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正风等人听到了命令,于是恭敬行了一礼,然后众人从大厅的另一扇门走了出去……
“让他进来吧……”花叶寒正对着门口,轻声道。
“吱——”大门打开了,成付领着孙云进了门,随后自己出去又把门给带上了。
孙云再一次见到了花叶寒,于是先行礼道:“晚辈见过花庄主——”
“不用多礼了……”花叶寒看着孙云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地突然到来,也提起心来问道,“不知孙少主此番只身一人前来,所为何事?”
孙云缓了缓神,随后挺直站在花叶寒的对面道:“花前辈,大都城里,久旺商会那边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知道,杨铮明已经给我飞鸽传书,我刚才已经收到了……”花叶寒平静地说道,“察台多尔敦这回又在摔跤大会的现场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鄙人对此也是深感痛惜……”
“可是如果久旺商会或者说你们鸣剑山庄一开始就不接受察台王府的妥协,不帮忙出资办摔跤大会的话……”孙云一上来就直切主题道,“这一切悲剧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孙少主究竟想要问什么?”花叶寒听出了孙云话里有话,于是又问道,“听孙少主的意思,孙少主有意责怪我们是吗?”
“晚辈没有那个意思……”孙云立刻缓和道,“晚辈只是不解,为什么察台王府向你们久旺商会以及鸣剑山庄‘要挟’,你们不作出任何反对呢?”
花叶寒似乎是听明白了孙云的意思,于是他闭眼想了一会儿,随后轻声道:“我们鸣剑山庄自立足于武林之地后,就一直是这样……大都这边武林势力孤单力薄,鸣剑山庄有的时候只能是该忍就忍……”
“可是城中不只是久旺商会。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原百姓……”孙云有些激动地驳道,“如果一味地容忍,那察台王府还会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会伤害更多无辜的汉人!”
“可是和他们作对,不就会更加惹恼察台王府,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的中原汉人因此而无辜牺牲,孙少主你想到过没有?”花叶寒也渐渐提起了音量道,“鸣剑山庄之前是有过经历的,曾经久旺商会拒绝察台王府的要事,弄丢了察台王府的要事文件。结果察台王府的人全城搜捕犯人,许多无辜的汉人都惨死在蒙元的地牢中,闹得曾经大都满城腥风血雨、人心惶惶……”
“那这次呢?”孙云又问道。“这只不过是蒙元举办的一个只属于蒙古人他们自己的摔跤大会,久旺商会的人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结果呢……”
“鄙人承认,这回确实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一次……”花叶寒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的人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考虑。鄙人心想杨铮明杨会长在做出决定前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如果没有答应他们,还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情也说不定……”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在蒙古人面前显得太胆怯了?”孙云继续大声道,“我们汉人在蒙古人眼里,难道都是胆小无能的懦夫吗?不管花前辈你们鸣剑山庄的人怎么想,晚辈是决计不会忍受的!”
“现在不是懦弱和承担的问题,而是我们做的目的……”花叶寒也大声道,“孙少主你们来运镖局为了中原百姓的尊严,可以在察台王府面前坚毅不屈;我们鸣剑山庄为了中原百姓的安危。也不得不在察台王府面前低身隐忍!”
“但是一味地隐忍不可能解决问题,不管鸣剑山庄曾经和察台王府有什么过节。面对察台王府的残暴,我们必须应该拿出作为中原汉人的骨气不是吗?”孙云声音继续放大道。
“如果仅仅凭匹夫之勇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们早就这样做了!”花叶寒声音也不断放大道,“我们心里都是有中原百姓的,这点是毫无置疑的。而今鄙人手下管理的这个鸣剑山庄,本来就是与蒙元朝廷暗中对抗的一股势力。如果做了什么过激的行为,而导致了我们这个本来就不多的中原武林势力被打压下去,那以后大都城的中原百姓再遭受什么的话,我们更加没有办法应付!”
