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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我?”羊脂冷冷看着皇甫,十八碧玺珠在手中如长鞭舞动,忽长忽短。
“少你妹自作多情。”符咒撑不了太长时间,皇甫也懒得多费口舌骂他,只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交给羊脂,“快带澹澹走。”
梦蝶花——也就是庄生梦蝶步摇,在皇甫的手心中闪烁着如梦如幻的光芒。羊脂犹豫着,看着皇甫坚决的神情,并没有伸手去接。
27。出卖
更新时间2013911 12:03:56 字数:2112
“为什么,给我?”
羊脂满心的不解。皇甫的慷慨让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甚至觉得,这是皇甫给他设下的陷阱。
“谁要给你,我是让你拿着这个,带澹澹离开这儿。”皇甫横剑撑起即将碎裂的符咒,他已没有时间跟羊脂多说。
“那你呢?你怎么办?”羊脂还是没有接梦蝶花。他以为凭皇甫的个性,就算天塌地裂也要与他火拼一场解了刚才那口恶气,“梦蝶花只有一朵,若我带澹澹先走,你如何脱身?”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叽?还不快走!”
幻蛇猛力撞击着禁咒形成的屏障,已将光幕撞出了数道裂缝。羊脂勉强接过梦蝶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还是不敢相信皇甫定一能做到如此——
为了救自己爱的女人,不惜把生的机会让给刚才还要置他死地的情敌。
羊脂真的不敢相信。他活了三千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
羊脂看过太多沧海桑田,爱恨离合。他觉得,若爱一个人,便要把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不能交给任何人。
但皇甫却似乎在用行动告诉他,爱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为她好,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她考虑,只做对她最有利的事。
羊脂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男人,确实配得上澹澹。他的存在,果然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如果他就这样死在沉月湖底……不正是自己最想要的结局吗?
“如此……你保重。”羊脂对皇甫的同情和敬佩转瞬即逝。他话音刚落,禁武咒屏障便被幻蛇撞得粉碎。
皇甫倒转了铸天剑柄,剑尖在自己掌心一划,鲜血乍出,引得幻蛇目中血光大盛,纷纷向皇甫聚来,而对化烟遁去的羊脂视而不见。
羊脂钻出蛇阵,回头一看,巨大的幻蛇彼此重叠缠绕,早将皇甫围得密不透风,连一丝惨呼都无法传出。
这样容易便死了么?羊脂听着那“滋滋”的吸血声,知道皇甫正在被幻蛇吸干。可说不清为什么,他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就如现下双脚踩着御空的云气,总感觉没有踩着实地来得稳当。
羊脂自然没工夫等着看皇甫便干尸,他趁着幻蛇吸血的时间提气飞回沉月村内。他急推了豌豆村长的房门,见何澹澹躺在床上,却是昏迷着的样子,脸色苍白如纸。
“澹澹怎么了?”
“别紧张……只是入梦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灵力。”豌豆村长好整以暇得为冰羽鸽梳理着羽毛,漫不经心抬起头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羊脂,“皇甫呢?你……杀了他?”
羊脂没有回答,只从袖中掏出一枚锦袋放在桌上:“约定好的,三两羊脂白玉。请村长放了小橙小白,我们即刻便要离开沉月湖底。今日之恩,羊脂铭记在心。”
“恩?你我何尝有什么恩!”豌豆村长并未看那羊脂玉一眼,声音仍是懒懒的,“买卖罢了。那两个假扮小橙小白的村民刚才被铸天宝剑吓得不轻,现在大约已经没事了,我去看看他们。”
听豌豆村长这般说,羊脂神思一转,自去院中捡了块石子,手腕翻转中,那石子便变成了温润莹白的汉玉:“这点子心意,且算为两位村民压惊,还望村长笑纳,莫怪羊脂先前鲁莽才是。”
“呵,我不过看在同是妖的份上,听了你的话暂且拘了小橙小白,又找了两个村民假扮她们,配合你演了这出戏。”豌豆村长慢慢悠悠说着,命冰羽鸽叼了那羊脂玉和汉白玉的锦袋送还到羊脂手中,“你这幻术,当真出神入化以假乱真,只可惜全用到了买卖和欺骗上。”
豌豆村长命冰羽鸽叼了钥匙,去放拘在暗室中的小橙小白。他盯着羊脂,画在豌豆上的眼睛仿佛射出凛寒的光芒:“这番布局,你卖掉的,是放你一条生路的恩人;你欺骗的,是你想要长相厮守的爱人。恩、义、爱,如此通通抛却,你要换回的究竟是什么?”
