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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笑着点点头,道:“就算不清楚,过了今晚,也能亲自尝受了。”
李承宗道:“哼,果然有些胆识。洞远司的人不同寻常。我便跟你说说这诛心之术。
我们每个人从幼年到成年,必然感受过诸般恐惧,诸如黑暗,骷髅,阉割,野兽,击打,坠落,虫蚁,水火,空旷,狭窄,疼痛。
成人后虽然有所掩盖减轻,但总是深印心底,难以抹去。
在人的脑子里有若干肉块主管这种情绪,如若能激发这些肉块的气血异常流动,便能令人产生恐惧之感,并无限放大,直至此人油尽灯枯,精力耗竭。
诛心之术以意识催发,以药物为辅,与人脑相感,令人产生幻觉,即使是新生的恐惧感,也可以施术激发。如有内力相助更是易于催动。
我学习这法术以来,除了刚出生的婴儿,还未遇到过没有恐惧感的人。因此这种法术可以说是天下无敌,无人能防。
近年来,我又修习万相神功,这门功夫的创作之人,原意是创一门易容挪移的缓术。这功夫练到一定程度可以令脸面肌肉松紧随心,凹凸任意。
再练到深处,不但脸面可变,甚至全身肌肉骨骼都可变化。
但事有多变,这位前辈后来发现这门功夫还可以牵动人心,催眠制幻。我这神功练了很多年,实为不易,练功紧要之时,连内力亦无法运用。
我专攻诛心引魂牵动诸法,这许多辛苦吃下来,到了近日终于叫我稍有小成。功力越深,便可令对方受损越重,实非那些药物蛊毒所能比。
洪泽,酉时转眼便至,到时你也开开眼界。
我之所以没有提早下手,就是要等这神功练成之时,让那李明义受天下最难受的苦刑。当初他用蛊毒害我,今天我也让他尝尝的手段。
本来我所想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但肖海那小贼还是让我心头难安,原来李明义不是先皇亲子。
哼哼哼,这下可好,我不但要让他受刑,还要找到这封信,将内容公之于天下。到此地步,也顾不上我母的名义了。”
第七章 被擒2
田子瞻耳听手动,想以缩骨功脱开绑缚,怎奈内力仍无法聚集,徒然弄的手臂酸痛。
李承宗道:“洪泽,我的夫人是在你们手里吧?我夫人身体不适,只有我能照顾。”
田子瞻道:“好啊,你放我走,我叫上面把夫人还回来。”
李承宗怒急反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玩笑,好,佩服,有胆色。这样,我不杀你,到时候用你换我夫人。”
田子瞻笑道:“我怕是难以成功,兵部是不会承认我这个人的,一向如此,我死也就死了,你又怎能用我换人。”
李承宗道:“我夫人早年不幸中毒,只能处于狭窄之所。”
田子瞻道:“恐怕是你的手段吧?”
李承宗目光大盛,田子瞻只觉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急急运气抵抗,却苦于内力涣散,无法聚焦。
李承宗目中精光渐弱,道:“我不愿为你大费内力,如果我夫人回不来,我向你保证,你必定会受到和李明义同样的刑罚。”
李承宗忽的扭头喝问:“什么人,进来!”
门外走进一人,正是马安科。
李承宗面色登缓,道:“安科,你怎么在外面,这些话没什么可听的。”
马安科道:“那安阳王醒了。”
李承宗道:“哦,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马安科道:“申时了。”
李承宗道:“是时候了,我先去后堂,你去找凌护法,让他将洪泽带到刑房去,然后你到后堂找我,我有事交给你去办。”
马安科答应一声。李承宗看了田子瞻一眼,转身出屋。
马安科来到田子瞻面前,盯着田子瞻的脸却不说话。
田子瞻道:“原来你就是流云堂堂主马安科,久仰久仰。看来我有些糊涂了,我须问问你们帮主,你和那南平郡主之间是什么关系?”
马安科道:“那倒不劳你费心了,我已和帮主说了实情。怎样?这诛心之术的滋味还不错吧?”
