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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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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条秘道造在后山背面的悬崖上,危险非常。

三人正在这里等候,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忙熄了火把,待脚步声近,刘谨臣便用口令相询,听对方不回答,便知其中有异。

凌护法示意高堂主爬上旁边石块,在高处伺机对敌。自己则矮身一侧。

田子瞻在暗道贴着石壁前行,身上已无粗大树枝做为火把,只好从怀中取出火折,照一会路径,便熄灭火折,摸黑向前。

行了不远,前面又是一处叉路,田子瞻记得数目,这是第十三个,阳数左行,田子瞻不及细想,便窜进了左边暗道。

哪知刚走了十几步,忽觉四周空气游动有异,心中暗叫不好,轻呼一声,不及细想,猛的向前纵出,身后似有一张网合拢。

田子瞻身子刚刚落地,迎头又是一张网兜来,田子瞻深吸一口气,将头一摆,身子甩到一边,忽的两侧嗤嗤几声轻响,无数暗器打来。

田子瞻勉力再向后靠,后背已撞到石壁,危急中,田子瞻抓起地上的渔网一搅,右手在地上猛力一撑,身子带动渔网飞速转动旋掉了大部分暗器,叮叮叮无数声音响过,千万根暗器打在对面石壁上纷纷落地。

田子瞻呼吸粗重,只觉手臂发麻,竟不知道疼痛,低头发现右手臂上中了几枚细针,田子瞻心知不妙,暗器上一定有毒。

田子瞻咬牙撑到暗道拐角一侧,盘腿坐下,右手却已不能掐成手诀。勉力点了曲池、天府两穴,以阻毒气上行。

田子瞻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药丸塞入口中,和唾液咽下,过了一会,却仍心慌难耐,心知自服的解药解不了这毒。

又过不多时,精神便已恍惚,忽听一人道:“哼哼,朋友,我还当你如何了不得,却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听声音正是凌护法,另一人道:“这暗道中机关重重,你能闯到这里,已是不易,只不过,暗道中机关可以调变改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看一定有帮中人告密。”说话之人正是刘谨臣。

田子瞻不答话,暗暗凝聚内力于左臂。

凌护法道:“告密这人一旦查出必定要受重刑,朋友,道个万儿吧,你不是一直想追查我们帮中秘密吗,我这就带你去见帮主,让你见识一下我们黑顶娇龙帮刑法的厉害。”

说罢凌护法抢过身来抓向田子瞻肩头,一抓即中,凌护法心中先是一怔,随即心中暗喜,暗想:“这毒针的毒性果然厉害。”

正要随手点了田子瞻穴道,忽的感觉手下一震一滑,手下便即抓空。田子瞻猛的甩开肩头,左手直探凌护法小腹。凌护法喝道:“到了这步田地,你还强横。”

刘谨臣纵过来,拿田子瞻头顶穴道,田子瞻猛喝一声,左掌划了个圈,逼开凌护法,单掌聚力硬碰向刘谨臣。

刘谨臣只觉迎面掌风袭来,呼吸也随之困难,闪躲已然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举双掌接了这一掌。

暗道里闷响一声,刘谨臣的身子倒射出去,撞在后面石壁上又弹了回来,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凌护法也吃了一吓,忙举双掌护住面门。田子瞻这一掌使尽了全身力气,现下只觉得嗓子干涩,呼吸粗重,心要跳出来一般。

凌护法跳过来,右手食中二指点向田子瞻肩头肩井穴。

田子瞻无力迎敌,身子一偏,这一下躲的正在凌护法招数使老的时候,这指正点在田子瞻右肩胛上,田子瞻右边身子一痛,猛吸一口气,左手砍向凌护法手腕。

凌护法反掌压低,田子瞻倏忽缩臂,变掌为指,弹向凌护法手腕。凌护法不退反进,击田子瞻右耳,田子瞻左手回勾,凌护法忙低身收掌,这才躲过了这招。

凌护法暗叫惭愧,心想对方中毒,内力垂尽,却仍挡了自己三招,三招之内,不但不退,反而步步紧逼,逼的自已反而守了一招。虽说对方是取巧,却也实有惊人艺业。

凌护法再回身击打时,田子瞻已然摔倒在地,人事不知。凌护法赶过去,点了田子瞻几处大穴,回身看刘谨臣时,只见他面如金纸,呼吸微弱,竟是被震的闭住了气。

凌护法给刘谨臣推宫过血,过了好一会儿,刘谨臣面色才转了过来,但仍然不醒。

凌护法心中焦躁,刚才和对手说带他去见帮主,可到了现在,李帮主也不见人影,也不知现下是不是已经在双阳角处进入了秘道。

如果官兵得知了秘道的行进方法,派人进来,帮主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正焦虑间,拐角处一人道:“光允,这就是易容成封堂主那人吧。”

