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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甄灵喃喃道,也用悲枯的眼神望向在院子里干活的孙云。
“不过好在云儿很乐观,至少现在,他能和我们融洽和睦地生活在一起,其实能满足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够了……”孙云又补充道。其实在孙云心里,他对孙云是无比的怜爱,可是这种爱却永远不能代替血缘关系的爱,这无法抹去的现实印记始终让孙尚荣心中无比的矛盾,因为孙尚荣他是真正爱孙云的,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
收拾完了大大小小庭院的事情,孙云便想去自己的新房间休息一下。孙云舒展了一下筋骨,随后走到自己的房门口,然后推门进了房间。
刚一进房门,只见杜鹃正在收拾着房间里的桌椅床铺,而地上却已是非常干净——看来刚才杜鹃也是尽心尽责地把孙云的整个房间给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孙云见着房间的通亮,又见着房间里面仍旧在勤劳尽责的杜鹃,孙云内心中不禁非常赞叹起杜鹃来。
杜鹃察觉到了孙云回了房间,于是赶紧转过身,随后腼腆地说道:“公子,你忙完回来了……”
“这些都是鹃儿你做的?”孙云看着房间里面格外的整洁,不觉夸赞道,“没想到鹃儿你倒是挺能干的嘛!”
杜鹃听了,脸红地羞涩道:“公子言重了,杜鹃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我是说真的……”孙云慢慢走到床边,然后坐下来说道,“在来运镖局里,每个人都干劲十足的,没想到鹃儿你一个女孩子也这么肯干……”说完,孙云缓缓伸了一个懒腰,看来刚才的重活耗了孙云不少的精力,孙云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公子,你的玉佩……”杜鹃看着孙云刚躺下床时,腰间上的龙纹玉佩正好被卡在了床沿边上,于是立即提醒道。
被杜鹃这么一提醒,孙云这才想起到,于是立刻从床上做起来,然后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好在并没有脱落。随即,孙云解下了腰间的龙纹玉佩,然后凝视了玉佩好久,紧接着微微闭上了眼睛。
杜鹃看着孙云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知道孙云在想什么,于是便轻声问道:“公子又在思念故人了吗?这几十天的奔波,公子已经不止几次地凝望着那个玉佩了。”
孙云慢慢睁开双眼,继续望着这碎成一半的龙纹玉佩,不免旧事重提道:“我亲生父亲留下的龙纹玉佩,本就碎成一半。几十天前,我又把其中的一半给了唐战兄弟,却是活人天各一方不得相见。如今留下记忆的,也只有这半块龙纹玉佩而已……”说着,孙云的眼神也逐渐忧伤起来。
杜鹃心里清楚,这半块龙纹玉佩里面,含有的是孙云的亲生父亲和孙云的好兄弟唐战两个人的情感在里面。如今远离了两人,孙云的心情自然是非常的孤独。一个是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一个是恐再无机会见面的拜把兄弟,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孙云的心里感到惋惜和痛苦。杜鹃随即想了想如何让孙云开心起来,于是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公子非常思念远去的故人,不过,至少公子你还有我们啊……”
听到杜鹃口气的突然转变,孙云又抬起头望着杜鹃。
杜鹃继续说道:“虽然公子见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你的拜把兄弟,但是至少,你的义父义母,你的其他朋友还陪在你身边啊!虽然不能把握失去的一些东西,但是至少,公子你应该可以把握眼前的东西。就好像杜鹃,虽然杜鹃漂泊异乡,但是杜鹃只要能够在公子身边一直服侍公子,杜鹃就已经很满足,不会有任何怨言了。所以说,公子你没有必要过于的忧郁,或许抬头望望眼下的东西,公子还有更多现在需要的东西。”
