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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车向西南驶去,一路上遇到不少从前线战场上逃回来的乡民。
田子瞻拦住一问才知详情,原来姜海山分兵两路。
第四十七章 淮南道4
一路直接北上打到了亳州,另一路向西北已然过了豫州。
那乡民虽然不懂战事,但从他所述情形来看,推测确是如此。
张溢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到都畿道去了。”
大车又行了五天,已然到了光州,一路上行事艰难,又没有分属中人过来接应,六人仗着武艺精纯,多走小路,倒也无事。
光州境内本有洞远司分属,但淮南王李哲早就暗中查封,对分属中人暗中捕杀。
田子瞻六人来到光州,不敢到分属中径去找人,便按平素联络的暗号,在街头巷尾留下记号。
田子瞻将李广威和吴聚齐两人留在小店里,和周敬超、张溢、马标外出打探消息。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淮南王李哲不在光州本地,领兵直上,竟是随军参战去了。
田子瞻道:“地方上的府兵不得鱼符不能调兵,先前圣上一直隐忍不发,想是在暗中查调各卫,以图不战而屈兵。
这淮南道几十个府归左卫、左骁卫和右威卫三卫统带,却没听说这三人有什么动静。
姜海山虽是折冲都慰,但所统兵马并不多,只有光州一府,看来淮南道中各地方的军府,显是都受了淮南王和姜海山的拉拢。
如此冒险,难不成真是为了什么女子临朝的不敬之说?”
张溢这些日子来傲气大减,自从上次受挫,他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想起先前将天下英雄都不放在眼里的轻狂之态,便略觉惭愧。
张溢道:“我从分属中出来时,还没听说司中有人提及那三卫有什么变动。
想来圣上处理的十分妥当,没有走露半点风声。淮南王和姜海山既然能齐集淮南道两三万府军,又不凭鱼符便调动军队。
显是道中各州府的长官和各军府的折冲都慰都已成他一伙,一定是他着意拉拢,又或是手握这些人的什么把柄,甚或是威胁逼迫。”
周敬超点点头道:“不错,听说淮南王行事一向没什么计谋,这次李环从中推了大力。”
马标却道:“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找出这父子来,我一掌一个,全都毙了便省事。”
田子瞻等微笑不语,心中均道:“真要是能一掌毙了,自然省事,只是找不到这两人。”
四人在外面又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来接应,便回店去。
哪知刚一进店,伙计便过来道:“几位郎君大事不好了,你们那两位同伴不知被谁打伤,正在屋里躺着呢。”
四人大惊,忙回到屋中,田子瞻走在最前,左足刚一踏进房门,忽觉两侧两道劲风袭来,一砍前胸,一砍双腿,来势凌厉,竟都不是弱手。
田子瞻吃了一惊,身后正是张溢,再要退出房门已然不及,当下身子一侧一平,竟从中间平越而出,落在房内。
田子瞻正要招呼旁人注意,没想到房中还躲着一人,这人双手使钩,招式狠辣,扑到田子瞻近前,朝怀中便勾。
这人使一对长兵刃,却用的是近身小巧招数,长钩在田子瞻身前一进一退,都可伤人,极是霸道。
田子瞻无暇他顾,接连侧身躲避,稍不注意,左臂竟被划破一道长约三寸的口子,所幸没有伤了皮肉。
田子瞻偷眼看时,那一边又有另几人与马标等人斗了起来,屋中狭小,这几人斗了一会,都跳到了屋外。
田子瞻躲了几招,心中略定,见眼前这人身形消瘦,双眼冒出凶光,双脚落地轻盈,双手挥动有力,确是个硬手。
田子瞻见这人一招得手,竟不让人,接连使出进手招,不禁心下有气,身子一纵躲过那人一招“电闪雷鸣”,左手一领那人眼神,右手已将短剑摸出。
田子瞻道:“朋友,你攻了我十来招,我还没有还手,你能否报上名来?”
那人狠狠的道:“你死以后到阎王老子去问吧。”
一言未罢,左手钩横着兜来,向怀里一拉,右手钩直劈下来。
田子瞻冷笑一声,身子一挺,左手上扬扫开那人右手直劈,右手短剑已然搭上了那人左手钩。
只听嚓的一声,那人钩头被短剑削断,钩头当啷一声落地,田子瞻趁他一愣的功夫,进步击掌,正拍在那人胸口。
那人一口鲜血涌上来,却强行压了下去,腾腾腾倒退几步,靠在墙上调匀呼吸,又惊又怒,却不敢稍动。
田子瞻将断掉的钩头轻轻一踩,便将这半截钩头踩到了地里,与地面平齐。
田子瞻道:“怎样,服了吗?”
