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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个儿子都死了,自己重伤如此,哪还能管得了别人,什么人情脸面,都不值半分钱了。
马道长将山峰脚下的苍鼠一一踢开,在山体上一撑,身子凭空翻出一个筋斗,向后跃去。
忽然空中两只苍鼠也腾身纵起,扑向马道长。
田子瞻叫道:“小心了。”
马道长道:“料也无防。”说罢双臂一展,将两只苍鼠推开,随即双手一握,竟在苍鼠身上分别抓下一块肉来。
马道长落地,又与苍鼠战在一处。
那两只受伤苍鼠落地后,疯了般四下乱窜,被田子瞻从旁赶上,一剑一个,双双刺死。
众人打点精神,背靠山体,转身对敌。
苍鼠又是一个冲锋,被众人合力阻住。
马道长打了一小会儿,坚持不住,便退了回来。
群鼠再次聚在数丈开外,密密麻麻的围成一圈,数千只眼睛对着众人,不住的眨动闪烁,空气中吱吱之声响成了一片。
卢坤、仲在炎这时退到了阵中,由文盖海周繁森两人换上。
这时只剩下三名黑顶娇龙帮的普通帮众,都是手中持着匕首,满脸鲜血,分在两翼,静待鼠群来攻。
卢仲二人早已累得通身是汗,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顺着前胸后背流下,在脚下聚成了一滩,很快便渗入碎石。
苍鼠一共死了二百来头,被同类吃掉的早已只剩下白骨。
有几只只被吃到一半,上半身肌肉尚在,下半身却只余骨架,肠子流了一地,不住的怪叫、蹬踏,却一时不得便死。
张思润道:“这东西从地下钻出来的,这地底下该不会有什么古怪吧。怎么不长庄稼长老鼠?”
赵胜白道:“管他长什么,都砍了就是。”
说完看看手里的石头,觉得有些可笑,打到这般时候,哪里还有刀剑可用。
苍鼠聚在一起,列好了阵势,越靠越近,只待接近到一定距离,便要发起猛攻。
周繁森忽道:“我看这四周高大石块较多,不如堆在外围,也好御敌。”
众人中功力较深者,自是马田文卢仲五人。只是卢仲二人力战鼠群,几已脱力。
当下田子瞻、马道长和文盖海三人跑到附近捡了数块大石,翻滚着推过来围在众人周围。
余人又用中等石块将石间缝隙堵住,只留下一处四五人宽的缺口。
张思润道:“这缺口前应该再砌出一条长路来,这便只能供一只老鼠通过。”
余人正要过去砌路,那边鼠群已经猛冲过来。
众人又再奋力一战。
这次的法子果然好用,鼠群虽广,数量虽多,却一时冲不动石墙,有几只跳的高些的,也被人以掌力击出。
田子瞻,马道长,文盖海,赵胜白四人守住了缺口,只寻苍鼠眼目,耳朵,咽喉,下阴等柔嫩处下手。
田子瞻手中有剑,并不使蛮力,只使巧劲,每每直刺苍鼠双眼,劲力一送,便即入脑。
余人或掌劈,或脚跺,也只选头颈,肚腹这些脆弱的地方下手。有谁支持不住,便即换人。
换了两三次人手,众人再也支持不住。
幸好几十头鼠尸在缺口处堆成了小山,暂时阻挡了余鼠的进攻。
数只苍鼠在外面啃咬同伴尸体,有一只尖嘴已然探入了内围,大嚼鼠肉,被田子瞻将尖嘴横着削断,又顺手一挥,将它双眼刺瞎。
那苍鼠怪叫一声,向外便退,却被后面的鼠群阻住了。
马道长玩心大起,将一块细长的石头,从苍鼠口中用力刺了进去。
那石头破胃入腹,被马道长掌力一送,竟从肛门穿了出来。
苍鼠再也忍受不住,用力翻滚,将周边同类挤开后,竟乱咬起来,登时咬死两头,自己也伤重倒地,被余鼠瞬间吃光。
外面群鼠仍在啃咬鼠尸,虽不再有鼠闯入,这赶不散的咯吱咯吱之声,直叫人里痒痒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张思润双肩受伤,不住的大口喘气,道:“咱们莫不如退到河边,老鼠或许不会游泳,那便安全许多。”
卢坤道:“谁说老鼠不会游泳,会游的很。”
周繁森道:“就是不知道河水深是不深。但是,此地既然是两峰中间的一处宽广平台,这河水是从哪里来的?”
