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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哉!所以你还是找到了我。〃空山雪明微笑道。
〃所以我还真找到了你。〃空山风定也笑道。
空山雪明道:〃师兄,能容我起来说话么?”
〃不能。〃风定道,〃你的剑法比我高,如果我解开追风锁魂印,岂不是自找麻烦?”
〃唉,兵器若不能专精一门,总是不好。--你什么时候能抛掉你那对破轮子,你的风芷就能追得上雪淬了。〃空山雪明道。
〃你说回风流云轮?〃风定笑了,〃如果解开追风锁魂印,纵使我的剑法不如你,你要跑时,我还可以放出你说的那对破轮子追上你,所以暂时不会丢的。”
空山雪明叹了口气。
〃所以你一定要杀我?〃雪明问。
〃恐怕是的。〃风定道。
〃师兄,能不能再容我片刻?〃雪明的表情几乎是在哀求。
〃堂堂高傲的空山雪明,什么时候也学会求人了?〃风定冷笑。
〃我真的--有事要办。〃雪明艰难地说。
〃是杀天后的事么?〃风定道,〃她已经死了。”
〃什么?她死了?!你怎么能不把她留给我?!〃雪明差点挣脱追风锁魂印跳起来,〃她将天川五郎的灵魂从三界之外提了回来,让他做了自己的近身侍卫。经过轮回之外的历练,天川五郎的剑,已经到了超越神魔的境界。你怎么可能越过天后的这道防线?”
风定道:〃天后将天川五郎提为近卫的事,我也知道。那天夜里,突然见你举动异常,猜你是要去干件大事,临行前怕连累了师门,所以拿我这个师兄来制造点衅子。我便以天川倒挂流的起剑式来试你,看你有没有把握。想不到你这个剑痴竟然真的破解了那一式。”
〃可是,你脸上那道流云纹……〃雪明似有不忍。
风定道:〃那是南疆鬼毒发作之故,与你无关。你那一剑,不过是破了我脸上的遮盖结界而已。”
想到花雨看到风定师兄这个样子,雪明便觉难过。〃那你便以这一招‘转莲华‘去对付了那天川五郎?可是天后若见天川五郎一招挡你不住,必然召集殿前万千侍卫,她便可从容逃走,你又怎么能杀得了她?”
风定笑了。〃原来你这一招叫做‘转莲华‘。当夜你那一招‘转莲华‘使出后,你的人几乎已转到了我身后。我见你右手剑刃在左下方,左手握鞘后扬。只不过你给我使这招时,剑鞘没有离手。”
雪明惊道:〃师兄莫不是看出了我的‘转莲华‘之后,紧跟着有一招‘龙卸尾‘?”
风定道:〃天后正是死在了这一招‘龙卸尾‘之下。所以,你人虽然没去,但跟亲手杀了她也没什么两样。”
雪明〃呼〃地一声,出了一口气,脑袋又躺到了雪上,道:〃我之所以这么多天都没有动手,就是为了彻底麻痹她,让她相信我是真的在凡间堕落了。想不到这个空子却被你抢了。”
风定笑道:〃有你在凡间做明饵,我倒正好去偷袭下手。”
雪明气愤道:〃可是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回九重天?天庭里的神,必定来九重天聒噪师父,让你在九重天不得安身。你让花雨师姐怎么办?”
风定道:〃八重天的神,有天条保护着,我们这些有冤枉无处诉的神怎么办?〃风定收起风芷,灿烂地笑道,〃师兄今天来,便是要抱你回去,送你到九重天上,师父顶多再罚你到雪山圣域上坐几个轮回,然后你依然是九重天上的人。现在也该轮我到凡间耍耍啦!”
〃师兄,〃雪明极力挣扎着,〃你真要踏上凡间流亡之路,与花雨永诀么?”
〃照顾好我家花雨。〃风定弯腰到他耳边说完,伸手正欲抱起雪明,眼睛一闭,栽倒在了雪明身上。他的后背上,赫然现出半支长箭的箭羽。雪明认得,这是乾晔帝的光矢。风定背上被血染了一片,显见得中箭已久。
〃喂诶,风定!〃雪明急得大叫。
风定神识不醒,追风锁魂印便自解了,雪明挣扎着起来,正要替师兄拔箭疗伤,却见半空中乾晔帝冉冉而落,身上的熠熠微光,照得雪地也泛起了白光。身后,跟着带着镣铐的小刚。
雪明扎起半蹲式,拔剑横在了风定身前。
〃把他交给我吧。〃乾晔帝道。
〃哼,〃雪明冷笑,〃交给你好让你把他送到天后老妖婆的祭台上?”
