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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停了,那只泛舟已完成了它的任务,它平安地将异狼载到了一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地带。
异狼从未想过那些,未知的事物总是会有未知的美妙,而且美妙的将不可言表。
白昼是异狼在船上度过的,当他下了船后,中原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便是霞光。
夕阳西落时所发出的红红的霞光,这一刻,霞光真的很红,红的让人看不出她的美,一点也不美,因为红色,让久于江湖的人都有所排斥。
霞光有的时候就如血光,是可以给人类带去不幸与灾难的。
由于异狼没有沾染过血,所以他不懂得红色所带给人类的罪恶感,固然,他喜欢这红红的霞光。只有他,也只有他这样尚未伤过人又想行走于江湖的浪儿才会用心去体会着夕阳落山时的唯美,晚霞铺地是的浪漫。
116。正文第116章
对于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而言,他们原本友善的心早已变得伪善,变得冰冷,变得毒辣,变成了一把刀,一把放在自己腹中的刀。
刀本身就是残忍的,固然,无论他们所体会到了什么,都是残忍的。
那么,天下间的真情何在,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更没有人会道得明。
有情与无情并非是绝对的,对你好的人,无论他是否杀过人,杀过什么样子的人,在你的心中,他都永远是个好人,永远让你信赖的人,甚至敢去依赖的人。对你不好的人,无论他对别人有多么的好,多么的友善,那么他在你眼中也终归是恶人,甚至是你想将他千刀万剐的人。
陌生,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这里也很宁静,然而却与荒野岛有着不同。
异狼是怀揣着希冀而来的,然而,刚刚来到这里,却有种恐惧。他也并非是恐惧中原的刀,中原的血腥,中原里人们的居心叵测,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怕,没有体会到的事物是不会让人恐惧的,他所恐惧的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心在狂跳,跳的很剧烈,剧烈的很莫名,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兴奋了。;
或许,两者都有,真的都有,不过是不解兴奋大于恐惧,还是恐惧大于兴奋。
浪儿,异狼真的成为了一名从孤岛来到中原的浪儿。在这里,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存在于一个不知名的现实中,他在追逐着一个若虚有的名利。
他有什么,在中原又会得到什么,异狼自己敢猜想,他是个无所畏惧的人,他当然什么都会想,什么也都敢想,肆无忌惮地去想,漫无边际地去想……
想的东西,一定会成为现实吗?
没有人会给异狼答案,也只有他自己走得出答案。
落霞散尽,是不是中原的夜也同荒野岛那么的漫长。
荒野岛上四处存有死亡的气息,幽灵的足迹,中原地带会有么?
一定会有的,孤岛中的一切在中原都会有,然而,异狼仍然不知道,他把中原看的太美丽,美丽的有着传奇般的向往。
异狼不怕黑夜,无论是荒野岛那伴着他二十年的黑夜,还是中原这个未知的黑夜,他都不怕,没有一点点的骇然,透过丛丛的小巷,他真的感受到了中原的纷繁。
中原有亭楼,中原有灯火,中原有关于武林上各式各样让人匪夷所思的传说,中原有人,人很多,即使在这繁星璀璨,明月弯弯的夜里。
异狼仰天,又看到了那轮弯弯而又皎洁的明月,这里与荒野岛上唯一一样共同的东西便是这轮弯弯的明月,月的冷,月的苍白,月光的淡淡,月色的柔柔……在荒野岛上是什么样子的,在中原就是什么样的,他想起了母亲,的确,在这个宁谧的夜晚,在这个孤独的夜中,他只能想起自己的母亲,说是想,其实是一种挂念,即使他刚刚离开母亲不久,他仍然很是挂念。
