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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养了这些日子的伤,原来肋骨断处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右脸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刀疤,但这刀疤却令他更显英俊潇洒。
这一日到了洛阳附近的一家小店,进店叫来小二,道:“一壶汾酒,加桂花,要隔水温过。”
小二见他生的好看,十分的热情,道:“是了,这位小郎君,还是你这样的风流人物,才配这种喝酒法儿。”
随即向田子瞻身后一努嘴,小声道:“可偏有那长的难看的家伙,大呼大叫,吹牛胡扯,却也来效仿贵公子。
小郎君,你看那边,人家那三个爷们,蠢成那个样子,居然也附庸风雅,非要喝汾酒加桂花不可。”
田子瞻尚未回头,便听身后一人一拍桌子,大着嗓门道:“这一次光州大战,最要属咱们哥仨出风头了。”
另一人道:“二哥说的不错,想那李安科身有万相神功,那是何等厉害,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最后不还是败在咱们兄弟三人的手下。”
又一人道:“哎,咱们这样的高人,说话可要有分寸,平时我怎么说来,本事越高,就越要懂的谦虚。
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没有我们兄弟把那李安科打的重伤,光州就成了鬼城了。”
那两人同时鼓掌道:“大哥说的不错。”
田子瞻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当即拿过伙计上来的酒,满满的斟了一杯,转到那三人桌前,笑道:“世上的高人,就原属关内三雄三位了,在下洪泽,这里向三位高人敬一杯水酒,以表恭敬之心。”
说罢扬眉一笑,眉眼之间无限的风流。
第四十九章 大结局41
心中不知是怎么了,又有些轻松,却又有些失落。
只是觉得杀他太过容易了。
田子瞻想起刚才特拔说起他们正要来寻自己,便问特拔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来商量。
特拔却道:“咱们在中原呆的时日可不少了,刚刚风风鸟带了信来,有别的部族在枯骨岭偷偷掘我们的草菇,安屠喜乐要带我们回去勾当。”
田子瞻点点头,和这些蛮人相处久,甚感亲切,这些人虽然凶悍武勇,甚至残忍暴虐,但性情直爽,很合田子瞻的脾胃。
此刻一旦分离,颇有些不舍。
安屠喜乐弯腰在田子瞻肩上一拍,道:“工加摩耶。”
田子瞻不知道那是表达十分高兴的意思,也笑道:“你也工加摩耶。”
黑顶部这次来光州,死了十来人,本来是自己的对头,没想到时至今日,竟成了朋友。
几名祭司不知从哪里拿出几只鸟来,放到空中,那几只鸟便只在安屠喜乐的前额高处缓缓飞行,像是有线束住一般,一众族人向田子瞻告别便即南下。
安屠喜乐大踏步走在前面,肩上也扛着两人,却不知是族中的什么人,不知是什么身份,过不多时,众人越走越远,终于不见了人影。
田子瞻虽在坟地当中,仍觉心情舒畅,这次出来办案,总算是大难不死,回到长安可要好好歇歇。
田子瞻举步便要向回走,忽然听到后面坟地里有人哭泣,听来是男子的声音,深夜之中,传来这样的哭声,甚是吓人。
田子瞻循声望去,见数丈外坟地里有人影晃动,慢慢走过去一看,见是一个年轻男子正坐在一座小坟上哭,哭声甚是凄惨。
田子瞻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哭?”
那人松开双手,抬起头来,却是特拔的样子,田子瞻大吃一惊,刚才明明和特拔等人分开,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此处是平地,特拔要是从一旁绕回来,自己必定看的见,再说他也没有如此快的身法。
田子瞻心下恍然,道:“我就知道你没死。”
那人面上一换,又变做了安屠喜乐的模样,只是身子没有变大,呜咽道:“你怎知我没死?你。。。。。。,你对我不忠,我。。。。。。,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田子瞻此刻手中只有一把普通长刀,退后两步,凝神对阵。
李安科又化作了女身,转身向坟中挖去,原来这坟早已被他挖开。
他抓了两把土,拉出一具尸体来,道:“这是刚死的,我换了他的衣服穿,我最爱穿新衣了。”
说罢将那死人的衣服扒了下来,手法轻柔,就像是那死人还活着一般。
田子瞻心里发毛,见李安科此刻身上穿的衣服,原来也是寿衣,不知是从哪座坟里挖出来的。
田子瞻忽的叫道:“我看你如何才能死了!”