〃天后没有死。〃乾晔帝道,〃你这一招‘龙卸尾‘,是要用左手来发的。空山雪明是天界出了名的左撇子,可你师兄不是。所以他能把龙卸尾使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加上他的鞘飞出时,中了我的光矢,偏离了天后的心区一寸。”
雪明恨道:〃就算天后害你到这种程度,你还是要维护她么?”
乾晔帝仰天,眼中晶莹。良久,对空山雪明道:〃身为人子,总不能见母亲在眼前被人刺杀。--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她了。因为天后没死,所以你的师兄也没有死。”
〃那你还来干什么?〃雪明冷笑道,〃给我师兄补上一招?”
〃我来带他走。〃乾晔帝道,〃刚才听风定兄说要从此流亡凡间,可是,此时三界之中,还有比在下的日神宫更安全的地方么?”
雪明一想,也是。乾晔帝刚刚在凌霄殿上放了两箭,一箭让风定的飞鞘偏离了方向,一箭正中刺客。常人定然想不到,刺客竟然藏进了令他功败垂成的乾晔帝的日神宫。
可是,想到乾晔帝有时孝得几乎近于迂腐,空山雪明犹疑了。万一这小子抱起空山风定就送往八重天的剐龙台,岂不令人悔之不及?想到这里,雪明握紧了手中的雪淬。
乾晔帝看出了空山雪明的疑虑,撇撇嘴,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脸上横过一抹倔强的神色,乾晔帝竟然折八尺玉身跪了下来!
堂堂的乾晔帝,居然跪在了这荒野间的雪地上!
〃嗯?〃空山雪明也没有想到,身子不禁往后靠了一点。
〃在下说过,不再欠天后什么了。可是从南疆鬼蜮回来时,乾晔还欠风定兄一双眼睛。从归墟之下上来后,欠了雪明兄两条命。雪明兄若怀疑我有心恩将仇报,不如便在此杀了乾晔。”
小刚见乾晔帝跪下了,急得动容道:“空山雪明,我家主人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信不过他么?”
空山雪明见乾晔帝辞藻不华,颜色沉诚,再仰头见一重天上车马粼粼,知是八重天的天兵天将要搜寻到这一带了,眼下拖延不得。空山雪明还剑入鞘,抱起风定,来到乾晔帝面前,郑重跪下,双手举起师兄,交到乾晔帝手上。
乾晔帝抱过空山风定,略一点头,起身正欲飞升,雪明道:〃慢着!”
乾晔帝回首,见雪明上前,拔下了风定背后的光矢。
乾晔帝与空山雪明对视之后,顿足飞升,小刚随后而去。
雪明又在雪地上躺了下来,将箭矢放在身旁。不多时,他背下的雪地就红了一片。
天兵天将们很快寻到了这里。百万天将,围住了这座泰威城外的小山。
最里圈的天兵天将们,举着兵器,逡巡不敢前。
有天将交头接耳:〃刺客不是空山风定么?怎么躺在这里的却变成了空山雪明?”
〃看他身旁那支光矢,错不了!这正是我们乾晔帝殿下射出的!〃另一天将道。
〃啊,我明白了!〃一天将拍脑门道,〃空山雪明向来诡计多端,这次他变成空山风定来刺杀天后,栽害师兄!”
圈子中央,空山雪明悠声道:〃哟,老子刚躺在雪地上疗会儿伤,你们这群狗儿就跟来啦!”
众神矛头耸动,提神悚心。
〃哈哈!〃空山雪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以雪来恢复元气,真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将剑横担在剑上,信步朝坡下的天将走来。背后的箭伤赫然可见。
山坡下的天将们退却不迭。纷纷道:〃小心了!他是雪妖,雪上作战,尤其小心!”
雪明呵呵道:〃你们诵什么兵法都没用!〃依旧信步而来。
这边,天兵天将之后,一个人逆行上前。天川五郎!
上身大衫,衣襟塞在下身的广口袴褶中。天川五郎按着腰间一柄斜弧长刀,施施然而来。他的左眼上,斜绷着一段白布,隐隐有血渗出。看来这就是风定那一招〃转莲华〃的后遗了。
天川五郎在阵前立定,道:〃小子,我系败在你西兄手上的,你的不系!叫空山风定滚粗来!”
空山雪明笑道:〃这么快就想翻本啊?我师兄是第一个吃我‘转莲华‘的人,现在没脸见人,正躲着呢。到你第二个时,我已经没那么好的心情了,所以就没有给你雕个美好的流云纹。你不要生气,等哪天小生心情好了,重新给你弄一个!”
