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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道:“少爷我内力深厚,武艺高强,就是这么大的本事,你能把我怎么着?
现在大家都不一定活的了,还是先顾眼前吧。”
文盖海道:“洪泽,咱们也有一笔帐。”
田子瞻道:“好,我奉陪两位。”
三人嘴上相斗,眼睛却不错神的盯着周围树木。
一时间,四周又静了下来,只听到呼吸之声。
寅时过了大半,树上忽的掉下数团事物,掉在地上却不再动。
众人心惊,眼见得就是被卷到树里的马匹,马首马颈在外,一动不动。
不用多说,树叶里面必定早被腐成骨架,和那候忠一样。
田子瞻心里也是突突直跳,暗想:“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问问地贞老头,这东西是什么鬼玩意。”
忽然又是数条枝条袭来,正对着卢坤,卢坤终于耐不住,发一声喊,跳过去砍向枝条,左手举火把也迎了过去。
哪知旁边两棵树这时射出来两束枝条,分别卷住了卢坤两臂,向两边拉扯。
卢坤急了,一声大喊,两臂回收,一时间相持住了。
赵胜白、仲在炎纵过去,一人一边,将枝条砍断。
卢坤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随即翻身涌起,扑向其中一棵槐树,挥刀乱砍,将树干砍的道道刻痕。
赵胜白也过来猛砍,这树足有海碗粗细,一时间哪砍得断。
又一丛枝条袭来,却卷向马道长的毛驴。
那毛驴向旁一纵,枝条便即卷空,哪知枝条触地后一个反弹,竟折过来,正将毛驴拦腰卷住。
马道长轻轻一纵,来到近前,右手揽住毛驴的头颈,左手在枝条当腰一拍,枝条大震,立即放脱毛驴迅速收回。
马道长将毛驴拖到人群中,道:“想抢我的驴,休想。”
那边卢坤、赵胜白两人却将树干砍的折了大半,那棵槐树慢慢向人群这边砍来。
文盖海道:“树倒了,大家快散。”
卢赵二人也向旁闪躲,大树从人群中间倒掉,带起了呼呼的风声,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却不巧正砸在火堆上,将火堆登时打落。
此时正是寅时,天上一直乌云遮月,林子里又起了雾,火堆猛的一灭,众人眼前都是一黑。
这一下众人顿时慌了神,一时间呼声四起,忙舞刀剑在身前相护。
黑暗中除了人声驴叫声,便是树木的哗哗声。
候照远道:“大家都别喊,听不到枝条声音,怎么能躲开。”
文盖海也叫道:“五使别吵,向我这边靠拢,大家背靠背站着,慢慢的向后退。”
候文两人连喊两声,这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不再说话,只有马道长的驴仍在不住的叫着,但蹄声清脆,想是仍未被卷到。
马道长道:“驴呀驴,你不愧是我的坐骑,好好躲,别让怪东西卷了去,吃了驴肉。”
候照远道:“老马,他妈的,不要喊。”
再也无人说话,四周嗤嗤之声不绝,夹杂在树叶声中。
众人慢慢后退,停在地上树干的两侧。
天上风吹云散,月亮又从云里冒了出来,各人眼前顿时光亮大显,虽说月光不甚明亮,但当此时此刻,各人心头均是为之一亮。
忽然,张之润叫道:“繁森,小心脚下。”
周繁森正要动作,忽觉脚下一紧,知道足踝被卷住了,忙伏身砍去,一刀未能奏功,被枝条一拖,站立不稳,便即仰身倒地。
借着月光才看见是倒地的槐树伸出了枝丫,贴地卷来,将周繁森拉倒。
周繁森双腿一缩,紧身收腹,又挥刀砍向枝条,待将枝条砍断之时,人已经栽在树冠里,这时各股枝条却不动了。
周繁森周身冷汗,喊了一声,大着胆子拨开树叶一看,只见里面百十来条树枝正在树冠中心如蛇般摆动,却越动越弱,终至不动了。
这时众人早围了过来,将周围不动的枝条砍断,露出里面的部分,此时树冠中心已成了土灰色,显是树干一断,这些枝条失去了根本,便即死掉。
周繁森擦擦头上的汗,道:“照这么说,将树干砍断即可,只是这么多树,一一砍断,又要砍到哪般时候。
适才我被枝条缠住右手,手臂便酸软无力,到了现在还有些不便,这些草木必有令人麻软的汁液。”
众人都无法,候照远道:“我看这种古怪东西,只在深夜才能出来,眼看天就要亮了,咱们小心些,候到天亮再找出路。
这片林子不见得都是这种鬼东西,哪来那么多活物让他们吃。刚才咱们烧了三十多棵树,也没见有枝条伸下来。”
卢坤道:“不如再点火,把鬼林子烧了得了,一了百了。”
周围六七棵大树不再喷弄枝条,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张之润仗着胆子要去点火把,刚走出几步便即停住,周围树枝无数,可都是要命的阎王,哪能冒失过去。
周繁森看出他心思,道:“捡断的树枝即可。”
张之润暗骂自己蠢笨,在近处捡了好些断枝,用火折点燃,众人也都拾来断枝,堆在一起,又将火堆支起。
候照远四下一看,忽道:“二郎,二郎,子中,你在哪?”