杜鹃刚一说完,孙云吃惊地望着杜鹃,当然,杜鹃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口气能说这么多。听了杜鹃的话,孙云顿时觉得连一个自己的侍女都能想清楚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不能想通呢?想罢,孙云笑着说道:“鹃儿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该过于低迷,或许来运镖局搬到了大都,这里还有很多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我应该把握现在,做好自己才是,无需想太多那些不太可能实现的事情。”说着,孙云又冲着杜鹃笑了起来。
杜鹃见着孙云也想开了,也跟着脸红地笑了起来……
大院门口处,众人已经准备好把写着“来运镖局”四个大字的新牌匾挂到大院门牌上,宣布新的来运镖局正式建成。
负责该事的人,自然是孙云的好兄弟,来运镖局的得力镖师任光。任光嘱咐着手下抬着牌匾准备挂上去的众人,鼓足干劲地喊道:“再往右一点,往右一点,对,牌匾完成了,新的‘来运镖局’就算是正式完成了——”说着,任光加足了劲,自己也参与到木楔的搬运过程中。
“阿光,看来你今天似乎是有无穷的劲儿啊?”一旁同样干事的石常松笑着说道。
任光见着,也笑着道:“是呀,叫阿景也过来吧,人多办事才快嘛……”
正说着,突然,门口处来了一群人……
正在大院门口干活的人注意到了,纷纷停下了手中的话,然后一齐将目光移向了那一群人。那一群人很快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因为那些人个个身披战甲,手提苗刀,很显然他们是——蒙古士兵。
“好家伙,我们刚建成新镖局,蒙古人就来了……”石常松见着蒙古人的毫无征兆的不请自来,不禁小声道。
“嘘,小声点,这里毕竟是蒙古人的地盘,先不要惊动了他们。一会儿派人去把镖主和少主叫过来,在这之前,我们最好先别和蒙古人发生什么矛盾……”任光在一旁提醒道,“先将计就计,看这些蒙古人究竟要干什么……”
于是谨慎起见,任光和石常松并没有显得激动,而是笔直望着前方的蒙古士兵,看他们究竟会有什么行为……
第一百零一章初遇矛盾
蒙古人的突然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来运镖局门口干活的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然后向着蒙古人的方向望去。
来者两列蒙古士兵,身后有一个金黄色的轿子,里面似乎坐着一个有地位的人。轿门口站着三个身形彪悍的蒙古大汉,他们在来运镖局的门口处停了下来,随后也向来运镖局这边望来。
任光看在眼里,这些个蒙古大汉的眼光都露出一丝轻蔑和杀气,顿觉来者不善,想必,任光先行一步,走在了众人的前面,然后恭敬地说道:“在下来运镖局镖师任光,不知阁下之位有何见教?”
然而,那些个蒙古大汉却丝毫不报任光放在眼里。只听前排一个大汉轻蔑地笑道:“来运镖局?哼,没听说过,我倒是听说这里会有一帮小崽子来这里商运,最近要从远处的地方赶来。”
蒙古大汉出言不逊,一口说出来运镖局的人是“小崽子”,这显然是不把来运镖局的人放在眼里。来运镖局的人听了,心中都气愤不已,也包括任光在内。但这毕竟是蒙古人的地盘,而且政治非常集中,作为镖师头领的任光还是忍住了。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忍得住这般羞辱,果然,一旁的石常松可没有这样的耐心,他可不管这里是哪里,听到了蒙古鞑子辱骂自己,石常松大声斥道:“臭鞑子,你说什么?”
“阿松——”听见石常松耐不住性子的驳言,任光立刻拦阻道,“阿松,你先别激动!”
那蒙古大汉倒是很在意石常松刚才的那句驳言,于是继续轻蔑地笑道:“哼,你这崽子倒是挺有胆量的,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这大都可不是你们汉人能随随便便专横的地方,在这大都,我们蒙古人随便杀你们汉人可是很常见的,只要你们不老老实实守本分的话……”话音刚落,那个蒙古大汉用略带威胁的眼神望了望来运镖局众人。
轻蔑眼神凝视着,来运镖局所有人,包括任光和石常松都是心头一紧,然而,虽然心里有些许畏惧,但是他们二人还是用很不甘心的眼神对视着那个蒙古大汉。
那个蒙古大汉说完后,慢慢走了过来。走过了任光和石常松的身侧,走到了门口处的台阶口,走到了来运镖局的门前。
任光和石常松回头望着那个蒙古大汉,担心待会儿蒙古人会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由于写着“来运镖局”四个大字的牌匾才刚刚挂上门口,所以搭着梯子在上面干活的人依旧踩在梯子上还没有下来。“来运镖局,还真有啊……”那个蒙古大汉抬头望了望来运镖局的牌匾,随后用丝毫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的口气说道,“不过依我看来,这些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说到底在这大都,来运镖局什么破镖局的,什么也不是——”
