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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本已够黑,遮天蔽日的黄沙更是将明月星辰在夜空中彻底抹去,火把是断然不可能点得燃的,对大多数人而言,此刻的黑暗早已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可以形容。目不能视物,偶尔小心翼翼的松开紧紧捂住耳朵的双手,暴风和沙子相互混杂摩擦的可怖声响霎时便充斥满整个脑海,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精神折磨。
甚少人会注意到,被寇芝芳慷慨赠与吴姳的马车并没有跟它的同伴们一样走上毁灭之路,而是毫发无损的立于漫天黄沙之中,仿佛根本与这一片沙暴蹂躏的世界没有任何瓜葛一般。
“你明明可以保护好她们的,为什么非要我让出帐篷呢?”
“我不想让她们觉得有我在这一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样她们对周遭的一切就会失去警惕性。”寇芝芳语带惆怅的道:“毕竟我从此前未到过西方大陆,不知道前面究竟有多少艰难险阻,也不知道遇上的人是敌是友,所有我需要她们一直都保持警惕性,如果她们过分依赖于我,那么万一碰上我无暇分身的情况,她们很容易受到伤害。”
“看得出来,你很爱她们。”
“丈夫爱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这辆马车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天亮之前它会跟别的马车一样化作尘埃。”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过奖!”
“这些女人都是你的?”
“大部分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就是现在还不是,但是以后会是。”
“哼!贪得无厌的男人!”
“太容易满足的男人都是平庸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女人可以一生只守着一个男人,而你们男人却想要拥有无数的女人呢?”
“因为女人的心太小,只装得下一个。”
“谬论!”
“呵呵!没让你接受我的观点。”
“你真的愿意全力帮助我重建楼兰?”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逗你开心?我可不是周幽王,更不是商纣王,虽然我挺佩服他们泡妞的手段。”
“什么手段?”
“没什么。”
“罗马教皇提奥多的修为究竟有多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麦西尼斯曾经跟他交过手。”
“北欧战神居然找教皇单挑?”寇芝芳好奇道:“那结果如何?”
“没有人亲眼见到那一战,但是据说事后麦西尼斯曾无意中透露,那一战是他败了。”吴姳有些悠然神往的道:“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但是西方大陆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教皇提奥多乃是西方大陆第一高手。事实上每一任教皇都是绝对的高手,即便不是西方大陆第一,亦绝对在前三的行列,可惜教皇是终身制的,所以世界上永远都只有一个教皇,不然若是多两个,哪里轮得到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在那里叫嚣。”
“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寇芝芳不解道:“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咯咯!”吴姳掩嘴娇笑道:“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可不是玩意儿,他是与罗马教皇同样恐怖的存在,其修为与教皇应该在仲伯之间。”
“一个大主教而已,难道他敢违拗教皇?”寇芝芳有点搞糊涂了。
“君士坦丁堡大主教本就是与教皇平级的人物,他根本就不需要听从教皇的命令,也断不会与教皇废话,因为他们天生便是相对立的。”
“此话怎讲?”除了知道有个教皇之外,寇芝芳对基督教还真是一无所知,这都怪他在前世没有好好研究研究基督教历史。
【基督教的历史实在是太过复杂,假愚本人是基督教徒,却也搞得头昏脑胀。鉴于此,假愚决定《大唐寻芳》中的基督教不完全以现实中基督教的历史为依据,这里做些简单的设定。
首先,基督教三大派系大家都知道,天主教,东正教,新教。新教在大唐时期还未出生,暂且不论。东正教在公元1054年才正真有其名,但是却早已在330年君士坦丁大帝将罗马国度迁往君士坦丁堡时已有其实。
