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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蜍见讨不到便宜,便在地中间卧住,不再动弹,双目闭上,便似前面鸣露和鼠群相斗时一般。
卢坤道:“这些怪物习性也古怪的很,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忽的蟾蜍鼓腮昂头,大吼一声,这一声叫的震耳欲聋,山洞里回音不断,众人忙张大了口,凝气敛神,免得被声音刺破耳鼓。
蟾蜍叫过之后,便向洞里窜去。
卢坤叫道:“它要逃,别叫它跑了。”
领头追了进去,余人怕他遇险,也随后跟来。
山洞曲曲折折,众人多带了火把,将洞里照的通亮,只是腥臭腐气越来越重,众人都用衣服掩住口鼻,放缓呼吸。
很快过了前面所到之处,再向里山洞竟越来越大,像是石室一般。
蟾蜍虽小,落地之声却重,咚咚有声,众人随着声音跟来,终于到了里端。
来到里面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这山洞里面足有十个普通房间般大小。
洞里遍布骷髅骨棒,随处可见,触手可及,有些看起来不像是人的骸骨,像是牛骨,又像是些兔骨,一时间也来不及细辨。
最让人吃惊的是,洞里的壁上,生有数十个小洞,几乎每只小坑洞里都卧着一只蟾蜍,与刚才所见形貌完全相同,刚才那一只混在其中,也分辨不出来了。
有二十几个小洞中,蟾蜍后半身尚在泥土里,这时正挣扎欲出,只弄得尘土滚落,碎石跌扑,眼见得这二十几只全都从洞壁中钻出来,便要暴起伤人。
这些蟾蜍俱都面向众人,鼓颈膨腮,作势欲扑。一时间两相对峙,谁都没有先动。
地上近里处,有一洼凹地,圆桌般大小,上面却空无一物。
马标嚷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一定是群雄对一雌,刚才那只是正印夫人,这些都是偏房。”
众人虽听他说的难听,却也都明白了,外面死的那只鸣露能产卵,必是雌的无疑。而这些小蟾蜍,便不会是鸣露的子代,而是配偶了。
马标所说的群雄对一雌也就是指这个了。
蛇虫鼠蚁,禽兽鱼龙,诸般活物,未必便一雌一雄结成夫妻,有时候或是一雌多雄,有时候或是一雄多雌。
虽说雌雄体形相差太远,但想来总有法子交配,这些东西众人哪会去多想。
众人先前见鸣露产卵时,便猜想过会不会有雄性的鸣露,雌雄交配,才能产卵孵育后代,但对这类怪物也不甚感兴趣,猜不出来也就作罢。
眼下众人不由得暗暗叫苦,原来蟾蜍大声吼叫,是招呼同伴来着。它们藏身洞壁泥土中,不知是睡眠还是做什么,总是是奇怪之极,令人惊恐大增。
卢坤道:“这么多小东西,咱们打它们不过,还是快跑吧。”
马标不待余人答应,先转身逃了。
余人也不敢应战,均想:“今天将命送到虎狼窝里来了,这叫自投罗网,也怪不得谁,却难道能怪我自己?要怪只怪命苦吧。”
第二十六章 雨中激战1
所幸山洞宽大,大家齐头并进,马标对田子瞻道:“怎么样,我逃跑的快吧?”
田子瞻笑道:“要想将脸皮练到你这种程度,委实不易。”
马标不以为忤,笑道:“人不和鸟兽斗,这是古训。”
刚跑了十几步,后面鼓声大作,犹如几十面鼓一同用力敲打,震的人心似乎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样,后面咚咚咚的脚步声也如雨点砸地般的密集。
马标回头一看,叫道:“我的妈呀,都出来了,快跑。”
众人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几十只蟾蜍从后面奔跑而至,洞壁中还剩下几只蟾蜍,用力一挣,也从壁中挣脱,足不沾地,便向众人扑来。
再跑一阵,便到了曲折处,所幸蟾蜍纵跃虽远,却不易在半空拐弯,只能一个拐角一个拐角的转折。
众人看出门道,脚下加快,双手不住向后挥洒,将身上暗器全部打出。
暗器击出,大部分被弹落,只有十几只正巧刺入了蟾蜍肚腹,这才将蟾蜍击毙,蟾蜍跌落在地,不住的滚动,想来是活不成了。
蟾蜍不住的纵跳弹越,落地有声,又吼鸣作响,直扰得人心烦意乱。
跑了一阵,终于到了洞口,回头见群蟾尚未追来,仲在炎道:“用火将这里堵住了,看它们是不是出得来。”
众人忙将火堆推到里处,又多加干柴,顿时火烧的旺旺的,热气袭来,众人都有些耐不住了。
蟾蜍追到附近,见火势甚旺,一时也不敢靠近,只在火幕后面吼鸣,声浪将火焰振得摇来摇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惊不已。
马标忽然喊道:“小驴呢?这小东西怎么又自己跑了?”