这番话如同一连串惊雷炸响在羊脂头顶。他如置身无边的漆黑中,心一点点冰冻、紧缩,几乎无法感觉到自身的存在。
“恩?义?爱?”羊脂默念着这三个字,漆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让他讨厌的脸。皇甫的脸。
“恩,义,爱,那些是人类标榜的东西。我是妖,我信仰的只有守护二字。”羊脂取了洞天壶,将何澹澹收回壶中,加了三重防御禁制。
就在这时,负责看守暗室的村民带着小橙小白进了屋。准确得说,是小橙押着那个村民,小白紧跟其后,气势汹汹进了房门。
“小橙,不得对沉月村村民无礼。”羊脂对小橙摇摇头,俨然一副家长的架势。
“不得对他无礼?哼!”小橙一把推开村民,怒气冲冲瞪着羊脂道,“他们关了我和小白这么久,我打他几下算得了什么?”
“他们只是保护于你,并非关押。”
“我呸!”羊脂的解释显然让小橙颇为不满。她啐道:“这个看守人什么都告诉我了!羊脂,你串通沉月村关押我和小白,做局陷害皇甫姐夫,我们全都知道了!”
被小橙推倒在地的村民刚要爬起来,抬头对上羊脂冰冷的目光,忙又趴了下去。
“皇甫……姐夫?你叫得倒很顺口。”羊脂步步逼近小橙,目光如阴寒的刀背贴着她的脸,“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皇甫定一’这个人,你,可明白?”
羊脂极少露出这般肃杀之气,小白只吓得不敢抬头,小橙不但不怕,反指着羊脂鼻尖道:“就算世界上从来没有过皇甫姐夫,澹澹姐也绝对不会喜欢你!”
十八碧玺珠在羊脂手心发出阴然如毒的绿光。羊脂的杀气如昏黄的蛾眉月,转瞬便被匆匆的乌云遮盖,不留痕迹。
“快说!我皇甫姐夫现下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你杀了他?”
“我没有。”
“那我和小白要去找他!”
“不行。澹澹现在灵力虚空已经昏迷,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为她疗伤。”
羊脂如此说,小橙才没有逼问下去。羊脂城府虽深,手段虽狠,但对澹澹还是真心的,不会对她不利。小橙想了想道:“那你带澹澹姐先走,我和小白留下来,找皇甫姐夫。”
28。争吵
更新时间2013912 12:04:27 字数:2403
“不可。澹澹醒来若发现你们不在,定会担心。”羊脂极力忍耐着小橙的执着和任性。若不是小橙小白都是水系小妖,进入五行失衡的洞天壶会有大碍,羊脂早将她们收进壶中带走了。
“担心?你拘禁我们的时候,好像完全没考虑澹澹姐的担心吧!”小橙不屑得瞪了羊脂一眼,拉了小白的手转身便要出门。
可惜,小橙小白修为终究低微,身法再快也快不过羊脂。羊脂拦在两人身前,问道:“他皇甫定一不过一介凡人,与你们二人又相交甚浅,你们为何对他如此上心?”
“我们和他自然没什么交情,可是澹澹姐喜欢他。”小橙厉声厉色,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指着羊脂道,“你让开!我们今日,说什么也要寻皇甫姐夫回来!”
“不许去!”小橙的话让羊脂烦躁不堪:一是,澹澹若知道小橙小白被困在沉月湖底,定然不会原谅自己;二是,羊脂急切要离开此地,小橙如此胡闹,他既无时间好好劝导,又不能用强,着实难办。
双方正僵持着,旁的豌豆村长轻咳道:“羊脂,洞天壶中虽有些灵气可为何澹澹补给,却也撑不了太多时候。”
羊脂无奈,紧握的拳头在袖中颤了三颤,才勉强平复了心情。他摸出皇甫给他的梦蝶花,一字一顿对小橙说道:“小橙,你可看清了,离开沉月湖底所用的梦蝶花只有这一朵。若你现下不跟我走,恐怕便再无机会见天日了。”
小橙小白望着梦蝶花,双双沉默。羊脂急中生智使出这攻心计,到底还是有些作用的。
小橙生性活泼,最怕寂寞冷清,而小白向来没什么主意,一直是跟着姐姐胡闹。只要小橙有一丝动摇,这事便算是解决了。
“那你便走吧。”小橙高傲得一仰头,“置皇甫姐夫生死于不顾才能换来的自由,我不要!”
羊脂无语。豌豆村长却乐呵呵笑了一声,似乎对小橙的话颇为赞许。
“那你呢?”羊脂又去问一直沉默的小白。
小白低着头,咬着嘴唇,似乎鼓足了勇气,才终于抬头看着羊脂道:“我和姐姐一起留下。”
“好……好。”小橙小白都是这样坚定,羊脂心中却不再烦躁,而是说不出的黯然。皇甫定一为何总能这般轻易得笼络别人的心,他到底特殊在哪里?