〃卡库皋!〃天川五郎拔刀冲了过来。
雪明一跃而起,掠过众天兵天将头顶,飞鸿般飘然远去。
天川五郎急追不休。
身后尾随的天将们,渐渐地落远了。
第二十章 归墟对决
更新时间2011726 8:27:35 字数:5112
单狐山以北一千六百八十余里,有虢城。
城外虢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铁。
虢城虽远在北荒之地,但位于北方交通大道上,往来繁华,居民富庶,风土人物,不下中原。
近日城中来了一老一少两位中原人士,租下了城中一座茶楼,做起了茶馆生意。少者黧面纤腰,善弹古琴,老者身形瘦高,精于茶艺。来的客人如果随便喝茶聊聊,店伙计便上壶茶,来些点心。若要观赏茶艺,伙计会将客人引至别的雅室。老者一次只见一人,隔间更有那少年抚琴,端的清雅。城里人渐渐认可了这间茶楼的茶艺。茶楼的生意不浓不淡,正如杯里的茶一样。一老一少,倒也能清闲而又少有盈余地过下去。
半年后,城中来了个有派头的人物。据说是西域公主。西域公主不拘小节,城里人很快就知道了她的芳名玉讳:凯瑟琳。凯瑟琳公主乘花舆在城中转了几日之后,发现了这间茶楼。
这天下午,公主在属下们众星捧月般的围绕下进了茶楼,提裙仪态万方地上了二楼,独自进入雅室,只见几案后坐着一位精瘦的老者。老者朝她略一施礼,微笑着展手朝几案对面的坐席示意请坐,并未发一语。
凯瑟琳略感不快,散座在了草席上。
老者提起紫砂小壶,斟了一盏香茗,客气地奉到了客人面前的几案上,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凯瑟琳两指捏起小茶盏,仰头一饮而尽,咚地放下茶盏道:〃这点小茶杯,都不如我戒指上镶的猫儿眼大,你们这茶楼还真会省!”
老者不慌不忙,提笔挽袖,在一方茶色小纸上写下一行字:〃薄茶一杯,聊敬迎门之礼。小盏斟茶,汤叶分离,原不是我派做法。〃写毕,将这方纸推了过来。另送过两串大小不一的木牌。
凯瑟琳公主看完字条,再看小牌子有六个,上面分别写着:青、红、白、绿、黄、黑。大些的木牌,上面分别写有:林泉并出、清泉独饮、小林疏影、秀木森森、疏花淡叶、花林并茂、静夜落雪、梅落雪藏、月黑风高、黄山落日……
公主看得有些晕了,随手摘了个〃疏花淡叶〃的牌子,递了过去。老者将茶具又净过一遍,挑了一只三寸多高的陶盏,外壁是农家常见的黑釉,内壁是浅白色。接着用竹镊夹起一粒圆润的绿茶,丢入盏中,提起汤壶,浇了半盏开水进去,放下汤盏,再夹起一枚小**,放至盏中的水面上,提壶继续浇汤。小**在汤水中不断翻滚,待老者收住汤壶时,小**刚好花蕊朝上。这一切都做得稳重而宁静。
老者将黑茶盏推至凯瑟琳公主面前。凯瑟琳公主低头看茶汤时,只见那粒绿茶在盏底稍微展开了褶皱的身形,但还似未完全睡醒之人。水面上的小**,叶面虽被打湿,但显然还未浸润透彻。
凯瑟琳公主想,这便是你所说的〃疏花淡叶〃?抬头正待发作,却见那老者已闭目似睡,凯瑟琳公主撇撇嘴,继续去看冒起来的热气下的茶汤了。
寂寂无言,隔壁落落传来比屋檐滴水声更慢的古琴的单音。在茶汤的蒸熏下,凯瑟琳公主莫名地觉得情绪淡定下来,低头继续观察着茶汤里的花叶。
杯底的那粒绿茶还在缓缓舒展,偶尔在杯底翻一下,于是,展开的速度又进了一步,令人心喜。待它完全展开时,竟有一寸半长,如一弯新月,横卧在杯底上,那嫩绿的茶青色,直让人觉得它比新月更新嫩。此时,茶面上的小**也被汤气热水薰泡得彻底盛开,入水前那个枯黄的生命原来只是进入了休眠,在这茶汤之上,继续盛开。花瓣之间盈盈托着水汽和小泡,正如秋菊月下捧纤露一般。此时,月的倒影正在杯底上--那一枚绿茶叶,与汤面上的小**遥相呼应。茶叶的黄绿色弥漫在茶水中,就像夜色下的月光一样。
凯瑟琳公主在一杯茶中,看到了万千气象。抬头看老者,只见他正开眼对着客人微笑。
凯瑟琳公主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不说话的好处,也提笔写来:〃如果这枚绿茶不是弯月状,那会是什么效果?”
〃老朽不知。〃老者很快回了过来。
〃不知道?你们怎么做生意?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