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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照远道:“等我出了万鬼林,便去准备人手工具,改天返回头来也叫这些鬼东西尝尝我候家的家法。”
田子瞻道:“候老兄,你又想起什么残忍的法子来对付古怪东西了?”
候照远道:“好法子当然有,还有很多。洪泽,你不用张狂,等你一样样的尝试我的刑法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众人小睡了一阵,听有人说话,本就睡的不实,便即转醒。眼前天色较刚刚更加阴暗,天上月亮又被乌云掩住了一半。
大家都知道天就要亮了,卯时只需过得一半,便即天亮,到时或许有逃生之机。
一众人等围聚在一起,呼吸沉重,四周枝条盘动抽甩的声音,好似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即使掩耳不听,似乎也在往心里钻。
忽然四周斗的一静,一名候家奴仆惊叫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候照远就在一旁,在他身上踢了一脚,道:“慌什么,别说话。”
众人都侧耳倾听,一时间连小虫鸣叫的声音也没了,但这气氛却恐怖异常。
众人不由得都伸手按在了刀柄剑柄上。
田子瞻伸手入怀,握住羿日短剑。
这剑是候子中送的,田子瞻不喜他为人,对这短剑本没什么喜爱之心,但适才用剑自救,发现这剑确实锋利无比,渐渐的心生爱惜之意。
所有人都端坐起来,听四面动静,那些树似乎全都死了一般,再无声音发出。
忽然众人只觉身子一震,地面似乎振动起来,像是有千万匹马在地上奔腾一般。
这一下众人皆惊,反应快的已经一跃而起,蹲伏地面,以手按地,不知是地震还是什么。
卢坤以手支地,面目已扭曲的吓人,卢坤猛的跳起,大叫道:“地下面有东西,大家快逃。”
这一声喊过,余人大部分还没反应过来,但都本能的纵起来,跳到一边。
伤重者挣扎着起身,慌恐异常。
候家一名奴仆先前重伤,左腿齐膝已被蚀掉,刚才躺在地上,偶作呻吟,现下却成了惊恐的大叫。
田子瞻跃到一堆火堆旁,准备迎敌,听这人叫声有些熟悉,心下不忍,便要跳过去搭救。
只动了两步便发现,这人正是周五。
周五办事灵便,口中虽受了伤,但对活动也无大碍。田子瞻去看青花蚺时,候子中便暗中把周五带上了。
周五先前虽挨了打,但知道那是自家二少主的光棍手段,事后也就没往心里去。
这次和众人同行,他藏在人群后面,田子瞻哪能去留意这种人,也就没有发现。
后来付守成等黑顶娇龙帮的帮众逼着候忠等人进万鬼林去找人,周五打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无法,只得跟着来了,却失陷于此,被蚀断了一条腿。
田子瞻见是周五,救人之心登时大减,又跃回原处。
地上重伤的一共三人,周繁森等人已其中两名同伴拉到了一边,地上便只留下周五一人。
周五平日欺压良善大有本领,当此情境,心里只有无限的害怕恐惧,待见地上只剩自己一人时,更是尿在了裤子里。
周五嘶哑的叫道:“二郎,二郎,阿郎,快来救我,我爬不出,爬不出去,腿,快救。。。。。。”
候照远生性残忍自私,哪顾得了一个下人,冷冷的在不远处看着周五,脸上表情毫无变化,似乎没听见一般。
地面不住的抖动,开始只是小颗的石头轻轻的振动跳跃,到后来,地面摇晃的连人都站不稳,有些下盘功夫不强的人已被摔倒三五次,最后索性坐在地上。
火堆也随着地面振动,柴枝倒塌,火星四溅,火焰不住的摇摆,将众人的影子也带的摇摇晃晃。
这时众人离其它树木离的已较接近,可是发现树冠里却再没有枝条发出来。众人一手握住兵刃,一手扣住暗器,全将眼光对准了地面。
忽然火亮猛的一亮,便即熄灭。
在这一瞬间,眼力敏锐的人都已看见,原本还算平整的地面隆起了几个扁平的土包,里面似乎有东西挣扎欲出。
