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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城主赏,小的告退!“沐风喜滋滋的一步步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拉上。
“什么?!“陈玄重正在客厅喝着茶,闻听噩耗,气的起身把杯子往地上一砸。
“砰!“茶水溅了一地,吓的不远处的几人缩了一缩。
“血色地狱真是欺人太甚!“来回走了几个圈,陈玄重复又急问道:”那庄内受损如何?“
“庄主重伤,昏迷未醒。玄风玄虎等长老轻伤,谢坤叛逃,玄风自爆身亡。庄内死伤惨重…“来人一一回禀。
陈玄重听得是三尸神暴跳,一刻都坐不下来。口里喃喃道:“叛徒!废物!废物!不行,我得迅速禀报大伯。“
“你等一路辛苦,还有什么禀报没有?“
“有,一众长老传书说,尽快收拾,请二长老带精干族人,速速回庄。“
“晓得了。你等一路劳累,辛苦了,暂且下去歇息吧。我即刻禀报大伯。“几人自有人安排下去休息,陈玄重急急忙忙赶往后院,一道飞鸽振翅飞出。飞向中央禁地某处。
陈家庄二长老陈罗运却不在浮光城内,而是在中央禁地外围一个山洞中。此地接近禁地,四周灵气较之其他地方要稍稍浓厚些许。
别小看这些许,在灵气凋零的时代,稍稍浓郁的灵气代表着你就能更进一步。
陈罗运三十五岁就有拳剑双绝的称号,可是如今,半甲子过去了,武功倒是更趋化境,但是,没有突破,那就是等死。那种煎熬的感觉,每一个武者都经历过,但凡有一丝突破机遇,无不争破脑袋也要往前削。
“欺人太甚!“收到飞鸽传书的陈罗运眼色一冷,一拳打在座下石凳上,生生把一条石凳打的碎石翻腾。
半晌,稍稍收拾了一下的陈罗运如鹞子入云一般,几个起落就奔出了山洞,刹那之间,一阵风过,陈罗运运转功力急速朝浮光城飞奔。
陈家庄遇袭被攻破庄的消息数日之间,传遍江南九州十八府。而且以极其迅猛的姿态迅速扩散。就如一块大石投入水中,激荡起无穷波纹。
且不说陈家庄各处怒火滔天,雷鸣带着消息步入武当派时,同玉虚宫宫主,武当掌教都一一密谈良久。
之后就去下相隔不远的江北八卦门。虽说上次盘龙镇一役,江北八卦门门主江天傲折了一臂,损失惨重。之后江天傲就将门主之位传给了他的儿子江峰,自己则退居幕后。
还有江南慕容世家、姑苏世家、南宫世家…
雷鸣一一拜访之后,各大势力纷纷加强了守卫,江湖间一时风声鹤唳起来。
第二十八章 噩梦
雨,很大雨,倾盆大雨……
茂密的丛林,黑暗的夜。
黑暗的丛林中,一人高的杂草葬在雨中。
硕大的轰雷、撕裂天空般的闪电、压抑的暴雨……。
呼哧…。呼哧…。呼哧…
一道身影在丛草中亡命逃跑。依稀可见是个少年。
前方没有路,他在不停的跑,拨开杂草,没头苍蝇一般的乱窜。
他的手、他的脸都被割破了,每一道路过的丛草都是一个刽子手,隔的他鲜血淋漓。可是他顾不上……
背后不知道是怎样的危险,他只能亡命向前跑,没有方向,不知道往何方。
心很痛,很痛,撕心裂肺的痛。
脑子里一片浆糊,深深的恐惧占据了所有的身心。惊悚残留在不停回首的稚嫩面孔上,挥之不去。
轰~~
又是一声爆雷。
接着,是一片闪电,照亮了这灰影重重,被湿雨淋透的丛林。
啊!
惨叫一声,少年脚下一扭,匐倒在地。
湿润的草叶,尖锐的叶尖割破了他脸上的伤口。
比撒盐还疼。冰冷的疼。
他已经想不起为什么要逃,想不起背后究竟是怎样恐怖,让他如此狼狈的夺命狂奔。
一股无形的杀气紧紧的束缚着他的脖子。
他呼吸困难,他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可以奢侈的深呼一口气。
“不行,我必须起来,我必须振作…。”
少年咬牙爬起,全身无数的细小伤口,狰狞的咬噬着他的神经。
他快要麻木了,他快要死了,可是他不想死……
好累,好冷,好想休息。可是他不能休息……
呼哧…呼哧…呼哧……
抽风机般沉重的声音,响应在他的脑海里。
忽然,背后一道破空声传来——
那是一道急速飞行的标枪!
