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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描着。李慕容缓缓道:“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这就告辞了!“柳梦婷点点头。接着李慕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向远处。
柳梦婷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我不怪你,只怪自己!也许我奢望的太多了。“说着她的眼睛渐渐湿润了,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沿着她白皙娇嫩的面颊滚滚滑下来,滴落在地上。人世间,真情常有,而缘分不常有。就算一对有情人可以相遇,但是彼此没有缘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林天愁骑着骏马晓行夜宿跑了两天,穿过了茫茫的草原,踏过了浩瀚的沙漠,这天上午来到一片苍翠连绵的山地之中。沿着崎岖的山路纵马奔驰了没多久,就望见了起伏在崇山峻岭之间的雄伟壮观的长城。林天愁心道:过了长城,就到中原的地界了。这时他翻身下马,来到路边的一颗大树下小解了一下,整理好衣裳四处看了看,吹了吹风,同时也让马吃了一会儿地上的青草,跟着他又翻身上马,继续前行。不多时望见了前面一座雄伟的关隘,上面的顶楼修建的很威武,这正是他出来时所经过的雁门关。当年这里曾是辽宋交兵的一个战场,不知有多少鲜活的生命英勇战死在这里,埋没于长城脚下。如今只见漫山遍野的荒草和小树,再不见那些冲锋陷阵的身影了。林天愁立住马遐想了一会儿,缓缓向前走去,就要到关口时,忽然只听一阵狂笑,跟着从旁边的长草丛中蹿出了三个彪形大汉,挡在林天愁马前。
为首的一个大汉面色红黑,扫帚眉、铜铃眼,嘴边和两腮上生着一些寸许长的黑胡子,右手中提着一口青黑色的大环刀。在他身后是两个黄脸汉子,一个长脸塌鼻子,一个方脸八字须,二人手中各拿着一支红樱枪,枪尖雪亮。林天愁勒住马,看着他们三个道:“三位好汉有何指教?“红脸大汉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林天愁从身上翻出一块儿银子朝地下一扔,朗声道:“在下还要急着赶路,恕不奉陪!“说着打马从三人身旁跑了过去。塌鼻子的黄脸汉拾起了银子,道:“一块银子怎么分啊?“跟着三人各自施展轻功,连续几个纵跃,都超到了林天愁的马匹前。林天愁猛地一提缰绳,马匹受惊,两只前蹄儿抬了起来。林天愁道:“三位到底要怎么样?“三个大汉都道:“你就给这么一块儿银子,实在太少了。打开你的包袱,让我们翻一翻,就放你过去。“林天愁笑道:“假如我不让你们翻呢?“红脸汉子道:“那你就先下来和我们比划一下再说吧!“林天愁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向前走了两步。三个大汉舞刀弄枪都冲了过来。
林天愁等三人的兵器到了身前,向旁边迅速一闪,抓住八字须的红缨枪,用力一拽,夺了下来,跟着一脚将八字须踢翻在地。他向后一个翻身,等红脸汉和塌鼻子的兵器攻上来,用枪杆斜刺里一挑,就将一刀一枪都架开了。两个大汉各自向后退了几步。紧跟着红脸汉子又跑上来,挥起大环刀横扫直劈,呼呼生风。林天愁躲闪了两下,寻了一个空隙,用枪杆朝红脸大汉的手腕上一打,红脸大汉手中的刀就掉在了地上。林天愁舞了一个枪花,将枪杆竖在地上,另外两个黄脸汉子一块儿扑上来时,他撑着枪杆跳起身来,双腿连环踢出,只听”嘭嘭“两声,两个黄脸汉子的脸上各中了一脚,身子一晃,都栽倒在地上。这时红脸大汉也拾起了地上的刀,却不敢再擅自向前了。两个黄脸汉子支撑着爬起来,都聚拢到他身旁。红脸大汉上前一步,抱拳道:“今日得少侠指教,我等受益非浅。适才冒昧,敬请谅解!“林天愁轻轻一笑,朗声道:“不要紧!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说着扔了手中的红缨枪,来到路边翻身跃上马背,向关隘口的拱门跑去了。
进入雁门关,林天愁打马沿着一条崎岖的山间小路飞驰而去。一直跑了大半天,到了日落时分,他才来到一个小市镇,在街上找了一家客栈投宿下来。他在客栈里吃了些东西,又和店伙打听了一下前方的路,就回房休息去了。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用水桶打了些水饮过了马,跟着又跳上马背匆匆赶路。提着缰绳,跑了整整一天,等天黑下来时,他就在荒郊野地间用枯草树枝生起了一个大火堆,在火堆旁边坐着休息了一夜。天光放亮之后,他又接着上马继续前行,朝东南方向匆匆跑去了。跑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座苍翠的小山。山脚下横七竖八横着一些又旧又破的茅草屋。林天愁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喝到一口水了,嗓子眼儿里早渴得冒了烟儿,于是就直奔这些茅草屋纵马跑过来,希望在这里可以讨得一口水喝。