话刚一出口,手中刀便砍了下去,这一刀十分猛恶,将李安科从头至胸,劈作了两片,脑浆内脏流出来,尸体倒在地上。
田子瞻心中呯呯乱跳,举刀又砍了十来刀,将李安科砍成了肉泥。
田子瞻将左手火把去烧李安科的死尸,火把刚一放低的时候,忽见地上血迹似乎在慢慢的动。
开始时以为是血在从高处流向低处,仔细一看,却是血流在自行流淌。
田子瞻虽不知其内中情由,但却知道不妥,忙用脚踢去沙土,将鲜血掩埋,又用火把去烧那些血迹。
可是鲜血溅了一地,哪里烧的干净,东南角一小团血液迅速的向一处坟地流去。
田子瞻追赶而至,那小团血流忽的钻入地中,再也不见,田子瞻正要挖地,却见眼前的坟头慢慢裂了开来,里面一人顶开棺盖坐起。
田子瞻中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是吓的不轻,毫不停留,右手刀猛砍。
那人却左手伸出迎向刀锋,嚓的一声,左手早断。
那人向血向田子瞻甩来,田子瞻忙闪身躲开。
那人看看自己的断手,脸上样貌不住的变幻,忽的定格,正是李安科的本貌。
李安科嘿嘿两声笑,从坟里爬了出来,道:“每天只有这个时辰才是我自己。”
田子瞻以刀护身,道:“李安科,你搞什么名堂?”
李安科向自己身上打量一番,转向田子瞻道:“我前几天还只是附在野兽身上,今日竟附向了死人。你说我惨不惨?”
田子瞻见他说话甚有条理,不像是有疯病,问道:“那要恭喜你了,练成了不死之身。”
李安科惨笑道:“若是能更换,我宁愿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洪泽,你没有尝试过这种滋味,我算不清楚,记不大真切,每日里只有一个时辰才是我本来的面貌,才是我本来的心思。
其余时刻,我也不知我自己在干什么,有时恍然醒来,身前死尸狼籍,那是被我吃的,骨血皮肉就在我眼前。
后来我似乎经历了许多人的日子,有那些人年轻时候的,有那些人壮年时候的。
有时是女人,有时是男子,有时和人打架,有时和人欢好,有时愤怒,有时伤悲,有时却又十分的欢喜,但却并不长久。
我每次睁开眼,有可能在坟里,在池塘里,在树上,在天上,在土里,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在哪。
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十分的清楚,就像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唯有一样,便是我再也不能纵控自如。
万相神功,无我无人,人便是我,我便是人,我想变成谁就变成谁,我想有谁的念头,就有谁的念头。
可是这两天我一直在找我自己,到处去找,有时找到了,过不了一个时辰,却又不见了。
我一次我变成了你,想着你的念头,但现在想不起来,你当时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田子瞻道:“我心里想怎么杀你,你倒说来听听,你如何才能死?”