除了田子瞻,余人哪会去理他丢了一头驴。
周繁森道:“马道长,刚才那只蟾蜍过来的时候,我看你的驴跑到洞外面去了,想是畜生有料险之能,事先躲了。”
两人正说着,只听几声刺耳的吼鸣,数十蟾蜍从火后猛的窜出,身上带火扑了过来。
众人不敢应战,不知谁喊一声:“快退到洞外去。”
大雨尚自未停,众人刚一跳出,便周身湿透,耳边雨声隆隆,好像聋了一般,眼前一片水布,将事物隔的朦胧不清。
雨点打在身上,激起老高的水花,却被又落下来的雨点盖住。
人们刚一出洞,里面十几只蟾蜍便窜了出来,身体虽小,窜入雨幕却如石头般坚实猛恶,即令在雨中也看的清楚,分头向众人袭来。
文盖海叫道:“大家散开了对敌。”
声音虽响,却被雨声所掩,但众人都看到了蟾蜍扑来,不待别人提醒,都自行作战。
这里不比洞中,地上泥泞不堪,马步站的不稳,手上招数便见迟滞。
蟾蜍习性喜好潮湿之处,纵跃之间威势不减,只几个回合,卢坤、周繁森身上都被咬中多处,幸好余人在旁呼应,将蟾蜍打落,否则又要有人伤亡了。
田子瞻战了一会,忽感怀中有物澎胀,正自不明所以,胸口衣衫胀的十分饱满,一物展开,忽软忽挺。
田子瞻这才想起来,怀中还带着天元夫人临行前所赠物事。其中一张白纸般的东西,遇清水即可浮在水面,不沉不湿。
这雨为无根之水,身上淋湿后,怀中亦自积水,纸张自然也遇湿而展,欲浮于水面。
只是怀中空间狭小,又雨水成线,不能平平托举,因此纸张忽软忽挺。
田子瞻百忙中剑交左手,右手入怀,在纸角上一拈,将纸张从怀中抽出。
正巧迎面一只蟾蜍袭来,田子瞻将纸一抖一甩,蟾蜍正扑入纸中,田子瞻松手探爪,将蟾蜍隔纸握住,用力一握,只觉入手坚硬,再一叫力,忽的扑噗一声,似乎有物挤出。
田子瞻知道已将蟾蜍内脏从口中挤出,这东西虽背肤坚硬,但毕竟不是无懈可击。
田子瞻这怪招一出,心里登时有底。
凡是蟾蜍扑过来,或用剑刺,或用纸兜,兜住后便是用力一握,百无一失。
这纸张巨力不损,蟾蜍在纸中张口欲咬,却是咬之不动,利齿隔着纸面咬来,力道大大的减低。
如果用力出拳出掌,纸张迎风兜转过来,还可以护住手腕前臂,只是没有做成长筒手套形状,未免有些不便。
田子瞻心喜非常,暗骂自己愚蠢:“早知如此,便将这纸在胸前贴肉展开了放着,岂不是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
田子瞻精神一振,招数更见巧妙,再也不用顾忌蟾蜍利齿,有时还将纸张抖的全部展开,一甩下去,用边缘竟也能将蟾蜍一切两半,锋利不亚于手中短剑。
田子瞻心道:“这纸张巨力尚且不损,又菲薄如斯,若以边缘快速切割,必然利如宝剑。只是纸身柔软,需得腕力用得恰到好处才行。这次回去,一定叫地贞老头儿再给我一些,何必那么小气?”
