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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龙黎立马跨到床上拎起床头喝空了的药碗问她:“这不是你送来的?”
小荷连连摇头:“奴婢才把药煎好……”
苏龙黎嗅了嗅那碗药,再看小荷手里的药,大惊:“迷魂散!”赫然想起进来时候在拐角遇到的抬麻袋奴仆,心中顿觉不安,赶紧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人影?
急得小荷在那里跺脚:“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苏龙黎不及安抚她,三步两步奔了出去,这宫里的女人没一天是安分的,一日不斗就皮痒,可是能轻易掳走苏绾璃的情况却很少见,难道她这一烧,当真是迷糊到无药可救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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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的苏绾璃睁开眼睛,是因为感觉到了疼痛,不仅脑袋疼,身上也疼,因为好几个嬷子,正在用力撕扯自己的衣服,连带着掐疼了自己的肉,委实过分。
“你们想干嘛?”苏绾璃怒问,自己的衣服可是特制的,转为练武准备,看似轻柔,实则牢固无比,不是轻易就能扯烂的,因为苏绾璃也曾穿着宫里的普通布料舞刀弄枪,结果因为衣裳破碎差点走光而呼叫夏奕的次数并不为少,于是才托人高价买了江湖侠行走江湖的特质衣料,请人仿宫里衣裳做了许多套。
眼下,嬷子们解不开衣裳又累得满头大汗,加上苏绾璃醒了胡乱挣扎,嬷子们实在无能为力,败下阵来,幕后黑手如期出现:“现在知道挣扎了?知道疼了?你陷害我的时候,怎不见你手下留情?”
卷二夫君是道多选题 第37章睡错床
“哼,我什么时候陷害过你了?每一次不都是你在害我?”
“你喜欢玩阴的,我却爱玩明的,没错,就是我害的你怎样?有本事你去皇后娘娘那里告我啊!”杨如意的嚣张气焰打从进了宫就没有熄灭过,反而越燃越旺。
“谁不知道你有皇后给你撑腰!我才懒得跟你计较!”
“我有皇后疼爱又怎样,你不也深受太子垂怜?”杨如意语调升高,怒意更甚。
“所以你嫉妒了?”苏绾璃却保持淡定,笑得从容不迫。
杨如意眼神极冷,戾气迸射:“你信不信我把你拨个干干净净送到太监总管的衣橱里,让你晚节不保,永世不得翻身!”
“那你又信不信你完全没有这个能力?”苏绾璃反问,态度傲慢而轻佻,压根不似占了下风之人。
“你等着瞧。”杨如意咬牙切齿的声音因怒而低沉暗哑,命令嬷子们,“按住她,把她给我牢牢地绑起来!”
嬷子们接了命令不敢怠慢,利索地取了粗麻绳逼来。
苏绾璃一脸淡漠地看着她们逼近,忽然咧嘴一笑,四个粗使婆子,个个虎背熊腰,却竟如沙包般被丢了出去。
杨如意压根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苏绾璃就已经从废墟角落里站了起来。
“你……你把她们怎么了?“杨如意不料突发此等变故,瞠目结舌、花容失色。
“是啊,她们怎么了?”苏绾璃故作一脸比她还要夸张的震惊,反问。
“你不要装蒜了!”杨如意怒喝。
“我装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们一个个的为什么突然都飞起来了。”
“你这个妖女!”
苏绾璃一愣,那些个御前侍卫武功高强飞檐走壁她怎么从来不说他们是魔鬼,自己不过才耍了几下花拳绣腿就成妖精了?
也罢,妖女仙女什么的都是浮云,苏绾璃不计较,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白雀羽衣已经成了灰雀毛衣:“妖女现在要走了,还请仙女让个道。”
杨如意喜欢被称为“仙女”,可要让仙女让路绝非易事:“我偏不让!”
她会挑眉要挟,苏绾璃也会:“你不让,小心我让你跟她们一样,飞出去了还不知道脊椎是怎么断的。”
杨如意分明倒抽了口气,回眸见嬷子们一个个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喊着疼,完全没法爬起来,似乎真的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你胆敢在我揽月楼伤人,我跟你没完!”
