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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宗并不熟识于凤鸣,平日虽也见过,不过于凤鸣职位不高,只是理事堂的副堂主,那折足堂有三五个副堂主,因此对他没什么印象。
李承宗一没想到他竟敢过来,二没想到他武功竟不弱。
于凤鸣掌风凛凛,隐隐还有一阵腥臭传来。
李承宗无奈,只得向旁闪躲,风堂主乘隙后退数步,大口的喘气,总算是松了口气,对这诛心之术立时心存惧意。
李承宗与于凤鸣战在一处,开始时竟落了下风,没想到这于凤鸣功夫施展开来,不弱于候堂主他们。
李承宗打点精神,再次施展万相神功,于凤鸣打着打着,忽觉眼前出现无数眼目,只只放出光芒,看了一阵,只觉得眩晕欲呕。
李承宗跳过来一掌将于凤鸣击开,又抢过去夺风筝,风堂主不敢靠近,远远的打出数枚暗器,李承宗好不耐烦,左右闪躲。
正打着,远处传来长啸声,一人喝道:“李承宗等贼人,还不投降。”
话音开始尚在远处,话音刚落两个人便已到了近前,正是郑信业和梁书同。
那边陆堂主不是刘谨臣和马安科两人对手,只过了不到三十个回合,即被马安科乘隙一指点在软肋上,所幸马安科认穴不准,陆堂主身子一晃,便即退开,开口大骂。
李承宗赶忙纵过去,夺过风筝,两手抓牢两翼,向山下跑去,边跑边喊:“安科,刘堂主,抓住你们的风筝向这边跑。”
马安科正要跳过去,梁书同一晃便到了近前,道:“从我这里过去。”
马安科硬着头皮过招,哪里有心思打斗,打不数合便要跳开,却被梁书同缠住了不得脱身。
梁书同要捉活的,没下杀手,但自己这边人手少,不能恋战,又见地上几只大风筝,想是这些人要用风筝跳崖逃走。
梁书同心想不能再耽误时间,一招关门留寇,双手回十夹住了马安科双手。接着向下一按,马安科痛的大叫起来。
梁书同轻巧的在马安科颈上一按,马安科登时昏倒在地。
刘谨臣、风堂主、陆堂主、于凤鸣均无心恋战,自然也不去助马安科,各自找个风筝,也不管好用不好用了,匆忙套在身上。
郑信业来了以后一直不动,眼光只盯在李承宗身上,见他乘风筝要逃,却不得要领,跑了几步,飞不起来,只急满头大汗。
第十一章 万相神功4
其他人见郑信业不过来,也无暇多想,套上了风筝便向悬崖跑去。郑信业冷冷的看着,等人们快到了悬崖边上的时候,忽然身子一闪,便到了众人身前。郑信业背对悬崖而立,大风中威风凛凛,有如天神。
李承宗跑在最前,抬头见郑信业站在眼前,此刻双手抓得风筝,不能撒开,忙扭腰转身,想要躲开,但这风筝吃了风,力道极大,竟没能转动。
郑信业抢过去,一拨风筝的左翼,风筝向右撞去,正挡在风堂主的风筝上,风堂主使出千斤坠,这才稳下身来。但是距离悬崖已经不远,风筝要起飞须得助跑借力,两人慢慢转身又要再跑。
那边于凤鸣和陆堂主聚在一起,互相推挤,急着往悬崖边上跑。郑信业身形一闪,横着一晃,正挡在两人面前,伸手抓住于凤鸣风筝骨架,微微一抖,便即将风筝抖散。
陆堂主见状向旁躲闪,斜刺里跑去,这陆堂主身子笨重,跑的倒快。只是不懂御风之理,跑了几步,风筝仰头飞起,很快的便坠下来,跌了个满脸尘土,口鼻出血。
于凤鸣站在当地,也不躲闪,见眼前这人身材粗壮高大,双眼有神,内力想来不弱,便起了好强争胜之心。于凤鸣面目狰狞,将风筝其余骨架一把折断,飞身一掌,道:“咱们比比掌力。”
郑信业也不扭头,道一声“好吧”,随手一挥,于凤鸣身子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刘谨臣身子单薄,又懂得飞行之理,一直跑在最后,审时度势,见郑信业阻了众人去路,便轻轻放慢脚步,却一直提气,脚尖不住点踏地面,没卸了风筝起飞之势。
待见得郑信业忙于对付其他人,刘谨臣便加快脚步,慢慢的真就乘风飞起,到得悬崖边上时,双足已然离地两三尺。
刘谨臣心中正自欣喜,发现前面站着一人,正是田子瞻。
田子瞻轻功不如郑梁两人,又与凌光允斗了数百回合,内力大为消耗,便没加力奔跑,因此比梁书同还要晚到。
田子瞻到了山上,见情势为已方所控,便不急于上前,只盯着李承宗众人的动向,以便及时出手。
田子瞻笑嘻嘻的看着刘谨臣,待他到了近前,身子一长,伸右手去抓刘谨臣足踝。
这一抓正中,哪知刘谨臣急缩双腿,竟挣脱了田子瞻这一抓。
梁书同早就站在一边,抱着肩膀,面带微笑,看着田子瞻,见他失了手,笑道:“洪泽,要不要我帮忙?”
