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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亮声看向李广威,李广威也是为难,他本来打算息事宁人,考虑如何回华山派师父座下再次学艺,如果再和朝廷中人有什么过节,事情闹的大了,师父必定不喜。
但他见这位师姐竟如此固执,连她家叔说的话也不听,谁又能劝的了,一句话说的不对,师姐的脾气就发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这位师姐终也是为了自已师兄弟五人,这份热心倒是很让李广威承她的情,因此总不能在酒桌上便折她的面子。
林赵两人早就将头低下,你给我挟一筷子茄子,我给你挟一筷子黄瓜,互相敬酒,就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贺广发虽对田子瞻有些记恨,但也只是因为田子瞻将自己踢伤,倒也没什么深仇。
何况贺广发为人端正,不喜设计作套,或是搬弄事非。贺广发唯李广威马首是瞻,便扭头看向大师哥,却发现这位大师哥也是脸显难色。
只有吴聚齐最喜生事,他这人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这当口妻子大发脾气,矛头向外,自己或可少受连累,何乐而不为,便不住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田子瞻心下好生难办,心道:“我出来办事以少惹乱子为妙,这些天元老太太和我说过多次了,但我却总是躲不开事端。
这疯婆子缠上了我,非要出口气不可。实在不行,打就打你妈的,少爷怕了你就不是我爹的。。。。。。,就不是洞远司正五品上归远将军。”
吴聚齐兀自在一旁拍桌子,道:“小子,怕了没有,真正动手,就没的花样可用了。什么烧开水,接酒杯都是虚的,你小子手里有鬼花活,当我不知道吗?
老子什么眼光,一看就看的出来,只是不说,给你留些面子罢了。快快叫我家娘子揍两拳,吐两口血出来,要不然叫你好瞧的 。”
吴聚齐越说兴致越高,最后一伸手竟将田子瞻手腕扣住。
徐亮声道:“吴郎,这又何必,洪老弟是咱们自家人,都是武林一脉,只是些许小误会,又干么动手动脚,这可不是叫别人耻笑咱们武人只会拳脚吗?”
徐亮声是徐寒赋的家叔,吴聚齐在徐家只是女婿,更何况这个女婿十分的惧内,徐寒赋牛脾气上来了,和他家叔大吼大叫,吴聚齐可是一并连妻叔也怕了。
平时徐亮声对吴聚齐照顾有佳,并无怠慢,吴聚齐见妻叔这样说,也就不好再做什么,只得放了手,道:“这就叫你知道我家娘子的厉害。”
田子瞻左思右想,一忍再忍,心道:“我身有要事,哪有时间和这些人厮混,还是吃过饭,早点走的才是,客气几句就客气几句,又死不了人。”
想罢起身向徐寒赋拱了拱手,道:“徐前辈,晚辈武功低微,只是和华山五锁有些过节,不过我身在官家,有些事身不由已,还望多谅解。
我这里也给华山派的五位朋友赔礼了,既然五位已然离了淮南王,那以后咱们就只按江湖规矩交往,与公案无关,那便是没什么梁子的了。
李大哥,小弟给你赔礼了,你的擒拿确是在我之上,小弟佩服的紧,以后有机会还要请李大哥多指教一二,也好叫小弟技艺上能有所提高。”
李广威是重情理,讲场面的人,正愁难以下台,一听田子瞻这样说,当即起身还礼,说了好些个客气话。
田子瞻为人本来并非如此,但今天使巧讨了两个便宜,真本事又确实不如李广威和徐寒赋,因此说出这些话来,其实真诚和做戏各占一半。
田子瞻说客气话说上了口,便对林广生等人也着实客气一番,林赵二人见大势如此,也只好假意亲近,心里却悻悻不已。
田子瞻向徐寒赋道:“徐前辈,晚辈多有得罪,还请前辈多多见谅。”
李广威看时机正好,心道:“正好借他这句话下了台面吧。”
便也转头对徐寒赋道:“师姐,洪兄说的诚肯,咱们就这样算了吧。”
徐寒赋扭头不理,右手向桌上抄酒杯喝酒,却是抓了个空,只气得拿起筷子大口吃菜。
吴聚齐刚才拍妻子马屁,却不成功,想是拍在了马蹄上,坐在那里十分的不安,也不知到了晚上,回到房里,徐寒赋会如何责骂于他。