何陆远道:“刚才二郎好像还在我后边,这会怎么没了?”
候照远心急如焚,指着田子瞻道:“洪泽,你把我家二郎。。。。。。,你,如果不是你,我两个儿子也不会死。”
田子瞻笑道:“你儿子没了,关我什么事,谁都知道是让树给吃了,难不成是我吃的?
你不去找人,尽怪我做什么?”
候照远大吼一声,跳过来双掌成爪,扑向田子瞻。
他伤势未愈,身法呆滞,但心中痛极,这一扑也是极具威势。
田子瞻并不起身,向旁一闪,道:“小心了。”
在他腰间一拔,候照远便向一旁倒去。
候照远拿马步站稳,却是摇晃了几下。
他伤重之余,刚才又是一番剧烈打斗,武艺本就不敌田子瞻,这又哪里能是对手。
田子瞻却尽受马道长疗伤,现在虽不能尽复前貌,但也好了个六七成。
田子瞻笑道:“我看你还是先去寻你儿子才是上策,少爷一旦脱了束缚,便不再容易被你们抓住。”
文盖海道:“候兄,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咱们还是快些在周围查找的才是。”
候照远双目冒火,转身举火把要过去将树干尽都烧着,却也不敢靠近,举着火把愣在当地。
周繁森道:“咱们不敢靠近,何不用暗器将火种送出。”
众人齐声称是,都怪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纷纷拿出长大的暗器,将着火的树枝缚在上面,射向树干。
射的多了,时间一久,火势便即增大,可树木鲜活,水分较多,火势不久又弱了下来。
想来先前所燃诸树也不会蓄积大火,终也会自行灭掉。
众人便再行射击,只瞄一棵发射暗器,以助火势。
终于火越烧越大,树冠中不住的抖动,过了一会也就不动了。
大火冲天,将天都照亮,四周雾气渐散,众人见到火光大作,心中惧怕之意减轻不少,只觉得火热袭身,心里暖洋洋的。
连烧了三棵大树,仍无结果,并无尸骨吐出。
候照远忍耐不住,不待烧及第四棵,便狠狠瞪了田子瞻一眼,跑开去找候子中。
何陆远纵过去一把拉住候照远,道:“二郎为人精明,必有办法逃脱,你一个人离开太过危险。这四周树木尚未试完,总得都试过才死心,你急也是无用。”
马道长拉住自己的小驴,却道:“要是你家二郎被树卷走了,不能不喊,你以为他是挨打不出声的英雄好汉吗?肯定是不在这附近喽。”
文盖海也道:“不错,又何必冒险,二郎吉人自有天向,真要找也要咱们一起去找。”
文盖海向五使偷偷使了个眼色,五使领会,将周身收拾了一下,带好刀剑,这便要随候照远同去。
候照远虽然心中焦急悲痛,但哪能不知道文盖海的意思,那不过是为了向田子瞻问话,而向自己买好。
第二十二章 树4
他们几人帮自已找儿子,这份人情是硬塞过来的,可是自己确也不敢独自找寻。
候照远心道:“左右这洪泽小贼是死定了,我便卖给文贤弟一个人情又如何。
只要他最后将人交与我处死,也就便了,有老马在一旁,也不怕那小子跑了。”
候照远家遇突变,一夜之间死一子,丢一子,以后若要重整候家声势,这黑顶娇龙帮便是一个有力的外援。
候照远武功虽不甚强,但对这些道理知之甚详,现今帮了他们,也便是等于帮了自己。
候照远心中打定主意,向文盖海点头示意,又向田子瞻看去。
田子瞻道:“候老兄,你不用怕我逃了,你在前面走,我在后边跟着。
你不盯着我,我还要盯着你。以你平日所作所为,便杀你一万次也不为过。”
候照远重重哼了一声,转头便走。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尽量顺着树中间走,不住的有枝条窜下来滋扰,众人用手中兵器不断拍打。
候照远不住的高声喊叫,五使和何陆远也在一旁相助。