田子瞻道:“你在一旁看戏吧。”
说着一跃而起,再抓刘谨臣足踝。刘谨臣一股激劲,两臂一振,那风筝竟猛的升高,田子瞻这一抓又没抓住,不由得脸上一红。
刘谨臣心中大喜,两手再一振,便乘风飞出悬崖。
田子瞻伸手入怀,掏出一套细索,挥手一抖,那绳索正套在刘谨臣身上。田子瞻用力一拉,喝道:“回来。”
刘谨臣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拉回来,田子瞻抢上去,踩住他后背。抓住风筝,用力撕扯,风筝立时碎为数段。
刘谨臣心灰意懒,耳听得不远处官兵的喊声也越来越近,便不再不反抗,任田子瞻点了穴道,掷在一边。
那边李承宗躲在远处,也不过来。风堂主和陆堂主相互争吵了几句,也不再吵,都怒目瞪着这三个人。
田梁郑三人见局面已定,慢慢的合拢来。
田子瞻道:“运功护住了心脉,李承宗的万相神功很厉害。”
郑梁二人点点头。
李承宗叹了口气,知道再斗无用,风堂主紧握风筝两翼,准备拼死一搏,陆堂主却不住口的喃喃叫骂。
正这时,官兵已然到了近前,赵远和安阳王并列而至。
三人见了安阳王也一并前来,都是既好笑,又厌烦。
安阳王向赵远要了兵,一出得军营来,心中急切之意更是浓烈。得知敌人在附近小山上之后,便一路不停的领兵前来。
安阳王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最好乘乱杀了李承宗,这就叫一了百了。
安阳王对天元夫人的话不甚明了,终究是心中难安,先是犹豫不决,这一下领了兵,身边人喊马嘶,心中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要了李承宗的命,免得留下祸患,只要他死了,无论谁再提我出身的事,我便推个干净,不承认便了。
安阳王领着兵到了山下,便急着上山,赵远在一旁劝道:“王爷,您在山脚下即可,小将带着兵上山,这种事哪能叫王爷亲自来做。”
安阳王不听,边催促上山,边道:“这有什么,上次围剿平顶山本王不也是亲自带兵吗?”
赵远心道:“哪次也没想你一起来,你偏要来,反误了我的事儿,总是自吹会带兵打仗,哪里会了,还不是要我在一旁扶助。
反正这山不大,也不怕贼人跑了。洪泽他们应该到了山上了,凭他们的本事,也不会有纰漏。”
赵远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带笑,命人在前面开道,保护安阳王。安阳王带着兵便上了山。
到了山头正看见田梁郑三人慢慢合围过去,那李承宗就在远处。
安阳王心里起急,不由得纵马上前,叫道:“快,把贼人抓住了,如有抵抗,杀。”
手下兵丁哗的一声围上来,田子瞻心头不快,心想眼见就要建功,这安阳王不好好睡觉,来添什么乱。
正要抢在前头去拿人,李承宗忽的快速向安阳王跑去,双足一跃,凭空而起,这下用力恰到好处,风筝顿时飞起,扑落向安阳王的坐骑。
安阳王心里起急,忘了危险,这时见李承宗不顾一切的扑过来,赶忙调转马头,但不知怎地,看着李承宗的双眼却不愿扭头。似乎头脑里有一个声音在叫“走过去,走过去。”
安阳王迷了心性,眼神呆呆的,一纵马缰,双腿一夹,那马加速向李承宗飞去。
弓箭手均在安阳王后面,那李承宗飞行不高,众官兵不敢妄自射箭,只急得赵远连连叫苦,忙命人拥上去搭救。
这下田梁郑三人也没想到,田子瞻忙伸出套索套向李承宗,但距离过远,套索到了尽头仍是不能触及。
郑信业跟身近前,同时打出两枝镖正中李承宗小腿,却阻不住风筝的势头。
梁书同一跃而起,扑了过去。
这时风堂主和陆堂主虽各心怀芥蒂,但想到事关自己的安危,如果能抓安阳王,有了人质,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便自然而然的起了敌恺之心,不约而同的过来阻敌。
