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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指相当明显,苏绾璃忽然冷笑着放下了筷子:“我以为大半年没见,大娘应该懂得收敛才是,没想到还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你说什么?”苏大夫人正要发作,苏绾璃却悠悠然续道:“难怪五娘说她早晚会取代你这正妻的位置,只因你阴险得实在太没有脑子了,一肚子坏水挤破了肠子,尽往外流。”
短短几句话不仅把苏大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把苏五夫人给拖下了水。
猜疑的种子只需播下一颗,便会长出遍地的花,花枝带刺,易伤人。
苏绾璃在年宴上的这句话,逐渐开始瓦解苏大夫人与苏五夫人的联盟,虽然她们明知这八成是苏绾璃的挑拨,却再也无法坦诚相待,言语之中也不无刺探,终有一日,在苏绾璃的设计之下,彻底闹翻,这一日不是别日,正事除夕之夜后的大年初一,苏绾璃的报复,来得快而迅猛——
苏大夫人的丫鬟小佳在路上撞到小芳,当时小芳手里正提着一只精美锦盒,被小佳一撞,锦盒落地,掉出里头一支几近人形的参。
小佳见之起了好奇,故意刁难小芳:“跌跌撞撞的干什么使呢?呦!敢情是偷了庄里这么珍奇的一支参!”
“没有,佳姐你不要误会。”小芳急忙解释,“是昨天五夫人赠了两只雪灵芝为我们夫人补身子,所以这支人参是我们夫人命我送去的回礼。”
这一番话,便于当日午时之前传到了苏大夫人的耳朵里。
“半月前我头痛病犯,晕了整整一日一夜,大夫说雪灵芝管用,怎不见她拿来给我?今儿倒好,人家不过是操劳过度躺床上歇歇,她就殷勤成这德性!”
“不止呢!”小佳也是个没脑子的,将得来的情报尽数告之,唯恐天下不乱,“今早奴婢还看见四小姐在给老爷拜完年后,直接就去了五夫人那儿!寻常怎不见她和五夫人这般亲?就算是按位分来,那也该是先来拜见夫人您呀!”
“难道她们真的……联合起来对付我?”苏大夫人面色极寒,“一个扮黑,一个扮白,一个跟我对着干,一个故意接近我?梅芝那贱人,从前我们关系并不薄,要不是她收养了苏绾璃这个小贱人,我也不至于容不下她。”
“可不是?二夫人的性子原是可以的,不争不抢,心如止水,反倒是五夫人,整天粘着老爷说三道四,说是村姑还真不改下贱的脾性,老爷这些年来冷落夫人,指不定都是她暗地里吹的枕边风,否则她既和夫人您姐妹情深,为何就不在老爷跟前为您说些好听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苏大夫人被完全引导了,趁着气头上,起身便往翠竹苑去,“走,陪我去看看那贱人怎么样了。”
如是行到翠竹苑门口,匆促的脚步鬼鬼祟祟踏入竹林,并未进去,反而当起了隔墙的耳,只因未入院子之前便听到了里头的叽叽喳喳:
“娘,这个白雪胭脂涂在脸上,当真是犹如生病的人一般,面容苍白又尽显憔悴之态。”
“你五娘虽然出自乡野,却也因此熟识各种野花,用花粉做胭脂是她的拿手本事。”
“娘不用羡慕人家有本事,娘一身淡雅气质就是最吸引爹的地方,何况,娘很快就不是居于次位,待五夫人的大计告成,娘就是我们苏家庄的第一夫人了!”
“说这话为时过早,也不知你五娘牢不牢靠。”
“怎不牢靠?就凭她与你唱反调,故意配合那个女人将你整成这副模样,就足见她手段不逊了!加之多年来,她潜伏在那个女人身边,用身上的香料致使她犯头痛病,前段日子不是都害得人家痛到晕倒嘛……”
听到这里,苏大夫人已经无力再冲进去撒泼了,一直以为那令自己生不如死的头痛病是多年操劳所致,却不料居然是暗中被人算计了!双手扶着门外的文竹堪堪欲倒,多年来她凭正妻之位仗势欺人,以为高高在上就是所向无敌,彼时才有了高处不胜寒的恐惧。
枝细节脆的文竹撑不住她的攀附,从中折断,苏大夫人跌坐地上,惊得小佳疾呼:“夫人!”
