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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狼道:“原来昨晚是你在背后暗算我,你是柳贾贤的人。”
“少罗嗦,”乔战怒道:“总之,我既然找到了你,我就不能再让你活着了。”
听了异狼与乔战的对话,宋雨燕不禁是疑窦重重,心存百般的困惑,她不知道异狼在说什么,她也并非知道乔战要做什么,总之,她现在不存在刚刚一看到乔战的兴奋了,她的内心又是在“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了,似乎,这个夜又不是一个让人安祥的夜。
或许,女人的预感真的很准,就在宋雨燕刚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就对那欲要来的祸患有所预感,就在这时,似乎也证实了她刚才所预感到的没错,因为乔战的剑锋亮了,在屋子里有些晃荡的油灯的映衬下,显得很亮。
乔战的剑亮了,他的剑很长,不过,那把剑很普通,其实,刚才异狼所说的那一番话,也让宋雨燕的心头一亮,因为他提到了柳贾贤。
柳贾贤的这个名字叫谁的心都会亮,尤其是在这座古城的江湖人。
宋雨燕有些惊慌,因为她看到乔战的剑正对着异狼,而且,异狼此刻是赤手空拳。
于是,宋雨燕惊慌地问道:“什么,柳贾贤,乔战,你和柳贾贤……”
乔战连声打断了宋雨燕那吞吞吐吐的话语,说道:“雨燕妹妹,你不要管,这不关你的事,总是,这个异狼不是什么好人,他该死。”
说着,乔战的剑刺了上去,不算快,但是却对的很准。他看清楚异狼的要害,常舞刀弄剑的人在找对方的要害的时候,的确是非常的准,倘若对方不动,真的可以叫他一命呜呼,死的没有一丁点儿的痛苦。
不过,异狼动了。他原本是很呆地站在那里的,但是待他看到剑向自己刺来的时候,他移动的也很快。也许是因为他对剑太敏感了,尤其是在黑夜里的剑,在油灯下映衬的剑。
也许,那样的剑充满了凉意,让人难以抵触的寒意。
宋雨燕惊慌道:“你干什么,有话好说。”
乔战还是没有理睬宋雨燕,也许当他杀心四起的时候,他是什么人都不会理睬的,只会理会自己的剑,自己的剑则只会理睬自己所欲要杀的人。
乔战的剑再次追向了异狼,异狼有所备也无所备,有所准备是由于他又将乔战这突兀的一剑躲了过去,无所准备是因为他手中没有利器,在江湖中,手中不时常握着利器,他便是无所准备的。
不过,宋雨燕有准备,即使她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仇人,但是她也时刻都有所警惕的,她拿起了剑,她的剑一直都放下林森家中一个固定的地方。她的剑总是挂在一面墙上,她拿起了剑,灯火直射,剑的影子也落在了那面墙上,一面原本是有些泛枯黄墙面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剑影,影子很淡,也很难看。
剑的影子并不好看,因为存在血腥味儿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好看这么一说。
“铛”的一声,很脆耳。
宋雨燕的剑挡住了乔战再来的那一剑,这一剑乔战下的很重,因为,宋雨燕感到自己的手有些生疼,生疼的有些发麻。
188。正文第188章
剑与剑相错的声音是那么的脆耳,叫人显得是那么的敏感。
不光是清醒的人的觉得敏感,就连昏睡的人似乎也对这样的声音很好奇。
一直躺在那里的林森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象梦到了什么令自己感到不好的事情似的,便陡然间整开了眼睛,不忍观之。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林森的家的缘故,当有人在自己的家中舞刀弄剑的时候,主人自然要醒来。
林森睁开了眼睛,而且还很清醒,尽管他睡了那么长时间,即使这个时候,天依然没有亮,本来应该是叫人好好熟睡的时间。
似乎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声太响,那样的响声也真的在林森的心中响起,所以他才会变得清醒。
不过,林森的清醒,他们几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都太投入,的确,在刀剑相持之中,他们必须要非常的投入,倘若不投入,他们很可能就会受伤,甚至是死,因为剑这东西是不长眼睛的,而且还是喜欢血腥的。
也许在江湖之中的人,他们就是这个样子的,命运是悲惨的,命也是不值钱的,悬在于一系之间。
林森道:“你,你们在干什么?”