一人面带青纱,闪了出来,身上沾着些许血迹,正是黑顶娇龙帮的李帮主。

第七章 被擒1

田子瞻喉间有如火烧,过了一会儿又全身冰冷,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渐渐醒来。

醒来后却觉得手脚不能动弹,又昏了过去,等头脑再次渐渐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原来手中俱已被绑缚。环视四周,此刻正身处暗室,面前站着几个人。

一人面带青纱,正是那李帮主,另一人须发皆白,身材清瘦,正是凌光允凌护法,后面站着胖胖大大的高堂主,再后面一人并不认得。刘谨臣却不见踪影。

田子瞻头痛欲裂,好半天才想起刘谨臣被自己一掌击飞,这会儿不是死了便是在养伤。

暗室里烛火闪动,李帮主道:“朋友,这一觉睡的可好?我们帮中的毒针还使得吗?你已经睡了七天七夜了。”

田子瞻笑道:“这种毒算的了什么?想当初,我身中十余种奇毒,不还是活到现在?”

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昏了这么久,竟没饿死,想是这些在我昏迷中喂了我粥饭,不知道大阁领那边如何。”

李帮主道:“哦?原来朋友还有这项本事,好啊,等一会儿我倒要试试。不过我的毒倒是与众不同,不知道你有没有内心深处最怕的事物。”

田子瞻心中一凛,知道他指的是诛心之术,暗道:“死了也就罢了,临死前还要受这苦刑,倒是不值。”

田子瞻想运气震断心脉,丹田中空荡荡的,竟无处受力。田子瞻胃中原来种有附心丹,只要稍一运力便可将这药丸反吸入口中咬碎,死的毫无痛苦,只可惜现在内力不济,想想不由得苦笑。

高堂主喝道:“在安阳王府将我和赵堂主打的骨折是不是你这小子?”

田子瞻笑道:“还是高堂主武艺高深,骨折了还能爬高窜低的。”

高堂主受伤后并未如何养伤,今日凌护法要他断后,心中老大不乐意,之前在暗道里埋伏在高处,窜下来时与田子瞻对掌,又牵动了伤处,现在正忍住疼痛,听田子瞻这么一说,更是怒气炽盛。

高堂主喝道:“小子,你现如今落在了我们手里,还嘴硬,一会叫你知道我们帮主的厉害。”

凌护法手里托着一个盘子走到李帮主面前,里面正是田子瞻的随身之物,一块腰牌,几块子牌,一把匕首,一袋暗器,几块碎银子,一张信票。

李帮主拿起腰牌念道:“洞远,洪。朋友,你排班列号在七,赐号洪泽,算起来应该是正五品上,或是从四品,就是不知道阁下是归远将军,还是镇远将军。

洞远,哼哼,兵部洞远司,不小的字号。你也不用奇怪,大家心照不宣。

其实我早该想到,李明义死了子女,一定会责命洞远司来查案。当年我还在晋王府的时候,和地贞先生倒是见过几面,我一见那张弓知道这应该是地贞先生的手笔。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变。洪泽,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既然带走了南平郡主,那想来那封信应该落在了洞远司。”

田子瞻道:“李帮主,在这个地方,我就叫你一声王爷。事已至此,你又怎么挽回?安阳王现在是一国的亲王,你已经杀了他一子一女,难不成非要杀了他才算?”

李帮主仰天大笑,道:“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我要是想杀他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今日,我要让他受更重的刑法,让他为他当年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个王位我早已不再心存妄想,江湖虽纷乱动摇,但今日酉时,我便将神功小成,从此以后,只有我有奈何别人,别人却奈何不了我,我又何必非要当个什么王爷。

我现在内力平盛稳定,面容不变,那就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吧。”

说罢李帮主轻轻摘下面上青纱,田子瞻面前出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容。

此人面貌端严,双眼有神,准头端正,口唇红厚,齿白耳垂,颇有气度。

李帮主道:“我的相貌随我母,先皇说我样貌不类男子之相,阴气太盛。要说这阴气盛,现今武后当朝,我大唐岂不是以阴为日,高照中天,哈哈哈。”

田子瞻道:“李帮主,安阳王当初有何对不起你的事?”