走出约摸二十余丈,枝条伸出越来越少,众人正自欣喜,忽然右边厢一株松树闪电般伸出了两股枝条,成合围之势扫向众人。
一干人等高高跃起,马道长抱着小驴也一纵而起,竟比所有人跳的都高。
众人本以为枝条会从下面扫过,哪知枝条到了半路,竟然腾的上转,两股粗大的枝条顿时张开,成两张网状,向上兜来。
这一下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眼见就要被枝网兜住。
网中众人都是一股激劲,马道长将小驴向另一边用力扔出,自己则倒着横飞出去,正落在枝网之外。
田子瞻身边正是卢坤,两人顾不上敌我,四足相抵,用力一撑,便向两端飞出。
仲在炎、周繁森邻近,也用同样的方法躲过了枝网的兜截。
何陆远身边无人,在半空中一个筋斗,看准了两网之间的缝隙,坠了下去,在两网合拢间不无容发之际,竟从间隙中挤过。
这一下好险,稍晚得一点,便即逃不出来。
赵胜白、张思润以及候文四人却躲闪不利,被枝网兜的严严实实。
两网一触活物,当即收拢,枝条上附有粘液,粘住之后当即牢牢兜住。
网兜捕获猎物,便即高高挂起,如提灯般悬挂于高处。
下面六人仰头观看,连马道长在内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周围几棵松树上分别挂着七八个枝条网兜,不住的有汁液滴下,仔细一闻,空气中隐隐含有腥臭气味。
网兜中大都包有活物,或是马匹,或是兔鼠等小物,亦或是人,其中几个巨大的网兜内竟还紧紧的包裹着车马。
车马里兜有数人,周边之人早已腐烂,里面几人或许未死,偶尔竟也动一动手脚。
这番景象实是骇人,田子瞻和马道长对视了一眼,心中所虑相同:“若是人多,尚有逃生的可能,这些人虽恶,当下却还是要救的。”
何陆远、仲在炎、周繁森、卢坤四人已经纷纷打出暗器,口中胡乱的吼叫着。
这些镖箭铜钱有的打空,有的打在枝条上,却只打的枝条摇动几下,不能奏功。
马道长一声长啸,高高跃起,双手连连收发递送,粗大飞镖如线般激射而出。
飞镖一支支撞在网兜根蒂部,几下重击,竟打下三个网兜来。
两只网兜困住文候赵张四人,网兜坠地之后,何仲周卢四人已抢过去,用手中刀剑一阵挥砍,将枝条削断。
里面四人翻滚出来,却早已昏迷。
另一只网兜裹有一辆大车,本已受力太过,承重不起,落到地上,当即四下崩散开来,里面数人连带马匹尸体散了一地。
车中原来处在周边之人都已腐的尸体半烂,当中数人却未丧命,滚落出来后半昏半醒,在粘液中不住的挣扎支撑,想要爬起身来,却纷纷又倒在地上。
这些人身上俱是腐尸的烂肉骨头,肝肠等内脏也粘挂在他们身上,在晃动中跌落在地上。
田子瞻也效仿马道长手法,他身上不带有重镖,便捡起地上石块,击打根蒂,又投掷了数根火把。
两人交替施法,共打下七八个网兜,其中又有一架马车,跌在地上后,立即散了开来,里面滚出一盘东西。
田子瞻一见即知,这是那青花费蚺的尸体,不知怎地,想起了关内三雄,不由得面露微笑在。
马田二人见其余网内所裹之人兽,早已化为枯骨烂肉,年头久远,便也不再费力了。
仔细观瞧,这方圆五十余丈内似乎俱是松树,仰望半空,三四百个网兜或瘪或鼓,都高高挂起,情景恐怖异常。
六人以衣裹手,将活着的人拉到相对空旷处,将众人身上衣服脱下,扔到一边。
四周无水,便以枯枝树叶和沙土将众人身上粘液和腐败的血肉擦净。这时距离近了,只觉得臭气冲鼻,难以忍耐。
六人检视众人形貌,候子中也在其中,车马中数人却是候家奴仆,另有数人是黑顶娇龙帮中帮众,文候赵张四人也自安全,他们受捕时间不长,稍休息了一阵,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