吴聚齐心下惴惴,只得随便找个说辞,道:“小子,你怀里的是什么经书,我看弯弯绕绕的,很有些道理。”
其实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只是看着像佛经罢了。
田子瞻道:“那是一个朋友送我的经书,不值什么。”
吴聚齐道:“借给我看看。”
田子瞻心里好笑,心道:“这人怎么如此难缠,傻头傻脑的。”
只好从怀里把罗摩萨那取了出来,这书油黄腻手,脏兮兮的,吴聚齐拿在手里翻了两翻,道:“我看不懂,给我家娘子看看。”
说罢一甩手将徐寒赋掷去。
田子瞻心中不悦,暗道:“你这人真是麻烦,我叫你看书,已是为难,你居然将我的东西乱丢乱掷。”
田子瞻正要出声,徐寒赋却头也不抬,甩手将经书打回,道:“什么鬼东西,我不看,你少说话。”
吴聚齐碰了个钉子,只得将书接住,低头不语,吃起菜来,却不将书还回。
田子瞻道:“经书看过了,还给我吧。”
吴聚齐随手将书还回,正巧一名男仆过来上菜,吴聚齐故意使坏,手一松,经书便向菜上掉去。
田子瞻早有准备,正欲回手抄住,忽见那男仆手肘微微一送,便将菜盘平移到桌上,紧接着双手将书托住。
田子瞻一愣,见他出手倒不算什么高明的功夫,但身为一个打扫上菜做杂役的男仆,也是这般手段,这古兽庄被徐亮声置办的确也是不一般了。
田子瞻一笑,从男仆手上将经书取回,正要顺手放入怀中,撇眼见到这男仆左手手臂上露出一小截纹身,看不到全貌,也不知纹的是什么。
练武人身上纹些东西也不奇怪,要么是帮会标记,要么是借纹身表明自己狠辣果决。
田子瞻回头向那男仆一笑,见他身材矮小,眼黑鼻塌,相貌平平,无甚特异。
那男仆只向田子瞻望了一眼,面容冷淡,神色间竟似充满了敌意。
田子瞻心头诧异,心道:“难道我认识这人?”
正想着,那男仆却已下去了,这时徐亮声招呼大家吃喝,说了些笑话,话头一岔,田子瞻也就不再多想。
徐寒赋在席上一直不说话,只是闷声吃饭,吃了三大碗饭,又将面前的三盘菜全都吃了,直饱以后,也不和众人说话,将嘴一抹,把饭碗一摔,转身出厅。
第二十九章 娇龙再现21
徐亮声打了个哈哈,道:“这大娘子在我们徐家,那是谁也管不了的,就连他亲父活着的时候,也是如此。
现下徐家只剩下我这个当叔父的,更是管不了她了。这大娘子现今年纪大了,脾气却还是和以前一样。”
吴聚齐心里惴惴不安,不敢追过去,向林赵两人看去,这两人却仍在互相敬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杯。
酒席过后,田子瞻便欲告辞,徐亮声却是不肯。
徐亮声道:“洪郎即使有公事在身,也不急在这一刻,我这古兽山庄有很多好玩的物事,我这便带你去看看。明日一早再走也不迟。”
当下由李广威等华山四锁作陪,徐亮声便拉着田子瞻向后面走去。吴聚齐欲回房间,却怕徐寒赋怒气未消,便也随后跟来。
徐亮声向田子瞻介绍这山庄的由来。
原来徐亮的这座古兽山庄,之所以名为古兽,自是因为庄收藏了不少珍禽异兽,还有的传说是上古异兽。
徐亮声一生两大爱好,一是结交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其二便是这收藏古兽了。
徐亮声年轻的时候,曾得到过一本图谱,据说便是失传已久的山海图的仿图。
这图又长有丈余,宽三尺,上作彩图,画满了奇兽异禽,又有神话传说的图样,上画蚩尤如何样貌,又画共工如何样貌,以至伏羲、女蜗、神农、夸父等等诸般人物。
徐亮声不久后又得到一图,也是山海图,却是更早的画图,较之手中仿图有诸多细节不同。
这图残破不堪,色彩脱落,却是极为珍贵,徐亮声发了痴,四处寻找文献和资料古籍将图谱修补完整,作了一份新图。
他依着山海图和山海经的描述,在中华各地,西域诸国,南海诸岛之外不断的寻访,先后找到了七八样古代稀少的异禽,欢喜非常。
从此更是入了魔,也不专心练武,便只是寻找古兽,即令没有古兽活物,也要找到尸骨化石以收藏,乃至供奉。
这几十年下来,将山海图中诸物找了个三四成,虽说其中许多物种未必与经上对应,但也是成绩不小,这些年间花的钱可就无法计算了。