“可是我们不也有来运镖局吗?”孙云继续情绪激动地反驳道,“我们为了拯救中原百姓,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
“你们来运镖局不像我们鸣剑山庄有成百上千的弟子要跟着你吃饭,你们来运镖局又有察台王庇护,孙少主你当然不用担心了!”花叶寒也罕见地在一个晚辈面前情绪激动起来。
“可是中原百姓如果惨遭蒙古鞑子的践踏,不去反抗,真的能每天一如既往地安心度日吗?”孙云依旧不停地喝道。
“但孙少主你这样反抗,真的确定是去救百姓而不是害百姓吗?”花叶寒上前踱了一步,严厉道。
孙云总算是被逼得暂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用满带矛盾且有疑惑的神情望着花叶寒,由于刚才语言上的激烈对峙,孙云时不时还轻微地喘着气;花叶寒这边也是一样,他也感觉到身为鸣剑山庄庄主的他在一个晚辈面前不但没有耐心教导,反而有些言行过激,这样确实是有些不妥。
想罢,花叶寒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慢慢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也有兄弟朋友在摔跤大会的现场因故而死在了蒙古人的手下,这让孙少主你很痛心,而且刚才确实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其实刚才鄙人也有错,不该用那样的口气训斥孙少主你……”
孙云缓和了一阵后,这时候才平静过来。见着身为前辈的花叶寒竟先向自己道歉,孙云连忙俯身道:“不,是晚辈的错,晚辈不应该如此言对前辈,还请前辈原谅……”
花叶寒见着,也比刚才舒心了许多。花叶寒随即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说到底,孙少主和鄙人讲来讲去都是为了中原的百姓。只是在真理的抉择上,孙少主选择了反抗,而鄙人选择了隐忍,原则上我们之间其实是相互互补,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晚辈知道……”孙云心情也平静了许多,随后他依旧有些迷茫地说道,“晚辈只是有些……说实话吧,自从来运镖局落脚至大都以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看见察台王府做了那么多伤害中原百姓的事情,晚辈实在是于心不忍。晚辈曾在汴梁时,就经常扶做匡义民心之事,然而到了这蒙元朝政集中的大都,晚辈却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花叶寒顿了一会儿,随后又安慰道:“其实孙少主是一个心寄苍生的英雄少年,这一点这些日子我们鸣剑山庄的人乃至中原的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对于孙少主你来说,选择反抗也未必是错的,既然察台王明禁了察台王府其他人等给你们来运镖局添麻烦,孙少主你可以利用这样的优势,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义举不是吗?”
“吴子君吴前辈也曾经对晚辈说过类似的话……”孙云又回忆起他和吴子君在龙明客栈时的对话来,“吴前辈对晚辈说过,‘一人之心不能拯救苍生,但一人之心可以唤起千万人之心。倘若千万人之心凝聚一块,人心之力不可估量,正义之道迟早会匡扶于世’,或许对于我来说,我更应该去做我应该做的……”
花叶寒想了想,随后笑着道:“作为鸣剑山庄的庄主,鄙人顾全大局,自然是选择了隐忍。而对于孙少主你来说,你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种抉择。”
孙云似乎是听明白了花叶寒的意思,随即孙云点头道:“谢谢花前辈对晚辈的一番教诲,今日晚辈受益匪浅。总之,今日在贵山庄与前辈顶嘴相绌,是晚辈的不是,还请前辈能够见谅。”
“哼,哪里哪里……”花叶寒反倒是笑了一声,随即道,“孙少主今日来找鄙人即是有心,鄙人也不会见怪。何况,孙少主此番之言也是为了中原百姓,今日之言也让鄙人对今后的蒙汉之系有了更多不同的看法……总而言之,孙少主你自己多想想吧,比起我们这些前人走的老路,孙少主自己要抉择的新路,孙少主要自己去思考和探索,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
“嗯,多谢花前辈的教导……”孙云脸上也稍微露出了平和的笑脸,“今日前辈的话实是让晚辈受益匪浅,晚辈感激不尽!”
