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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细。我一直把他当作最可信赖的人,并且把心爱的女儿给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大家。他不但是奸细,而且还是个叛徒。大家说,该怎么处置他?”
叛徒和奸细,都是十恶不赦的重罪,要被处于极刑,无一例外。老太婆赏给他两大罪状,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烧死他!”有人高叫,是果卜由和瓦格四人。
“烧死他!”有人随声附和。
“烧死他!”所有外部落的人都在高喊。
“烧死他!”火王的百姓们开始附和。
“烧死他!烧死他……”
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呐喊,所有的人都挥舞着拳头,疯狂地吼叫着,要求火王烧死罪犯。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为太阳神而欢呼,转眼之间,他们便忘记了曾经帮助他们度过了一次次危机,使他们安居乐业,扬眉吐气的太阳神的丰功伟绩,一遍又一遍地高呼“烧死他”,数万人的呼喊,犹如殷雷一般惊天动地,经久不绝。
阿乐面如土色,哀求母亲,她情愿不当火王,情愿用她所有的功劳,换取阿梅的生命。火王疾言厉色,将她痛斥了一顿,然后命人将她架走了。
朵朵也在哀求母亲,请求母亲为阿梅说情。母亲只是摇头,拒绝出面。朵朵悲痛欲绝,失声痛哭。
果卜由走上前来,搀住朵朵,殷勤地说:“朵朵,别难过,他骗了你,让他去死吧,我会好好地照顾你……”
“滚!”朵朵突然爆发了,挥手一记耳光,将果卜由打出数步之外,然后搂住梅韵,急促地说:“你快走,带上我们的女儿,飞得远远的,千万别再回来……”
她深信自己的男人不是奸细,决定帮他杀出重围,远走高飞。
山首领一直守卫在梅韵身后,她压低嗓门,说:“主人,走!杀出去!”
梅韵微微摇首,草地上人山人海,数万人将他们重重围在核心,即便能够杀出重围,此地距祭司岛,尚有十多里的路程,火王的弓弩手和砲石手,会将他们全部埋葬在途中。
“快呀!还犹豫什么?”朵朵急得直掉眼泪。
梅韵勉强一笑,说:“你别傻,这么多人,我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杀不出去,他们会把我们全部杀死。”
朵朵说:“那你快想办法呀,你平时不是很有主意吗?”
梅韵心乱如麻,没有注主意。
火王与四大首领商议了一番,然后举起
了一面小旗。怒吼声很快便平息下来。
火王宣布,对叛徒、奸细阿梅,处以火刑,三天后执行,刑场就在草地中央。她调派了200人,立即搭建火刑台。行刑之后,她将与各部首领歃血誓盟,誓师出征。然后,她画地为牢,将梅韵关进了兽皮大帐。又从新加盟的各部中,借调了500人,交给果卜由与瓦格四人率领,严加看守人犯。人犯可以在大帐周围50步内走动,逾越雷池一步,格杀勿论!
山首领心知无力回天,她不动神色,悄悄往后退,想混入人群逃回祭司岛去搬兵。
刚退了几步,果卜由突然钻了出来,一把拉住她,大叫:“火王,山首领要走!”
火王含笑说:“山首领,不要走,主仆一场,你就陪阿梅几天吧,过几天再走。”
梅韵说:“他们和这事没有关系,放他们走。”
火王说:“你放心,三天以后,我会放他们走的。”说罢,下令将山首领和梅韵关在一起。山首领带来的100名武士,也被囚禁起来了。
阿乐和朵朵的自由,也受到了限制,她们可以自由出入大帐,但不得返回祭祀岛。火王封锁了火王岛和祭祀岛之间的水路,禁止任何人出入祭祀岛。岛上有山首领的千余人马,目前,火王还不打算大开杀戒,引起加盟者的猜忌。
夜幕降临,果卜由在大帐周围点起了篝火。再远处,各部落也在周围安营扎寨,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通宵达旦。
帐内传出了哭声,是朵朵在哭。山首领叹了一口气,信步走到警戒线前。默立片刻,正打算回去,突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果卜由率领一队人马飞奔而至,看到只有山首领一人,他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山首领,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那边很热闹,来,我陪你去逛逛。”
这家伙没安好心,警戒线是一圈皮绳,逾越一步,他便可以放手杀人了。
山首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回来。听到朵朵的哭声,她再也忍不住了,大步闯进帐内,说:“主人,你不能就这样等死,趁着天黑杀出去,只要回到岛上,就什么都不怕了。”
朵朵站了起来,抹着眼泪说:“我一直在劝他,他就是不听。山首领,你再好好劝一劝。”
阿乐说:“等一会,我再去求求母亲。”
山首领说:“她要是不听呢?”