这个时候的基督教,分为东西两派,东部教会以君士坦丁堡牧首为最高领袖,西部教会以罗马教皇为最高领袖。君士坦丁堡牧首又称君士坦丁堡大主教,新罗马大主教,普世牧首。罗马教皇又称罗马教区主教,西部宗主教,基督在世的代表,最高祭司(教宗),上帝之众仆人之仆人。
第七十三任罗马教皇提奥多,希腊人,642649年在位。
小说此时的年份是在公元643年,当时任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的BOSS叫什么名字假愚怎么也查不到,所以小说中就以“君士坦丁堡牧首”或“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称之。
公元330年,罗马帝国皇帝君士坦丁一世迁都于拜占庭,君士坦丁一世把此地命名为“新罗马”,于是拜占庭又称“君士坦丁堡”。
君士坦丁堡成为罗马新首都之后,留在罗马的教皇逐渐控制了罗马城,并且势力越来越庞大,最终超出了罗马皇帝的控制范围,到了拜占庭帝国时代,教皇已经完全有了与拜占庭皇帝分庭抗礼的实力。
尽管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的地位在拜占庭各皇帝的恩遇下变得越来越重要,毕竟受制于拜占庭皇帝,所以其地位虽然高于其他教区的牧首和卡拖利克斯(普世特使),与教皇名义上相同,但是实际的权利与教皇却是差距甚远。
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罗马帝国(即拜占庭帝国)和西罗马帝国,公元476年日尔曼人奥多爱瑟废黜西罗马皇帝罗慕路,西罗马帝国灭亡。所以本小说中只有东罗马帝国,也就是拜占庭帝国。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说清楚一个问题,那便是罗马教皇和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在名义上地位相若,但是罗马教皇有实力,再加上罗马已经不再是首都,所以根本不怕拜占庭皇帝。可是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就不一样了,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拜占庭皇帝同住在君士坦丁堡,只能做个苦哈哈的傀儡,任皇帝陛下呼喝摆布。】
【不是假愚要凑字数,更不是胡乱去网上拷贝点资料过来,这些是假愚整理了很久也斟酌了很久的文字,因为不介绍清楚背景,很多东西怕大家难以理解,请体谅假愚的苦衷。这两天赶设计,又在研究西方古代史和基督教历史,所以更新有点慢,大家莫怪。】
第三节 女人与水(中)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寇公子若是感兴趣的话,此去君士坦丁堡和罗马城路途遥远,时间有得是,咱们……可以慢慢交流。”吴姳轻咬嘴唇,说罢,侧过头去不敢再与寇芝芳对视,但是她颈根的那一抹嫣红却清晰的被寇芝芳收入眼帘。
这是引诱!绝对是引诱!赤裸裸的引诱!咱们寇大爷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吃素的主,不但眼睛不吃素,嘴巴不吃素,胯下宝贝更不吃素!
“嘿嘿!那是需要好好交流的,我对西方的情况可是一无所知,路上还要向小姳姑娘多多请教。”寇芝芳讪笑道,有时候套近乎绝对是一门学问,打蛇随棍上的技巧可不是谁都能够用得炉火纯青的。
天亮之后,绿洲消失得无影无踪,寇芝芳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沧海桑田,一夜的工夫,周遭的一切俱都变了模样,巨大的沙丘像玩具一般被随意的搬离原本的位置。大自然的威力是任何人都不得不仰视的,便是绝代的高手面对大自然,亦只有无力感。
因为高手足够多,所以无一人员伤亡,但是众人无暇顾及的物件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只只骆驼依然矜矜业业的守候在原地。
“糟糕!”寇芝芳狠狠的一拍脑门,大喝道:“勃颀,王凌。”
任勃颀和王凌飞快的出现在了寇芝芳的面前,第一次见到吴姳庐山真面目的二人俱都呆了一呆,幸好二人也都是见惯大美女的主,否则定然不会如此镇定自若,尽管也许只是表现风平浪静而已,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装模作样其实也是种本事,大本事,高技艺,并不是谁都能够信手拈来的。
“放心,没有人受伤!”任勃颀笑嘻嘻的汇报道,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他和王凌的功劳。
“咱们的水怎么样了?”寇芝芳急道。
“咱们带的水本就不多,丢了也无所谓。”任勃颀依然笑嘻嘻的道。
“放屁!没有水这么多人如何走出塔克拉玛干?”寇芝芳恨不得去掐任勃颀的脖子。
“嘿嘿!”任勃颀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你忘了,咱们不是还有两车葡萄酒的么。”
“是一车,另外一车归我了。”一旁的吴姳不忘提醒道。