话音刚落,那个蒙古大汉向前用力一脚,正对着门旁立着的梯子,只是一瞬,那个梯子便顺势而倒,上面原先干活的下人一声惨叫,重重地随梯子摔在了台阶处,骨头处受了伤。
见着蒙古人敢明目张胆地对自己的人下手,石常松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不顾任光的阻拦,大声呵斥道:“蒙古鞑子,别欺人太甚了!”说着,石常松亮出了双拳,做出想要一斗高下的气势。
“阿鲁刺格尔,看来这个汉人想要和你斗上一斗啊——”在蒙古士兵阵营这边,又一个蒙古大汉向着刚才踢翻梯子的名叫“阿鲁刺格尔”的蒙古大汉说道,“不用太出力了,让这个汉人受一点教训就行了。”
来者的三个蒙古大汉,分别是察台王府的守兵侍卫,阿鲁刺格尔、逊都思托和乞失里台阿伊,刚才和阿鲁刺格尔说话的是另一名侍卫逊都思托。然而,刚才逊都思托的话语更是没有把来运镖局的众人放在眼里,这更是激起了来运镖局众人的愤怒。石常松听了两个察台侍卫不逊之言,不甘示弱道:“哼,蒙古鞑子,你们真以为我们汉人很好欺负吗?那就来吧……”
“阿松,你冷静点!”任光想要阻止石常松,避免事态恶化。
然而,向来不甘欺辱的石常松见了蒙古人毫不收敛的“强盗言行”,也顾不了任光的阻拦,愤然说道:“阿光,不能让这些个蒙古鞑子瞧不起咱们,今日他们敢如此不把我们汉人放在眼里,还不说一处地伤了我们的人,今天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汉人是好欺负的……”
“可是,这里终究还是大都,是蒙元朝廷的首都……”任光作为镖师的领导,自然非常理智,他还是尽力劝道,“如果我们在这里贸然得罪了蒙古人,不光是我们,整个来运镖局,甚至这里的汉人百姓都可能会因此受到波及,所以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然而,石常松依旧是不屈道:“阿光,不能让蒙古人太放纵了,永远的屈服,他们的气焰会越来越嚣张!不如今天在这里给他们点教训,好让他们也知道,我们汉人是不好惹的!”
任光在一旁拦阻不及,对面的阿鲁刺格尔却是把字字句句都听见了。阿鲁刺格尔听了石常松略带挑衅的话语,轻蔑地说道:“哼,你倒是一个挺有骨气的汉人,不过……光有骨气,没有本事,千万可不要说大话啊,否则……你一样会死得很难看的!”最后语气加重的一句,阿鲁刺格尔一个阴拳便向石常松面门袭来。
“阿松,小心!”任光没能拦住双方的矛盾,见着阿鲁刺格尔最先动手,任光大喊了一句。
“哼,有本事就来吧!”石常松也厉声道。只见石常松看准了阿鲁刺格尔的阴拳,整个人略后退了几步,然后用右手把阿鲁刺格尔的拳头向外侧轻轻拨了一下,随后一个边腿便向着阿鲁刺格尔的腰间而去。
然而,虽然石常松抓住了阿鲁刺格尔的空当,但是他这一边腿上去,着实踢在了阿鲁刺格尔的腰上,身形彪悍、皮糙肉厚的阿鲁刺格尔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只是轻轻地碰了他一下。石常松吃惊了一下,赶紧收回了边腿,准备拔出身上的佩刀,然后朝着阿鲁刺格尔的手臂处砍去。
阿鲁刺格尔看准了,伸手迅速地将石常松的手臂抓住了。没完,阿鲁刺格尔轻轻一笑,随后手臂一用力,“啊——”地大叫一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阿鲁刺格尔竟一用力将石常松整个人给抛了出去。石常松“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飞出好远,随后重重摔在了来运镖局院子的外围墙上,然后倒在地上,手中的佩刀也落了下来。
“阿松!”任光见着受伤无法应战的石常松,立刻跑了过去观察情况。
“可恶啊,蒙古鞑子……”石常松重重摔在地上,岔气暂时无法起身,不过他的口里依旧是喋喋骂道。
“我们三个可是察台王府的金牌侍卫……”金轿处,另一个大汉乞失里台阿伊也说道,“你们这些汉人记住了,在大都的地盘上,不要太嚣张了,否则下次的后果可就不止是这样简简单单地摔倒而已了。”乞失里台阿伊的口气也是轻蔑,在石常松身旁照顾的任光怒视着那些个蒙古侍卫,确实没有任何的办法……
孙云的房间里……
“这大都的气候,挺天干物燥的,不像汴梁……”孙云坐在床沿上,正和杜鹃聊着天,“不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