阿乐说:“那我就和阿梅一起死。”
山首领说:“主人,别再犹豫了,快拿主意吧。”
阿乐说:“你们不能蛮干,周围驻扎了上万人马,都是外部落的人,他们会把我们全杀了。”
山首领说:“我这条命是主人给的,只要他能逃出去,我愿意再死一百次。”
阿乐说:“火王只想除掉阿梅一个人,你要是硬干,她会把你的人全杀了。”
山部落经过休养生息,大部分女人都有身孕,想到自己部落那2000多条生命,山首领心如刀割,登时无语。
梅韵强颜欢笑,开言道:“你们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山首领心一横,说:“主人,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能逃出去,我愿意赔上全部落的2000多条性命!”
“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梅韵感激涕零,举起双手说:“我这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我不能再让它染上自己人的血……”
山首领说:“不要你杀,我们来杀。我们这里一动手,我那一百名武士就会杀过来,我们护着你杀出去……”
“我要是逃了,那会死多少人?”
梅韵只是摇头,他自信有能力杀出重围,但他不敢,火王临走时留下话,他要是逃了,山部落的人都得为他陪葬。
山部落素以骁勇善战著称,经过休养生息,他们的体能已经完全恢复,经过梅韵的传授指点,作战能力更上一层楼,火王要消灭他们,必须付出数倍的代价。还有那一百名武士,个个生龙活虎,打起仗来以一敌十,他们会使这里血流成河。双方将会有近万条性命断送在这场腥风血雨中。
他可以带走妻子儿女,但他无法带走岛上那些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如果他逃了,他会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因此,他决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妻子儿女,保护岛上的数千条生命。
山首领劝不动他,叹息着走了出去。
“不行,这是忘恩负义,我现在就去找她!”
阿乐解下火王的宝带,系在梅韵的腰间,说:“果卜由一直在附近打转,肯定不怀好意,系上这个,除非老太婆亲自出面,没有人敢害你。”
说罢,她转身走了。此后,她天天缠着母亲,企图说服母亲网开一面。
接连三日,山首领和朵朵费尽唇舌,也没能使梅韵回心转意,阿乐也同样未能说服火王。
三天期限转眼即至,观礼台如期落成,台前堆起了一座柴山。
火王与各部落首领,已经在台上就位。草地上人山人海,人们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一刻。
“梆、梆、梆!”三声梆子声,梅韵被押到了台前,阿乐和朵朵拎着皮鞭随侍左右,不许捆绑他们的男人。山首领紧随身后,寸步不离。
火王走到台前,看到宝带系在梅韵腰间,便对阿乐说:“阿乐,把宝带解下来!”
“不!”阿乐抗声说。“宝带是我的,我把它送给我的男人了。”
火王环顾左右,似乎要下令强取。阿乐拔出梅韵送给她的匕首,横在自己的颈旁,说:“你要收回宝带,就连我的人头一起给你!”
火王脸色一变,慌忙摆手说:“好好,随你、随你……”
说罢,她重申了梅韵的犯罪事实,然后下令行刑。
果卜由和瓦格奔上前来,便想动手,却被阿乐和朵朵劈头盖脑,一顿皮鞭打了回去。火王大怒,命令将她二人拖走。没等卫兵动手,阿乐和朵朵已经搀扶着她们的男人,登上了柴山。山首领亦步亦趋,不离左右。
梅韵看看四周,看看天空,然后面带笑容,对二位妻子和山首领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下去吧。”
“不!”二位妻子异口同声,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不放。
“你们要干什么?”
“和你一起死!”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朵朵,使不得,快下来!”果卜由扑到了柴堆下。
“阿乐,你给我下来!”火王喝令 。
阿乐大声说:“母亲,我再叫你一声母亲,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不再是你的女儿,也不在是你的继承人。我的女儿很聪敏,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火王,你要是不喜欢,就把他们全杀了。我的话完了,你点火吧!”
