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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疾奔而至,不知他们如何在雾气中是如何能看到道路的,田子瞻正要躲在一旁,忽然其中一人举兵器向他砸来。
浓雾中看不清楚,但这人呼吸粗重,脚步重浊,田子瞻哪能听不出来,当下轻轻一转身,让过来招,伸手在他手腕上一拍,那人兵器当即落地。
当啷一声,听来似是铁棍,那人手臂用力回缩,田子瞻忽的松手,那人一交坐到地上。
旁边一人大喝一声,有如野兽,跳过来踢田子瞻小腹,田子瞻不躲不闪,也是一脚抬起,后发先至,正中那人小腹,那人闷哼一声,口中叽哩咕噜的不知骂些什么,身子倒飞出去。
冲过来的一共四人,都被田子瞻轻松打倒,田子瞻不知这些人身份,出手不重,否则这四人都难以活命。
田子瞻俯身去摸,摸到一人足踝,那人并未晕去,不住的叫唤,田子瞻又摸到他身上,这人赤裸着上身,便抓住他腰带将他提起。
田子瞻将这人提到眼前,见他样貌正是蛮人,看他身上油彩色样,似乎是古伦萨族的人。
田子瞻道:“你会说汉语吗?”
那人大声呼叫,又有数人向这边跑来,田子瞻正要将他放下,哪知这人忽的吐出一口口水,田子瞻偏头躲过,手臂一振将这人掷出。
田子瞻正要赶到前面去查看,忽的想起刚才提起这人时,见他眼周有异。
田子瞻又俯身提起一人,这人刚才被他点了穴道扔在地上,提到眼前仔细看时,只见这人眼周涂有淡淡的黑色。
这些蛮人身上脸上涂有油彩,本属寻常,但田子瞻记得眼周并无这样的黑色。
田子瞻在他眼周轻轻一抹,手指上便沾了一些黑色,放到眼前细看时,忽然觉得眼睛明亮了许多。
田子瞻心念一动,不顾这人咒骂,伸手点了他穴道,又将眼周黑色尽数抹来,涂在自己眼周。
果然涂上之后看的便远了,原来在这浓雾之中不过能看出两尺,这时已然能看出三五十丈远。
田子瞻笑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东西是什么来的,是能增长目力,还是驱散了浓雾。”
田子瞻知道这些蛮荒之地的人虽然并未开化,但颇有些技巧门道,当下也不去多想这黑色涂料是什么东西,扔开这人,向前面走去。
这时古伦萨部的人已然攻到了近前,黑顶部族人虽多,却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先前不过是因为道路熟悉,此时一经打斗,立即显出败象,数十人已然身首异处。
田子瞻与黑顶部族人无甚交情,又被他们赶了出来,但因佳依丝为己身死,终不忍看着这些人胡里胡涂的被古伦萨人杀了。
田子瞻抢到前面,伸手挡开古伦萨族中一人的来拳,抬腿一踢,便将这人踢到数丈外。
他用的是阴劲,但这人只觉胸口如中铁锤,倒在地下再也站不起来。
黑顶部那人一时看不清有人来帮,还以为是敌人,双手一拢来抱田子瞻身子,田子瞻微微一侧身,将这人一抱躲开,斥道:“敌我不分,当真该打。”轻轻一推,将这人推倒在地。
古伦萨人见到田子瞻,一下认出,大喊着扑上前来,田子瞻见这些人中,有的手中持着闪着绿光的兵器,知道上面必有剧毒,自己虽然不怕,但总是心中发毛,万一有个意外,岂不是糟糕。
田子瞻左手去怀里摸纸张,一摸之下这才醒悟,原来纸张早已被李安科夺了去,不久前自己还曾清点过身上物事,只是一时忘了。
当下掏出短剑,挫身上前,嚓嚓两声已将两人的长兵刃削断。那两人见这短剑极是锋利,都是一惊,田子瞻右腿早出,正中这两人膝盖,这两人惨叫一声,关节震脱,倒在地下。
其中一人身子正落在断落的兵器尖上,立时中毒,这毒药见血封喉,这人手足只动了几动,便即死去。
田子瞻心道:“这毒好厉害,这些蛮子倒真不好惹。”
田子瞻再不留情,剑掌拳脚,不出片刻便打伤打死了三十来人,几只黑狼扑上来撕咬,被田子瞻短剑一横一竖,削成了八段。
古伦萨人又怕又怒,忽的一阵哨子声响起,古伦萨人不再进攻,慢慢的退去,田子瞻见他们人数依然占优势,生性又凶悍的很,为什么不再进攻,反而吹哨撤退。
黑顶部的人却似乎有些害怕,安屠喜乐不在,他们群龙无首,自然没有了主心骨。
田子瞻道:“会说汉语的死了没,我是洪泽,大家身中别人埋伏,还是聚在一起的好,省得全族覆灭。”
一人道:“你又过来干什么,谁知你是不是和古伦萨族暗中约好了的?”