那人不敢开口说话,田子瞻大喝一声:“说话!”
这人吃了一惊,内力一涌,一口终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登时委顿在地,双钩先后撒手。
田子瞻见屋中没有吴李二人,闪身到了屋外,见小店院中张溢以一敌一,周敬超以一敌三,都打成个平手。
只有马标以一敌二,却只防不攻,甚是吃力,呼吸喘促,头上已然见汗,可见对方那两人武功极高,田子瞻从未见过马标如此吃力,不由得暗暗心惊。
院中另站有一名老者,负手而立,对院中众人打斗并不正眼相瞧。
这老者约莫七十多岁,头发花白,如银丝般散在双肩,三绺胡须也是花白,看上仙风道骨,极是气派。
这老者见田子瞻从屋中冲出,对他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除这些人外,院门口不知何时聚了数十名兵丁,显是淮南王手下府兵,将院外都围住了,就等院中领队之人发令,便要进来擒拿。
田子瞻见张周二人暂时无碍,跳到马标身边,道:“让给我一个打发。”
说罢伸手接过其中一人招数,那人身材高大,年纪甚老,一脸的皱纹。
这人见田子瞻接手,便道:“你接又如何,你很有本事吗?”声音极是苍老。
说罢右掌一立,掌风呼呼,直击田子瞻面门,田子瞻不敢怠慢,也是右掌一立,迎了上去。
田子瞻与那人硬碰硬对了一掌,只觉对方掌力极是深厚,身子不由得一晃。
那人却半点未摇,只是脸色一变,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功夫底子还不错,难怪我两个师弟都说你不易对付。”
田子瞻不理他说话,招式一变,揉身而上,双手进出不离腕肘,又使出了最得意的近身擒拿。
那人先是吃了一惊,道:“嗯?你的擒拿火候倒还不错,你师父是谁?”
随即道:“不过我看你功夫当中有些佛家武功的味道。这佛道不同理,你不知从哪里学得的法门,居然想要全然杂合一气。
凭你目前的修为,想要达到这种境界,怕是痴心妄想了,弄不好还要走火入魔。”
这人接田子瞻的招数,似乎并不花费多大的力气,谈笑间一一化解。
田子瞻又惊又惧,不知这人什么来头,以自己此刻的武功,就算和郑信业单对单过招,对方也不至于如此轻松。
田子瞻抢攻了三十来招,见不能生效,忽的身子一倒,前扑而进,去抱那人双腿。
第四十七章 淮南道5
那人正要闪身躲过,哪知田子瞻一个筋斗双足倒踢,竟踢向那人前额。
那人见来势奇劲,忙举手相格,田子瞻双足却只在他手臂上一磕,当即反弹而回,身子立起,双手一扬,一把尘土抛向那人面门。
这一下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眼中一痛,已被尘土迷住了双眼,这人大怒,双手连舞,在面前挥动。
田子瞻进步跟身,左手在他臂上一拂,右手却悄没声的滑向那人肋下。
那人对近身擒拿也甚是熟悉,虽然闭目仍能拆解,感觉手臂上一触,立即折腕反拿。
哪知却拿了个空,心中正道不好,肋下一麻,知道被人点到了穴道。
田子瞻巧诡计,本来不是武林高手的风范,但他为人一向不以正人君子自居,见敌人厉害,自然用些手段。
田子瞻一招得手,满以为能将对方穴道点闭,哪知手指如触在绵花当中,竟向旁边一滑。
田子瞻正要补上一指,那人右掌早已收回,一股劲风袭来,田子瞻不敢正面挡其锋锐,忙侧身退步,却仍感脸上有如刀割。
那人退后数步,破口大骂,道:“小贼,你竟然用这些小孩的把戏,算什么英雄好汉?”
田子瞻笑道:“不是就不是,谁希罕。”
这时马标等人也已分出了胜负。
张溢用起了慑魂术将对手镇住,那人已然昏晕倒地,被旁人救回。
周敬超以一敌三,将那三人一一打退,自己却受了些轻伤,三人中一人自恃内力较深,与周敬超对了一掌一,却吐血倒地。
马标所对那人显是与田子瞻所对那老者同一门派,武功招式都相同,只是功力差些,撕了马标一截衣袖,却被马标一掌印在肩头,当即手臂抬不起来。
双方各退数步,聚在一起。
被迷眼那老者流出不少的眼泪,这时才将灰尘冲净。
那老者双眼红肿,极是愤怒,手指田子瞻道:“小贼,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田子瞻道:“不知,正要请教?”