文盖海道:“我来这以后,大致查看过地势,看来应该是盐铁河的水。
咱们从南边下来,那一路的盐铁河主干是在西面。后来咱们在林子里迷了路,当时几经周折,并未遇到河水。
现在咱们向南返回,遇到了小山峰。而这时西面有河水,那也就是说,应该向东走才是两峰之间的入口处。
盐铁河的河水在西北边的章原镇也有流经,只是地势较低。如此看来,这河水在万鬼林北面的悬崖处会形成瀑布。
再在下游由瀑布聚成湖水,再由湖水流行成河。”
众人点头称是。
仲在炎道:“那咱们便向东走。”
众人向东面远方看去,山峰连续,并未看到什么缺口,再远处便被石丛挡住了,看不真切。
如果正确的退路确实是在东面的话,应该有树林才是,可是目力所及,只有怪石嶙峋,看来还要再向前延展不少的路程。
只是现在人力垂尽,身心疲劳,又哪能再战,众人心思想同,都不禁沉默起来。
文盖海现在自然是众人之首。他昨夜伤了元气,一直未得休息,虽暗中调息,又服了益气培元的丸药,可是一时之间,哪能复原。
文盖海面对困境,也是一筹莫展。
卢坤忽道:“兔崽子们上来了。”
他自然指的是苍鼠再次来攻,众人无暇细想,都聚到缺口处观看。
群鼠已将远处人兽尸体吃净,又一列列,一排排的慢慢窜了过来。
马道长忽道:“不对,我的小驴呢?”
适才几番恶斗,大家都处在生死边缘,哪还顾得上他的驴。开始时还见到小驴在人群中闪来躲去,再后来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碎石堆上,一眼望尽,既然没有驴影,必是被吃了。人们心思相同,也不和马道长多说。
马道长却不住嘴的乱叫:“小驴,我的小驴呢?小驴,懒东西,快出来。再不出来,便吃了你。”
众人又好笑,却又笑不出来,一头驴丢了,再买一头便是,又花不了几个钱。
就算和驴再有感情,也不过是畜牲,当此险境,怎么能考虑那么多。
卢坤听他叫的心烦,道:“老道,驴丢了就丢了,必是被老鼠吃了,若是能出得去,再买一头便是了,要是出不去,有驴又有什么用?”
他说的在理,马道长却哪里肯听,道:“它是驴,我姓马,我俩原是一对。这许多年来,这驴东西最肯听我的话,怎么能说丢就丢了?你不心疼,我自然心疼。”
卢坤明知马道长武功比自己高了何止数倍,但他生性暴躁鲁莽,心里着急,便怒道:“简直糊涂,还不应战,尽找那头破驴干嘛?
驴叫我吃了,你待怎的?自己的东西没看住,乱嚷什么?”
两人正做无聊争执,忽听远处一声驴叫,声音高亢洪亮,果真是一头驴从远处慢慢跑来。
马道长凝目细看,真是自己的小驴,不由得喜出望外。
原来这小驴颇为聪慧,先前早已感到四周危机四伏,世上诸般生物,天生的对危险有所警惕,其性远甚于人。
诸如地震,暴风,洪水等天灾发生之前,蛇虫鼠蚁都能提前有所感触,提早预防。对猛兽天敌也是一样。
这小驴感到有危险将至,先跑了开去躲起来,跑的远远的,到有草木的地方吃些嫩草。
它吃饱后才想起主人不在身边,这才顺原路赶回。
跑到近前,见前面鼠群正在静待围攻众人,凶杀之气势不在已方,便不如何害怕,慢跑慢走,饶有兴趣的观望。
马道长在众人头顶越过,两足用力,趟开鼠群,如疾风般朝小驴奔去。
这驴身上藏有一件重要的图文,马道长志在必得,刚才激战之中,忘了顾全它,这当口才想起来,哪能不急。
又恰恰在着急时看见了小驴,又哪能不喜,因此不顾一切向小驴奔去。
第二十三章 斗鼠8
群鼠本攻到了附近,见一人独自出来,在鼠群里直冲直撞,遇者必倒,便一转头,齐齐奔马道长追去。
文盖海道:“好机会,咱们这便从东边下去。”
众人稍有些尴尬,这般弃了一人为饵,便自行逃走,实在不是英雄所为。
这次与怪物搏杀,马道长出力最大,要是没有他,恐怕在场众人都到不了这个地方。
再者,马道长虽为人滑稽,但毕竟是候照远家的门客,众人虽不详知他和候家的关系,但瞧他身手,必不是一般人物。即便冲着候照远的面子,也不能丢下他。
田子瞻抱着肩膀,不住的冷笑。
文盖海见人们都在犹豫,脸上微微一红,道:“我也是为了大家性命着想,时机一纵即逝,再不决定,可就晚了。
马道长轻功卓绝,必能赶回来,追上咱们。”
他这样说虽有些道理,但人们明知,若是马道长一人独来独往,或许可成,但带了一头不懂人言的畜牲,要想全身而退,怕是不行。
文盖海硬着头皮,对候照远道:“老候,你看。。。。。。,你意下如何?”
