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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同从怀中拿中伤药,喂田子瞻服下。
田子瞻向皮囊里指了指,梁书同却只找到一块胶不像胶,肉不像肉的东西。
田子瞻勉强咬下一块,在口中慢慢咀嚼,先前吃了太岁,虽然有助体力恢复,但也没觉有多大的起效,此刻服食,却感觉口中津液涌出,咽不胜咽。
田子瞻不明其理,忽的想到那颗内丹和太岁放在一起,莫不是起了什么作用。
又叫梁书同把内丹取了出来,含在口中,只觉凉意丝丝,这感觉顺着咽喉向下腹沉去,胸腹间的疼痛竟是大减。
田子瞻十分疲劳,向梁书同微笑示间,便握着李汝香的手,慢慢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子瞻只觉得周身精力旺盛,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忙挺身坐起,见已不在小店里,竟是身处马车之中。
车帘缝隙中透出刺眼的阳光,原来已是白天。
旁边李汝香正在看着自己,见自己醒了,喜极而泣。
李汝香道:“你醒了,这可太好,我还以为你吃了那引起古怪东西,就再也醒不来了呢。
幸好宇空将军查你脉搏,料你无碍,叫我好一阵担心。”
红珠在一旁正在小睡,听李汝香说话,便即醒来,道:“田将军身上所带,都是些古怪的东西,连吃的东西都是一样,这可中人猜不透了。”
田子瞻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都是疗伤的圣药。”
车前帘子一挑,原来梁书同正在赶车,梁书同道:“子瞻,你何必和他对掌,张夺通臂掌武林称中大有盛名,这次你险些吃了大亏。”
田子瞻也觉自己过于托大。
李汝香笑道:“你总是骄傲的。”
田子瞻笑笑不语,忽然奇道:“我口中的东西呢?”
李汝香也是奇怪,道:“是啊,你昨夜嘴含的东西呢?该不会是无意中吞下去了吧?”
田子瞻咽了咽吐沫,又觉胸口并无阻滞,胃中也无沉坠感,难道一路上颠出去了?
梁书同道:“那是什么丹药,不会是化掉了吧。”
第二十九章 娇龙再现8
田子瞻道:“这些天经历太多,一时也说不完,这东西是从大蟾蜍的脑子里得来的,我也不知它具体有什么用处,说不定真是化了,被我吃到肚子里去了。”
李汝香担心内丹有毒,田子瞻笑道:“若是有毒,只怕我早就死了。”
田子瞻问起方向,梁书同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咱们早就从章原镇客店出来了,这是奔凤翔府去。”
田子瞻也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这么久,回想起来,倒似是只几个时辰一般,也不知是受伤太重,还是内丹的作用。
不过既已醒来,又是无事,何必再多想。
田子瞻又问起来由,梁书同笑笑,却只是说天元夫人派他出来公干,途中遇到敌人之类的话,细节却是不如何说。
田子瞻知道有李汝香和红珠在侧,梁书同不会说的太多,对这一点自己倒疏忽了。
田子瞻自然想起了马标和程锦,这两人都有自身要务,见自己夜间离开不在了,应该会各行其事。
更何况马标知道自己外出,也不知程锦会不会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田子瞻不由得向李汝香看了一眼,见她正在微笑盯着自己,心里涌起一阵惭愧。
马车行了一路,将近午时,到了一家小店,梁书同和田子瞻要了一间房,给李汝香和红珠要了一间房。
四人随便要些饭菜,这三天三夜,李汝香一直喂田子瞻些粥水,此刻田子瞻却不太饿,不但不饿,一到午时,反而全身温热起来。
太阳高照,秋高气爽,田子瞻振臂呼吸,只觉得一股凉意直透胸膺,丹田内真气活泼泼的温暖,十分的舒畅。
李汝香见他无恙,知道那所谓的内丹无毒,说不定对内力还有助益,自是十分的高兴。
梁书同笑道:“你这可是误打误撞,得了天赐的宝物了。咱们司里人人出生入死,唯独你总能绝处逢生,还大有所得,难怪夫人对你青眼有加。”
