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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护院道:“候管家,那你说怎么办?”
平时候家人一直叫候福二管家,或是二爷,候福对自己屈居候忠之下,心中时常不平。
这时候忠已死,张护院随口叫了声“候管家”,候福听了竟是有些得意。
候福道:“显见是人越少我们分的越少,张大哥,你说怎么能叫人变的少了?”
张护院道:“那总不能一个个都杀了吧,我手底下看家护院的家丁虽有几十人,但未必都和我一条心。
真要是打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打的完的,再说官府的人说不定马上就来,阿郎不在了,叫谁给咱们撑腰?”
候福阴恻恻的笑道:“那倒不必咱哥们亲自动手。”
张护院正自不解,候福站到一块石头上,高声道:“各位,各位,先不要争,大伙听我一言。”
院子宽阔,人数众多,候福又没练过内功,他说的话别人哪听的见。
张护院扯足了嗓子,喊道:“大家先别抢,听候管家说话。”
这一喊只牵动得胸口剧痛,周围几十人先是一停,紧接着又撕抢了起来。
候福道:“张大哥,你就喊‘我还知道哪里有宝’。”
张护院照他所说喊来,果然有几十人慢慢停住了,其势随之扩散开去,渐渐的院子里众人大都停了下来。
候福面有得色,道:“大家听我说,这人很多,金银却有限,有个道理是再明白不过的了,要是平香镇上的人都来和我们分,哪分到手里的还能有多少?
所以我说,这钱是候家的钱,候家的人都有份,外人不能染指,候家众位,咱们把外人赶出去,他们的钱就分到了我们兜子里,可好。”
院子里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喊声如潮,齐道:“不错,把乡巴佬赶出去,外人不能动候家的钱。”
于是候家壮丁便对四周平香镇上的居民大打出手,四十几个乡民被揪住衣领,不时挨些耳光拳脚,口解俱已破裂出血,一拥便被推到院子外面去 。
一个壮汉推倒一人,用手点指,恶狠狠的道:“快滚,快滚,少要来啰嗦,要不然要了你们的命,把你们装到箱子里,埋到假山下面叫虫子吃了。”
那些乡民不敢多待,转身便走。
马标在后面道:“这又是何苦,好一好连命都丢了。”
候福和张护院将金银取了七成,余下的三成分给了下面的人。
候福命人又砸假山,砸了三五座,果然又是一箱黄金,箱子虽都不大,但这些黄金加在一起,数目非同小可。
田子瞻向马标看了一眼,两人相视默然,但都是一个心思,绝不能叫这帮人将黄金拿走。
候福对张护院道:“张大哥,我还是心有不快。”
张护院正在摆弄黄金,听候福如此说,便道:“怎么不快?难道还有黄金没有取出来?咱们这就一路砸下去,到时候分了,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候福道:“你看这些家奴婢女,平日里只是做些衣食打扫的事,哪像你张护院带着弟兄们在外面流血拼命。
我见这些人和咱们一起分了黄金白银,便替你们不平。”
张护院狠狠握握手中金锭,咬牙道:“我想也是这样,那就说不得了,我便叫手下把这些奸滑的东西都赶了出去。”
周围几个打手壮汉听了也是一般的心思,摩拳擦掌,准备冲向那些奴仆婢女。
候福怕张护院不会说话,便替他喊道:“弟兄们,咱们在外面打打杀杀,容不容易?”
那些人先是一愣,心道:“你候二管家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打打杀杀了。”
那些人随即答顺口道:“不容易。”
张护院也红了眼,站到高处道:“候家有这么多人,金子哪够分?咱们流血,别人扫地,却都能在这里拿金子,这公不公平?”
