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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秋雁已呷过了茶,接着道:“那金九公子回去之后,没出几天,金家的下人就抬着十余口箱子来了,摆在我们小楼之下,还说这一千套齐胸襦裙,要是我们楼主不收下,他们就要奉命把这些东西全都丢进泰威河里。还说要是回去复命说东西未送到,连裁缝也要被杀掉。我们楼主没办法,只得叹口气,接下了这些东西。”
雪明道:“恶人无所顾忌,好人的牵挂却比较多。如果不向他展示出压倒性的力量,他总是比较嚣张的。”
秋雁骄傲地笑道:“雪明公子可知我家楼主是怎么处理此事的么?她将那一千件用上等丝绸蝉纱做成的齐胸襦裙,捐到了州牧那里。州牧大人早就声言,泰威河在泰威城中千曲百折,城民出行不便,要在这河上盖一百座桥。苦于资金不足,正在城里广泛募集。有了我家楼主这笔捐献,这些桥一年后就都盖成了。官府收了捐赠之后,给我家楼主开了个捐赠证明,我家楼主要他们把捐赠人的名字写成‘金家九公子’,之后又差我们将这单子送往金府。金家平时做善事,只是门面上装装,为追求我家楼主,却不惜一掷千金。我家楼主将这笔钱都以金九公子的名义,给了泰威城的老百姓,既却了他的情也留了他的面,又造福了泰威城的百姓。雪明公子,你说这法子妙不妙?”
雪明微笑颔首道:“果然高明。想不到你家楼主不光医术高明,还是这等有上智慧的奇女子!”
花雨月影也听得出神,微笑着赞叹不已。花雨笑道:“早听说这泰威河上的的桥,统称‘千衣桥’,也有人称‘牵衣桥’,原来竟有这么些曲折在里面。如此说来,那后面的叫法自是讹传了。”
前厅里的几人聊得高兴,却不知道后院里此时的情况已是几近剑拔弩张!
原来,熊大帅在与围猎的众人激战中负伤,眼看即将被擒之际,竟然被一山野猎户所救。这猎户看熊大帅受伤颇重,怕以自己之力救治不好,便连夜送往天涯在小楼来。谁知他们来不久之后,那金九公子竟然也上门来求治了!
金九公子怕招来乔玉儿的反感,只让两名随从把他抬着来,而且还是用一件血衫包了头来的。应门的侍女们见来人伤成这样,没多问就让他们进来了。到了后院后,金九公子揭开盖在身上的被单,解下头上的血衫,却是头上无伤,右大腿根内侧却斜插着一枝长箭,箭尖直从右大腿外侧透了出来。
这时,治疗完毕的熊大帅,正由一中年的国字脸大汉扶着出来。金九公子见熊大帅也来求治,而且送他来的竟然是十五年前威震泰威城的大英雄后羿,顿时公子哥儿脾性立马往上窜,但瞅瞅自己身边只有两人,一时也不好在乔玉儿家的小院里动手。而他身后那名抬担架的家丁,却已满口怪话地开腔了。
“哎呀呀,这不是咱们泰威城的大英雄后羿么?十五年前,你的一张硬弓,让后山里的妖怪们闻风丧胆。听说要不是您,那丐帮前帮主史泰龙恐怕还除不掉九头枭龙与四翼鸣蛇。今儿个您怎么反而跟妖怪同流合污起来了?难不成是屠龙一役之后,史泰龙平步青云,独独拉下了您,所以您心里不忿,便开始帮妖怪了?”
扶着熊大帅铁身而立的国字脸大汉,想必就是后羿了。他冷冷地道:“恶妖已死,好妖又被你们杀得差不多了。老夫我早已不做猎户,带着几个家丁改行种田了。”
金九身前抬担架的随从道:“你种田就种田,救什么妖怪,趟什么浑水啊!”
后羿不屑地道:“只因有些妖,已强过某些人百倍!”
“你!”那名家丁就要往前冲,手一松,金九公子差点从担架上跌下来。金九公子连声臭骂,那家丁一边抬着担架,一边躬身哈腰道歉不迭。
“你们是来斗嘴的,还是来治病的?”乔玉儿罗裙轻曳,手持团扇从回廊上转出,对着众人,冷面问。
“治病的,当然是治病的!”金家三人连连道。两名家丁抬着担架还想鞠躬,金九公子也想要行礼,一个侧身又差点从担架上翻下来。
这边,后羿扶着熊大帅,也敛神朝乔玉儿欠身致意。乔玉儿朝他们微微一笑,低声吩咐身边的侍女,将他二人从后门送出去。后羿和熊大帅二人知道乔玉儿此举,是担心他们在正门外遇到金家的人,两人朝乔玉儿会意一笑,便跟着侍女去了后门。
“乔仙子,现在该给我治了吧?”金九公子在担架上,迫不及待地说。
乔玉儿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治。”
“救死扶伤本是医者天职,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大帅哥垂倒在乔仙子面前,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这金九公子眼中哪有伤痛的神情,分明是眼绽桃花。
乔玉儿拂袖道:“墨家医者的规矩,滥杀无辜者不治;逞凶斗狠者不治。你已犯了我门三戒中这两戒。何况你这一箭,中的太奇怪,哪有人会从大腿根内中箭的道理?”