田子瞻道:“这个自然,武功高低倒在其次,但是运气是一定要有的。”
田子瞻吃了几口饭便即不吃了,向店家要了汾酒,却是没有桂花,于是隔水温过,与李汝香同饮。
李汝香饮了几杯,心身俱醉。
四人说笑间吃完了饭,红珠知道田梁二人必定有事要谈,便拉李汝香回房。
李汝香如何不知,只是眼望田子瞻,实是舍不得。
意中人刚刚醒来,两人还没说些体已话,昨夜黑暗之中连面目也看不真切,又是一场恶斗,李汝香不住回头观望,终还是被红珠拉回了房。
红珠心里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和这位郡主相处虽只有几年,但两人无话不谈,情同姐妹。
红珠深知李汝香性子坚毅,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必定一做到底,对事如此,对人对情亦是如此。
可现在眼见得如此坚强果决之人,却变的患得患失起来,红珠心里也不禁难过。
她知李汝香虽生于帝王之家,却是连普通人家女孩的快乐日子也没过过,外表坚强之中,内心是极度的脆弱。
若是无所依凭,倒还罢了,现在一颗心全都系在田子瞻身上,便再也不能离开,便如房屋去了横梁,大厅失了立柱,再也坚强不得。
红珠轻轻叹了口气,和李汝香回房。
梁书同见饭厅里没什么人,轻声道:“子瞻,你怎么才到了章原镇,走了三四天了,却都没有出京兆府。
你可能还不知道,‘户头’来咱们‘新家’把‘子头’救走了,夫人派了人四处搜查,却没找到人影。
最近得到探子来报,章原镇有‘点子’行迹可疑,我便过来查探,没想到遇到你了。”
梁书说“户头”是指案犯首脑,自是指李承宗了,“新家”是指东阳村,而“子头”便是指案犯手下。
田子瞻听后也是一惊,道:“姓李的又回来了?他把谁带走了?”
梁书同道:“只有马安科。”
田子瞻道:“这些人怎么还没送到‘老家’去看押,‘新家’人手那么少,以前又不是没出过事,这有些太大意了。”
梁书同见四下吃饭的食客都已离开,这才道:“夫人原本打算将人分批送走,只是一时抽调不出人手,这才一直没有动身。谁能想到仅一两天的功夫,李承宗就敢回来救人。
你走以后,我们审问过了刘谨臣等人,所说的却也和我们得到的消息相差无几。
李承宗平素便为人仔细,他对凌光允恐怕都有所保留,更不用说刘谨臣了。
只不过刘谨臣提到一事,这李承宗对帮中后进的骨干人物,都施用过蛊毒。
这东西以诛心之术催发,以一年为期,若不服解药,必定死的很惨。黑顶娇龙帮里恐怕只有几个元老才没有身受毒种。
我们答应他,若是刑部不判他死罪,找到了解药便替他解毒。
而梅老太太伤势虽渐好,却是不肯再多说什么,非要见到李承宗之后才张嘴说话。”
田子瞻道:“李承宗孤身一人,怎么把人救走的?难道又请了帮手?”
梁书同道:“应该不是,想来还是靠万相神功,这种功夫不用外物修饰,就可易容,又可是惑人心神,实是厉害。
那天正是你刚走不久,盈冲当值,我不放心,晚上过去查看。他见到我很奇怪,就问我道:‘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也很奇怪,便道:‘没有啊,我一直在二阳间休息,刚从里面出来,四处看看。’
盈冲却道:‘可我刚才明明见你带着囚犯出来了。’
我立时恍然,忙叫人通知夫人,又出声示警,便一刻不停赶上去追捕两人。
以他二人脚程,我不会追不上,可是一直追了十几里,仍是不见人影,估计是躲了起来。
我这便回去,夫人已经派人将东阳村彻底搜察了三遍,仍是没有结果。
回去检视,便只有马安科不见了,余人还在。
我们问看守马安科的护卫,两个人都说是我将人领走的。我问他们有没有查验腰牌和信票,有没有对口令。
这两人却有些记不大清楚,一会说有,一会又说没有。
我们回去商量,猜测那必定是李承宗用万相神功迷惑了守卫,将人领走。
若不是前后两道门都只有守卫才知道开启方法,怕是早点了两人的穴道,将人抢走了。”
田子瞻沉吟半晌,道:“照此说来,李承宗应该功力未复。上次他劫走帮会各堂主,人数可多多了。”
梁书同点点头,道:“后来,夫人把命令传了下来,京兆府、同州、华州、凤翔府、宁州等地的分属都开始四处查探。