田子瞻道:“徐老前辈甚喜此道,那么晚辈日后如果遇到了珍禽,便来告知前辈,或是直接擒来,送与前辈。”
徐亮声大喜,笑容满面,连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必有重金相赠洪郎。想不到洪郎如此善人意,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等日后得便,咱们便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田子瞻尚未答言,吴聚齐道:“阿叔,这岂不是乱了辈份,这小子是我的晚辈,比之您还隔了一辈。”
徐亮声呵呵笑道:“咱们武林人士不计较这些,各论各的,哈哈哈哈,来来来,咱们快走。”
不大一会儿,徐寒赋从前面居室又跟了来,来了以后也不说话,行在众人之右,独自向前,也不看人,倒似是自己散步一般。
吴聚齐壮着胆子过来道:“娘子,我和你同走。”
哪知徐寒赋在吴聚齐肩上用力一推,粗声道:“躲开。”
吴聚齐讨了一个好大的没趣,只好闪到一边,见田子瞻正在前边和徐亮声说说笑笑,心中不由得恨上了田子瞻。
吴聚齐身子向前一探,似乎是没站稳一般,口中道:“小心了。”
田子瞻走在最前,早就留神背后,更何况曾有徐氏三兄弟袭击在前,怎么还能再次中招。
田子瞻身子微微一纵,只向前纵了两尺,却将吴聚齐这一撞恰好躲开,便好似两人商量好的一般。
吴聚齐头向前撞,口中道:“我没站稳。”双手分张,似是要保持平衡,实是要防止田子瞻向两边闪躲。
田子瞻早听得身后两边风声大作,自己若是向两边闪躲,必定再被吴聚齐抢攻,虽能躲开,但未免没完没了。
田子瞻不前反后,身子微提,屁股顶向吴聚齐头顶,同时双手向两边一垂,防吴聚齐抱住自己。
吴聚齐抢身一撞,满以为田子瞻能再躲开,哪知对方不进反退,这一下撞到对方屁股,对方不伤,自己脖颈未必受的了,更何况这个姿势十分难看。
吴聚齐硬生生将身形凝住,双手在头上一推一托,去拿田子瞻后腰。
李广威等人都在后面细看,只是不便出手,便见田子瞻只是前进后退便将吴聚齐两招化解,分寸拿捏的极好,即令林赵二人心里也是暗暗喝彩。
又见吴聚齐为老不尊,多次偷袭,却又不能成功,实是有些丢脸。
田子瞻左手兜转正将吴聚齐两臂格开,手臂不停,又在背上搔了搔痒,似乎不知有人偷袭他一般,动作流畅自然,轻描淡写。
吴聚齐急了,心道:“这小子和我功力本来不相上下,怎么这会儿功夫就长了,难道我就不能动的了你?”
吴聚齐长身挺腰,伸手便要抓拿,这一抓虎虎生风,田子瞻再也不能故示从容,正要回身拆解,徐寒赋忽然窜了过来。
徐寒赋向左平移,左手一立一探正格在吴聚齐手臂上,顺势反手扣住,手臂一甩,登时将吴聚齐甩了个空心筋斗,口中喝道:“别在这给我丢人。”
吴聚齐身子向众人身后翻去,双足在地上一撑,便即站稳,不敢多说什么,自己嘀咕道:“我帮你出气,你还跟我出手,叫我丢好大的人,这算什么夫妻?
整天没有笑脸,就知道欺负我,黄脸婆子,华山派了不起吗?大爷我也不希罕。”
他不敢大声说出来,只得跟在队伍后面。
徐亮声向徐寒赋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眼中意思却是:“你管好你自家的人,别出来连带我也一起丢人。”
田子瞻见徐寒赋出手不凡,虽说他们夫妻之间熟悉对方武功,吴聚齐又必定没有认真拆招,但这份功力也已非同小可。
田子瞻心情好的时候,也不死守着脸面,便向徐寒赋一笑,道:“徐前辈的功夫,实话实说,确实令洪某大为佩服,这可不是在下奉承徐前辈,都是晚辈的肺腑之言。”
徐寒赋头也不侧,心里却道:“这小子也不知是嘴甜,还是说真话,哼哼,刚才我这手开窗摘桃,是华山派金锁封山功夫中的三绝手。
专攻上三路,上可过顶,下可及胸,我学会了以后,凡到用时,百无一失,这小子眼光也还是有的,终究是佩服我。”
想到此处,怒气登平,心中开始暗骂自己丈夫,不识大体,乱惹是非,倒有些向着田子瞻了。
众人出了后堂,再向后走,眼前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