“你胆敢从东宫劫人,太子跟你没完。”苏绾璃冷笑,推开悲愤交加的杨如意,熟门熟路地从冷宫前门招摇过市地离开了。
她每每逮着自己都往冷宫里藏,好像冷宫是她家一般,苏绾璃厌恶冷宫之冷,何况是在自己受了风寒、浑身忽冷忽热的状态之下,将将走出冷宫偏门,只觉脑袋一沉,头晕目眩感几度逼得自己堪堪欲倒。
扶住宫门前破败的貔貅石兽,路过的宫女太监投来异样目光,苏绾璃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狼狈之态,确实惨不忍睹,当即加快步伐,抄近路往东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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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回来了?”巴巴守在太子寝卧门口的小荷翘首以盼终于盼来了苏绾璃,“郡主这是去哪里了?三少到处找您呢!”
“哥哥来过?”苏绾璃的唇角,轻轻荡漾开一丝浅浅的笑,幸灾乐祸。
“郡主还笑得出来,怎么把自己弄这么脏?”连小荷也看不下去了,“三少瞧你不在,可急坏了!”
“那他人呢?”
“找你去了。”
“太子回来没有。”
“也还没。”
“那我先去睡个回笼觉。”
“郡主不洗洗脸蛋换身衣服吗?”
“唉,我累得要死,睡完再说吧。”
小荷愣在原地吧嗒吧嗒淌冷汗:这就是三年宫廷礼仪学下来,本性难怪的典型范例吗?
“那郡主……还是回龙黎轩去睡吧,您这一睡,太子的床铺岂不都被弄脏了?”小荷硬着头皮追进去,这话也只敢在绾璃郡主面前说说,换做是多虑的环伊郡主或者暴躁的如意郡主,定吃不了兜着走。
苏绾璃头也不回,径直往床上扑:“放心,夏奕不会介意的,今晚我跟他换,让他去龙黎轩睡。”
“郡主……”小荷快哭了,哪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儿?把太子从东宫赶走并霸占东宫,说大些,这可是大逆不道!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抓大逆不道之人的夏后,来了。
那一刻,苏绾璃已经趴在夏奕床上呼呼大睡了,而守在门口的小荷,哆嗦得像只受了惊的落汤鸡,一头水尽是被她自个儿的冷汗给浇的:“回……回禀皇后,太子……太子在午睡。”
“是的,本宫听到了。”夏后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没有最冷,只有更冷,“可本宫从小抚养太子长大,从不知太子的呼噜,是这样的声音。”
夏后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苏绾璃可爱的呼噜声当真很有辨识度,也难怪夏后不顾小荷不要命的阻拦,推门而入。
不知是夏后一身银饰叮叮当当惊醒了苏绾璃还是门外的光线刺穿眼皮,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把自己从朦朦胧胧中脱了出来,抬眸直面夏后,忘了行礼:“皇后……娘娘?”
“起来。”夏后的命令只有冷冷淡淡两个字,却瞬间将这间寝卧的温度降至冰点。
苏绾璃撑着疲倦到脱力的身子坐起来,杨如意那碗迷魂汤似乎药效未退,这一睡未曾消减痛苦,反而愈发头疼欲裂了,可她尚未下床,夏后突然扇过来狠狠一个巴掌,苏绾璃猝不及防,被甩到床中央,欲散不散的发髻彻底凌乱成三千青丝无辜飘扬。
夏后身后的杨如意,发出微不可闻的一丝嘲笑。
苏绾璃诧异回眸,本能地惊闻:“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问本宫为什么打了你,还是该本宫问你为什么会在太子的床上?”夏后的质问冷冽如冰,早已不给苏绾璃解释的机会。
“我走错门睡错床了。”苏绾璃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下床利索地往地上一跪,没有不情不愿,却显得吊儿郎当,“请娘娘责罚。”
卷二夫君是道多选题 第38章两母相争必有一伤
她倒是干脆,夏后却不屑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这份罪自然是要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本宫亲自过来,是为了本宫的玉镯。”
“玉镯?”苏绾璃抬眸,茫然错愕,夏后别过脸去,好似看不得她无辜的伪装。
杨如意恰时跳出来挥洒她的泼妇本性:“那玉镯可是皇上年轻时候送给娘娘的定情信物,那玉可是上等好玉,寒澈如冰,价值连城,前些日子竟不见了,娘娘自来舍不得戴,却不想搁在柜子里也遭了贼!”
“贼?”苏绾璃顿觉不安,她敢这么说,定是有备而来,既是专程为自己而来,亏得皇后还敢问自己为何会在太子床上,这个问题,想来杨如意将她引来的时候就已经替自己描述得惨不忍睹。
“娘娘是要我去抓贼吗?”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苏绾璃故作无知地问。
“何须你去抓贼?”夏后尚未发话,杨如意抢话抢得不亦乐乎,诚然夏后也纵容她这般放肆,“贼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绾璃眉头一皱,杨如意已经一声令下:“给我搜!”