候照远睁眼道:“我不管,我随时都可以死了,别人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也不必管我,事已至此,还是自行逃脱吧。”
候照远两手都已受伤,被苍鼠咬断了几根指头,到现在也未包扎,他也就任鲜血四流。
文盖海听他语气不善,也自心中有气,暗道:“我看在和你候家交情一场的份上,才一直带着你逃命。你候家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我是在巴结你不成?
虽说你对我们帮会多有相帮,但大家互相利用,前前后后这些年加在一起,我们帮你所做的事也所在多有。大家谁也不欠谁的。”
文盖海脸色沉了下来,五使随他多年,知他脾气禀性,看这意思,必是不会等马道长了,好一好,连候照远也不会带走。
远处,马道长已赶到小驴身边,身子不停,俯身抱起小驴,又向前冲。
他休息了一阵,体力略有恢复,手中虽抱着一头几十斤的小驴,速度却不输于空手。
群鼠追的近了,马道长一折身,绕到右边,向原处奔回。后面群鼠分开两路,兜截过来。
迎面田子瞻已然赶来,高声叫道:“向东面跑。”
田子瞻左右两只苍鼠扑上来,他躲的稍微慢些,上臂早着。
田子瞻正要振臂甩开,马道长已到了近前,手中小驴不放,腾身而起,噗噗左右两脚,将苍鼠踢开,直飞出去两丈有余。
两人聚在一起,看准鼠群较弱的区域,斜刺里冲出,紧奔几步,将鼠群暂时甩在身后。
田子瞻道:“老道,还是我讲江湖道义,跑过来救你,那些家伙早跑了。”
马道长早抬头看见,文盖海等人正向东跑去,原地只留下候照远,也不知是死是活。
马道长道:“这有什么,他们又不是我朋友、亲人。求生是人之天性,跑就跑了吧。
谅这些小东西也不能把老道如何如之何。不过,小子,你还算讲些义气,够朋友,老道交定你了。”
田子瞻道:“我看你不是傻子,但却非要做些傻子才能做出来的事。
这小驴有什么金贵的,偏偏巴巴的赶来找它。”
马道长道:“这小东西身上有件物事是重要的,我要亲手交给司里。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劳什子,我哪会再冲回去,你看我身上。”
田子瞻早见到马道长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虽所伤不重,但每次都可说是生死交际,稍一疏忽,便会丧于鼠吻。
田子瞻自己身上又何尝不是。
田子瞻道:“候照远还要不要救?”
马道长道:“我还从他嘴里探听一件重要的事情,另有一件物事不知被他藏在哪了。
我这些日子搜了个遍,也没找到,最后还要从他嘴里得知。”
两人说话间,步子慢了慢,后面鼠群便已赶到,这些苍鼠在碎石上也奔了许久,这时候不但力气不减,相反更加活跃起来。
两人无奈,反足乱踢,虽将几只苍鼠踢飞,但小腿上也已中了几下撕咬。
田子瞻左腿被一只苍鼠咬住,甩了两甩没有甩掉,田子瞻一急,将短剑全部刺入鼠头,顺手一切,便将鼠头斩落。
哪知另两只苍鼠顺势扑过来,将他左臂牢牢咬住。
田子瞻心中暗道:“这下难逃一死。”
马道长抢到田子瞻近前,将小驴抛起,伸手在两鼠后颈点了两指,两鼠松口跌落。
马道长回身踢开一只苍鼠,轻轻伸手将小驴接住。
再看时,田子瞻左臂已经血流如注,田子瞻咬牙坚持,挥剑猛砍猛刺。
马道长笑道:“看来今天要交待。小子,你先逃吧,我帮你撑着。
不过你记着,候家大宅里有一件重要的物事,你一定要找到。
那是一张名单和几个帐本,都是候家和朝廷官员暗中勾结的证据,涉案钱款数字巨大,怕是比司里两年的费用支出还要多。
另有一份密信,可能涉及到淮南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