正说着,鸣剑山庄弟子古兴康从门口处走了过来,随后向着花叶寒禀报道:“庄主,今日我等弟子习得剑法心得,不解颇有一二,还请庄主能够来习武场指点解教。”
“哼哼,你们这些家伙,习武不精,又来给我添麻烦……”花叶寒先是笑了笑,随即又应道,“知道了,你们先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是——”古兴康应了一声,随即又离开了。
花叶寒想了想,随后又向着孙云道:“想开点吧,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说不定心中的一些繁杂琐事就能迎刃而解……”
“前辈……”孙云喃喃道。
花叶寒看着孙云,又说道:“要不孙少主你也到习武场上来吧,顺便鄙人也可以教孙少主你心法一二啊……”
“嗯……”孙云点头答应了,随后跟着花叶寒往习武场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青墨山庄
天色已然不早了,落日的余晖映照着整片黑影斑驳的连绵山壑,渲染的黄昏将崎岖的土地映射成一片幽黄。稀疏的云落平卷,归鸣的黑鸟入群,“旧时一望群山路,百里不见故人闲”,大都城郊的连山黄昏之景,总能给人一种深沉的怀旧感……
从连山狭缝的沟壑中,慢慢走出一个气骨傲然的黑衣少年。此少年头戴红色纶巾,面庞俊朗,腰间配上两把银月弯刀尽显侠骨之风。此人便是来运镖局的少主孙云,他在鸣剑山庄与花叶寒言谈习武完之后,正沿着下山的路准备回去大都的来运镖局。
一路上,孙云的心里一刻也没有平静,他回想的,都是今天在大厅的时候,花叶寒花前辈对自己教导的话语:“其实说到底,孙少主和鄙人讲来讲去都是为了中原的百姓。只是在真理的抉择上,孙少主选择了反抗,而鄙人选择了隐忍,原则上我们之间其实是相互互补,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其实孙少主是一个心寄苍生的英雄少年,这一点这些日子我们鸣剑山庄的人乃至中原的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对于孙少主你来说,选择反抗也未必是错的,既然察台王明禁了察台王府其他人等给你们来运镖局添麻烦,孙少主你可以利用这样的优势,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义举不是吗……”
“作为鸣剑山庄的庄主,鄙人顾全大局。自然是选择了隐忍。而对于孙少主你来说,你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种抉择……”
一句句在孙云心里翻搅着,让孙云一刻也不能平静。他只是微低着头。慢慢朝着下山的路漫步而去,心想着能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城内,他的心里尽量使自己舒缓……
正走在下坡路,孙云忽然闻到草木烧焦的味道。“怎么有烧焦的味道,难道哪里着火了吗?”孙云低着头嘀咕着,突然抬头一望,只见离自己不远的山脚口。有一处地方正冒着淡淡的火烧烟。
孙云眉头一皱,随后加快了脚步向山脚处冒烟的地方跑去,想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刚一到路口。孙云的表情一变,既有意料之外的惊讶,又有早已想到的平静……
山脚下之所以冒烟,是因为有人在坟前燃香。而孙云之所以既有惊讶之感又略感平静。是因为在山下坟前烧香的人竟是——何子布。
何子布此时正跪立在两座坟前,身后还站着任光、林景和石常松。坟墓碑前写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惨死在蒙古人手下的何子布曾经的兄弟,方可和费能宏。
“阿布……”孙云意外地看见了何子布,轻声喃喃道。
孙云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任光等人的注意。“少主……”任光见到了下山而来的孙云,于是也先招呼道。
何子布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孙云的到来,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放在眼前的墓碑处。孙云慢慢走到了何子布的身旁。转过身同样望着方可和费能宏的墓碑,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份忧伤。孙云心里当然知道何子布此时心里面的悲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今却是亲自眼见着惨死在他人手上,换做是谁,谁的心里都是无比的难受。何况何子布从小就没有父母,而且最残忍的是,杀害自己兄弟的凶手之一,竟是自己另外一位曾经的朋友,这让何子布更是心如刀绞。
何子布在坟前行完礼后,随后对着兄弟的坟前墓碑说道:“我们是曾经一起长大的兄弟伙伴,如今你们二人却先一步离兄弟我而去……察台王府灭绝人性,滥杀无辜的中原汉人,阿可阿宏你们二人也未能幸免。还有欧阳聪,他做了蒙元的走狗,害死了你们兄弟二人……你们放心,我何子布对天发誓,总有一天我何子布一定会提着欧阳聪的人头,来祭拜你们二位兄弟!”
慷慨的一段话说完后,何子布将坟前的两碗酒分别洒在了两座坟前,随后自己将自己身前的那碗酒一饮而尽。事毕后,何子布才慢慢站起来,但是目光依旧放在兄弟坟前久久不肯离去。
见着何子布满脸忧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