田子瞻扭头不语。
马安科冷笑两声,转身出屋。
屋子里空无一人,田子瞻心下焦急,用力挣了挣,绳索仍很牢固。正无奈间,忽觉门外有响动,似乎是守卫倒地的声音,紧跟着一个人闪进来,正是梁书同,双手托着两具尸体。
梁书同向田子瞻一笑,将守卫尸体随手扔在地上,抢过来用匕首将绳索削断。田子瞻双手一松,脱了绑缚。
田子瞻道:“你再晚来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了。”
梁书同道:“见不到你的死样更好。”
田子瞻笑道:“我以为你会想我的,没想到这么绝情。”
梁书同在田子瞻背上推拿几下,道:“我很早就出来了,大阁领派我来找敌人的藏身地点,花了我好大的心思,直至今日才找到。
大阁领正在调兵,估计不多久就会齐集,我奉命找寻贼人落脚之外。这个地方很隐避,我也费了好大的劲才混进来。”
田子瞻吐纳几下,自觉略有助益,但仍全身无力。
梁书同道:“我看你中毒不轻,地贞先生托我带给你一样东西,你先吃了。”
梁书同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金属样的东西,四四方方,状若骰子。
田子瞻道:“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学会赌钱了,拿这么个东西给我干什么?”
梁书同道:“别说笑了,先吃了再说吧。”
田子瞻将这物件拿起,入手很轻,不像是铁石,也不怀疑,将这物件放入口中,正待要吞咽,这东西很快的便溶了。
田子瞻只觉口内滑爽异常,再呼吸间只觉内力充沛,气血流畅,不禁道:“这是什么药?”
梁书同道:“我哪里知道,这是地贞先生从天外飞仙的巨车中找到的。地贞先生已经从北庭都护府回来了,听说过些日子还要回去。
地贞先生跟我说,等这件案子结了,让大家到那里去一趟,有很多东西要一起商讨一下。”
田子瞻道:“我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正说着,门外脚步声传来,田子瞻摆摆手,悄悄凑到门后。
只听门外脚步沉重,一人道:“赵五和冯七这两个家伙哪去了?一定又是偷懒跑去喝酒了。哼,但凡有这种差事,这凌光允总是叫我来做。”听声音正是高堂主。
高堂主来到屋门前,边推门边道:“朋友,是时候了,和我去刑房吧,我给你带个路。”田子瞻闪电般窜伸出右手,正掐在高堂主咽喉上,得手之后,用力一捏。
那高堂主武艺尚可,先是一惊,随即甩头向右,脚下踢田子瞻小腹。田子瞻身子向右一转,托住高堂主小腿,两手一合,随即倒纵到屋中间,高堂身子不由自主跟进屋中,正落在梁书同面前。
梁书同冷笑一声,向高堂主面门抓去,高堂主低呼一声,伸手待挡,田子瞻在后面摆右肘正撞在高堂主腰间,高堂主身子一麻,这一挡便慢了一慢。
此时,梁书同早已变招,反手抓住高堂主手腕,扣住脉门。
田子瞻反足关门,纵上来按住高堂主腰间大穴,低声喝道:“别作声,否则要了你的命。”
高堂主道:“你,你,别,朋友,咱们无怨无仇,我不出声便是,有话好说。”
田子瞻知道这个高堂主虽是帮中元老,但却是个草包,心中暗笑,道:“高堂主,大名怎么称呼?咱们相识一场,我还不知。”
高堂主道:“在下高进元。”
田子瞻道:“哦,原来是进元兄。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高进元道:“我已落入你手,你说如何便如何。”
田子瞻道:“好说,好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刑房吧,好,我便跟你去,只是要高兄配合一下,在后面假装押着我,到时候见机行事。等以后破了黑顶娇龙帮,你这堂主也可免去一死,我替你求个情。”
高进元道:“你果然是朝廷的人,敢问高姓大名?”
田子瞻道:“不敢当,高兄叫我洪泽便可。我看这帮中也不大尊敬于你,你又何必混在这里,趟这混水,莫不如投降朝廷,有我们给你说情,必能保你一命。
如果你能助我们破了黑顶娇帮,提供帮中的密情,说不定还有功无过。”
高进元犹豫道:“这个,这个嘛,洪朋友好意我高某心领了,只是帮主以往对我不薄,这叛帮之事,高某是万万做不来的。当然高某也不敢和朝廷作对。
其实此事我也只是参与,具体情况我知之不详。我在帮中混事,上面让我做什么也就做什么,哪里能知道什么密情。不过,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田子瞻知他心口不一,也不深纠,向梁书同使了一个眼色。梁书同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硬塞到高进元口中,高进元知道这药必不是什么好药,要待不吃,却苦于穴道被制,只觉梁书同掌一催,药丸立刻被吞入喉中。
高进元急道:“洪朋友,这是什么药?”