他只是个狂妄、轻浮、圆滑、自私,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而已。
羊脂看着小橙小白相携出门,又别过豌豆村长,携了梦蝶花和洞天壶,出沉月村一路向北,破开结界,回到了地面上的世界。
但是,结界并没有将羊脂传送回沉月湖面,而是稍有偏差,将他送到了沉月湖附近的并州城。羊脂先在客栈中安落下来,叫了洞天壶中的守护之妖出来看着洞天壶,自己才进入壶中,为澹澹输真气。
羊脂精心照料着何澹澹,守在床边喂水喂药,三日都未合眼。直到第四日清晨,何澹澹才从梦魇中醒了过来,紧紧抓住羊脂的手——
“皇甫,皇甫!你在哪?”
何澹澹抓着羊脂的手惊醒过来,嘴里叫着的,却是皇甫的名字。
“澹澹,冷静下来。”惊慌中,何澹澹推翻了羊脂手中的药碗。滚烫的汤药浇在羊脂手上,他顾不得擦拭,反而捏起袖口帮何澹澹擦额头上的汗,“你身上伤还没好,快躺下。”
“皇甫……在哪儿?”何澹澹紧紧抓住羊脂的手臂,恐慌和焦急随着泪水在她眼中闪动着,“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他、他有危险……”
看着何澹澹着急的样子,羊脂不由得冷笑:“澹澹,你受伤昏迷这些天,一直是我不眠不休守着你,照顾你,为何你醒来都不看我一眼,只问他好不好呢?”
何澹澹扶住灌了铅似的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来沉月湖之前,何澹澹已经跟羊脂深谈了一次,她以为羊脂能领会她的意思,没料到他仍如此固执。
“羊脂,我不想与你纠缠这些。”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若说一次还不明白,再试图去解释也不过多费口舌罢了。
何澹澹问道,“我记得你和皇甫因为涣神砂的事争了起来……然后我便昏过去了么?皇甫人呢?小橙小白呢?”
羊脂蹲下身,一片片捏起满地碎碗片:“你昏迷后,我便带你回洞天壶中为你疗伤。”
说到这里,羊脂稍微顿了顿。他看着何澹澹清澈的眼睛,知道自己谎言编得愈精心,理由编得愈充分,便更加瞒不过澹澹。
他只得说道:“你昏迷后,百妤唱前来发难,皇甫与他交手,一时不得脱身……”
“你——”何澹澹双手捏紧了被角,摇头道,“你该不会把他扔在那里,自己带着我逃走了吧?”
“皇甫定一下毒害你在先,我怎会去救一个害你的人!”
“混帐!”何澹澹一把掀开被子,鞋也不穿,噔得跳下床来,“涣神砂的事尚且没有定论,小橙言语中更是漏洞百出,这其中大有蹊跷——抛开这些证据不说,我知道皇甫根本不会害我!”
何澹澹气急之下声音发颤,她差点便要跨上前去,揪住羊脂衣领:“我看到的只是你——见死不救!”
羊脂对上何澹澹杀气腾腾的眼神,已将那些碎碗片拾在手里。他合上掌心,尖锐的碎片刺进皮肉,鲜血顺着掌纹流了下来,将白瓷染作瑰丽的红色。
“你受了伤。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所以你连别人的死活都不管吗?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你照顾!”
“何澹澹!”羊脂将手中的碎瓷片狠狠掷了出去,砸碎了过年时他送给何澹澹的那扇插屏。他背对着她,紧握的拳不住得颤抖。他压抑着不让自己吼出来,“澹澹,自从皇甫定一出现之后,你就变了。”
“是我变了吗?”何澹澹素来最讨厌和别人争论什么,但这次羊脂彻底惹火了她,她倒要好好跟羊脂辩一辩,“我眼中的羊脂,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妖,心肠比任何神明都要慈软。我认识的羊脂,绝不会做这种残酷冷漠之事!羊脂,师父准许你离开寄情岛时,你指天发过的誓言,还记得吗?”
羊脂是洞天壶中修为最高的妖,对于他这样一回到人间便有可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危险妖类,何澹澹的师父黛雪本不欲放之自由。
羊脂当年入镇妖狱的原因无人知晓,但他在寄情岛多年,素来安分守己恭顺谦和,实在无错处可寻,黛雪也不便再羁留他。
只是放他出岛那日,黛雪命羊脂指天发誓,他再踏人间若敢作恶,黛雪便再不顾惜他修得三千年道行的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