轰~~
又是一声雷响。
闪电照亮夜空。
这道迅雷般的标枪,穿过无穷丛草,在少年惊惧恐慌的眼神中,从背后深深扎入,死死的钉在地上。少年因为标枪狂暴的力量带的向前一冲,一口鲜血仰头喷出……。
这一刻,定格永恒。
痛么,冷么,为什么这么麻木?
少年艰难的转过头,望向标枪掷来的方向——
一张面孔在刹那闪动的闪电照耀下,显得格外平静。
“怎么是你!”
少年口吐血沫,浑身抽搐。
他双腿用力,艰难的想要爬起,可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奋力的想要爬起来,背后的标枪却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
痛,很痛!
啊!…。他大吼一声,带着深深不不甘。
啊!…
陈安之仰头大叫,却发现头顶的黑夜似乎不同。
半晌,他才明白,这是个梦,噩梦。他吓的浑身冷汗。
梦中的一切是如此真实,真切,他浑身酸痛,费力的挪了下脚,想要下榻清洗一下。
“默默,默默?默默!……。”他习惯性的高声大叫了几声,门外没有答应。
他才想起来,好像默默丢了。
他想起来了,家里惨遭破庄,他和庄里幸存的人,抬了一天的尸体,才把那些黑夜中丧生的人,抬到背后的山上,挖坑立碑,祝词,往生极乐。
默默不见了,默默丢了!
陈安之心里空落落的。梦中的一切那么真实,可是那张脸,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他奋力的皱了皱眉,拿手抓了抓脑袋,依然毫无思绪。到底是谁?是谁呢?
嘴里有些发干,他爬起来,伸了伸腰板,缓缓的走出门去。
门外,夜空中明月高悬,群星寥寥。
庄后山林中虫鸣蛙叫。一片寂静。
“希望真的只是个噩梦而已吧。”他叹了口气,自语道。
陈安之去庄内打了桶水,冲了个凉水澡。
仲夏的夜晚,并不炎热,刚刚好凉爽。毫无睡意的他,披上衣服,信步在庄内走来。
几个重要关卡,比平时多了几人防守。见到他走来,几个庄丁都点头示意。
不知不觉,他竟然走到了飞剑亭边。
此刻的飞剑亭依然保持着当时惨烈的样子:浩大一个坑,半边耸立的飞剑亭,摇摇欲坠的瓦砾。
四周的断臂残肢、炸倒的松木已经被清理干净。
陈安之静静的望着炸开的深坑,良久,他叹了口气。想起炸死的陈玄风,小时候的风叔,当年记忆中一副笑嘻嘻乐呵呵的样子,似乎对谁都挺好的。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一转眼,一切随风飘去。他都死了……
“哎~”陈安之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深坑里,默默发呆。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呢?”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吓的他寒毛竖起,跌倒在地。
“喂,娃娃,老子有这么可怕么?”
陈安之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不远处守卫的庄丁正目光炯炯的四处盯着,毫无异色。
“难道,有鬼?”陈安之心里疑惑的想了想。尚小的陈安之一想到这里,双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你才是鬼呢!”那道飘忽的声音又传来。“看这边,这边,亭子里,对,小小年纪,记性怎么那么差呢?我老人家记性都没你差。对,走过来吧。”看着陈安之似乎想起来了,那道声音继续指引道。
陈安之走进这座炸没了一半的飞剑亭。厅内祖先神像牌位已经扶正了,不过依然那么斜斜的堆放着。
一个白胡子老头,一团白雾一般的飘在神像头顶之上,仙气缭绕。
“老爷爷,原来是你啊!我想起来了。”陈安之终于放下心中的惴惴,可乐的笑道。
“可算想起来了,不是鬼了吧。还不坏!”白胡子老头故意皱眉挤眼,假装生气的说道。十足一副老顽童形象。
“可是,你为什么会飘起来呢?”陈安之又疑惑了。
“咳咳咳……”白胡子老头尴尬的咳嗽几声。
“哦,你是神仙?”陈安之恍然大悟的说道。
“咳咳咳,是啊,我就是神仙。见到神仙,还不拜见?”白胡子老头又咳嗽了几声,说道。