李帮主与凌护法对视一眼,道:“洪泽,你也不用故意问话拖延时间,实话对你说,那安阳王现在已经落在我们手里,我只待酉时一过,便要让他尝受我这诛心之刑中最痛苦的无限苦刑。”

田子瞻心中一惊。

李帮主继续道:“以我现在功力,不需用药辅助,即可施功。到时候让你在一边同看,也好观摩一番。

现在事情已定,朝廷的官兵根本不知我们在这里,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也让你能死个明白。”

李帮主示意余人退下,凌护法道:“帮主,这人很是厉害,用不用。。。。。。”

李帮主一挥手,凌护法和高堂主等人只得退出屋去,后面那人在李帮主耳边耳语了几句。

李帮主笑道:“安科,放心吧,我今天就要神功大成,外面已经放出了眼线,不用怕有官兵找到这地方。等大事一了,咱们就隐姓埋名,走的远远的。

至于你娘。。。。。。,咱们再想办法。说不定正要着落在洪泽的身上。”

余人退出后,李帮主在屋里转了几转,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盯着田子瞻似笑非笑。

田子瞻道:“李帮主有什么话不妨讲出来,然后给我一个痛快的。”

李帮主道:“你坏了我好多大事,我不会轻易饶你。”

田子瞻苦笑。

李帮主叹了一口气,道:“很多事,我的老兄弟也都知道,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心里压了太多的事,人总是不舒服的。

我姓李,名承宗。我母就是后来被追封的贤妃。当年,先皇尚未登基,仍是晋王。我那时还未被封地,就住在晋王府里。

先皇不是很喜欢我,我对读书及诸般政事也不甚感兴趣,整日里练些兵器骑射,虽然年轻,但射猎拳脚也颇出色。

后来我母又产一子,就是这个安阳王李明义。李明义小我很多,不过为人却低劣奸险的很。”

田子瞻插话道:“我和那安阳王也打过些交道,在你面前,我倒要说说实话,安阳王人品确是平平,殊无皇室王相风范,不过要说他阴险,怕是还不能够。”

李承宗道:“他虽然不工于心计,但却始终以我为眼中钉,自小时便处处与我作对。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不是先皇亲生,总是想,两人同父同母生,一枝两实,又何必如此。

我比他年纪大,小事不与他计较。可他却得寸进尺。有一次,他在我的弓上做了手脚,害得我打猎时拉断了弓,险些死在野兽利齿之下。

那一年,我得了重病,他假意到房中来看我,我以为毕竟兄弟情重,当时还很是感动。哪知他私下换了汤药,我服了药后吐泻不止,险些被他害死。

我母每当此时,便向着李明义说话,我一气之下,瞒着先皇离府在外住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这贼人竟占了我的房屋,还将我的手下全部赶出了王府。

我与他大打出手,他不敌我,被我打伤,便去母亲那里告状。

母亲这次知他做的过分,便没有偏向他说话。他怀恨在心,便一直想找机会害我。”

田子瞻故意道:“你对他多有成见,自然以为他总是在害你。”

李承宗看了田子瞻一眼,继续道:“先皇在位之时,正当盛年,但体弱力薄,那一年先皇废了皇太子,欲另立太子。

其实先皇心中并不以我为人选,但那李明义心量狭窄,气度沉仄,对别人他不敢有何作为,却以为我要与他争太子。以他的人品、能力,先皇又怎能选他当太子。

偏偏是鬼迷了他的心窍,那天我打猎回来,吃过了晚饭,便觉心慌气喘,眼前似乎有无数猛兽向我扑来,恐惧难当。原来是他请人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蛊毒。

他偷偷将我运到长安以外很远的地方,抛下我便走,以为我中了蛊毒,必定命不长久。

幸好老天有眼,有人将我救了,把我带到广州,还让我入了南方苗蛮的邪教。

从那以后,我除了学习武艺,便下苦心学这下蛊之术,后来在岭南多有机缘巧合,又学会了诛心之术。你对诛心之术或许有所知晓吧?”

田子瞻笑着点点头,道:“就算不清楚,过了今晚,也能亲自尝受了。”

李承宗道:“哼,果然有些胆识。洞远司的人不同寻常。我便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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