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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醉花仙
作者:兆兆
作品简介:
清风观的小道士们又猫在师父房门外偷听,却听得那房中阵阵响动,偶有滑腻的女音传出,清炎赶紧将师弟们轰走,不多时他自己又蹲在门外笑眯眯地听着,师父低沉的声音飘出来:“你该剪指甲了……”
这是一个假正经的道士和一个不正经的花精之间的故事。
内容标签:言情;仙侠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岳,叶蔓,劳伯玉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初初相遇
清风观里的小道士从寅时就忙进忙出,食堂里摆了数十道可口的斋菜,道观后面的大园子里支了口海锅,厨房的掌勺正在做最后的配菜,这边一位道兄神色焦急,不时的朝山下观望:“师父如何还不回,那修乙真人就快到啦!”
秦岳往福连洞闭关已有数月,若不是座下弟子来送信,他竟不知师门考业到了,如此心中必是一番思量,抹去了洞内的痕迹,匆匆下山。
福连洞离宝芝山有千里之余,秦岳脚力倒也快,行至一处林子时身上的乾坤袋窸窸窣窣响起来,他警醒了一下,暗想此处必是有不干净的脏物,随手画了个符咒,使了内力想要遁出这林子,却被道道升起的雾气困住,再要念咒时已然没了力气。
秦岳修为不浅,加之前世乃东衡星君,寻常妖物不敢轻易靠近,这回他倒栽了一把,念着那位暴躁的修乙真人不好对付,只想赶快脱身,于是收了脚力站定,掌中画出一张八卦图,顺着那雾气念咒,不须时林子里飞出几张大鸟,秦岳知是此处管事所为,修道之人本就重礼数,从人家山头过自当要拜一拜,于是存了内气在腹中道:“贫道清风观执事,路过贵地,烦请尊驾行个方便。”
片刻一声娇俏的女音飘过来:“老牛鼻子,留下你的拂尘本座就放你走!”
秦岳手中的拂尘与平常道士所用并无两样,只不过他这只拂尘乃前世神魄化成,待秦岳历劫归位,这拂尘就是他的元神,此物当真是比命还贵重,知晓的人并不多,这妖孽能一口咬准想必也不是凡物。
秦岳不敢大意,开了天眼环顾林子,也不知那妖孽使了什么障眼法,满眼望去都是粉白相间的娇花,漂亮的紧,他正要发力,小腿却缠上一株藤蔓,碧绿青葱,那顶端堪堪开着一朵娇艳的粉花,绽的分明,那蕊中的花心都看的一清二楚。
“臭道士!再盯着本座那处看就剜了你的眼!”
秦岳大惊,挥手就将拂尘抽在那花儿上。
女音陡然尖细起来:“哎!疼!”
再望去,地上躺着个粉雕玉琢的妙人儿,冰肌玉骨,花瓣为衣,花叶为履,流云一般的青丝间绕着纤细墨绿的花茎,一双青葱十指正按在腰处揉捏:“你倒打的干脆!我为难你了么!”
秦岳局促起来,也不敢看她,只得正经八百地做了个揖:“无量寿福,贫道无心之失还请宽待。”
那花精不言语,只是揉着自己的腰。
秦岳思忖自己刚刚并无大力,应当不是很重,不过瞧她细嫩的模样怕是也受不住,一念之下就道:“既然贫道冲撞了贵主,那么贵主想要如何处置?”
花精似怨非怨地瞥了他一眼,又看看他手中的拂尘,那是极好的修仙上品,若能得之便可多承千年修行。
她是这方圆百里的小花主,虽也出身在名门,若和这位东衡星君相比那真是云泥之别,心中不免感叹帝君不公,却也不敢妄自抢之,只能曲线救国,“你将我打伤,却不知打在我腰经处,这方圆百里的四季交替皆属我管,伤了腰经我也施不了法,你且看着那凡人们日日对着落叶残花吧!哼!”
秦岳竟不知闯了如此大祸,暗骂自己冲动,又不好发作,只得低声下气:“姑娘,贫道确是有要事在身,你但凡先前行了方便也不至此,现下贫道真的不能耽搁,若不然你先随贫道回去,贫道一定给你瞧好了伤,如何?”
那花精正愁不知如何接近他,如此甚好啊,她求之不得地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要负责到底了。”
秦岳伸手去扶她,又碍着男女有别,手刚碰到她的臂膀又收回,花精倒不避嫌,水蛇一样地缠上来,攀在他身上,那身姿说不出的娇娆,秦岳咳了两声:“姑娘请自重,若是还能自行走路就跟着贫道。”
花精娇嗔地啐了一声:“呸,你倒想的便宜,本座伤也伤了,哪能走路,我不管,要么背我要么抱我!”