众人只感觉咽喉干涩,口唇焦燥,手心已滴出汗来。
周五声嘶力竭的喊着,到后来不知喊些什么,只是顺口胡说。
一个土包就在周五身边渐渐隆起,越来越高,已有碎土块崩破而出,溅到一边。
周五怕极,忽的伸手去拍土包正中,土包猛的破裂,从中窜出无数条索,向四外伸展开来。
周五口中嗬嗬直叫,死命抓住这些条索不放,张口咬去。
条索触物后便即缠绕过来,空气中丝丝声大作,几十条细丝将周五手臂,脖颈缠住。
周五呜呜嚎叫,声音沉闷不清。
田子瞻终是不忍,跳过去用羿日短剑一划,便将条索划断,近处看的清楚,竟是树木的根须,须上尚生有小须。
树根常见,动作如蛇者却是首次见到。
田子瞻也心下发毛,随手抓住周五衣领,便欲向后面众人抛去。哪知周五临死前不分敌我,竟一反手抱住了田子瞻手臂。
周五基本不懂武艺,以田子瞻的武功,若在平时哪能叫他抱住。即使蒙住双眼,缚住手足,也是万万不能。
只是现下万没料到周五如疯了般,不顾一切的死命抱过来,田子瞻毫无防备,一时惊慌,才致如此。
田子瞻只觉右手一紧,周五十指直欲扣进肉里,忙喝道:“放开。”
田子瞻在周五后颈重重一击,周五这才松开双手,双眼一翻已自昏去。
这一耽搁,已有数茎根须爬上田子瞻足背小腿,田子瞻不敢多停,足下使力,绷断根须,忙不迭向旁跃出。
田子瞻身子尚未落地,反手将周五向后面众人抛出,双足刚沾尘土,两边无数根须如蛇般窜了过来。
田子瞻不及换桩,足下不敢使力,只怕稍一停留,便入了缠绕之中,那便再也不易拆解开了。
地上十几个土包不断的高涨,无数根须相继破土而出,其余众人纷纷向四面闪躲。
众人散开后,便又围了好大一个圈,圈中只留田子瞻一人仍在奋力闪躲。
马道长大叫道:“好小子,轻身功夫还算可以。右边,右边又有一个。
小心点吧,你后面又冒出一个包来。”
田子瞻被地上的根须迷眼花缭乱,纵跃了十几次后便脚步混乱,有几次踏到根须之上,立刻被缠住。幸好短剑锋利,割断根须毫不受阻滞,如切面条般一带而过。
田子瞻仗着手中利剑,又加上马道长从远处指点方位,这才连连脱险。
马道长道:“老候,你看这树根弯弯绕绕的,像不像那话儿上长的东西。
嘻嘻,最好将这些东西连根斩断,便阉了它们,要叫这些鬼东西,做个太监树妖。”
田子瞻听后心念一动,见这些根须在离地尺许以后才能柔软挥动,抓拉缠绕,贴地处必定是它们死穴所在。
田子瞻不及细想,正巧左边一股根须袭来,田子瞻伏低身形,着地滚去,手中短剑轻轻一挥,登时将树根贴地切断。
第二十二章 树7
田子瞻身子只在地上滚动,缩手缩脚,接连几下,削断了数股根须,土包中又再冒出断根来,只是较前慢了许多。
周五被抛过来,根本无人接他,周五在空中手足乱舞,一下子落在地上,正巧落在一个土包上,顿时将土包压碎,里面根须如喷射般涌出。
根须触物,立时将周五缠住,周五不出声求救,只是拼命撕扯树根,以他的力道,哪能扯的断。
根须不断的从周五身下涌出,将周五身子顶的离地半尺。根须绕过来将周五身子缠住,不断的回缩勒紧。
周五不住口的哀号,双手乱抓,身子仰躺,腰腹俱是根须,将他身子不断的向地中拉挤。
众人听得周五肋骨根根折断的声音,他声音越来越哑,到后来只是喉中吼吼作响。
有人知道那是肋骨折断,胸膜肺叶破损,肺脏与外界连通之故,从而肺脏萎缩,不能呼吸之故。
眼见得周五就要被强拉入土中,却也无人来救。候照远饶有趣味的看着,居然还颇为兴奋。
周五头颈不住细微抖动,手足僵直,树根在他身上越缠越粗,最后将胸骨压断,整个胸廓全都塌陷。
周五双眼凸出,口中不住的吐出血来,又是咯咯咯几声骨骼断裂之声,周五身子像压扁的风筝一样,长骨尽碎,已不成人形,内脏从根须缝隙中挤出来,模模糊糊的一团,情状可怕至极。
根须逐渐将他尸体裹住,慢慢的拉进了地里,再也看不见人影,只留下地上一个凸起的土包,顶端一处黑洞洞的苦力窟窿,和四周一滩血迹。
众人呼吸沉重,双目呆视,马道长一时间也说不出笑话来。
此刻东方一丝光亮射来,天就要亮了,众人扭头看时,东边已经露出太阳一小块顶端,心中不由得都是一阵喜悦。
那边田子瞻渐渐接近众人,只见长出来的长根不住的拍打地面,将地面打出道道裂纹。