两人放开风筝,挡住了梁书同,梁书同一人力战两人,仍略占上风,只是一时不能脱身。
田子瞻和郑信业双双抢过来,田子瞻跃起,抓李承宗脚踝,郑信业一纵而至,正落在安阳王马头前,左手一拉马头,右手隔空掌挥向半空中的李承宗。
李承宗忽的一声绵绵低啸,声音虽低,却似乎能穿透骨头,直入脑海一般。
在场众人均是一呆,李承宗乘隙扑落在安阳王近前,双腿忍痛一夹,将安阳王夹在两腿间,一拉风筝左翼,在旁边一棵树上一撑,转头飞向悬崖。
郑信业只愣得一愣,便收回心神,知道这是李承宗的万相神功。早听田子瞻提起过,却没成想如此厉害。
凭自己的功力,竟也呆了一呆,虽说时间不长,但若对方此时一道暗器打来,打中要害,岂不是要了自己的性命。
郑信业甩开马头,尾随而至,经过田子瞻身边时,在他背上顺手一拍,田子瞻这才醒过来,也折身去追李承宗。
梁书同此时也回过神来,他离悬崖最近,弃了陆风两人,追向李承宗。
赵远及那些官兵兀自迷糊不醒。
李承宗这一下用了十成功力,迷惑他人之后,只觉得心如油煎,这才真正体会到此功的弊端,只是身陷困境,只能全力一拼,如若能安全逃走,再自行疗伤。
转头看看马安科,只好狠狠心,快速向悬崖飞去。这风筝由刘谨臣亲自制作,骨架结实柔韧,缚了四层衣服,这一下负了两人,竟不下落,迎着风,反而飞的更高。
后面梁书同见李承宗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若是再不追及,只怕是抓不住了。
梁书同拼力一纵,眨眼间竟跃出五六丈,一跃而起,勉力一抓,正抓住安阳王左脚踝,用力一握。
李承宗吃痛,支撑不住,双腿一松,安阳王从高处下落。梁书同和安阳王两人此时已身离悬崖数尺,梁书同救人为先,也撒手与安阳王双双下落。
经这一番折腾,安阳王已醒,身处高空,无所凭借,吓得高声大喊。
梁书同不顾自己,在安阳王腰间一拍,安阳王向悬崖里飞去。自已反而离的更远,急提内力,双臂猛力一振,身子在空中略微一停。
田子瞻急速抢过来,左手在安阳王身上一搭,向后上一托,将安阳王托离地面,自己则借力跃的更靠前,在半空划过一道曲线,一个筋斗飞离悬崖向梁书同跃去。
田子瞻身在半空,逆势右手向回抖出套索,那套索反向直奔郑信业而去。
郑信业纵过来,再次将安阳王托起两丈许,右手长伸抓住套索用
力回拉。
田子瞻飞离悬崖后,抱住梁书同腰身。另一边郑信业用力一抖,这套索坚韧异常,在两人一拉之下,绷的笔直,田子瞻一借力,将梁书同甩过头顶。
梁书同处乱不惊,跃回悬崖之后,从中间抓住套索,双手接连回拉。
田子瞻借力靠近悬崖,在悬崖直壁上一撑,身子一个倒卷筋斗,也翻到崖上,足尖点地,倒纵出去两丈许,这才站稳。
郑信业在后面早已顺手抛掉套索,轻轻跃起,在安阳王腰间一揽,身子旋落,将安阳王轻轻放下,笑道:“王爷受惊了。”
安阳王惊魂未定,气喘连连,道:“不碍事的,本王。。。。。。,本王还好。”双腿萎软,酸楚非常。
这一下三人都大耗精力,再看时,李承宗已飞的远了。赵远忽然在后面远远的喊道:“将这两人拿下了,别放他们跑了。”
田梁郑三人这才想起还有两个堂主尚在,刚才只顾着救安阳王,却没顾得上这两人。
陆风两堂主醒转较早,见四周官兵大部分尚在昏昏沉沉之中,帮主已飞离悬崖,也不及多想,各自抓住一只风筝,向悬崖跑去。
两人躲开田梁郑三人,从稍远处飞离悬崖。
田子瞻今天接连失手,再见这两人乱趁逃走,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田子瞻冷哼一声,纵到悬崖边,故意不用暗器,用力一跃,正落在风堂主背上,足下使了阴劲,将风堂主风筝骨架震断,一借力又跃回悬崖。
风堂主连连惨叫,被风筝裹成一团,直坠下去。
一边的陆堂主不懂驳风之理,加之风筝不能承重,飞了不到数丈,风筝上所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