说话那人正是特拔。
田子瞻道:“你们越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多疑了,我若是古伦萨族的奸细,怎能杀了他们的人。
你们看不见,难道也听不见吗,地上这些尸体也摸不见吗,以我和佳依丝的关系,我自然也会来帮你们。”
黑顶部的诸首脑商量一番,叫特拔上前说话,特拔道:“咱们暂且信了你,只是古伦萨人将他们的圣物都一并带来了,咱们不在自家,大贝神不在身边,谁也对付不了。”
田子瞻正要发问,忽然四周风起,浓雾像是被什么东西被吸去一样,不断的向前面飘去。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19
四周雾气渐渐淡了,视物已清,哪知黑顶部的人脸上却又显出了极其害怕的神情。
雾气不久便即消失,天光照射之下,古伦萨人远远的立在百丈之外,忽的人群分开,一只大兽走了出来,他每走一步,地上的碎石都颤三颤,显的脚步极是沉重。
田子瞻心道:“这地方凶兽甚多,这东西也未见得有什么厉害之处,不过力气大些,或是刀枪不入,残忍嗜食,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刚想到这里,忽见古伦萨队伍中跑出一人,伏在大兽的臀上,手中大锤一挥,砸的自己头颅破裂,鲜血脑浆洒在那大兽身上。
脑浆鲜血溅到兽肤上,渐渐的渗到皮肤之中,那大兽忽的大嘴一张,四周大风立起,较之刚才猛恶百倍。
巨风强吸之下,碎石不住的向大兽射去,撞在大兽的身上立即弹开,大兽身后的古伦萨族人都伏低身子,碎石在他们头顶疾速飞过。
黑顶部的人大声惊叫,有一人身材瘦小,站立不稳,立时被吸了过去,头脑朝前,正撞到大兽的嘴上。
大兽张口足有方圆两尺,这人脑袋一到,立即被大兽硬生生将头盖骨吮破,将脑子吸去。
大风忽止,尸体掉在地上,大兽只稍停留了片刻,便又张嘴吸风。
田子瞻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心里也有些发毛,他微蹲马步,牢牢的站在地上,衣衫被大风吹的乱舞,身子却不动摇。
田子瞻见黑顶的人怕的要命,有几人大叫一声,转身便跑,但奔跑之际,下盘更是虚浮,立时被大兽吸去,吃了脑子。
这怪物仅以吸力便能将重达百斤以上的人从数丈外吸去,吸力实是惊人,又能以吸力将头骨吮破,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田子瞻也不敢大意,他见那大兽肚腹一胀一缩,每胀一次,便至少有一人被吸去丧命,多则三人。
黑顶部人趁大兽停吸之际,聚在一起,手掌互拉,大兽再吸时,便吸不动。
古伦萨人不住的呼喝,大兽这次张嘴却小,无一人被吸去,但黑顶部中却有三人软倒在地,不知是什么缘故。
特拔道:“洪泽,共都库鲁会吸人脑子,快除了他。”
田子瞻道:“你也会求人。”
即使特拔不说,田子瞻自也不会袖手不管,那大兽共都库鲁张嘴又要吸,田子瞻右脚一挑,运了十成力,一块大石向共都库鲁口中激射而去。
这石块正射在共都库鲁嘴里,将他牙齿打落数枚,共都库鲁大吼一声,载倒在地。
古伦萨人大叫,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田子瞻正要领黑顶部的人上前迎敌,忽然一人从石后闪身出来,正是安屠喜乐。
安屠喜乐面色憔悴,手中没有大刀,他大叫两声,向古伦萨部的后面冲去。
黑顶部的人见到安屠喜乐,都是一惊,不知他是真是假,却见安屠喜乐双后抓起一名古伦萨两腿,只一分便将这人撕作两半。
安屠喜乐左右手各提一半尸体,抡了开来,四周敌人哪是他的对手,碰到尸体,不是被磕到数丈之外,便是被砸的脑浆迸裂。
安屠喜乐像是脱困的野兽,大发狂性,砸了一阵,手中尸体已然只剩下两只短脚,安屠喜乐将残脚一抛,空手对敌。
一头大鹰向他眼睛啄来,被安屠喜乐一把抓住它的头颈,用力一捏便将大鹰捏死。
又一只红色猴子,身形高大,人立之时,竟比安屠喜乐还高了半个头。
这猴子抓住安屠喜乐两腕,张嘴来咬,安屠喜乐大喝一声,挣脱一臂,迎着猴子的嘴,只一顶便插进了它嘴里。
安屠喜乐手臂不住的深入,那猴子手足乱动,想咬却合不拢嘴,安屠喜乐手臂直插到腋下,手臂一缩,拉出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不知是猴子的胃还是心脏,这猴子身长一丈有余,竟被安屠喜乐活活的抓死。