有些根须开始互相纠缠,相互挽结,竟似有结网之兆。
田子瞻不敢多耽,到了近边,见前面无物阻拦,一纵而起,便要从根须阵中逃出。
哪知后面五六股根须一并袭来,向田子瞻靠拢。
田子瞻听背后恶风不善,在空中又一提气,左足前甩,身子借势一荡,向前猛的近了五六尺,后面根须合便即打空。
田子瞻双足正要落地,忽的候照远双掌袭来,恶狠狠的道:“你为我家大郎偿命吧。”
这一下正将田子瞻去路全都挡住,马道长也是意外,待要出手相助,微一犹豫,动作便慢了一慢。
田子瞻双掌一封,两人四掌相撞,候照远身子后退了五六步,终是没有站稳,一下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田子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这一下虽将候照远震伤,自己却也只能向后一个筋斗,又落入根须丛中。
田子瞻心中暗骂自己没用,挥剑将左面根须斩断,身子顺势向左一滚,右手将右边根须轻轻格开。
正巧左右后三条根须打来,田子瞻情急之下,飞身跃起,双足在后面根须上一撑,身子激射而出,从左右两股根须中挤了出来。
田子瞻身在空中一个筋斗向另一处落去,待看的清楚,对面却是候子中。
候子中刚才跑过去照顾候照远,候照远对田子瞻恨恨不已,候子中见状,也是心生杀机。
候子中手中提起一柄长剑,扭头看田子瞻正飞身从阵中出来,便迎过去,看准田子瞻落脚处,一剑刺出。
田子瞻一次不慎,哪能还有第二次,见候子中一剑刺来,冷笑一声,在空中伸左手搭在剑尖之上,轻轻向前一推。
候子中忙也用力前顶,马道长在一旁看了,也是冷笑一声。
果然田子瞻微一递力,当即回收,将候子中拉了过来。
候子中心中一惊,正要拿马步站稳,田子瞻已落到他身侧,足跟一转,便到了候子中身后,伸右手扣在他背上,冷冷的道:“过去吧,二少爷。”
候照远喊道:“手下留人。”
田子瞻杀机大盛,手上劲力早发,只一送便将候子中拍向根须丛中。
候照远大叫:“二郎。”跳起来便要去救,微一用力,又喷出数口鲜血,跌倒在地。
候子中身在空中,便被数股根须立起裹住,只有头手足露在外面,不住挣扎。
根须越挤越紧,候子中只觉呼吸困难,也是双眼凸出,舌头伸出老长,一张憋得青紫。
到最后左手和两足都被勒断,掉在地上,露出白花花的骨茬。一颗脑袋竟被生生挤破,啪的一声,脑浆四溅。
两只眼球挂着球后脉络,不住的在残首上摇动,最后也滚落在地,混了尘土,再也看不清了。
候子中身子被根须挤成数块,散落在地,最终又被牵拉到地里。
候照远怪吼一声,向田子瞻扑来,田子瞻向旁一闪,此时若要杀他,易如反掌,但回想起刚才情景,田子瞻也心有余悸。
这候家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候子中虽不会武功,但想见平时欺压良善,草菅人命之事也是所在多有。
但死的如此惨法,田子瞻也有些不忍,不过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候照远虽受重伤,但如疯了般扑过来猛杀猛打,田子瞻一再躲避,始终不曾还手。
何陆远与候家关系较近,昨晚至今晨,接连死了两个儿子,且死法竟是如此之惨,心里也自叹息。
何陆远本想上前助拳,但转念一想,自己无非是要他候家助自己坐上铁手门掌门之位。
现下候照远两个儿子都惨死,以他平时为人,当此剧变,哪还能尽心帮助自己,又何必为他再得罪朝廷的人。
何陆远此刻也便为自己做开了打算。
文盖海毕竟和候照远关系要亲近的多,见天已放亮,危险已经过去,这田子瞻正是自己想要的人,自然也要出手相助,只是须得防着候照远怒火攻心,不允许自己再审问这个洪泽,而只想尽快将他杀了。
文盖海犹豫不决,也就暂时没有出手。五行使者均由他领属,自然也不会出手,他们跟候家可没什么关系。
马道长在后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