梁书同道:“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不过你要是听话,就有的解,要是不听话,这药就解不得了。”
高进元脸色发青,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还是有解药的好。”
田子瞻看看梁书同。
梁书同用切口道:“天元夫人让我救你出去,一切等大军到了再说。安阳王的事,朝廷另派人手来救,不用咱们洞远司的人管。”
田子瞻用切口回道:“再过一个时辰,李承宗就要对安阳王用刑,如果现在不救,恐怕来不及了。书同,你回去给天元夫人回复就行了,大军来攻,还要靠你引领。这事我一个人去办。”
梁书同犹豫半晌,拍拍田子瞻肩头,道:“你小心些。”
梁书同说完,矮身到门外四下张望一番,轻轻一跃,便跃起丈余,窜入树冠之中,脚下轻点,很快隐没在树枝间,再也见不到身影,只留下树枝轻轻颤动。
高进元道:“这位朋友好俊的轻功,只是他走了,这解药。”
田子瞻道:“放心吧,只要你不出花样,解药必定会给你。我问你,你们帮主是如何进入密道的,那时暗道外兵丁众多,难道有其它入口?”
高进元道:“那暗道有一处双阳角,与外面的悬崖峭壁上的一处隐秘的洞口有拼接。帮主在平顶山里与官兵对上了,只和马堂主在一起,两人不敌,趁乱逃了,上了悬崖,从秘密入口进了双阳角。这才与我相遇,再往前走,才遇到了你和凌护法他们。”
田子瞻点点头,知道那李三应该不清楚其中隐情,便不再多想。
田子瞻将绳索用暗劲捏断了大部分纤维,缚在自己手上,双腿从两臂间一跃,双手便到了背后。
田子瞻道:“高兄,还要麻烦你将我送到刑房,不过途中不可坏了我的好事,否则。。。。。。”
高进元道:“这个我理会得。其实那也不是真正的刑房,我们的刑房设置众多,那只是个普通屋舍。”
田子瞻点头,示意高进元带自己出去。
第七章 被擒3
高进元暗自叫苦,却也无法,又一想,自己在这帮中虽是元老,地位却不见得如何显贵,又被那凌护法颐指气使,平日里颇为不满,今日是我高某被逼无奈,就怪不得我了。
转念一想那帮主的诛心刑罚,又不禁胆寒,不住安慰自己道,只要这洪泽不说出口,等他逃走了,我便推脱个干净,不承认便了,又须得假装打斗,受些伤才更像。
不过看样子,这洪泽似乎要大闹刑堂,又或许要救那安阳王,这便难办的多,要想装假不甚容易。但若是当众叫破,这毒药便没的解了。
高进元心中胡思乱想,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万般无奈,押着田子瞻出了石屋。
两人转转折折走了好些路。田子瞻留意观察路径,发现自己身处高山之上,这山上草木甚多,与平顶山大不相同,看样子刚刚修建不久,好多处还是密林,未加修善。
一路上,田子瞻询问详情,同时暗记道路。高进元对询问倒也有问必答。
原来这山叫秋还岭,山势连绵,是黑顶娇龙帮新建的一处分舵,众多屋舍尚建完。平顶山一遭官兵围剿,帮中首脑便即从暗道逃脱,这暗道的出口便是这秋还岭的一处山谷,正在东阳村的南边。
这山方圆宽广,真要在山中藏身,外人一时之间真是无法找寻。田子瞻途中暗记道路,有哨兵问口令,高进元便站出来答话。
高进元小声道:“洪朋友,前面不远处就是刑房了,你待要如何?”
田子瞻道:“你只管带我进去便是,别的少问,放心,我不会连累到你,我自有办法。”
高进元心中略宽,押田子瞻到了刑房跟前。那刑房并不甚高大,看样子刚建起不久,正建在两石壁之间,门前站着四名大汉,中间一人,负手而立,正是凌护法凌光允。
凌光允道:“高堂主,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高进元道:“这人毒性未除,腿脚麻木,走的不利便,我只解了他腿上穴道,腰髋穴道未解,因此来的慢了。”
凌光允嗯了一声,转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