在思念中,心中稍有些酸楚,鼻尖也有些酸,一个染浑身上下都酸,难免要流泪……
淡淡的泪花闪烁,在这里没有谁会为他擦拭,只有他自己才能擦拭。
当异狼的眼泪欲要坠落之时,他突然感受到了寒刀的存在,刀总是会赋予一位江湖人,一位有着憧憬,有着理想的江湖人以力量。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手帕是无法擦去他眼角的泪水的,倘若真能擦去,也摸不去他心中的泪水。只有刀,只有自己手中的那把刀可以,才可以真正地擦去自己的眼泪,无论是在眼角上悬挂的,还是杂内心里流淌的。
那滴泪水没有落,也不能落,异狼没有那么脆弱,他有信念,在这个未知的江湖中,尚且还没有什么可以击垮他,可以使他象一个柔弱的女人一样,满心抑郁在脸上已成泪痕。
中原的夜风要比荒野岛上还要凛冽,还要冰冷,他的眼泪在即要凝结之时,瞬时蒸发掉了。随着那滴眼泪的流逝,他下定了决心,今后永远都不会流泪,哪怕是想起母亲,哪怕是在这个江湖中受到冷落,歧视,受到了自己所难以承受的困苦与无奈,他都不会要自己哭泣,他知道,自己的哭泣会让远在荒野岛的母亲所担心,即使他的母亲看不到自己流泪。
母子连心,是任何人都要承认的。
袁惜泽知道异狼刚不如中原的怅惘与落寞,就如同异狼在这静谧的夜晚知道母亲在为自己祈祷一样。
风,中原的风真的不是一般的冷,感受着似乎要比想象中的月宫还要冷,也许,中原的风也是那么的势力,欺凌着孤独,无钱,无势,也没有名的异狼。
异狼身无长物,当他第一步踏入中原的时候,似乎就如同当年黎顾雏衣衫褴褛地步入中原一样。确实很象,几乎是一样。黎顾雏的身长藏着一部人人都用恶狼般的双眼注视的《飘香秘籍》,异狼的身上则存在人人都在寻觅的寒刀。
他们所不相同的则是,异狼并没有黎顾雏那惊人的武功,黎顾雏到江湖是寻仇,是为了找寻他昔年的那一句承诺,而异狼在这个充满大是大非的中原是为了成名,要同黎顾雏,云萧逸,狄冷霄一样的出名。
那不是异狼的梦,甚至是空想,绝对不是,当一个人尚未死之前,他所想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现实。
“忽——忽——”
异狼现在并不知道中原中的大城还有名市,而是在中原上所被人忽视的角落上,但是就在这不大不繁华的街道上,仍然有异狼所好奇的事物,不明的事情,好多好多所不懂的东西。
那里的灯很亮,火很明,那里永远都不会变黑,那里看上去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那里有他从未看到过的人群。
男人的眼神很荒淫,女人的气质很风骚。
男人喝的酒醉醺醺的,女人的脸上摸得粉底很浓,很难擦去。
异狼不懂,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男欢女爱,出了关苗雨之外,他没有接触过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即使在对待关苗雨,他也只是象同兄弟一样相处。他没有爱过,所以他不懂得爱,他只饱受过母爱,可是母爱和男女之间的爱是不相同的,一点也不相同。
母爱只有付出,没有想过回报,然而,恋爱彼此间却都要付出,而且要付出等量的爱才可以让彼此间的感情维系的长久,深深。
他看到了妓院前的一幕,这些荒谬的景象到底是什么,他已经有二十岁了,眼前的这些风流的公子们有的还没有他大,然而,他们却在享受着灯红酒绿的奢华,享受到了男女之间的惬意。然而,这一切对异狼而言,什么都不知道,他象个孩子,刚步入中原的人似乎都可以看成为孩子。
他不知道许多,确切地来说,江湖中有江湖中的规则,他却一点儿也不了解江湖里那本应让人烂于心中的浅规则。
一个懵懂的孩子,来到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又会遭受怎样的变故,又会经过怎样的磨砺,经过一系列的蜕变之后,他同现在又会有什么不相同呢?