沿着一条干硬的土路奔驰了一会儿,来到村落近前,林天愁下了马,手提缰绳顺着村口小路往村子里走去。走了没多远,只见一座石桥从小路上横穿过去。桥头边的青石栏杆上坐着一个衣衫粗旧的黄瘦青年,他正看着桥下面那滚滚流淌的溪水。林天愁从黄瘦青年身边经过,黄瘦青年抬头看着他道:“兄弟,你是打哪里来的?“林天愁愣了一下,道:“北边!“黄瘦青年道:“北边好啊!看你一身穿戴也像个富家子,怎么跑到我们这穷山沟来了?“林天愁勒住马,看着他道:“我是路过这里的,顺便进村来讨口水喝!“黄瘦青年点点头,道:“还好你是讨口水喝,要是吃饭可就没人欢迎你了。“林天愁道:“这是怎么说?难道你们村里人都不热情吗?“黄瘦青年道:“虚套还是有的。不过这儿的人都很抠门儿,我已经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但我一个人生活反而更加艰难!“叹了口气,又道:“生活在穷乡僻壤总有说不出的苦啊!“林天愁又道:“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黄瘦青年道:“能走早走了!我们这儿的人凡是外面有门头儿的几乎都走了。像我这样没钱没势的,走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受罪?俗话说‘有钱有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林天愁道:”走了这一路,见这附近的庄稼长得还蛮好的嘛!“黄瘦青年道:”世上的事,看着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一回事!“林天愁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黄瘦青年轻咳了两声,笑道:”像我们这等庄稼汉做多少苦力,还不都是为人作嫁?大地里的庄稼长得好不好是东家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不过是看人眼色给人做事,到头来混口吃的饿不死罢了。“林天愁道:”你的苦处我能理解!“黄瘦青年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热乎乎的,看着林天愁道:”你真能理解?“林天愁点头道:”是的。我也曾经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受尽了白眼和欺凌!我算弄清楚了,凡是在人手下做事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啊!“黄瘦青年道:”可是做工和务农就是两回事了!“林天愁道:”天下的事情都一样。能受住窝囊气的就能混口饭吃,受不了的除了打家劫舍也只能四处乞讨了!打家劫舍的让人憎恨,而四处乞讨的让人蔑视。人生在世,无论怎么样,日子都不好过啊!“黄瘦青年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有些心理平衡了。原来天下的人忙来忙去,吃的就是这口受气的饭!“
林天愁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是同样做事,不同的行业差别可就太大了。油头滑脑的人到哪里都有空子可钻,老实巴交的人到哪里都受人欺负。“黄瘦青年连着咳嗽了几声,道:”你说得对极了!像我们这种乡野之地也有不少欺人太甚的。他们往往把苦活儿累活儿都推给老实人,自己去一旁睡大觉,到头来捧东家几句好听的,照样可以有零钱花。那些不善言辞瞎出力的可就有苦说不出了。“林天愁笑道:”咱们不去招惹别人,可是人家要欺负咱们,咱们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啊!“黄瘦男子皱眉道:”欺负人的是自然都是有倚仗有后台,咱这小门小户的哪里招得起人家呢?“林天愁道:”同样是一条命,有什么招惹不起的?“黄瘦男子道:”人要依势而行。光靠一时的冲动是要吃大亏的。早些年我也像你一样,结果现在依然一贫如洗,而且受人唾弃!人们都是谁有势力向着谁说话,很少有人讲道理的。“林天愁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任人欺辱啊!“黄瘦男子道:”为了生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要面子就死,脸皮厚就活。世上好像很少有人为了要面子而选择去死吧!“林天愁笑了笑,道:”既要面子又要活!二者都要,行不行?“黄瘦男子道:”行!只有皇上才行!“林天愁道:”凡事没有绝对的。关键要看你怎么做了!“