“乔仙子有所不知,本公子今日围猎之时,一个连环飞腿,正要踢中那黑熊精,哪知斜刺里飞出一枝冷箭,可怜我就这样大腿根内中箭了!说到墨家的规矩,本公子我也是极敬畏的。我打的那都是该打之人,绝对不是逞凶斗狠。乔仙子放心,金某不是不懂礼之人。鄙人三岁就开始背金家弟子规,五岁就能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乔玉儿朱唇轻启,反问了他一句:“是道也,何足以臧?”转身移莲步,曳荷裳,上了回廊而去。
金九公子在后面绝望地叫道:“即是仙子不垂怜,金某今日便死在这里也罢!”
乔玉儿想这贵公子哥儿不过说说而已,也没在意,继续前行。却听得后面“咔嚓”一声,惊回头看时,却是金九左手握住箭羽一拔,想是力道有偏差,箭拔一半处,那箭簇竟然断在大腿里了。
两名随从将担架放到地上,其中一名随从当即哭着道:“公子啊,你这又是何苦呢?竟然想要把这么长的箭拔出来自刺心脏!幸亏苍天有眼,让箭断在肉里了!”
另一个随从在他头上拍了一掌道:“什么他妈的苍天有眼,现在箭簇在公子腿里,要不拔出来,公子这条金腿可就全废了!”
乔玉儿见事已至此,想这箭簇若不及早取出,恐怕真是会断了人家一条腿。当下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命侍女将金九抬进了诊疗室。
躺在医榻上的金九,看着灯下拿着手术金刀的乔玉儿严肃认真的脸,顿觉爱慕之心,更胜从前百倍。为了便于手术,金九的长裤已经褪下,当乔玉儿温软的手和冰凉的刀刃接触到金九的皮肤的一刹那,金九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腿上有伤的他,竟然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欲望控制了身心。可能是生物体在面对伤亡危险的时候,本能地想要更快速地生产后代来延续种群的存在吧。何况金九他并不是普通的凡人,腿上的这点伤还不至于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他“呼”地坐了起来,两手紧紧地攥住了乔玉儿纤秀的玉腕,双目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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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涯在小楼(下)
更新时间2011618 21:47:35 字数:3931
乔玉儿惊呼一声,却哪里还挣得脱?回头叫两名协助手术的婢女,却见她们着了魔似的后背贴在墙上,脸上又是惊又是怯的表情,怎么挣扎也没法让身子离开墙壁的束缚。
此时,欲火中烧的金九认定乔玉儿已经是水盆里的鲜嫩鲤鱼,只有跳托的份儿,却再也没有翻身回江河的道理。于是急不可耐地双手便来解乔玉儿胸前的缎带。一阵乱拉急扯,乔玉儿已经罗衫半咧。任她两臂怎么使力,也夹不住被往下扯的衣服,情急之下,双臂不拢反送,直接朝金九的肚子抵去,想将他推开。
没想到她此时依然手术金刀在手,一串长红飞溅,金九大叫一声,推开乔玉儿,翻身下床,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指着乔玉儿,口中泛血,连道:“好狠的妇人!”
这时,诊疗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来人正是后羿,在门口大喝一声:“乔楼主,出了什么事?!”
金九回头一见来人是后羿,不敢久留,踉踉跄跄朝窗户而去,翻身出窗,竟变作了一只金翅大鹏鸟,挣扎着腾空远去了。
乔玉儿金刀“当啷”落地,面色煞白,娇躯战栗不已。后羿从衣架上找来一件披风给乔玉儿披上。这时,两位侍女也解开了束缚咒,赶紧上来扶乔玉儿到卧榻上。
原来,后羿他们走到后门处时,想这金九向来做事不讲分寸,放心不下,就又回转来。想不到竟真出事了。
前厅里的宾客们听到动静,也赶过来了。在诊疗室里听到侍女们讲的刚才的一切,均感震怒。
花雨抚着乔玉儿的肩头安慰她:“玉儿别怕,有咱姐妹们陪着你。要是那坏蛋再敢来,我们一定把他打得让他姥姥都认不出他!”