火王阴沉着脸问:“你真要陪他一起死?”
“是!”阿乐毫不犹豫。
“朵朵,你也是吗?”
“是!”朵朵挺胸回答。
“山首领,你呢?”
山首领正要回答,心中忽地一动,说道:“是的,不过,临死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希望火王能够恩准。”
“什么请求?”
“我想对我的人交待后事,请恩准。”
火王微微冷哂,说:“我答应你,不过,只能过来二个人。”
武士队的二位队长,很快被带到柴堆前。
山首领走下柴堆,背对着火王,低声急急说道:“不要开口,听我说,我把部落交给你们两个人了,我死以后,你们一定要带着全部落逃出去,生生世世,跟老太婆势不两立!”
然后提高声音说:“记住,一定要告诉全部落的人,我死以后,不要去打仗,不要去杀人,一定要留在岛上,好好种玉米。去吧!”
火王不疑有它,命令将二人带走了。
山首领说:“谢谢你,火王。不过,把他们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首领被烧死,仇恨会使他们忘记我的叮咛。尊敬的火王,让他们离开吧,别让他们生活在仇恨里。”
此地距祭祀岛有半日路程,即便放了这些人,等他们回到祭司岛,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有了首领,山部落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火王心念至此,下令将山首领的武士队,押解回岛。
山首领阴谋得售,暗暗欢喜,道了谢,重新登上了柴堆。
“阿乐、朵朵,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下来!”
“朵朵,快下来!”枝首领也在召唤女儿。
“你们都给我滚下去!”梅韵费尽唇舌,也没能劝动三个女人,不禁发起火来。
三个女人大声说:“不!快点火吧!”
火王满面浓霜,神色百变,心一横,咬牙下令:“行刑!”
三名刽子手高举火把,走向柴堆 。
“站住!”果卜由抄起一根柴棒,拦住了去路。“谁敢点火,我就杀了谁!”
刽子手们置若无闻,继续往前走。
“别逼我!”果卜由怒目圆睁。
“走开!”刽子手沉喝。
果卜由怪叫一声,手起棒落,将刽子手打翻,又吼叫着扑向另一个。刽子手大惊失色,挥舞着火把招架。“噗”地一声,火把杵在果卜由的胸口。他恍如无觉,大吼一声,当头一棒,将第二个刽子手击毙了。
“反了!反了!”火王愤怒得七窍生烟。“来呀!杀了他!”
卫兵如狼似虎扑上,七八支矛刺进了果卜由的胸腹后背。
他口中喷着鲜血,挣扎着爬到柴堆下,仰面说:“朵朵,我要跟你一起去……”
“果卜由,你这是何苦呢?”朵朵流下了眼泪。
他的脸上露出了欢笑,说:“好、好,你为我流泪了,我好高兴,我……知足了……”言毕气绝。
“行刑!”
火王再次下令。这一次,她派出了四名刽子手,从四面点火。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火苗腾空而起。
“那我们就一起死吧!”梅韵长叹一声,张开双臂,将三个女人抱在怀中。“下一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
四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等待着烈焰吞噬他们。
火越烧越旺,一条条扭曲翻卷的火舌,犹如毒蛇的信子,舔向他们的身躯。滚滚浓烟,窒息了他们的呼吸。他们剧烈地咳嗽着,越抱越紧,至死不分。
人们在欢呼、在呐喊,继尔唱起一支古老的挽歌,安抚、或者诅咒殉难者的灵魂。
枝首领流着眼泪,低下了头。
火王的眼睛里,既有眼泪,也有宽慰。她觉得,虽然失去了女儿,但王位得到了稳固,值。
蓦然,平地卷起一股旋风,将火堆团团裹在核心,越旋越快,越旋越疾,燃烧的木柴四面飞洒,转眼间之间,火堆灰飞烟灭。
欢呼、呐喊、歌声,倏然停止,人们惊愕地望着这千古未闻的奇异景象,不知所措。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从那朗朗虚空之中,响起一个没有人听得懂的声音。那是地球人类的声音,是久违了的乡音,是神秘人的声音:“你是梅韵先生吗?”
风还在旋,烟已经散去,四人还在咳。梅韵听到这声音,激动万分。他长吸一口气,压住咳嗽,扬声说:“是我,你怎么来了?”
神秘人责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