本来我们一直在查探黑顶娇龙帮的消息,开始时查明帮中各堂口的人马都在向北汇齐,而且李承宗已经和一些下属取得了联系。
想来只是因为他们各堂口几乎都没有堂主领导,群龙无首,因此才没有大规模的举动。
又听说李承宗放出话去,要再次招集人手,照这么看来,我们便以为他一定会向南。
而探子查探消息,确实发现若干耳纹黑线之人到了北面之后,又转而返回南下。
谁成想他居然甘冒奇险,孤身一人闯进咱们密址,还救出一人,全身而退,这一次咱们丢人可丢大了。
现在想想,这不过是声南身北之计,叫人向南吸引咱们注意力,他自己却再入东阳村救人。
而偏偏大部分帮众确不知实情,混在其中,这假戏真做的功夫就不用练了。
你想这耳上黑线,标记十分显眼,现在他们帮会正在风口浪尖,那些离的尚远,或是没有与李承宗接头之人,不加以掩饰也就罢了。
但另一些人却明目张胆的在官道上出现,又纷纷向南汇集,这显是故意示人了。
说不定这些人不全是重要人物,却受了李承宗的命,都在耳上作了假纹饰。
东阳村累计三次被黑顶娇龙帮的人骚扰,夫人很是生气。但是正主不出现,只抓些不知内情的小角色,怕是会打草惊蛇。
因此上,夫人只叫咱们的人盯着这些人,不要轻举妄动,只待时机一到,再来收网。
可是这时再找耳有黑线之人,却又难的很了,好像一下子都从地上消失了一般。显见先前的那些,大都是假的。
李承宗逃走以后,咱们一直抓紧打探,不久便得到一些消息,在京兆府治下发现了两个耳有黑纹之人,行迹可疑。
第二十九章 娇龙再现9
黑顶娇龙帮的骨干人物,要么战死,要么被捕,剩下的已经不多,这时发现两人耳有黑纹,自是要详查,但又不知真假虚实,夫人便命我一路跟下来。
我按着探子打探的消息,追到这两人,却是一个也不认识,我不动声色,从后面跟着。
又见他们在一处小镇迎了张夺和他的师弟,私下秘密商议,最后四人并作一路却向南走。
我认识张夺,前些年在河南道上遇到过,知他武功厉害,不敢轻易上前,只等着他们四人分开了,便去找黑顶娇龙帮的人查问消息。
但他们四个似乎不是偶遇,一路下来,竟是越越远,看线路确是要到南方去。
我在暗中听他们商谈,但又不敢靠的太近,从只言片语里猜测似乎这张夺是黑顶娇龙帮请来的帮手。
我又隐约听到他们提及凌光允和帮中各堂主的名字,后来又听他们说,要换快马抓紧南下。
当时我心想不能再等,一定要及时查探清楚。
那天晚上,这四人分作两屋睡,我便易了容,装成刘谨臣的样子,又装作受伤,趁天黑到了黑顶娇龙帮两人的屋中。
我起先还怕他们心里起疑,进了屋中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向他们示意禁声。
没想到他们见了我非常欣喜,将我扶到床上,一人问道:‘刘堂主,你逃出来了?’
我点点头,装做说话没有力气。
另一人道:‘刘堂主,有你来就好,咱们几十个弟兄现在群龙无首,先前听到平顶山被剿的消息,早有二十几个人叛帮逃了。
要不是我们两个以副堂主的身份喝令,只怕堂中剩不下几个人。他们不曾受那蛊。。。。。。,受那刑罚,当然不怕,咱们可得想得好主意把蛊解了。’
我只是点点头,盘腿坐在床上装作打坐练气,又示意他们继续向下说。
言谈中我查颜观色,试探口风,却原来这两人是曲直堂副堂主,一个姓龙,一个复姓司马,我这一次是撞见正主了。
我们怕他们问起帮中旧事,就装做说话无力,只是引他们详说。
原来他们是本堂分舵留守的,这次平顶山开香堂并没有过来,听到了帮中遭朝廷围剿这等大事,分舵中许多帮众都自行逃散了。
黑顶娇龙帮中经秋还岭一役,骨干精英几已捕杀殆尽,本是风流云散之势,没想到残余帮众却又如此齐心的汇聚过来,这一点多少有些奇怪。
我想凭李承宗的为人和他的治帮手段,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人对他忠心。
后来我一试探,果然这两人同样受了李承宗的蛊毒,他们怕李承宗一死,再无解药可拿,这才自发的来北方救人。
可现在对他们来说,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