“一车就一车,一车也够喝到走出这鸟不拉屎的塔克拉玛干了。”任勃颀无所谓的道,他对吴姳这个大美人儿貌似不怎么感冒。
“葡萄酒在哪?”寇芝芳依然不放心,追问道。
“我早就安置好了,在马车被吹散架之前全部救了下来。”任勃颀得意洋洋的道,恨不得大家都对他歌功颂德似的。
然而当任勃颀领着寇芝芳兴致勃勃的欲去起出酒桶时,霎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哪里还有一个完整的酒桶,早已变成了一堆四散的木屑,沙坑上连一点湿气都看不出来,只有淡淡的酒香仿佛依然在空气中飘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任勃颀疯了一般扑到沙坑里,手捧着夹带木屑的黄沙,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你不是说你藏得很好的么?”王凌险些跌坐在沙堆上。
“我……我……”任勃颀仿佛突然间失去了一半魂魄般,无力的坐倒在地。
“我的那一车也没了?”吴姳幽幽一叹。
寇芝芳绷着脸,没有说话,现在他真的头大了,便是昨晚遇到罕见的大沙暴,他也没有真个发慌,可是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束手无策了。自己当然不用担心,莫说一个塔克拉玛干,便是传说中的撒哈拉,他也可以孤身一人不吃不喝逛它几个来回。
然而寇芝芳可以,不代表他的女人们也可以,人在没有水的情况下最多能够坚持几天拥有先进一千多年认知的他比谁都清楚,就算几个修为高点的能够多撑些时日,那么修为低点的,甚至毫无武功的呢?便是自己马不停蹄日以继夜的往返赶,最多能够带出去几个?其他的又怎么办?
寇芝芳求助望向了吴姳,这个刚认识才一个晚上的绝世妖娆,她不是自称自己是最好的向导么,向导总有办法找到水源吧?
“你不用看我,我知道你的想法,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任何水源,唯一的一条地下河在十年前就枯竭了。”吴姳摊了摊手道:“我也不可能有多余的水借你,因为我们准备的水仅够我们自己用。”
“就不能稍稍挤点出来?”寇芝芳颤声道,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我们也是竭力控制每个人用水量的。”吴姳歉然道:“何况,就算挤点出来,够你们几个人用?”
“如果他们都死了呢?”寇芝芳咬了咬牙,眼中的杀气一闪而没。
“你……”吴姳惊惧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望着寇芝芳道:“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为了我的女人,我可以变成任何一种人,哪怕穷凶极恶,哪怕遗臭万年!”寇芝芳轻轻一叹,却极为坚定的道。
“可是我们的人没你们多,就算全部给你们,也定然不够。”惊惧之后,吴姳恢复了冷静,故作从容淡定的道。
“我可以让它够。”此刻的寇芝芳哪里还有半点原先玩世不恭的影子,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带给人彻骨的寒意。
有些人微笑的时候也许像极了天使,然而一定邪恶起来,确实人世间最最可怕的恶魔。
“你连自己的人也想杀?”吴姳虽然竭力想要保持冷静,依然色变道。
“如果必须要有人死,那么活下来的自然该是最该活着的人。”寇芝芳紧紧的拽住了自己的拳头,这一刻,其实他是多么的无助,死神有的时候真的是无法违拗的。
任勃颀和王凌一直在静静的立于寇芝芳身后,默不作声的听着二人的对话,他们以前绝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寇芝芳,但是他们理解这样的寇芝芳。他们更知道寇芝芳永远都不会对自己动手,因为他们是寇芝芳的兄弟。
“芝芳,你忘了一件事情。”王凌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
“什么?”此刻的寇芝芳就像一个溺水之人般渴求任何机会的降临,哪怕只是一根烂稻草。
“后面还有一只商队。”王凌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道,这种光芒以往只有在茵珠的面前才会偶尔闪现。
“你是说那群皇英族的人?”任勃颀眼睛一亮,随即有点患得患失的道:“昨晚那么大的沙暴,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尚是未知之数。”
“水如此珍贵,人家也未必肯转让。”王凌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由不得他们肯不肯,实在不行就全杀了。”任勃颀的性子其实跟寇芝芳很像,所以在需要的时候他可以跟寇芝芳一样变成最可怕的魔鬼。
“这样不好吧?”王凌是个心软的男人:“我们可是代表着宋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