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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脉当是有力而软滑迟,或是洪盛平稳,必不能紧硬弦,即令脉略紧实,亦无结代滞涩。
脉虽迟却不停滞,脉来去皆当缓和,行使内力之时方显紧盛实搏之象。
这便如万年之冰川,看似不动,经年之后却可见移位,其运动之势,虽缓而不拔,这便是寒而不凝之意。
而徐女侠练功之时,内力虽已不弱,却尚未到平盛固秘之境界,需知强虽精进却凌乱不守,所谓内火招外风,内火招外寒。
自身屏蔽尽撤,阴寒内入血脉,寒性收敛凝滞,脉管之中必生有无数细小渣滓,为瘀血痰浊之根蒂,虽小却不拔,侵袭经络关节,便为这种风湿体痛。
故其脉虽有力,但紧迟,沉取久按略显弦象,偶有一涩,所幸尚无结代,故仍可医治。”
吴聚齐道:“说了这么一大通,你还没说怎么治,知道你医术高明了,快说如何治。”
霜冷道:“人体所染外邪,若不发病,则伏在膜原,邪不与正气相值,因此,此时用药无益。
只因药力发挥作用,乃是推动人体正气,以奋起抗邪之理。但膜原之处是宽阔之地,大气所行之路甚为广阔,其气之聚集推击之力必弱,即令遇邪,亦会绕过。
故此必等邪气自行张盛,引出病痛,此时可知邪气已与正气相值,用药或可有效,随经随症治之。
但此种寒气乃是练功之时,越过卫阳,直入于气血本体之中,粘连一体,而非阳气之外,故不能径直除去。
既令用药,也只是催激阳气,徒生寒热之苦,坐耗正气,不能奏功。
再者长久修习此功,必定对外来阳药之力有所抵挡,故此须得等到子时,徐女侠再打坐练习这套功法,此时周身卫阳尽去,五十度行于脉内,屏蔽洞开,我再以汤药助之,药力方能入血。
此时卫阳行于脉内,再加上阳药之力相助,两阳相合,或能有效。
治此病不能急于一时,要缓缓松脱血中之阴,使之泛表于气份,再温固血脉,最后从血中向表外发散,方能令阴寒之气由太阳膀胱经而除。
此法虽类同于逆流挽舟,但实有不同,只因外邪早已侵入血脉,入血必定连脏,已然属里,当从里温下,再要从表散,却是错途。
但除此之外,又别无他法,除非能修练阳热内力,那就要向别派求帮,只是内功一途,哪门哪派也不会这么大方,或许我说话有些不中听,但实情如此,咱们也不必劳神。
所以不得己之中,便要冒此大险,当然只需步步为营,小心行事,谅也不会有什么大险。
阴寒之气粘连在内,需得用药内阳外阴,以内阳异气鼓之化之,以外阴同气诱之引之。须得缓治,药力方能搜剔细络,不留余邪。
治疗之时,阴寒之气渐渐从里到外,必生另一番苦楚,但关节血脉之寒凝却会减轻,望徐女侠先有这个打算准备。
你们留在我这里,半月之后,便能有效,现在立冬已过,三月之后,正应春升,阳气升长,便能引寒外出。
若要治愈,怕是要将近一年,待到来年长夏之时,加大药量,一蹴而就,但若我技艺不成,就要再等一年,到后年长夏时节方可。
此外,我见徐女侠尺脉虽搏指有力,但略硬不舒,下按之瞬脉体宽厚,这是肾阴充足,但举指之时,脉势不能立挺应指,这是肾阳失去肝胆生机之故。
我将肾脉按至骨,按断之后再微举,却又立时跃然于指上,冲指极是有力,瞬息之间,竟有些洪象,这是先天禀赋优于常人,肾气充盛之故。
肾气充盛倒还罢了,这一刻所生洪象乃是心脉本脉,那是心肾交通,肾阳有根有本,尚未受外邪侵袭本体,也正为此,我才有信心治好徐女侠这寒病。
若是肾阳之本亦显弦硬紧细,那这个病就不是药石所能医治的了。
但我发觉徐女侠尺脉却是失了柔软之旨,从脉道收敛程度上看,当是早年便有,想是仍和练功有关。
肾主生育,失却柔和,不利孕产,因此我冒昧一问,二位成婚已久,可有子嗣?”