那里的人很多,但是人多的地方并非是每个人都可以去的,但是,就是因为异狼不知道这其中的规则,他去了。
异狼认为别人去的地方自己为什么不能去,别人可以喝酒解寒,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别人可以找女人消遣,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
他去了。
他来到了那所有些腐烂味道的门口,他看着比月光还要明亮的高盏吊灯下的“宜红醉楼”那书写的很规整的四个大字。
当他真的走近了宜红醉楼前时,他有些倦怠了,不是因为他走了一天而到夜晚有些疲惫,而是因为他闻到了那扑鼻的酒气,胭脂水分的气息,充满厌恶,当一个人厌恶,他自然会变得不够清醒,有些醉,更有些自己难以体会的滋味。
的确,在这样奢华的氛围里,异狼只有靠近,但是他却无法融入。
异狼讨厌肮脏,人性的肮脏也是他所无法容忍的。他发现他厌恶这里的一切,无论是贵公子,还是江湖上的名流贤士,他都从心里鄙视。他讨厌多情的人,他知道这里好多的男人都有妻子,他们为什么不回去陪自己的家人,在这样清冷的夜晚,让自己的妻子独守空房,然而这些男人呢,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另觅新欢。
中原的确不是异狼所想过的那么纯洁,美无瑕疵,他在这初次接触的中原却给了他这么个世俗风情的印象。
中原人原本潇洒,侠客们也原本多情,能在中原这片土的之上立足的人,都不会是那么单纯的。他们是复杂多变的,复杂的让异狼想象不到他们到底有多复杂,嬗变的也让异狼难以想象。
袁惜泽告诉过他,也提醒过他,然而,自异狼上了那翩翩的泛舟之后,他便只想着母亲的身影,母亲那已历尽沧桑的面孔,至于她对异狼的叮咛,仅仅是在他的耳畔若隐若现。
异狼的衣服虽然显得很旧,但是他穿的很干净。在昏昏的灯光下,用肉眼也分辨不出络绎不绝的行人衣装的颜色。倘若不仔细看,不用手去触摸,也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穿着什么质地的衣服,所以在庸碌的人群中,也分辨不出谁是穷人,谁又是富人。
117。正文第117章
其实,在这些风尘女子的眼中,她们相信到这儿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因为这里是不允许贫苦的人介入的。女人们也相信,没有什么贫苦的人会到这个地方找乐子,倘若穷人们来到此,只会碰一鼻子的灰,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碰一鼻子的灰,在这里深陷尴尬,被旁人所嗤笑的。
然而,异狼偏偏就是那样不自量力的人,他不仅来了,而且他还是大摇大摆地来了,来的风度偏偏,来的潇洒倜傥,他是个孤岛浪儿,他是个小人物,然而他却有着贵公子的气质,而且他比那些所谓的名门公子更有涵养,更有情义。
老鸨欢迎异狼,老鸨会对来这里每一位公子一视同仁,只要在你的身上有足够的钱。这里只看钱,只看你出手的阔气程度,其他的都不看。
妓女们是不会因为哪个公子潇洒而爱上他,她们只会爱那些腰袋里挂满了闪烁烁银两的阔少爷。
妓院本来就是肮脏的,肮脏的简直不能再肮脏。这里不存在真情,真义,真爱,这里不会存在第二个红妩娘,这里只有名利,钱财,花酒,灯红……
夜晚,没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绚烂,同样,夜晚,也没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黑暗,更值得让人作呕。
老鸨看到了异狼,异狼虽然生活在荒野岛上,虽然一直同母亲过着那令人难以想象的苦日子,可是,他长的并不是看上去会很埋汰,很丑的人,他长的而是很俊俏,一双圆圆的眼睛,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深邃,黑黑的眉毛连成了一条线,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正因为这点,他显得很机灵,很敏捷,虽然他心地很单纯,单纯的有些发傻。
老鸨看他眉目清秀而且又是一张生面孔,心想这次定然能借机赚上一笔。老鸨第一眼看见异狼,竟然会这么地去想,这也无疑是对异狼姿容上的一种肯定。
老鸨在冲着异狼挥动着她那绸缎而制的丝帕,她在召唤着异狼。红色的丝帕太华贵,也他绚眼,异狼不会没有看到她,也不会不被那挥动着的丝帕所吸引。
异狼知道老鸨正在叫自己,他是不会逃避这样的邀请的,他也不会因这样的热情而感到不自然。
异狼过去了,他虽然厌恶这里的气息,但是在他的脸上依然铺盖着笑容,是微笑,不是笑里藏刀的笑,但是,这样的微笑显得并非太友善,笑的有些神秘而又充有着诡异。
无论老鸨看到谁笑,无论看到是何样的笑,她都会很高兴,她知道,只要是笑着走过来的人,都是想让自己放松的人,到这里放松的人也无非就是要给老鸨钱的人。
钱这东西,多多益善,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钱多,因为钱只有少,没有多,有的时候,或许你会认为某个人是个富人,是位大亨,可是他自己却觉得自己是个穷光蛋。
你说奇怪不奇怪?其实,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任何人都是一样,自己都很奇怪,那么再看旁人又会有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