呼声惊动了屋里人,苏绾璃第一个冲了出来,苏二夫人随其后,大夫人抬头,果见其气色极佳,眸中关切虽有同情却更存三分幸灾乐祸:“大姐!大姐这是怎么了?来我翠竹苑也不进来坐,干干杵在门口难怪受了寒风冻了身子站都站不稳,快进屋暖暖吧——小芳,备茶。”亲自过来搀扶苏大夫人,臂膀有力,却遭遇抗拒:“不必了,我只是路过,雪天路滑不慎跌倒罢了——小佳,我们走。”仓皇中狼狈逃窜,哪怕竭力维持镇定之态,终难言失魂落魄。
卷二夫君是道多选题 第46章乱点鸳鸯谱
待她主仆二人消失在苑外,苏二夫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一个踉跄,摇摇欲倒。
亏得苏绾璃扶得及时,软语劝道:“娘身体未好,我扶你进屋卸了妆,再睡会儿吧?”
苏二夫人颔首,拖着疲倦的步子往回走,冷风刮走她面上绯霞胭脂,褪淡后只余下苍白的容颜,
对话中所言自然都是假象,受大夫人与五夫人的联合算计,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这些年她皆受到频繁折磨,但如今有苏绾璃在身边,一切都会过去,仇将报、耻将雪,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苏二夫人从来不是个甘于受苦、默默隐忍之人,她熬到今天,一则是为了给苏绾璃足够的时间长大并且强大,以便一朝反击便可将她们一网打尽不给东山再起的机会,二则是若要杀人于无形且全身而退,必须伺机而战,否则惹火上身得不偿失。
如今就是最好的时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据说就在大年初一这一晚,苏大夫人与苏五夫人在苏家庄后花园从一开始的拌嘴到后来的大打出手,将苏家这个年,闹得鸡犬不宁。
苏幕闻讯赶到的时候,苏五夫人刚把苏大夫人推入湖中。
冬日的湖泊,即便雪后日出、阳光明媚,也未能融化湖面上的冰,苏大夫人多年养尊处优,日显臃肿的身子直接撞破那算不得薄的一层冰,跌入冰坑内,沉入冰面下寒彻骨的湖水里,只有两三下挣扎便没了动静,四周在一瞬间的死寂之后,闹腾如瞬间炸开的锅。
“快救人!”苏幕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堂堂苏家庄大年初一就死人传出去太过晦气,当即命令家丁们纷纷往下跳,不准怯步。
可这冰湖莫说是救人,就是身子骨强壮水性再好,这大冷天的跳下去谁能担保捡得回自己的小命?
然而小厮们手忙脚乱,丫鬟们惊恐尖叫,隔壁人家翻墙爬树看热闹,这偌大一个后花园,鸡飞狗跳,人喊马啸,当真是在这新年的头一天连鞭炮都不用放了,彻底红遍芸城,人们奔走相告,说是苏家庄的大夫人被五夫人推到湖里淹死了。
真的淹死了吗?这并非是苏绾璃和苏二夫人所希望的,岂能被她这么轻易就摆脱了尘世的苦恼?
亏得在苏远黎抱头痛哭不知所措的时候,苏龙黎跳入水中把人给救了上来。
被救上来的苏大夫人已经失去意识,面上身上都结了冰,苍白似僵尸,经过大夫们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生命垂尾的她从鬼门关捡了回来。
“老爷!老爷……是她冤枉我下毒害她,我才一时冲动推她入水,老爷不要恨桂萍,桂萍冤枉啊——”苏大夫人寝卧外厅,成了苏家的临时审判室。
苏五夫人被吓得不轻,打从苏大夫人落水的那一刻起,她就浑身剧颤停不下来。
她确实是一时冲动,她同时还胆小如鼠,她怕闹出人命,她怕引火**,可眼下,苏幕再如何疼她宠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她,无法原谅的理由不是她伤害了自己的结发正妻,而是她毁坏了自己的颜面,让苏家成了市井闲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苏幕必须给自己给苏家一个交代,以堵上悠悠之口:“苏家,容不下你了!”
“不……不不!老爷……老爷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恨我,但你不能不念多年情分就这样赶我走啊老爷!我在乡下已经没有亲人了,这您是知道的呀老爷!”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过下半辈子。”
“不!不……不不不……”苏五夫人哭得惊天动地、凄惨无比,却仍是无法挽回苏幕的心,苏幕命人将她带下去,“带下去”的意思就是直接带离苏府、赶出家门。
五夫人就这样被解决了,她只是个助纣为虐的帮凶,她还罪不至死,可即便如此,对于她给苏二夫人带来的伤害,苏绾璃仍自不能原谅——在她被驱逐回乡的途中,抢走了她一包袱的银两,让她在新年的第一天,不仅被逐出户,还是净身出户。
当然,这个打劫她的人,并不是苏绾璃本人,她不方便亲自出面,她请来了白胤溪,许久不见的师父,说是给他备了一份新年贺礼,只是要他自己去取。
白胤溪拎着抢来的满满一袋银两找到苏绾璃,问:“这就是你孝敬为师的年礼?”