他这一番话说的四平八稳,就像教书先生在教学生背书,这三人十句中听不懂一句,但最后这一问,却叫徐吴二人长叹了一口气。
吴聚齐道:“我那时不叫她练,她却偏练,成婚这许多年,也生不出个一儿半女。”
言下极是失落。
徐寒赋道:“霜冷兄,我夫妻二人都是练武之人,对这些事也看的开,如今都是若大年纪了,还想什么生儿育女,只要这病能治个七七八八,我也心满意足了。”
第三十六章 霜冷6
田子瞻查颜观色,知道霜冷能医,这个机会哪能放过,凑过来笑嘻嘻的道:“霜冷,这二位前辈的武功不能没个传人,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吴前辈的几个徒弟,实在是资质有限,若能生有一子,传下吴家和华山派两大家的武功,岂不是好。”
霜冷知他心意,若是将华山派拢络住,对今后在江湖上办案,极是有利,至不济,也少个敌人。
霜冷脸上又显得意之色,道:“二位年纪虽长,但习武者,体质优于常人,但只教寒毒一去,再行生子,也无不可,我可以在去除寒毒之后,给徐女侠用些温肾固精,养血舒肝的药。”
徐吴二人大喜,吴聚齐忽然将徐寒赋拉到一边,小声嘀咕几句,徐寒赋粗声道:“老不羞的,谁来管你这个。”
吴聚齐脸一红,道:“你们治病,我出去再吃些酒菜。”
霜冷道:“我去叫小二准备,吴师兄请便。”
吴聚齐走了两步,又转回来伏在霜冷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霜冷听了脸上先是一愣,紧接着苦笑不已,笑容还夹杂着一丝揶揄,故意大声道:“我又不老,自然能行,你若是不行,我再送你些丸药,包你能夜战。。。。。。”
吴聚齐忙掩住霜冷的嘴,斥道:“谁叫你说出声来的,快闭嘴,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破店。”
霜冷笑道:“好好好,我不再说了。”
徐寒赋在吴聚齐肩头上一推,将他推出数步,道:“说话太也无礼,你总是出来给我丢脸,滚出去。”
吴聚齐脸上表情极是难懂,笑吟吟的走了出去。
田子瞻在一旁见了,只约略一想,便知其中原由,不由得心中暗笑。
徐寒赋进厅里歇了这一会,本来好了些,刚才这一推,又牵动了内息,周身关节登时一阵疼痛。
霜冷伸手在徐寒赋大椎穴上用阴劲一阵点按,这大椎穴是数道阳经之交,督率人体阳气,霜冷逆运内力,将徐寒赋脉外卫阳逼入脉内。
徐寒赋过不多时便觉身体一热,紧接着寒热互冲,极是难受,原来卫阳入脉,与寒气相搏,寒象一显,便即恶寒,阳气激搏,便即发热。
霜冷又在徐寒赋诸阴经上以平法补泄,约略以补为主,补泄之间三七分账。
又在徐寒赋诸阳经上逼迫阳气缓缓内入,教徐寒赋打坐缓吸急呼,以自潜卫阳入脉。
人身四周数千数万毛孔,皆与呼吸相关,一吸则周身毛孔尽开,一呼则周身毛孔尽闭,缓吸急呼则可以引阳内入,以抗寒邪。
如此这般治了一个时辰,徐寒赋身上寒热渐去,各关节疼痛大减,不由得十分高兴。
田子瞻见状也是心喜,向霜冷道:“既是如此,就叫徐吴二位前辈留在此处,麻烦你多加照顾。
我还有事,要去追查李承宗,凤翔府这边如有什么情况,可与古盖庄徐庄主联络,他必会出手相助。”
霜冷点头称是。
两人换了房间,霜冷将田子瞻前面办案过程一一详记在册,写了卷宗归档。
田子瞻为人调皮诙谐,又不拘小节,从不喜一本正经,因此多余的开支花销,自己的诸般不合规矩之处,自然抛开不谈,或是文过饰非。
他一人办案,霜冷又哪里知道实情,就算有多处怀疑,一时之间也无法证实,便糊涂了帐。
二人刚刚谈好,外面小二进来道:“掌柜的,那吴大爷和雨润打起来了。”
霜冷赶忙起身。
田子瞻一听雨润的名字,先是心中一喜,也赶忙站起,随即便觉有些不妥,到底不妥在哪里,自己也说不清楚。
上次离开马标和雨润,那是出于事情有变,倒也没什么,只是后来遇到李汝香,李汝香又说要去见见雨润,自己心里便知不妙。
也不知两人是不是见了面,想来梁书同还不至于和自己开这个玩笑,将李汝香引去见她。
田子瞻向门口迈了两步,立时又停住了,霜冷也不回头看他,径直出了门。
田子瞻觉得躲起来不见,总是不好,只得硬着头皮跟了出来。
徐寒赋刚才练过功,被霜冷点了几处穴道,已然睡下了,这时外面过了饭口,已然没有多少客人吃饭。
刚一出里间门,便听到外面吴聚齐的声音道:“已经败在我手下四次了,还不服气吗?要不要再来第五次?”