于是开满山花的泥路间一个道士匆匆走在前端,怀里抱着一朵艳丽非常的花儿。
第二章 囚她修行
秦岳赶到清风观时修乙真人将将到,两人在观前打了个照面,那修乙真人是秦岳师父的同门,向来孤傲,饶是秦岳这样寡淡的人也对他有所忌惮——没办法,这师伯脾气暴躁的紧呐!
秦岳礼数周到,朝真人行了大礼:“弟子未有远迎,师伯见谅。”
修乙真人本就不怎么欢喜这个年岁尚轻却老成持重的师侄,且不论他是东衡星君的转世,就说说他现在这模样,堂堂一个执事怀里抱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成何体统!
秦岳见他盯着怀中的花儿,面上一红,连声道:“师伯,弟子途中误伤了她,这才携了观里。”
修乙这才注意到那花儿有些妖气,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倒是菩萨心肠!”
秦岳越发难堪起来,怀里的花儿兀自扭着茎杆,半真半假道:“老牛鼻子要救人你这个师伯倒泼冷水,幸好老牛鼻子未拜在你门下,否则今日本座恐是凶多吉少了!”
秦岳赶紧将她藏到衣襟内里,恐防师伯恼羞成怒,修乙真人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切忌玩物丧志,晚间到我房中来听课!”
清风观的弟子们为了迎接师门大会,早早地做了准备,观里打扫一新,荷塘的败荷被铲起来换了新莲,秦岳的大徒弟特意从宝芝山顶上采了红蕖养在塘中央,那红蕖承了日月精髓,又生在宝芝山这样的福地,是以四季不谢,娇艳动人。
秦岳巡视了一番甚是满意又觉铺张,叫来大徒弟问话:“清炎,可是哪户财主多捐了香油钱?”
清炎不敢隐瞒:“师父,山下那个通汇票号的掌柜,前日捐了我们一大笔香油钱,还买了匠人来修葺道观,弟子恐他有事相求,未敢擅自做主,只等师父回来定夺。”
秦岳是知道那李掌柜的,人虽铜臭,心倒诚挚,每月都来道观听课,正要问具体些怀里的花精耐不住了:“牛鼻子你倒是解了衣襟啊,本座闷的慌!”
清炎瞪大了眼睛瞧着师父,秦岳这才想起她来,赶紧解了衣襟,那厮一触到日光忙不迭地化作人形偎在秦岳怀中,乖巧如兔,清炎从小就住在道观,除了生母与道姑自是没有见过别的女人,这花精生的如烟如雾,玲珑精致,那一方神态自然的俏模样让清炎看直了眼。
秦岳伸手隔开她又怕弄伤了她,语气不免有些尴尬:“你有伤在身不要乱动,我叫清炎给你端些吃食可好?”
“吃甚?本座都是承着朝露初雪晚霜而长,你们那些俗物吃不了。”花精又不依不挠地钻进他怀里,秦岳拗不过只好随她去。
不多时整个清风观都知道秦高功带了个美艳的女子回来,小道士们过惯了清苦的修行生活,这样的话头无异于重磅炸弹,几个功课不好的顽主偷偷猫在秦岳房外偷听。
却听得一声甜糯的女音道:“臭道士,你竟敢诓本座!快些放了我!”
另一道低沉的男音波澜不惊:“贫道是为你好,好好跟着贫道修行,去了邪性,得成正果也非难事,莫要再打拂尘的主意。”
那女音恨恨地啐了一声:“我不稀罕!你再要戏弄我当心我一把火烧了你的道观!”
外边的小道士听的一惊一乍,只怕师父应付不来,谁知那执事仍是古井无波的样子:“你就好好在里面休养,贫道每日来念清心咒,就这样罢。”
小道士们诧异的不得了,原来师父还能这般无赖,凭白地关了人家姑娘,还要每天念清心咒……清心咒啊,堪比紧箍咒啊,小道士们不禁替那位姑娘喊了声无量寿福。
晚间秦岳讲完课便去了修乙房中,那真人正在打坐,秦岳在他下首坐下:“师伯,弟子来请教了。”修乙并不睁眼:“嗯,你且说说这数月间闭关的心得。”
秦岳垂着眼,似是不知如何开口,真人开了天眼瞧见那花精正闭目伏在帷帐中,气息不稳,大约是真伤着了,“你师父最倚重你,如今瞧来,他的高足何番作为,堂而皇之地跟妖孽纠缠,闭关许久修为不见长脾气到长了不少,那花妖再本事能困住你么!秦岳,你胸中仍有浊气啊!”