“可是,我见过你了啊。”陈安之一边磕头拜上,一边疑惑的问。
“咳咳,恩,我们是见过了,上次,我传了你一路剑法,你练的怎么样了?”白胡子老头忽然正色问道。
陈安之站起身来,挠了挠头,说道:“招式我可记得呢,不过老爷爷说过,不得随意使用,我就只能自己暗地里默默演练。所有招式,我可都铭记于心呢。“
“好,好,好悟性。上次老夫说什么来着,再见之时,老夫送你一场机缘。今日,时机到了。”
说罢,白胡子老者大手一挥,一道白雾卷起陈安之,朝亭外坑洞中闪去。
明明坑底坚硬无比,碎石无数,可是白雾裹带着一个活人,居然毫无感觉的穿越了过去。
有过被金凤裹带的经验,陈安之心下也不慌张,倒是隐隐有几分期待。
他想起了之前在金凤窠臼树洞中的经历,那种暖洋洋、被湿润、温暖包裹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回味无穷。
他想起了他的妈妈,真是像极了妈妈的怀抱。“妈妈,你在哪呢?”陈安之的思绪有些走神,想到了出外未归的母亲,隐隐心里有些担心起来。黑暗中,似乎经过了一条甬道。深入远方。
第二十九章 传承
甬道洞壁光滑,仅容一人通过。顺着狭窄的甬道延伸出去,十几米之后,竟是别有洞天。
“好重,好重,累死爷爷了。年纪大了,背不动了,要是当年……。”刚出甬道,白雾就把陈安之抛了下来。嘴里却是喋喋不休。
卜一站定,入眼就是一条规则的石梯,一梯梯向地下延伸,石梯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不知多少年未曾有人踏足了,空气中有股发霉的味道。
陈安之挥了挥手,一手捂着鼻子嗡嗡的说道:“好臭,爷爷,我们是要向下走么?”
“臭小子,走吧。”白雾翻腾,阿拉丁神灯一样的白胡子老头飘飘然向前飞去。好在速度不快,陈安之一步一步惴惴的跟上。
滴答~
滴答~
通道里很安静,可以清晰的听到远处传来的水滴声。缓缓的水滴凝聚之后,滴答一声溅在下方的水坑里,清晰声音传出好远好远。
就这么安静的走了一段路,前方渐渐亮堂起来。洞顶居然镶刻了数枚拳头大的夜明珠,在黑暗的夜里散发着莹莹的光芒,把山洞附近照的有几分朦胧。
数人高的通道霍然变大,整个空间变得有如练武场那么大。四周洞壁上,依然是隔着一段距离就有几颗夜明珠镶刻照明。中央隆起的高地上,有一方黝黑的鼎,四四方方,六耳三足。鼎中竖着一杆黑色的“香”。
白胡子老头凝视着这大鼎良久,神色露出追忆。默默无语。
之后,他引领着陈安之向前走来。黝黑的鼎壁上篆刻有无数奇怪的花纹,有嘶吼的奇兽、盘踞的王蛇、奇形的花草树木。以陈安之几乎匮乏的阅历看来,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一股莽荒的感觉扑面而来,犹如经历万古岁月不朽的存在,浩大、沧桑、古老。
“老家伙,终于又见面了!”白胡子老头唏嘘道。
鼎高一丈,硕大的身形,在陈安之看来十分威猛。他兴奋的说了声:“这东西,好大啊。“
“小子,噤声!“白胡子老头神色严肃的说道。吓的陈安之小小的吐了下舌头。
老胡子老者神色凝重,朝大鼎绕了两圈,然后飘到陈安之面前,道:“小子,伸出手来。”
陈安之依言伸出右手。白胡子老者单手一招,浩大的鼎中忽然响起一阵剑鸣声。原本以为是鼎中祭祀用的“香烛“之类的道具却原来是一把黑色利剑。
此剑漆黑如墨。腾空而起,声威浩大。白胡子老头食指虚空画了个圈,做了一个收割的动作。
黑色利剑硕大的身影轻巧的悬空划过陈安之的小手,还未临近,悬着数十公分距离呢,陈安之的小手手掌皮肤就已经被锐利的剑气割开,鲜血直喷出来,溅的黑色利剑上到处都是。
“痛啊!“陈安之抱手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白胡子老头急促的催道:“将手按在鼎上,此处!“
鼎壁奇兽、王蛇、丛草图案中央,有一块空白位置,约莫两个巴掌大的位置,白胡子老者就指向那。
陈安之急不可耐的速速跨上前去,将受伤的右手贴上鼎壁。
轰~
黑色的大鼎莫名震动了一下。
陈安之的鲜血顺着鼎壁向下流淌。原本黝黑的鼎壁忽然闪现出几缕猩红色的纹路,吸收着陈安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