。他就势一个倒翻身,向众公差迎了上去。公差的棍子都向他打过来,林天愁并不躲闪,迎着棍影儿搭手抓棍,没用几下,这些公差的棍子都到了林天愁手中。他们见棍子脱手,都远远的立在那里,没有一个再敢上前了。林天愁将棍子朝这些公差一扔,正砸在他们身上。棍子落地时,公差们都惊住了。林天愁厉声道:“还不快滚?”他们也顾不得拾棍子,呼啦一下,如受惊的鸟雀一般匆匆逃散了。林天愁转过身来,走到红蜻蜓和藏族青年跟前。藏族青年赞道:“侠士好武艺!”林天愁笑道:“过讲了!”红林二人对望一眼,走到一块儿。藏族青年和他们俩在街上走了一会儿,都进入了一家刚开门营业的酒楼。
三人来到楼上一个单间,捡了一张空桌坐下来。小二肩搭白手巾跑过来,笑道:“三位可有什么特别需求?”藏族青年道:“把你们店里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就行了!”小二答应一声,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转身退去了。林天愁看着藏族青年道:“你犯了什么罪?那些官差为什么打你?”藏族青年道:“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这些官差一见了我,就把我拿住,朝我要五百两银子!我说没有,他们就拉我去官府!”林天愁叹道:“这就怪了!难不成这些人大白天的就当街敲诈勒索?”红蜻蜓喝了口茶,笑道:“他们一定是想查看出入边境的证件。而这位老兄拿不出,所以他们就趁火打劫!”藏族青年眨了眨眼睛,看着红蜻蜓道:“对,就是这么回事!姑娘你真是料事如神。”林天愁道:“怎么从吐蕃到大理,都要有证件的吗?”藏族青年道:“不清楚。我是第一次过来跑生意。谁知道这儿的规矩呢?就算有这规矩,这些当差的也太黑心了!张口就要五百两,这和要命有什么分别?”林天愁道:“我看你还是回去吧!省得那些官差再来找你麻烦。”藏族青年叹道:“那是自然了!早知道这儿的公差如此野蛮,请我来我也不来!”
这时小二端上两个凉盘,一壶状元红。藏族青年斟了三杯酒,分别递给红林二人每人一杯,朗声道:“这是我敬两位的!”红蜻蜓道:“我不会喝酒!”于是藏族青年将两杯酒都递给了林天愁。他们两个一块儿端起杯子,口到杯干,各自将酒杯缓缓放下。藏族青年道:“要是我也会武功就好了!只可惜我们吐蕃连年内战,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温饱都难以维持,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武功。”林天愁看着酒杯道:“习武的确是需要缘分的!吐蕃习武的好像都是些出家人!”藏族青年道:“不错,可是出家人要守清规戒律。我们国家从前叫做吐蕃,和附近的临国都很友好。后来由于官逼民反,一时间豪杰并起,吐蕃王朝就这样在义军的冲击下土崩瓦解了。现在的吐蕃早已经是四分五裂的局面了。各个政权割据一方,为了各自利益,互相间争战不断。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林天愁微微点头,将杯中酒喝下去一半。
藏族青年拿起酒壶为他添满了酒,又自己倒满一杯,看着林天愁道:“侠士气宇轩昂,英勇善战,这位姑娘也是美若天仙,聪明可爱。想不到大理这个地方,会有你们这等超凡脱俗的人物!”林天愁道:“仁兄过讲了!我们两个不过是普通的汉族百姓,并非大理人氏!”藏族青年笑道:“哪个民族哪个国家都所无谓,只要人是好人就行了!”说着二人一碰杯,都干了下去。不多时店小二又过来在桌上添了四道热菜。大家边吃边谈。林天愁道:“流浪生活,在哪里都是凄苦的。就算有亲戚朋友也是白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藏族青年深有感触地点着头。吃完之后,藏族青年结了账,三人就一块儿下了酒楼,向外走去。藏族青年返回了吐蕃,红林二人回客栈去了。
他们正走在半路上,忽然从路边跑来一只小花狗。红蜻蜓见这只狗长得可爱,就走上前去想要逗逗它。林天愁道:“离它远点儿!”红蜻蜓道:“为什么?难道它会吃人吗?”这时小狗已经来到二人身前。林天愁一跺脚,它就匆匆跑去了。红蜻蜓叹道:“你可真没意思!”林天愁看着那只小狗的背影,道:“我是怕你受伤害!”叹了口气,又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一个街坊出去和朋友吃酒,晚上回来时在家门口发现了一只小流浪狗。据说那只狗长得也很可爱,这个街坊就把它抱了起来,用手指在小狗嘴边摸来摸去的。不料那只小狗忽然张嘴在他手指上咬了一下。咬的不是很重,只是破了点儿皮,微微渗出了血印。‘哟,咬人!’他一松手,小狗就跳到地上,匆匆跑了。这个街坊转身走进家门,告诉家人有只小狗将他手指咬破了皮。”红蜻蜓微微点着头。
林天愁又道:“当时谁也没在意,他没有去看郎中,只是随便用布条将伤口包了起来。这点儿伤不挡吃不挡喝,没两天就好了。谁知过了一个月,这个街坊早上起床时,又蹦又跳,在地上来回打滚儿学狗叫,谁也不敢靠前。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老婆就把他锁在屋里,跑去请来了一个见多识广的老郎中。郎中隔着门缝向里一望,向这位街坊的老婆道:‘他是不是被狗咬过?’那妇人犹豫了一下:‘一个月前,他的手指曾被小狗咬破了点儿皮。’郎中摸着胡子,叹道:‘这就对了!他这是狂犬病发作了。要是当时来找我的话,我还有办法救治。现在病入膏肓,我也束手无策了’妇人极力恳求郎中,郎中还是甩袖走人了。结果那位街坊在屋子里喊叫扑腾了好一阵,最后口吐白沫儿、脸色青黑,一命呜呼了。”红蜻蜓道:“听你说的好吓人!”林天愁道:“这件事就发生在我身边,是千真万确的。以后那些流浪的小猫小狗什么的,你最好不要接近。如果你可怜它们,可以扔给它们一些食物。”
红蜻蜓道:“小猫对人也会有伤害吗?”林天愁道:“温和的时候无所谓,但要是被它咬了挠了,难保它不会传播病毒!”红蜻蜓道:“既然它们对人都有潜在的威胁,为什么人们还要养这些小动物呢?”林天愁道:“因为人奈不住寂寞!这些小动物可以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