黄瘦男子道:”我是一个种田的,你说我能怎么做?“林天愁道:”离开这里,自己开垦一片田地,自食其力!“黄瘦男子道:”这好像不行。我从小就随父母来到这里安家,在这儿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外面无亲无顾的,我又身无分文,离开这儿我怎么生存呢?“林天愁道:”你的父母还在吗?“黄瘦青年道:”在!他们身子还都硬朗,只是我和他们之间话说不到一块儿!一见面,两句话不到头儿就开始争吵,他们总骂我无能,我也嫌他们无情。我们之间已经外热内冷了!当初我十来岁时,有个游方僧人见我机灵,想收我做徒弟,要教我武功,当时我很愿意。可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结果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到现在我也没学到功夫,反而弄了一身病!“林天愁缓缓点着头,道:”仁兄就没读些什么书吗?“黄瘦青年道:”我们这里一共才两个落弟秀才,其余都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上哪里弄书读去?再说我们这些人连衣食都不得周全,哪还有心情念什么书呢?“叹了口气,又道:”话又说回来,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喜欢读书!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林天愁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实践出真知。读书也只是求知的一种手段!“黄瘦男子轻轻点头。
林天愁道:”我看仁兄很好学啊!仁人志士自然有远大的理想,非凡的抱负,所以总是感觉自己能力不足,怎么学也学不够;而那些庸俗之辈总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思想行为也是小来小去的。他们喜欢做白日梦,却不付出努力,自以为了不起,当然就不喜欢学习了!“黄瘦青年道:”如果能学以致用,当然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件。只可惜有很多人想要出人头地,但却求学无路;也有很多人学了一六三遭以后,一样的不明事理,和没学也差不了多少。“林天愁道:”仁兄志向远大,只是被残酷的现实限制住了手脚。“叹了口气,又道:”一个人若是陷入了贫困孤独的境地,仅仅依靠个人能力翻身,只怕比登天还要困难!“黄瘦青年道:”富贵贫贱都是命啊!我的父母都是佃农出身,祖上也都是些苦命人。所以我就常常想要翻身,立志摆脱困境,可现实的苦恼让人不敢有太多的想像。“林天愁道:”现实中矛盾太多,不合理的事情也太多了!“黄瘦青年叹道:”我小时候,父母在外面干活儿回来,常常受了别人的气,回到家里就和我发火,弄得我从小就遇事心惊胆战。这个地方我虽然从小长大,但我是忍着羞耻和泪水,在万般无奈下长大的,几乎每一个地方都会让我联想到一段不愉快的往事。有时真想离开这儿,可是离开这儿又能去哪儿呢?一个人总是呆在一个固定的贫困角落,久而久之他的思想观念也会变得保守起来。“
听完他的话,林天愁朗声道:”别乱想了!在一个地方如果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说明这个地方不适合他。有机会的话,还是出去闯闯吧!“四下看了一眼,又道:”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我也一整天都没有喝过一口水了,实在渴得要命!“黄瘦青年道:”到我家里去吧!“说着他从桥头的栏杆上跳下来,走到林天愁的马匹前,用手摸了摸马头,道:”真是匹好马!“林天愁道:”这匹马想必也有些渴了!“说着二人一块儿沿着进村小路走去了。不多时二人经过一颗大槐树时,只见树下有一些中青年妇人正围在那里张家长李家短,那些妇人见了林天愁和黄瘦汉子走过来,声音放低了一些,冲二人指手划脚,嘁咕嚓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等他们转了个弯来到一条小巷时,巷子边的一溜儿土墙根下蹲着一些花白头发、满面皱纹的半大老头子,这些半大老头子正眉飞色舞地胡乱扯皮!他们并不避讳旁人,公然大声在那里说一些粗俗露骨的脏话。林天愁从这群半大老头子身边经过时,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心道:为什么世间总是有人如此没羞呢?
不多时,林天愁随黄瘦青年来到一间破烂不堪的草房前,一个两鬓斑白、面色黄黑的老妇人正坐在门口旁边,用水盆洗衣服。她看了林天愁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