苏绾璃从善如流地笑:“徒儿在此给师父拜年了!”深深一鞠躬,逗乐了白胤溪:“我们多久没见了?”
“半年吧,半年前我还偷溜出宫给师父捎带宫里的鲍鱼燕窝呢!”
“可想死为师了!来,抱一个。”白胤溪张开双臂将苏绾璃揽入怀中,念叨,“那燕窝太甜,不合为师口味,倒是那鲍鱼之美味,令我至今难以忘怀。”
“所以师父想的是鲍鱼,而不是徒儿我?”苏绾璃故作伤心状,“徒儿在宫里过得实不容易,小姐是郡主,我还是丫鬟,为奴为婢的,过了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嫁人,偶尔给师父捎带些宫里的珍品,也是冒着砍头的危险呢!”因苏绾璃至今未对白胤溪承认自己就是苏四小姐,所以扯谎自己是跟着苏四小姐进宫去当宫女的,日子过得紧巴巴,苦不堪言。
对于这些理由的真实度,白胤溪从不表态,只道:“那也是你自讨苦吃,非要进宫攀龙附凤。”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师父总不希望我将来嫁入你们丐帮吧?”
“嫁入丐帮有何不可?你若不介意,我明天就替小四到苏家庄提亲去,小四暗恋你多年,痴情不变,这你是知道的。”
苏绾璃的小心肝,拔凉拔凉的:“师父,您觉得我和小四登对吗?小四在你们丐帮身处最底层,而丐帮又处于社会最底层,所以小四身价之卑微,是底层的底层了!虽说长得眉清目秀吧,可实在没什么志气,他不像师父您,这些年在丐帮摸爬滚打混到帮主跟前红人这等显赫低位,他大字不识一个,每日只求讨得一口饱饭便心满意足,徒儿我并非是个嫌贫爱富之人,可也不带把自己这一生就这么草草献给这等无知少年吧?”
卷二夫君是道多选题 第47章擎天教
念在苏绾璃唾沫横飞说了这许多,白胤溪仁慈地退了一步:“你若不喜欢小四,为师还有小五小六小七小八统统可以介绍给你啊!”
“师父,别这么客气,五六七八什么的,您自己留着吧。”苏绾璃苦巴巴道。
“师父又用不着。”
“徒儿也不想嫁。”
“都十六岁的老姑娘了……”
“师父!我上辈子七万五百岁的时候还没嫁呢!”
白胤溪翻白眼:“起来跟为师去办一件事,别做白日梦了。“
“这不是梦,这是事实!“
“嗯,事实!事实是你上辈子还是一只芒果呢!“
苏绾璃一听,大惊失色,随即又大喜过望,这样的老底都被揭出来了难道白胤溪真的是白胤溪?
“师父!苍天有眼啊!您终于记起来上辈子的事了吗?小白!”
“什么小白,不许对师父不敬!”
“可你知道我是一只芒果啊小白,这件事我很少与人提起……”
“可这件事在你拜我为师的第一天就告诉了我,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收了个疯子当徒弟呢!”
苏绾璃一愣,心落千丈,原来不是白胤溪忆起了前世,而是自己曾与之提过这件事,怏怏地从草堆上站起来,问:“现在我们是要去哪里吗?师父。”
“江湖上新崛起了一大门派你可知道?”
“身在宫门,远离江湖,自是不知的。”
“那门派名为擎天教,一夜之间平地而起,教中众人不知从何而来,然教徒之多势力之大却令江湖震惊,半月前开始广发英雄帖,征集江湖各大门派掌门及武林豪侠共同前往他们教坛所在的擎天顶参与他们的开教仪式,你师父我身为武林佼佼者、丐帮帮主跟前一等红人,有幸收到帖子,决定带你去长长见识,要是他们仪式完美、开场盛大,改日我们也可以学上一学,成立个打狗教什么的,也不失为武林青史增添一抹绚丽色彩!“
前半段话还说得好好的,后半截就不可控制地撒了开去天马行空,苏绾璃不得不将他奔放的思维拉回来:“他们倒回选日子,大年初一、一年之首,是想起个好兆头的寓意吗?”
“哪里是大年初一,他们是仪式定在大年初四,迎财神的当天,八成是个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