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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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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暗中观察南平郡主多次,觉得此女性情坚毅,做事狠决,实可利用。

就尝试接触,终于有一天,我把她领到僻静所在,冒险慢慢说了我的意图。

万没想到,这南平郡主居然允诺,我欣喜之余,心里也不无疑问。但看她神情语态,又不像做假。

她说刺杀安阳王并不容易,却可以提供她哥姐的起居规律和常到的处所。

我向帮主回话,帮主沉吟半晌,终于改变主意,先刺杀安阳王子女,令他伤心愤怒,也不失是一种手段。

若不是早知道这南平郡主与安阳王大为不和,便将她也杀,只是杀了她,安阳王未免暗中得意。”

梁书同向田子瞻偷眼看去,田子瞻眼望地上,似乎发呆了。

梁书同轻轻捅了他一下,田子瞻头也不动,微微摆了摆手,继续双眼望地,又似乎望出去很远。

马安科道:“南平郡主提供的消息确是有用,帮里派好手杀了安阳王一子一女,我们却丝毫没有损伤。帮中弟兄提起这事来,担忧之余,都面有得意之色。

那一天帮主叫我去,问这南平郡主是否可靠,我便说了前情。

帮主这人平时做事多疑,顾虑颇多,而且心狠意冷。安阳王虽仍有其它子女,但即已打算惊蛇,再要行刺,是难上加难。

帮主总是觉得这南平郡主年轻激进,又不是我们的派系,与我们合作只是互相利用,终是不可靠的。

她又是女子,万一有一天嘴不严,将事情说了出去,虽说不怕,但总是麻烦。

当时平顶山已建的差不多了,若是被朝廷盯上了,不免辛苦付诸流水。擒拿安阳王的计划也要受到影响。

帮主利用南平郡主之后,其实是想过河拆桥,杀了她心里也安稳。以后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能利用上南平郡主,这种事毕竟少见,可一不可再。我和那南平郡主也无甚交情,杀了就杀了。

那段时间,帮主正在抓紧练万相神功,可能出了些叉子,有些走火。再者帮中硬手大都不在,帮主一时无暇去计划刺杀南平郡主的事,这事儿便缓了一缓。

本来事情到此都如平常一样,并无异常变化。但我偏偏在这之前,正赶上我养父祭日,我便回老家祭祖。”

马安科说到这,停了片刻,接着道:“人生多变,真是人生多变。我怕耽误帮中事务,途中连换快马,回家以后,家里原来的老管家也来了。

他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和我说起往事,啰里啰嗦。我本不喜欢听,碍着面子,也只好听着。

听到后来,我便自己上了心,因为我越听越奇怪,但越听似乎又越明朗。

老管家说:‘少爷,当年老爷得病真是惨,吃了多少付药啊,也不见得好。唉,人哪有不得病的,人吃无谷杂粮嘛。我这些年,腿脚也大不如前。

以前我拿个七八十斤的东西,那是不成问题,现在十斤也拿不了了。

老爷是好把式啊,在别处不敢说,在咱们乡下,谁不知道马照远马拳师。

可惜,年纪也不太大,就得了这么个病。请了多少大夫也看不好。

后来请来了咱们那最好的陆大夫,陆大夫号脉号了很久,然后就摇摇头。

陆大夫说这个病倒不奇怪,心肾不交什么的,唉,我可也听不太懂。

陆大夫说这个病都是纵欲之人才有的,常常贪恋女色,留恋床第之间,唉,少爷,你可以色字关上多多留神哪。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嘛”,可老爷没有夫人哪,我来咱们家的时候就没见过夫人,也不敢多问。