这时那些人便也高声了起来,一齐喊道:“不公平,我们要多得。”
张护院道:“不是多得,是全得。”
那些打手立即明白,哄的一声,扑向身边的打杂奴仆。
这些奴仆中有的身体也自壮健,边撕打边喊:“张护院,先前说好的,有金子大家一起拿。
候二管家,你也不替我们说句话,不能叫他们独吞了。”
这人身边一名打手和他素有嫌隙,一拳打来,道:“狗崽子,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手里拿扫帚,我们手里拿棍棒刀枪,你还要抢金子,我给你一拳黄金,叫你尝个硬的。”
这一拳登时将这奴仆牙齿打落,鲜血流了一地。
众打手一向蛮横凶野,这一见了血,更是兴奋,大叫一声,与众奴仆撕打起来。
田子瞻见势成群殴,怕伤人太多,正要出手,马标一拉他,道:“这些人里没几个好人,都是平时凶恶惯了的,狗咬狗,不用管他,叫他们自已唱戏,自己乐呵去吧。”
候家宅里奴仆众多,有些人平时闲了没有杂活要做,便也混做打手,随张护院出外办事,欺压乡里,这两群人私下里关系还算不错。
于是这些人里便有人喊道:“先别打,打错了,都是自己人,我也是,我也是,咱们一致对外。”
旁边却是一拳打来,有人道:“谁跟你是自己人。”
一拳正中面门,这人眼前金星乱闪,仰头栽倒。
哪知并未倒在实地上,后背一凉一软,却是一头栽入水中,旁边登时有人惊呼:“齿蝶,齿蝶。”
大家闻言,都停手观看。
原来那两人打斗起来,翻翻滚滚,不知方向,却是挨到了齿蝶的池塘旁边。
刚才院子里人虽多,但候家人都知道齿蝶厉害,因此水池边上人数稀少,不怎么拥挤。
第二十七章 再探候宅17
可打起来以后,后面没长眼睛,哪还看得见池水。
这人一头栽入,那齿蝶已近三天未进食了,早已饿的难耐,都浮在水面上探头咬齿。
这时有一人跌入,这还了得,群鱼如电般袭来,那人还不及挣扎呼喊,便被齿蝶一拥而上,只一过一带之间,便只剩下了一副白骨。
周围人静了静,不知谁发一声喊,又打了起来。
田子瞻本想去救人,却实是来不及了。
马标叹道:“天不作孽人作孽呀。”
打人那壮汉将对方打进齿蝶池塘,见那惨状,也是心惊,抬手擦汗。
待见得齿蝶聚在一起,开始啃咬骨头之时,咯咯之声传来,这壮汉不由得杀性大起,红着双眼挺身四顾。
忽的向院子后面一张望,见远处大树下那几个人不是候家人,先前也早已见到,却并未理睬,这时心中杀心大盛,腾腾腾几步奔了过来。
这壮汉见马标形容猥琐,认出是那个常在候家混饭吃的马道长,也不看在眼里;又见田子瞻面白唇红,面目依稀认得,却一时想不起来;程锦虽面带白纱,但明显是个女子,便指着田子瞻和程锦道:“你们两个小贼,也快些滚了。”
说完闯过来,伸手去抓程锦。
程锦手腕一翻,正格在壮汉手腕上,那壮汉前臂一麻,怒道:“哪来的小贱货,快滚。”
壮汉两手张开,抓向程锦胸口。
程锦见他出手下流,不由得大怒,身子微侧,马鞭一挥,正抽在壮汉脸上,登时起了一条血痕。
壮汉怒吼一声,扑了过来,田子瞻在一旁伸手搭在他肩,这壮汉便只觉有万斤之力压来,肩骨险些断了,不由得汗如雨下。
远处张护院和候福却都认出了田子瞻,知道这人不好惹,再向旁边一看,自然也认出了马标。
候福眼珠一转,向张护院使了个眼色,叫他一齐过来。
张护院对田子瞻惧怕已极,不欲靠近,却似乎不妥,便硬着头皮跟在候福身后。
候福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洪大侠,李三快放手,洪大侠是能得罪的吗?”
那壮汉李三哪里伸手了,正受制于人,应该是田子瞻放手才是。
田子瞻微微一笑,道:“候二管家眼力不错,亏你还认得我。”
候福道:“洪大侠,前些天您老和我家阿郎一并出去,却不知我家阿郎现在如何?”
马标道:“叫老鼠吃了。”
候福暗道:“明明是进了万鬼林,却说什么叫老鼠吃了,从来都是老虎吃人,哪来的老鼠吃人。
哼哼,这老道平时看着就不上路,整天神神秘秘,说不定是和这姓洪的串通好了,将我家主人和两位少主暗害在万鬼林了。
你们两个先前说不定就认识,设好了局来诓我家主人,不过,只要能把你们哄的满意了,我也能得不少的好处。”
候福小声道:“二位,咱们都是朋友了,我家主人不幸过世,以后的事还望两位出面主持。
我候福作事一向颇为重义,两位既然在此,那就是莫大的缘份,一会有什么金银财宝,必定叫二位多分得几成。”
田子瞻道:“那不行,这些金锭我全要了。”
候福笑道:“洪大侠真是说笑,这些金锭如此之多,一个人是花不完的,最好是大家分了,但是这里人数众人,哪能分的过来。
所以我看这样,咱们几个人分大头,叫那些人捡些小钱儿,也就是了,有两位在,谁还敢造次?”