又是三个粗使婆子,凶神恶煞地逼近来招呼苏绾璃,在她身上胡乱翻扯,搜身的既能老脸狠辣,想来非一日可以练就,也算是她们的老行当了,当她们熟门熟路地从苏绾璃腰际搜出寒玉镯的时候,苏绾璃才恍然杨如意报复自己的手段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是栽赃嫁祸让你永不翻身。
原来方才在冷宫,她的要挟只是障眼法,那些嬷子们也不是真的想剥光她的衣服,她们的目的是将早已备好的寒玉镯塞到苏绾璃的衣服里。
苏绾璃彼时方知自己拒绝小荷劝自己洗澡的建议是多么后悔莫及的一件事,连苏绾璃自己也发现自己的驳斥毫无力度:“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你少装蒜!”杨如意道,“难怪我前天晚上看见你偷偷摸摸从坤安宫出来,借着寻太子的名,竟敢偷娘娘的东西!”
“我前天夜里……”苏绾璃欲言又止:杨如意居然挑了这么个好时间,不在今日不在昨日,没有夏奕、苏龙黎、杨环伊这些人证,前天晚上她一个人在皇城后山习武,杨如意定是派了人寻不到她,才趁机偷出夏后的玉镯谋算着嫁祸的奸计;加上自己先行害她在先,逼得她趁早使出此计,免去夜长梦多。
“哼哼,没话可说了吧?”杨如意冷笑,回身向夏后献策,“娘娘,这种毫无素养的贼,若逐出宫去只怕祸害芸城百姓,不如关入大牢监禁终身,图个干净!”
然夏后尚未有所定夺,一个声音破门而入:“不可以!”
众人回眸,原来是这东宫的主人回来了,他一回来就顶撞夏后,苏绾璃几乎遇见了他又将鞭伤满身的下场。
杨如意老老实实地向夏奕行了礼,恶人先告状:“太子,她偷了娘娘的……”
“前天夜里是不是?”夏奕分明已经听到了关键,打断问道。
“……是。”杨如意答得勉强,想必料到了夏奕的袒护。
“前天夜里她和我在一起。”果然,夏奕的袒护非常干脆,淡漠的表情不容置疑,因为苏绾璃的行踪,他大致猜得到。
“不可能!”杨如意却厉喝反驳,“前天夜里殿下您明明一个人在书房夜读……”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书房夜读?难道你监视我?”
“如意不敢,只是……”
“只是也奇了,绾璃郡主前天夜里偷了玉,至今都还藏在身上,就不怕掉了这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是说从前天夜里到现在,绾璃郡主懒得连件衣服都没换过?”夏奕如是一说,苏绾璃急忙接茬:“我才不是那么不爱干净的人咧!”
夏奕续道:“寒玉之寒,并非终年寒澈如冰,而是因它的冬暖夏凉才成就了它的价值连城,炎炎夏日将它戴在身上,可用降暑,冰天雪地则反之,佩戴三日则温暖如火,绾璃郡主若需用它来取暖,既是前天夜里所得,何以藏了三日仍是冰凉如斯?”
夏奕从嬷子手里取过玉镯,“这个道理,如意郡主也许不知,但母后作为这只镯子的主人,总不会也不知吧?”
夏奕将镯子递给夏后,冰凉的温度激得夏后掌心微微一颤,在旁的杨如意却整个人都颤了缠。
她在偷镯子之前肯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她从小跟着夏后,每每看夏后从层层精致的檀木盒子里取出玉镯睹物思人念叨寒玉之寒,便以为此物终年寒澈而无冬暖夏凉一说,殊不知夏后口中之寒,更指那坤安宫之寒、夏帝始乱终弃薄情之寒,只因多说无益,夏后从不在杨如意面前诉说一国之母的辛酸,以免打击她对夏奕的死心塌地,却不想杨如意今朝诡计,竟败在此处。
此时此刻,听信妖言惑众的夏后也大致了解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心中多少责怪杨如意的聪明反被聪明误,更了解自己的儿子是誓死也要袒护人家的,盗玉之罪既不可能降罪无辜的苏绾璃和一手扶持的杨如意,最终也唯有作罢,夏后沉着脸拂袖而去,杨如意灰溜溜地跟上,夏奕待所有人走后,才憋出了他的关切:“疼吗?”
下意识伸手抚摸苏绾璃微微肿起的脸颊,苏绾璃却先一步自个儿摸上了,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