老爷是武人,可能是金刚身,不娶妻,生了少爷你以后可能老夫人就病故了吧。以后不再娶了,也是夫妻情深,自是不再续弦。

那年少爷你在外闯荡,老爷还没病哪。那一天家里来了个客人,相貌儒雅,颇有气派,脸上还有颗贵人痣,也不知是哪一州的官大人。

这人说是老爷的旧交,但两人交情我看不深。那人来了,老爷也没叫我沏茶。

两人在屋里谈了很长时间,又吵了几句,我在外面听不清,也听不太懂,好像提到过什么人,也不是什么的,我哪里知道了。

后来客人走了,老爷第二天就病了,老爷身边常带着的那个木匣也不见了。

老爷一病起来就厉害得很,常常在半夜里惊醒,我去看他,他就怕得躲在床里。

说起来怪不好说的,我呀,就常看见老爷床上被上一大摊的精水。也不好说破,没法找别人,只好我自己偷偷拿去洗了。

每次夜间惊醒都这样,人生七苦,生老病死,谁躲得开呀,我也躲不开。

陆大夫说肾虚不能固精,心神浮,不能下摄,好像是这么说的,那天和我说了好几遍。

我说陆大夫你就开个方子吧。陆大夫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老爷得病前都吃些什么。

我说就是日常饮食,没什么其它的,我也吃一样的。陆大夫就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病不像是自己得的,像是中毒,不过中毒也没这么邪门的。奇怪,奇怪。”

我想做大夫的都是一个样,陆大夫本事是有的,但也不是神仙,他治不好老爷的病,就说是什么中毒,中邪。明明是借口嘛。’

三位,我听到这儿,心里就产生了疑问,在此之前,我见过帮主对帮中人用诛心之术的惨状。

这诛心之术,使人精神散乱,心生妄邪。我养父的病状正是这诛心之术的杰作,哪是什么生病。我一下子想到了这点,只是我当时没有证据。

我不知道帮主和我养父之间有什么过节,为什么用这么阴毒的方法对他。

又想或许是巧合,天下会这门邪术又脸上长痣的,也未必只是帮主一人。左思右想,心里乱的很。

老管家好像忽然想起来点什么似的,他和我说,我养父在病前不久,曾交给他两封信。让他妥善保管。

一专卖店信上没有名字,信封是开着的,但老管家很忠心,从没看过。他把信交给我,我看了,这才知道帮主确是皇族,而那安阳王却是私生子。

本来这封信应该交给帮主的,但我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怎能再帮他办事。

另一封信是给我的,上次我回家葬父的时候,老管家伤心忙碌,意忘了交给我了。

那信里说,我实姓李,是皇室血统,我父李承宗,我母洪敏信。

我那养父曾与我母有过一段旧情。

我母亲家族是南方苗蛮的一支,与中原汉人多有交通,早已汉化。与我父李承宗早年相识,后来两人结为婚亲,我母却一直未生养。

可是我父李承宗却始终怀疑我母与我养父仍暗中联系,为这事,和我养父不知起了多少次冲突,他们夫妻两个平日也不知吵了多少次。

我母刚怀了我以后,两人又吵了一架,我母一怒之下便离家出走,去找我养父倾诉。

在外呆了不到一月,被我父李承宗找到,他怀恨在心,以为两人有了奸情,便不露声色。

等我母回去了,便,便狠心对她用了诛心蛊毒。那是狭窄之刑,让人在空旷处惊恐万端,只有一生生活在狭窄处才可。

可怜我母如此凄惨,后来我养父趁我父不备,将我母偷偷用布裹了,又点了穴道,抢出了我家。

两在外面找了个僻静处,我养父做了个小木棺,让我母住在其中,他便到外面到处求医,找这解毒的法子。

后来无法,两人便到了南蛮的丛林部落里,学习苗家蛊术,一学经年,却仍无法可解。

十个月后,我出生了,我养父知道我不是他亲子,也待我如亲子一般,我母很是感动。后来我父李承宗的黑顶娇龙帮势力越来越大,到处寻找两人。终于有一天,他撞见了他俩。

我父李承宗骂我母亲下贱,和别人私通,连儿子都生了下来。我母说这是你的孩子,照远替你养着他,你不可胡说。

我父不信,要杀他们。

我母自小便有身命蛊,那是一种毒虫,共两只,与自身血脉相关,一雌一雄,分藏在两只匣里,随身携带。

第十二章 审问5

只要弄死了蛊虫,主人也就死了,但死前,四周必定毒气大盛,人畜无生。

这种关系无论远近,都其效如神,哪怕是远隔千里,也是一样。

我母将木匣拿在手中,只要我父一动手,便拍碎木匣,木匣一碎,蛊虫也就死了。

我父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当时四周又没有太多人手相帮。便说只要我养父能带我离开,越远越好,就不再计较。但一定要带我母离开。