马田二人相视一笑,心中有了同样的主意,田子瞻道:“就怕你所说不真,暗中藏私。”
候福道:“不能,绝对不能。二位放心,只要是见得到的黄白之物,必定少不了二位的。
我家阿郎在江湖上结交甚广,等消息传的久了,大家都上来吊唁,到时候你拿一把,我拿一块,最后岂不是。。。。。。,嘿嘿。”
田子瞻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们不走,就在这等着,你自已行事吧。
张护院,近来可好,胸口还疼吗?”
张护院嘿嘿傻笑几声,不敢作答。
马标忽道:“二管家,麻烦你把那块像肉不是肉的东西拿来。”
候福一愣,他心里不自觉的便想到,这肉块必是什么宝贝,但敢执拗,便叫人抬了来,连带那一小块铲下来的肉片也一并交给马标。
马标拿在手里看了看,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来是大头菇。”
说完随手掷在边。
候福心道:“却原来是蘑菇,难怪长在地里,却是没见过这样大的蘑菇,最后老道好奇吃了,毒死他。”
候福回去指挥,张护院见候福转身回去,忙向田子瞻拱拱手,也随着回去了。
这时院子里已躺了十几个人,都被打得昏死过去,被掷到了一边,无人理睬。
另有几十人被赶到了院外,这些人骂骂咧咧的到别处去搜寻财物了。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六十来人,人人兴奋奋,均暗想:“这下必定分到更多的黄金。”
候福见了了一块心病,更是得意,站到高处,大声的道:“各位,现在都是自家人了,大家不要争,金子有的是,只要一起来找。”
众人哄然答应,其中几十名丫环婆子也高声应和。
程锦道:“这些人也混在里面干么?能抢得过别人吗?”
马标道:“你身为女子却小瞧了天下女子了,他们若是急了,无事不可为,哪能抢不过。”
程锦狠狠瞪了马标一眼,转头不理。
马标道:“小白脸,你把这块太岁吃了,对身体必有好处。”
田子瞻摇摇头,道:“我不吃,实是吃不下。”
马标道:“这东西在地里不会腐烂,便知它是异物了。而且这是活物,你切下一块来,到得几日后又会长出来。”
程锦好奇,抓过肉片来仔细捏了捏,觉得似肉而滑,用力一捏微微吱吱声,却无汁液流出。
田子瞻从程锦手中接过肉片,见表面一层仍是干净爽滑,并不沾有尘土,想了想,便放入口中。
太岁入口,觉得并无香气,嚼起来咯吱有声,质地似笋,微有苦味。
田子瞻将太岁嚼碎后咽下,道:“这东西还不算难吃,老道,你也吃一些。”
马标却摇头道:“我先不吃,等过一两个时辰,你没事了我再吃。”
田子瞻哭笑不得,骂道:“混帐东西,原来你诓我来着,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毒?”
马标笑道:“你又不够斯文了,这东西当然没有毒,只不过我从没吃过,不敢轻试,看来还是洪泽胆量过人,敢于吞食。”
田子瞻知他说话,伸手向马标肩上拍去,马标回手相格。
田子瞻不待招数用老,手臂划了个圈,反击马标腋下大包穴。
马标沉肘相格,田子瞻顺势点他曲池穴。
马标直臂探手,不守反攻,直取田子瞻胸口。
田子瞻回手抓他手指,马标斗的收臂,又斗的出掌,打田子瞻左肩。
田子瞻也同样回手再打出,两人手掌轻轻一碰,都不使力,一触即分,相视一笑。
马标道:“你的功夫中也只有小擒拿还算是拿的出手,谁教你的?”
田子瞻道:“那已经是很早的事了。我第一次出公差,玄冥带着我到突厥去,查探突厥袭唐秘谋,回来的路上,刚过了边境,竟被大风困住了。
我和玄冥躲到一处大石后避风,那石头位处潮湿,阴面生满了苔藓,我无意中用手一拂,发现表面有异。
我便用刀将苔藓刮去,结果在石头上发现了几百字的石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