那老者道:“我是罗辛远和方进武的师哥,崆峒派掌门的师弟,郭建中。”
田子瞻等人都吃了一惊,郭建在武林中成名几十年了,后来年纪大了,也不再在江湖上活动,却是威名极盛。
真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也来帮淮南王办事,难不成院中旁观那老者便是崆峒派掌门,清风晓月庄子期。
田子瞻心中虽惊,却不动声色,道:“原来是郭前辈,怒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
郭前辈在江湖上成名之时,我怕是还没出生,是以不识高人,还请前辈原谅。”
郭建中脸上这才显出得意的神情来,道:“你是后生小辈,我不来和你一般见识,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淮南王请我们来不是白吃饭的,总要做些事情。”
田子瞻等人心道:“果然如此。”
田子瞻道:“罗方二位前辈都已年近七旬,我先前见到这二人时,心中便多少有些瞧不起。
像这样的前辈高人哪能到俗世间来淌这淌浑水,这岂不是大失身份吗?”
田子瞻说罢向那清风道骨的老者看了一眼。
那老者微微一笑,对郭建中道:“师弟,我早说过咱们不该来,你却不肯听,这不是叫人说嘴了吗?”
郭建中道:“掌门师兄,你不要听这小贼胡说,武则天牝鸡司晨,天下人皆可反之,有谁来说嘴的。”
田子瞻等人心道:“那人果然便是崆峒派掌门庄子期。”
庄子期缓缓走到田子瞻近前,离田子瞻不到二尺,却不亮门户,气度极是沉稳,似乎随时可以抵挡田子瞻的偷袭一样。
庄子期又是一笑,道:“看你功夫以擒拿为主,但甩手折腕之际仍有我们崆峒派发放暗器的影子。
吕洪是我师弟,我在师众弟子当中,我这个师弟的功夫虽不是最高的,但我师常说他最有悟性。
只是吕师弟为人不够沉敛,生性跳脱,掌门之位便没有传给他。
后来吕师弟忽然不见了,也不知到了哪里。我总觉得人各有志,他要到哪里去是他的自由,我这个做师哥的也不该多加管束。
但我们崆峒派的武功虽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却也不容轻易外泄。
后来我听说吕师弟似乎在长安一带出现过,我派人去找却又不见了他人影。
前些日子罗师弟和方师弟捎话回崆峒派,说是有一位年轻的小郎君,在朝廷当中做武官,年纪虽轻,却武艺超群。
只不过出手之际总有些像我们崆峒派的手法,因此颇为怀疑,叫我出山查看一番。
我年纪大了,门派中俗务缠身,这时才得便下山,没想到刚到光州便遇到了小郎君,真是幸会了。”
田子瞻心道:“原来是为了这事,不过吕师傅投身官家,不光是我,他的崆峒派功夫还传了别人。
看庄掌门这意思,是要拿吕师傅回去责罚,这事可难办了。照理说,武林当中本不该将本门武艺外传。
尤其是不能将武艺传给官府朝廷,可是事已至此,我吃朝廷俸禄,自然心向朝廷,难道真的以武林当中的规矩告诉他吕师傅的下落?”
田子瞻正不知如何回答,那边张溢却道:“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就算是你崆峒派掌门又能怎样。”
庄子期又是一笑,转向张溢道:“哦?这位小郎君如何称呼?好好好,也不用说了,你们朝廷中人都有班辈排号,不用真名,你号叫什么?”
张溢道:“我叫张溢。”
庄子期道:“不错,他叫洪泽,你叫张溢,如果我没猜错,那自然是按千字文排序的了。
刚才我见你用慑魂术将我那徒孙放倒,看来你的功夫是从排教中学会的了。
来来来,你对着我试试,我看陈四龙的本事是不是管用。”
张溢没见过庄子期出手,心中虽惧他是一派掌门,但未必懂得慑魂术,不由得跃跃欲试。
田子瞻道:“张溢,别轻举妄动。”
庄子期道:“不动也不成了。”
说罢轻轻举起左手对着张溢一摆。
张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