众人群兽斗了一盏茶时分,周繁森手臂受伤,眼见不敌,文盖海高声喊道:“快向那边跑。”
近处只有向河边跑才是平路,众人都虚晃一招,向河边跑去。
仲在炎一拉周繁森手臂,手中树枝将两只蟾蜍打落,另一边何陆远也赶过来,两人在两边架住周繁森,齐向河边跑去。
这时还剩四十余只蟾蜍,仍旧战意旺盛,凶猛非常,见众人跑了,随后跟来。
众人在雨地泥中七高八低的跑了一阵,终于到了河边,回头见蟾蜍尚在略十余丈处。
大雨下了将近两个时辰,河水早已涨的老高,卢坤顾不了许多,率先跳了下去,身子刚入水,却一声惊叫。
与此同时,众人也都发现,水中却聚着三十几条鱼,不住的抖动鱼鳍,河水流动湍急,群鱼奋力游动,留守原处。
鱼群之中围着小半副尸体,一见便知是鸣露,只是身体大部已被咬的精光。
这些鱼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齿蝶是什么。早晨已经在下游见过了,不过十来条,何时竟聚了这么多。
却原来这群鱼受鸣露香气所引,先后顺着盐铁河支流下来,在河中啃咬鸣露尸体。
要不是鸣露血肉与平常活物不同,这会儿怕是早被吃的精光了。
齿蝶异常凶悍,即使河水暴涨到这种程度,水流劲急时,齿蝶仍一路争闹不休,竟将尸体追咬到了上游来。
卢坤刚叫了一声,齿蝶便逆流而上,卢坤忙从河里跳出,三只齿蝶从水面跃起,追咬卢坤双脚。
卢坤一交坐倒,双腿猛的回缩,田子瞻一旁用纸张一兜,便将齿蝶兜住,如法炮制,用力一握,只觉手中齿蝶不住扭动挣扎。
田子瞻使了四成力,终觉手中稀烂,张开纸张一看,齿蝶成泥,再也不能行凶了。
田子瞻也不如何抖动,只叫雨水一冲,鱼尸便流到地上,纸张上净白如雪,不见污物。
马标道:“这是什么布?不沾脏东西的么?”
田子瞻道:“我自制的油布,如何?”
马标道:“好东西,这。。。。。。”
语音未落,后面扑通之声已至,数十只蟾蜍早已扑到了众人背后。
田子瞻心念一动,叫道:“大家跳到水里去,快点跳到对岸。”
众人也大都想到了同样的办法,纷纷跳出河中,齿蝶一遇动静,便即游来。
此时群蟾也已纷纷扑入河中。
田子瞻从怀中掏出马标所赠的那颗内丹,在水中一晃,群鱼立时散开。
田子瞻大喜,心想这东西果然有用,正要用力从河水中跳出,哪知群蟾一见这颗内丹,立即调头齐齐向田子瞻涌扑过来。
田子瞻不及转身,双足力登,身子已经从河水中拔起,忽的双腿一痛,数只蟾蜍已咬住自己小腿。
田子瞻内息一浊,当即跌入河中,群蟾更加涌扑而上,田子瞻无奈,手中短剑乱挥乱砍。
他身在水中,忽然左手纸张猛的张开,竟然拿捏不住,纸张上浮,展开如胸口般大小。田子瞻登感河中水流有变。
田子瞻左手不放,轻巧的抓住纸张边缘,借力一翻,从河水中翻到了纸上。
田子瞻右手挥剑,摆好门户,却不见有蟾蜍跳上来,微一动念,便即明白。
临行前,田子瞻和天元夫人曾多次试验,纸张入水后,便即引起水流变化。
纸张会将上层水排到外面,虽缓却劲,再向外向下卷至水底,最后却从底下顶上来。
第二十六章 雨中激战2
田子瞻心中略宽,果然纸张四周方圆六尺之内,蟾蜍无论如何蹦跳,都不能靠近。
蟾蜍每每浮到水面上,却总被河水缓缓逼到外围,并立即卷到水底,再由外而至内至上,顶到纸底。
田子瞻在纸张上稳稳而立,只觉足下不断有物顶触,却不能将纸张抬起掀翻。
岸上众人看的新奇,也就没有下来搭手。
马标道:“小子,这东西不错,改天送给我吧。”
田子瞻仍不敢轻忽,他内丹已放入怀中,远处的齿蝶一觉察出来,便即又游到近前,只是同蟾蜍一样,不能靠近。
田子瞻潜运内力,推动纸张缓缓向岸边移动,那边蟾蜍和齿蝶却战成一团。
蟾蜍总共有四十余只,与齿蝶数目相差无几,待蟾蜍发现鸣露尸体后,更是如发疯般猛攻。
田子瞻到了岸边,一纵上岸,俯身将纸张拈起。
马标道:“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是你自己做的?”
余人亦感好奇,正要过来观看,却感脚下地面振动,紧接着听到雨中传来一阵奔腾之声,似有千万马奔来一般。
众人已成惊弓之鸟,心中均道:“这又是什么怪物?难道真的走不出万鬼林?”
一念未结,远处之物已近,雨水打在那些东西身上,不断的崩溅开来,形成一股水雾。
众人不及看清来物,都向后躲去,后面不远处正是一处三丈高的土坡,马标先行一步,几个纵跃已攀到了高处,余人随后跟进。
田子瞻腿上疼痛,以短剑在土坡上刺入借力,用力上窜。
周繁森手臂受伤,上行费力,何陆远用力在他腋下一托,才勉强上行两三尺。
刚向上爬了一丈五尺余,后面来物已至,众人忍不住回头,却原来是老朋友,是先前在碎石滩上见到的苍鼠。
领头一只正是那只金鼠,只是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