“对!”熊大帅在一旁道,“乔楼主今天做的这件事,无愧天地!他金家要是敢来闹事,我熊大帅第一个跟他们过不去!”
“那金家向来飞扬跋扈惯了,这次只怕不会平静了事。在下等不如先留在这里,等事态平息了再说。给府上平添了两个饭口,实在不好意思。但我等有气有力,也可以为府上做点体力活儿以抵饭资。”后羿笑道。
空山雪明笑着接口道:“小生饭量不大,可以不必吃饭。不过如果有酒,还是要喝的。酒钱按市价算给你。”
乔玉儿盈盈道:“列位说哪里话了,各位肯出面此事,在下已是求之不得,还谈什么酒钱饭资。只是在下天性不会照顾人多的场面,各位随性便好,有什么需要请告诉身边的侍女,她们会帮列位一一办妥。”
一连三日,倒也无事。众人均感这不是金家做事风格,是以并未掉以轻心。黄昏时分,乔玉儿又坐在了她的临街小楼上,独倚着孤窗,看着夕阳下老街上的街景。不过平常的清茗,此时已换成了手中的一杯薄酒。想是连日来惊魂未定,便借一杯薄酒来压惊了。
花雨脚步轻捷地上了楼来,身后随着雪明。闻得酒香,花雨笑道:“妹妹一个人喝酒,也不叫上姐姐一声啊?”
乔玉儿回头,浅笑道:“原来是花雨姐姐,正好陪妹妹酌一杯。”
乔玉儿回头唤侍女添酒增盏,却被花雨劝道:“酒添两壶就够了。我那个师弟不喝酒。要是有醪糟,给他上一壶醪糟即可。”
乔玉儿笑道:“醪糟中虽然带着酒香,但其浓度极低,根本就与江米甜粥无异,雪明公子怎么会喜欢喝这种酒?”
不待雪明开口,花雨就道:“只因我家师弟,喝酒三杯过后,便会面泛桃花,虽然后面再怎么喝都不会有醉状,但一个大男人家,这桃花状的脸色,总是不好看的。所以他只喝那不上头的醪糟。”
乔玉儿笑着问雪明:“你师姐说的话,可是当真?”
雪明默笑不语。
于是三大壶酒上来了,两壶女儿红,一壶江米醪糟。两个女儿家,一杯接一杯地碰杯干着女儿红,聊着世俗苦乐。雪明在旁边听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江米醪糟。
乔玉儿转头道:“雪明公子,若是这江米醪糟太淡,不如来分一盏女儿红吧!”
雪明笑着道:“好酒!”仰头又干了一杯醪糟。
花雨转过头,掩口而笑。
乔玉儿嗔笑着埋怨花雨:“你呀,就知道欺负你师弟!”
花雨不服气地说:“我就这么一个师弟,不去欺负他,难道去欺负我师妹?”
“对了,说起师妹,月影她去哪儿了?”雪明问道。
“她呀,”花雨小啜了口酒,道:“她说想再到你种的雪莲花下去走走,说那儿风景挺好的。我想着,有咱们守卫着天涯在小楼,也不用指靠她,就随她去了。”
“哦!”雪明若有所思,又低头去喝他的江米醪糟。
这时,楼下噔噔噔又上来了后羿和熊大帅。熊大帅嚷嚷道:“有酒喝也不跟俺道一声,太不够义气了!”
众人哈哈大笑,乔玉儿连忙吩咐再添酒增盏,摆设坐席。
对酌间,花雨问到了天涯在老前辈的事。原来,天涯在老前辈是瀛洲人士。他本姓天川,名天川孤舟。和十多年前大闹神州的天川五郎一样,同属瀛洲“天川逆挂流”一派。天川逆挂流一派的剑道,如银河倒泄,招法实用,凌厉诡异。天川五郎,更是这一派中百年难见的高手。当他听说瀛洲的剑道,本自中原传入时,便动了入神州一试高低的想法。于是便带领同门中人,踏上了神州比剑之路。随同他前来的,便有他的主习医道的师弟天川孤舟。天川孤舟本以为这场连环挑战,会点到为止,是一场王道君子式的比试,不料其师兄连战连胜,连名动中原的泰山府君和潇湘洛神都不是他的对手,遂血性大发,对比剑所在地的住民大开杀戒,其剑道逐渐有入魔道的倾向。
天川孤舟与其师兄渐渐不合,终于在有一次,天川五郎在瓦肆间,向一位毫不懂武功的街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