黑顶部的人见状,自然当安屠喜乐为真,欢呼一声,冲了上去,古伦萨的人虽多,但气势馁了,被杀了七十来人,余人吓的向北面逃去。
双方相见,安屠喜乐周身是血的向族人说话,那些人似乎也在不住的发问,最终确定这人便是真的安屠喜乐,除了几个辈分甚高者外,余人全都以左手搭在右肩,极其虔诚的向安屠喜乐拜了起来。
安屠喜乐向田子瞻横了一眼,也不理睬,径向石兽方向走去,田子瞻好生没趣,远远的跟在后面。
安屠喜乐到了石兽近前,和看守的两人相见,也闭目坐在石兽前,便似入定一般,再也不说话。
黑顶部众人不再逗留,列队转身回去,过不多时,四周浓雾又渐渐生起,看来是石块蒸发水汽所致。
田子瞻跟在众人后面,跟了半晌,众人回头怒目而视,田子瞻嘻笑道:“不管怎么说,大家也算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冷淡?”
特拔道:“你快些走吧,我们不领你的情,也不杀你,要是再在我们面前出现,休怪我们无情。”
田子瞻道:“你总要告诉前因后果,要是李安科再度回来,怕你们不是对手。”
特拔不理,招呼众人回部。
田子瞻不便再跟,自己又不懂蛮语,再者即使去问安屠喜乐本人,他也不会告诉自己。
田子瞻不知李安科的下落,但知他十有八九会回来夺李承宗的身子,看来只有守在这里方可。
黑顶部只留下三人守在这里,难道就不怕敌人来袭?想来这是夷人的规矩,一时也想不清那许多。
田子瞻腹中略感饥饿,却一时不知去哪里找寻吃的,只得在附近找了一块岩石,伏在上面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只觉精力渐复,只是饥渴的很,田子瞻翻身坐起,只见天色已暗,四周昏沉沉的,却寂静无声。
田子瞻从石上下来,忽见一只野兔从两丈外跑过,田子瞻大喜,正愁没有吃的,身子一纵便到了那野兔身侧,左手去抓野兔背脊,野兔忽的向右一躲,田子瞻右手早出,正将兔子脖子抓住。
田子瞻手上用力,将野兔捏死,就地生火烧食起来,这兔子又大又肥,只吃了大半只,田子瞻便饱了,这地方找食物很难,田子瞻将剩下的野兔包好放到怀里。
他此刻身上穿是佳依丝为他找来的衣服,田子瞻找到一处小溪照了照,只觉这衣衫甚是古怪,但穿在自己身上却另有一番风情。
田子瞻洗了洗脸,摸出一把青盐擦了擦牙齿,起身向石兽方向走去。
绕过了一片小树木,忽见前面人影一闪,看身形武功不高,田子瞻立即跟在后面。
那人所去的方向正是石兽方向,田子瞻在数丈后看他的身影,似乎便是李安科。
田子瞻心道:“你总算找来了,今天叫你死在我的手里。”
两人奔了一阵,终于到了浓雾深处,田子瞻眼上黑色油彩已然洗去,这时目力不能及远,天色又暗,只好凭记忆慢慢向前。
听前面那人的脚步声放的并不轻,石块不住的滚动,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极是明显。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20
前面那人时不时的踩到地上的尸体,田子瞻下脚甚轻,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忽然听见安屠喜乐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喝问来人是谁,那人以蛮语回答了几句,听声音正是李安科。
安屠喜乐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大怒,跃过来便打,忽的痛呼一声,身子似被李安产击退,重重的撞在石壁上。
田子瞻大奇,这李安科武功平平,安屠喜乐虽然不会上乘武功,但孔武有力,哪能一招间就被击退。
田子瞻看不清楚,又往前凑了几丈,忽然面前劲风来袭,直压的他有些喘不上气来,浓雾中一只粗大的手掌已然到了面前。
田子瞻大惊,暗道:“这人武功当真非同小可,掌风如此厉害,却不知是谁,难道真是李安科。”
他心中不住的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