不过,乔战也没有理睬他,似乎他今夜对林森与宋雨燕都是一个样子的,那便是爱搭不理的。
但是,宋雨燕不会不理睬林森,她不是乔战的对手,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宋雨燕是需要林森的帮助的,很需要,于是便亟亟地说道:“你可算醒了,快阻止乔战,他不知道着了什么邪,一进门就要杀异狼。”
林森并不意外,也许在今天他在与乔战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想到了乔战认得异狼,并且对他是敌非友。
林森起身下床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但是,乔战举剑去杀异狼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时间,因为他总是重复这么一样动作,尽管,他的剑总是会无偿的变化的。
宋雨燕无心要伤乔战,她出剑的时候似乎手很软,但是乔战的剑挥洒的倒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剑直指宋雨燕而去。宋雨燕在异狼的面前,见剑向自己而来,便立即侧过身去,剑直追异狼的上额而去。
倘若这一剑真的刺到异狼的话,一定会次穿他的头颅,那么异狼也定然是必死无疑。
不过,这一剑并没有触及到异狼,异狼冲破了那紧关着的窗子,后翻了过去,到了外面。外面很冷,要比屋内凉的多,至少屋子里没有夜里的凉风,但外面不同。或许是今夜这里并不太平的原因,这里的风吹的也很急。
异狼感觉不到凉,他的身体已然是没有任何的知觉了,因为刚才的那一剑太出人意料,也叫异狼心有余悸。他现在想到了刚才情急之下没,自己怎么会从那紧关的窗子中后翻了出来而且窗子还没有丝毫的损坏。
这恍似是一种奇迹,也许异狼来此中原本身就要创造出人间所不存在的东西。
窗子是开着的,窗户顿时也在半空中缓缓地颤动着,犹如蝴蝶在振颤着它的翅膀那么轻微,象是零落着的残叶那般的凄凉。
夜,凄凉的夜。
在江湖里每一个夜晚,或许每一个白昼,更确切而言,在江湖中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凄凉。
乔战也从窗子中跃了出去,他似乎有着在今夜一定要杀了异狼的决心。
宋雨燕这时也跟了出去,同样,她似乎有要保护异狼的信心,即使乔战是她非常要好的朋友。异狼是她刚刚认识的人,因为她觉得异狼不是恶人,但是乔战要杀他,似乎真的叫人有些不可理喻了。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是很准的,无论是对事情的直觉还是对人的直觉,都是那么的准。
林森的身手很快,那扇不知道异狼用什么样的手法打开的窗子,也成了他们共同的门。他们接二连三地都从那里逾越了过去,来到了外面。他们零散地站在了那里,彼此距离彼此都是很远的,所谓的远也无非就是无论是谁举起剑,也触及不到任何人。
夜,依然是冷清的夜,这个夜晚显得漫长,现在并非是深夜,只是明月繁星刚刚出来没有多久,夜幕刚刚拉开。
不到深夜,风往往很大,吹动着每个人的衣衫乱摆。
宋雨燕在看着林森,一种极其渴求的眼色在看着林森,似乎,她只是在寻觅着一种依靠。
林森并没有朝宋雨燕对视,他在看着乔战,看着乔战那幽邃的眼神,犹如月光一样幽邃的眼神。
林森道:“乔战,你变了。”
乔战道:“是人都要变的。”
林森道:“可你变得好可怕,变得太残忍与势利。”
乔战道:“林森,你很聪明,我身上的什么事情都无法瞒得住你。”
林森道:“不是我聪明,因为你那两颗贪婪的眸子显露的太明显,想不让人察觉到都很困难。”
乔战道:“或许贪婪只是人的一种本性,倘若你今晚让我杀了异狼,我们日后还是兄弟。”
明月当空,有些冷,瑟瑟的风吹过在这里,带来了本来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微寒。
在这里,他们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或许,在江湖中,每个人都是空虚的,因为他们的日子都是很单调,他们,每天所面对的,也无非就是这样打打杀杀,朋友之间的相互欺瞒,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林森缓缓地走到了乔战的面前,乔战并没有移动,他知道林森不会伤自己,即使他很清楚,林森现在对自己很失望,对自己也很鄙视。
林森道:“你,我,雨燕我们三人都是孤儿,从小就在一起,我们情同手足,亲如一家,我还记得我与你的最初的相识。”
乔战道:“我也记得,因为我也忘不了咱们三人的那段命中注定。”
林森道:“那时,你自己一个人在荒原,在你身边有一只垂死的狼,那匹狼很大,很吓人,那时你才十三岁,你扶着那匹受伤的狼,那匹狼很孤独,很可怜,但是很可怕,狼本身就让人害怕,尤其是象我们那般年龄的孩子,可是你不害怕,你是神医,你懂得医术,你为它疗伤,我与雨燕说你若将它医好,它可能会回头伤你,可你却说,它太可怜,我必须医治它,它受伤了,它需要别人的帮助。”
往事历历在目,谁也忘却不了,其实谁也不想忘记,有的时候,忘记的的确确是对人最残忍的。
风划过,荡起了好多在夜中看不到的尘埃,也吹来了只有在静谧的夜里可以感触到的伤楚。
乔战道:“为什么要说这些?”