我养父知道多说无用,带着我要走,我母坚持给我父带上一只木匣,那是防我父另行杀害他的意思。

两方面分开后,我养父便带着我远逃,后来又回到了贺州定居。每年八月,他便回南方赤土国去找一种苔藓,那是喂养蛊虫的食物,只在那里有。

我母那只蛊虫因只需主人津血,倒是不需喂养。

有一年,我养父外出到了长安,无意中遇到了安阳王府的一个家丁。

两人很聊的来,时间长了,常在一起喝酒。

有一次两人喝酒,我养父约略提起自己这么年的境遇,心情郁闷。而那人因遭遇类似,心有同感,加之喝多了酒,也吐露了心事,原来他竟是安阳王的亲父。

他说他很多年前和晋王的王妃有染,至令王妃有孕,所幸晋王也曾与王妃交欢,孩子出生后,虽说与晋王长的不像,倒也没人怀疑。

但是王妃心中惧怕,便让那人找个借口离了晋王府。

后来晋王登基当了皇帝,再后来王妃去世,这事也就过去了。而那孩子就是现在的安阳王。

那人自称姓何,名叫运昌,待多年后,又回到王府找了个打杂的活,能三五天见一次亲生儿子,心时也就知足了。”

天元夫人、田子瞻和梁书同心中齐道:“原来此人姓何。”

马安科道:“那何运昌喝多了酒,让我父看了当年王妃写给他的信,后来扑倒在桌上,一醉不起。

我父对这种事本来并不感兴趣,但想到这事既然和我父李承宗有关,虽说尚且没有什么计划,但留着证据,以后总有用处。

便将信抢在手里,连夜回了岭南,反正两人并不十分相熟,天南海北的,又到哪里去找,那何运昌必定不敢声张。

我养父这么多年来对我不薄,虽说他内心对我父李承宗必定怀有恨意,但他为人端正良善,对我亲父也打算有没什么作为。

信上所写就这么多,我当时看了以后,满心忿恨,一心要为我养父报仇,不用说,抢木匣,下蛊的必定是我那亲父李承宗。

我在家一天也没有耽误,又连换快马往回走,过了黄河,我到帮中一个分舵去换了马匹,又要了些银两,便直奔长安。

帮里已经通知我何时派何人去刺杀南平郡主,要我随时接应。

我心里不平,便将事情告诉了南平郡主,她躲不躲得过刺杀,我倒没太往心里去,但这口气我一定要出,一定要扰乱我父李承宗的计划。

我一时冲动,又把那封信交给了南平郡主,想着搅乱局面。当初我养父抢信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打算,那当口我却要把这封信派上用场。

我本打算把信张贴在城门墙上示众,但信只有一张,一旦破损,便不宜再用,效果不佳。

可交给南平郡主后,我又有些后悔,这信对安阳王或许不利,但对我父李承宗却并无直接损害。

后来南平郡主遇刺果然没有成功,我心中暗喜,过后又有些失落。

其后我便在长安附近办事,更多的却只为散心。有一次,偶然听帮里的弟兄说起,在大厅上,有一个叫肖海的曾提到过那封信的事。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以为帮主知道了实情,正要逃走。但转念一想,又没这个可能。

这肖海我听说过,但不相熟,他不是流云堂也不是信风堂的,因此我猜他必定是偶然得知了内情。

我安下心来,又生一计,在去平顶山报事的时候,暗中留了消息在帮主练功堂的墙壁上,透露了那封信的所在。

后来果然帮里派了大量人手去南平郡主那里偷信,却被这位洪泽将南平郡主抢了去,不消说,那信也一并带走了。

我闹了一翻之后,顿感空虚,也不知做的是否有用。我再回平顶山回事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和帮主说破了脸,也终于见到了我母亲。

原来经我母几次三番的劝说,帮主终于信了我是他亲子,便在多年前在江湖上四处打探我的消息。

但他对我养父却始终心怀恨意,终于还是找到我贺州老家,对我养父施了惧情之刑。

那是惩罚偷情通奸之人的刑法,受刑之人总在脑中不断产生云雨之幻,勾勒男女欢愉之情,但等快感到了端顶之时,便产生极大的惧意,下身不固,遗泄成滩。

最终致精竭血枯,消瘦至极,状若枯骨。

人体肾为根本,上引心火下行,与肾水相交,心肾相交,便成水火既济之势。

上火令下水不寒,下水令上火不炎。

但这般精气下泄无度,便失了肾藏之意,失了根本,心火燔炎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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