秦岳并不以为然,这个师伯一向喜欢上纲上线,加之禁欲经年,人越发的戾气,稍有不如意便是一番说教,他如今不过是一时托大,那花精本是可造之才,秦岳不忍她走了歪路,如此才盘算着带回观里加以指引,如能渡她成道也算功德一件,摆在修乙眼里却又是别的意思。
秦岳不想给自己找说辞,恭敬地埋首行礼道:“师伯赶路辛苦,今天先歇下,明日弟子在经堂讲课,师伯可直接考试。”
修乙见他冥顽不灵,心中郁结,不再理会,继续打坐,秦岳起身告辞,师侄俩不欢而散。
院子里的红蕖迎着月光开的无比脱俗,花瓣上沾了晶莹的月露,秦岳从怀中掏出一个素净的瓷瓶,躬身将那月露一滴一滴的引进瓶中,怕不够洁净,又画了道符屈指念咒将瓶子渡了个干净,这才朝房中走去。
秦岳用定身符和清心咒把那花精困在了帷帐中,他掀开帷帐却见那花精蜷成一团,脸上满是泪痕,一双小脚生满了藤叶,那腰间也落下纷纷的花瓣。
秦岳大骇,知晓这是清心咒的法力在起作用,可见她如此痛苦心下不忍,只好收了帷帐,将她抱在怀里:“你若肯乖乖跟着贫道修行就不用遭此罪。”
花精已是气若游丝:“牛鼻子……你好狠呐……竟想谋我的命!”
秦岳赶紧掏出瓷瓶,将月露喂进她嘴里:“贫道从未曾想害你,那拂尘可不是你能收服的,稍有不慎它才会谋了你的命,你想修仙跟着贫道一样可以,别再想着走捷径,心不诚天不收。”
花精已是两天未沾露水,浑身好似被火烘烤着一样,只想埋进水里冲泡一番,“牛鼻子,再给些水啊……”
秦岳见她脚上的藤蔓渐渐褪去,腰间的花瓣却还是在扑簌扑簌地落着,恐她受不住,只好将房中的大花瓶拿去盛了水,又把那花精化作原形养在瓶中。
一番收拾已经是子时了,他躺在床上见那花精开着粉嫩的花儿,似是无比舒畅,心中有些愉悦,也不知这是对还是错。
第三章 远方道姑
第二天一早清炎来服侍师父起身,不曾想秦岳早就梳洗完毕,正在喂那花精吃露水。
清炎瞧的目瞪口呆,秦岳将花精化作人形抱在怀中,手里持着瓷瓶一点一点的往那花精嘴里滴着露水。
那妖精吃的高兴,一条白生生的腿就攀上了秦岳的腰。
“别闹,好好吃,吃完了随贫道去做晨课。”
花精不乐意了:“不能把本座放在池子里养着么,本座渴的紧。”
秦岳笑起来:“昨夜在水里泡了一宿还不够?你主修水系?”
花精不理睬他,也不肯再吃,秦岳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在外面看了半晌,哄道:“好了好了,吃完贫道带你去池塘再泡水。”
花精这才张了小口继续吃,外面的清炎早已是风中凌乱,待他缓过心神立马激动地奔走相告:“我们有师娘了啊!我们终于有师娘了啊!”
秦岳将花精化作原形放在院中池塘里,又怕日头灼伤她,扯了片莲叶挡在她顶上:“不要乱跑,贫道做完晨课便来找你。”
花精舒服地沉在水里:“老牛鼻子你还算上道,本座就听你一回!”秦岳这才放心去经堂。
修乙真人大约是被秦岳气极,晨课时三番两次为难他,考了一些极为生僻的道宗秘术,原想挫挫他的锐气,谁知秦岳也不是软柿子,竟被他一一化解。
清风观的小道士们更加崇拜秦高功——修为极高,内人极美,怎能不崇拜?
做完晨课将好用中饭,掌勺已经备好斋菜,修乙一刻也不想多留,咬牙切齿地叮嘱了秦岳几句就愤然离去,小道士们不解,师祖如何气成这样?师父明明这么优秀的说……
花精泡了一会儿自觉身体轻盈,满腹芬芳,那行经之力比从前更畅快,简直要飞天,心下想到:这老牛鼻子倒真拣了个福地,若在此修行确是会事半功倍。可又舍不得那拂尘,一时间纠结万分。
秦岳这些天都是丑时就起身,布袋里装了许多瓷瓶往山间去引露水,那花精越发的刁钻,隔了一天的露水就不肯吃,月露也不肯吃,非要这清早的第一层朝露,胃口也大起来,往常都是两个瓷瓶就饱,现在一顿要四五个瓷瓶。
秦岳怕宝芝山的露水太过精纯,引来了露水后总要画符渡之,偶尔还调一点蜂蜜进去,花精被养的水光潋滟,行事渐渐大胆。
是以清风观的小道士们常常看见他们师父的怀里探出一朵娇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