林森道:“那时你很善良,你可以因一匹受伤的狼而落泪,你把它给医好了,那匹狼也走了,它并没有象我们想象的那么凶残,它很孤独,我至今也忘不了它那孤独的背影,很落寞,那种画卷其实很凄惨。”
乔战没有说话,他不想说什么,他也不想在听林森说什么,他只想杀异狼。
不过,林森又说道:“不知怎的,看到了异狼,我又想起了那匹狼,异狼虽然不是狼,但是他有狼的那一种孤独,也有你救过的那匹狼那颗感恩的心,他不是中原人士,他是一位浪儿,不过我们在中原有朋友,有一座林间小屋,我们也不是浪儿,那么你今天为什么不能象接纳那匹狼一样接受异狼,帮助他,让他在中原有朋友,有依靠,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他已经够可怜了。”
宋雨燕这时又说道:“是啊,乔战,你们到底有什么误会,为何不坐下来慢慢谈,非要刀剑相对才能解决吗?我们是好朋友啊。”
乔战已经是听不下去林森与宋雨燕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了,当一个人真的满脑子只想着名与利,他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乔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倘若你们真的把我当朋友,就别拦我,现在,我怎么感觉你们与异狼要比与我还好呢?”
林森道:“真不知道柳贾贤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叫你们失去了本性,让你变得如此的冥顽不灵。”
乔战道:“总之我不想再过穷日子了,我一定要杀了异狼。”
宋雨燕一听,也明白了许多,正因为她有所明白,所以她很气愤,极为的气愤,于是说道:“什么,乔战你怎么会同柳贾贤那样的人合作,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乔战怒道:“真没有工夫与你们这些人罗嗦,总之,异狼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
说着,乔战又举起了剑,月光下的剑是那么的冰冷,原本就不冷的剑也变得冰冷,就象人一样,在名与利的向往下,原来是极其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也变得极为的残忍。
风吹。
乔战的那把剑又刺向了异狼,刺向了在那里象一根木头的异狼。他一点儿反映也没有,他对剑也不再敏感,他只是沉浸在刚才林森与宋雨燕保护自己的那些话语之中,他很感动,感动了忘记了所有。
剑挥了过来,直指异狼,他没有动,一动也没有动,没有躲,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乔战手中的那把剑。
“异狼!”
189。正文第189章
宋雨燕与林森齐声提醒,但是,异狼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还是没有动。剑是没有眼睛的,倘若剑真的长了眼睛,乔战手中的剑也是紧跟着异狼的。
林森的反应还算迅速,他出了手,准备挡住离异狼不足一寸远的宝剑。可是,他距离异狼的距离比较远,所以他并没有挡得住。
不过,异狼清醒了,在沉浸在那样的感激中变得清醒,疼是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清醒,异狼感觉到了疼,而且是非常的疼,剑刺了进去,刺入了异狼的胸前。
当乔战的剑拔出来的时候,异狼已经是站不稳了。他向后连退了数步,倒了下去,倒在了宋雨燕的怀中,宋雨燕很气愤,在她的眼中,乔战这样的行为的确是令人极其发指的。
夜色凄迷,月光暗淡,月原本很皎洁,也很明亮,但是伴随这这一剑的落下,明月顿时变得昏暗。
昏暗的夜,清冷的风,就这样,带给了这里的人们再度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