一个女子声音道:“你是什么人,敢来这搅乱?”田子瞻听声音便知是雨润程锦。
吴聚齐笑道:“我哪会告诉你,这是秘密所在,外人不能知晓,否则我还对的起朋友吗?”
田子瞻心里好笑,暗道:“这个活宝和马标相比也不逊色,你既然知道这酒店的内情,却还要说出去,这算什么够朋友。”
程锦也不知是怎么了,脾气大的很,啪的一声,听声音像是用马鞭挥去伤人。
又是啪的一声轻响,显是吴聚齐将马鞭用手拉住。
这时霜冷已然到了外间,劝他们二人罢手。
吴聚齐道:“掌柜的,这丫头刚才非要往里闯,叫我给制住了,这是咱们的秘密会址,哪能叫外人知道,真是不懂规矩。”
霜冷自然也觉得吴聚齐可笑,幸好二楼此时没什么人吃饭,便道:“这是咱们喝花酒的秘密会址,不能叫家里的婆娘知道了,你再大声喊,把婆娘招来,我可就不给你药了。”
吴聚齐一下子心领神会,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又怕霜冷当真不给他药丸,向四下看了看,几个客人正在边吃饭边看着他这边,也忙掩饰道:“那是,那是,叫家里的娘们知道了,麻烦的很。”
程锦似乎气大的很,不依不饶,还要上来过招,田子瞻只得从里面出来,笑道:“锦娘,你怎么来了?”
程锦这些日子来,一直想着见到田子瞻,这时乍一听到情人声音,怎么不心情激动,回头见田子瞻一脸坏笑的站在里间门边,一袭白衫,外罩黑色披肩,不由得便是一喜。
田子瞻见程锦仍是一身白衫,戴着面纱,腰上一柄长剑,手中提着马鞭,身体娇弱,颤微微的很是惹人怜爱。
程锦见了田子瞻,正要扑过来说话,忽的将脸一沉,绕过田子瞻走向里间,对田子瞻睬也不睬。
田子瞻暗道:“这下坏了,必定是汝香去见过了她,不知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伙计招呼客人吃饭,霜冷也不知程锦认识田子瞻,一时不便询问,便招了吴聚齐去另一间吃些酒菜,将那春药丸悄悄递给了他。
吴聚齐心中大喜,将药丸揣入怀中,拍着霜冷的肩膀道:“老弟,咱们以后就是兄弟相称,等我家娘子生了儿子,便认你做干爹。”
田子瞻跟在程锦身后,到了里间,程锦猛的回头道:“你跟来干什么,办完了公事就快走吧。
我来的时候,碰巧听见黑顶娇龙帮的人在说话,好像李承宗向潼津县去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必定是要从龙王河到潼津县,再乘船下黄河,然后入海南下,直到广州。
你快跟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还有事要办,没时间和你说话。”
第三十七章 潼津渡口1
程锦背着身说了半天,见身后没有回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田子瞻仍是笑嘻嘻的站在她身后。
程锦怒道:“你站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快走。”
田子瞻笑道:“好吧,我也是公务紧急,这就走。”
说罢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程锦心中大怒,将马鞭抽的啪啪的作响,过了一会儿,禁不住扑到门边向外探头查看。
哪知田子瞻靠在门边没走,也把脸凑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吓的程锦一声轻呼。
程锦嗔道:“你这人真是讨厌,怎么还不走?”
田子瞻道:“我本来打算要走,却偏舍不得你。”
程锦道:“你少要用话来欺我,我。。。。。。,我。。。。。。”
言语之中竟大有哽咽之意。
田子瞻哪能不心软,凑过去在程锦脸颊上一吻,程锦脸色绯红,险些跌在地上,忙扶着门站起,转回里间。
田子瞻轻轻跟上,在后面将程锦细腰轻轻抱住,程锦见四周无人,挣了一挣也就不任他抱着。
田子瞻在程锦耳边吹着气,小声的道:“我猜你一定见过南平郡主了。”
程锦正自痴醉,闻听此言,用力一抖,将田子瞻甩到一边,道:“什么南平郡主,她已被朝廷去了封号,现在连安阳王府都进不去,他不容于父兄,也没个落脚处,若不是天元夫人看顾他,只怕。。。。。。”
程锦对李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