李安科忽的伸出右手,一指将自己右眼插瞎,道:“这样都不知道痛,有时却又十分的疼痛。
我死过很多次了,想死很容易,可是又再活过来,我有时想就这么一死,千万不要再醒过来了,可是每一次都能睁开眼睛。
上次在军营里你们将我砍成肉泥,我当时以为必死,但似乎有一个人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
我的身子变的十分小,四周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有红的、绿的、黄的。
我像是在一条小河里游泳,后来才知道,那是我的血,我化成了血里的一颗小珠,你们无论如何砍,如何烧,却烧不到我。
地上溅了那么多的血迹,我在里面不住的变换,你哪里知道我在什么位置。
我随着小河向一个方向流去,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十分的熟悉。
后来便像进入了一个重重包裹的地方,像一个婴儿,要再生出来一样。
我能听到一个声音我耳边不住的敲打,我也敲打,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快,比他还要快。
终于我被生出来了,不再需要别的了,我到处冲,到处闯,再后来越长越大。
每一次吃人,我都要像筛沙子一样,将他们的血肉渗到地里,只留下有用的,我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轻健。
不断的吃人之后,脑子里却变的越来越糊涂,总以为自己是别人,似乎有几十个人的念头就在我脑子里来的转。
谁都要出来过一段日子,我不许,但是他们人太多,把我挤到了一个小角落。
只有每天趁他们睡着的时候,我才能出来看看,和自己说会话。”
田子瞻这才知道,原来上次李安科是藏身在血里,才瞒过众人,顺着血迹,或是渗入地中,钻入帐篷,寄生在李承宗身体里的。
再后来吃人时,便只吸取对自己有用的精血,将无用的渣滓暗中透过足底,迅速渗到了地中。
田子瞻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已然是个妖怪了,却是杀不死他。
看来只有将他身上血肉全都烧死,不留一颗细小珠子,可是那么小的东西,我哪里看的到。”
第四十九章 大结局42
田子瞻正想着,李安科忽然以手抱头,似乎十分的痛苦,脸上不住的抽搐,嘶哑着道:“又要变了,像。。。。。。,像要把我撕裂成碎片一样,不只一个,要。。。。。。,要变成无数个小珠。
每一颗都是我,我却不能自己和自己说话。我。。。。。。,我只要沾在别人身上,叫谁得病,他便得得病。”
他状若癫狂,忽然发足向坟地外跑去,田子瞻明知危险,还是随后追去。
李安科忽的一交摔倒,低声吼叫,将身上衣服撕的干干净净,将皮肤抓出了道道血痕。
田子瞻心道:“这人身上任何一颗小珠,都能化成一个新的他,他可真叫流毒无穷了。
他这一撕抓,血迹所溅之处,怕是都要被他化了。糟糕,碰过他鲜血的人可不少,照这么说来,大家岂不都逃不了这个劫难?
不对,不对,霜冷说过,这种人周身的小珠中,必有一小部分才是元神和先天之精所深藏之处,极其活泼易变。
只是现在想来已经不在他的脑核里了,他这些日子来,不断的变化,先天之精越耗越多,后来的精血虽然可以补充,但先天之精却必然不能。
照他这样毫无节制的变化,周身无数的小珠当中,说不定只有百十来颗才是他真命所藏,但此刻却又该如何找,除非将他整个投到大鼎里,盖好盖子,才不致有一滴血向外溅出。”
心中一想到鼎,忽然想到了怀里的小瓶。
正这时李安科忽然化成了田子瞻的模样,说话动作都十分的相似,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田子瞻猛然看见自己,心里甚是别扭,夺路便跑。
李安科随后便追,田子瞻故意放慢了脚步任他靠近,李安科边追边喊:“李安科,你变成了我的模样,当我不知道吗?跟我回去结案。”
田子瞻心中苦笑,暗道:“这人扮戏扮上了瘾。”
忽然心中也恍忽了一阵,心道:“如果他不是变化不定,而是永远定在我的身形容貌上,那岂不是有了两个我,那该当哪一个是真?”
正想着,李安科追到了身后,田子瞻听见前面小河流水哗哗轻响,心中主意已定。
田子瞻提气纵起,右足在河水中一点,借力再次跃起,到了对岸。
李安科也提气纵跃,他轻功不及,只到中间,便扑通一声,跌入了河中。
田子瞻忽的反身双掌掌风骤出,其势甚猛,李安科不知闪躲,又是扑通一声,跌倒在河中。
这小河水流不急,缓缓流淌,田子瞻抛掉火把,伸手入怀,将小瓶拿了出来,用力一握,将瓶口捏碎,三来颗大小丸药一股脑的投入河水中。
这河水十分清晰,杂质不多,丸药一入河水,过不多时,便即烧沸,只听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四周登时白雾一片。
丸药威力甚大,瞬间将河水烧干,竟露出河床来,上游河水立时下来补充,一片白雾将李安科笼罩其中。
沸腾水汽最是容易烫伤人,田子瞻深知其理,早已倒纵后跃,只听李安科在河里以自己的声音惨叫。
田子瞻不理,一阵风吹来,将白雾吹散,忽然河里哗啦一声,李安科竟然爬了上来。
他周身煮的发白,像是一堆熟肉,已然看不出容貌,双眼已然凝固,挂在眶外,四肢肿大,挣扎着从河里爬上来,爬到一半,再也爬不动了。
田子瞻不及细想,抢到近前,便要将他再推入河里,忽然李安科变成了李汝香的模样,原先令人恶心的烂肉全都卷到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