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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早晨大师兄实在憋不住了,想去师父房前跪请他出来主持早课,脚步方停在门口便听见那花精娇嗔的嗓子:“我不穿肚兜!难看死了!”
房里一阵响动之后,沉静的男音道:“你敢脱了试试!”
清炎嘴角抽搐,想着还是算了,刚要走,房里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那花精的声音里似是裹了蜜:“可是你自个儿给我脱的!”
清炎心中师父伟岸高大的形象已然轰塌,他都能猜到师父下面的话,大约又是要哄着那花精……
不等他腹诽完,秦高功开口了:“那么,今天就不出去了,来试试这个乘交元真。”
那花精一声哀嚎,门外的清炎也是一声哀嚎在心里,师父果真是当世神人,竟与一个妖精研习房中术,也不怕折了阳寿。
他叹口气,想着这事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护花鸟从山下飞回来时叶蔓正在房里发呆,它飞过她的头顶,不停的打圈:“你知道吗,劳伯玉被帝君打了十二道天火,他泄露天机,帝君划了他五百年的仙寿!”
叶蔓似是没听到,依旧坐着出神,那鸟火急火燎地啄在她肩上:“他原是可以避过此劫,皇帝要发兵来抢拂尘,他知道你在这里,阻扰了皇帝,把星君转世一事告诉了皇帝,这才惹恼了帝君,你快回去求求帝君吧!好歹他也是我的仙父……”
叶蔓歪着头稚气地笑:“仙父?给你元神的可是我阿公!”
护花鸟气急败坏道:“放屁!我的元神是劳伯玉的一块仙肉!你知不知!他为了护着你,割了肉给帝君,才有了我护在你身边!你怎么这样没良心!”
叶蔓眼中蓄着泪,她怎么会不知道。
人人都以为她是个傻子,成天嬉皮笑脸,不知人间疾苦,可是帝君给了她一付花蕊心肝,最是剔透,最是敏感。
她知道劳伯玉为她做的一切,所以才敢这样放肆地爱慕他,因为她笃定将来会等到他。
可是不管是他还是帝君或者所有人,从来不会问她的心意,他们总以为给了最好的就是爱,如果不是她喜欢的,最好的也是最烂的。
叶蔓还是乖乖巧巧地睡在秦岳身旁,晚间舒展着身子,一层一层绽放在他眼前,激烈的,温柔的,急促的,绵长的,所有的,只要他想,她就给。
秦岳有些不安,亲在她鬓间:“你怎么了?不高兴?是不是在观里闷了?明天我带你下山转转吧!”
叶蔓缩进他怀里:“没有,你日夜这样粘着我,不用管那些小牛鼻子了?”
他也知道最近是浑过头了,观里的事几乎都不再过问,若是师父泉下有知,大约要气的跳脚,可是没办法啊,她就在这里,一颦一笑都在这里,他还能干什么,色令智昏,恐怕说的就是他了。
清炎一早就侯在秦岳门外,这次倒不是跪求他上早课了。
秦岳一开门便看见他脸色发白,不由地皱眉:“怎么了?”
清炎声音带着哭腔:“师父,出大事了,南芜山的信!”
秦岳接过信一看,暗叫糟糕,修乙真人也真是爱徒心切,为了给阮小情治伤竟跑去了双犼洞,想从那魔王手里讨几株尸草入药。
僵尸岂是好说话的主,打伤了真人不说,晚间又纠集了一批低等僵尸把南芜山给围住了,真人只好修书一封求救。
秦岳不敢耽误,挑拣了观里几个修行稍高的弟子随行。
叶蔓站在山间高声道:“牛鼻子!等等我!”
秦岳哪里舍得叫她跟着,出门前哄了半天,没曾想还是被她给溜出来。
叶蔓有护花鸟的羽衣,眨眼间已站在他跟前,得意道:“你们这样走到何时!承了我的羽衣,片刻便可到南芜,如何?”
秦岳救人心切,只好依了她。
信中所言不假,山下果然有些绿影在飘荡,碍着是白天不敢现形害人。
秦岳抓紧时间布阵,又派了弟子先上山去通报,他牵着叶蔓:“你听话些,一会儿跟着清炎先上山去,不要出来知道么!”
叶蔓摇头:“这么好玩儿的事你竟想撇下我!我也要打僵尸!”
秦岳板起脸:“这不是闹着玩儿,那双犼魔王从前掳走过我师父,厉害的很,山上人多,你在那儿我放心些,听话嘛,别叫我担心。”
叶蔓撅着嘴,挣扎了半天:“那你答应带我去吃百花水,明天就去!”
这时候要月亮也答应啊,“好,明天就去”他转身叫来清炎,“你护好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清炎知道,护好大花精等于是给师父护好后院了。
这种艰巨光荣的任务他这个大师兄不能掉链子,是以上山的路上他特别郑重地对花精说:“我师父喜欢你,所以我们也喜欢你,你不能有事,要是有危险了你拿我当肉盾也可以,千万别伤到自己知道吗?”
叶蔓白了他一眼:“出息!你师父在下面拼命,你就在这儿跟我大眼瞪小眼?咱们何不如摸去那洞里,擒贼先擒王,咔嚓了那魔王,不什么事都没了!”
清炎睁大了眼睛盯着她:“你是不是妖怪圈子的?你没听说过那两只犼的厉害么?连我师公都不是他们对手!就凭你我?”
叶蔓一根食指抵在额间:“你又不知道我有多厉害,走吧,输了顶多输咱们两条命,赢了可就救了一山的命,有多划算你算得过来吧!”
清炎被她说的心动,不知不觉就被她罩进了羽衣里。
等站在双犼洞前时才后知后觉道:“师父要是知道了会杀了一山的人吧?”
叶蔓知道双犼,是僵尸魔王,在天宫的画册里也知道千年之前此双犼曾大闹三界,所到之处僵尸遍野,普天黄土差一点就变尸界了。
后来若何将此双犼镇压在这洞内倒是没有记载,不过她知道他们的命门在哪里就行了。
洞中飘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黑黢黢的看不到尽头。
叶蔓双目能夜视,只是苦了跟在后面的清炎,他一进山洞就开始后悔了,连师父都不敢轻易出手,这二怪必有过人之处,大花精如此轻率,还连累他也要赔上小命。
“叶姑娘,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啊,怎么半天没动静?”
“闭嘴,洞里尸气重,你尽量少呼吸,跟紧我。”
又走了一大截似乎有些绿光,叶蔓知道那是僵尸,她从怀里掏出一颗晶莹的珠子给清炎:“抓好它,乖乖待在这里等我,要是这珠子不亮了你就赶紧出去!”
清炎有些害怕:“这是什么?姑娘你要自己进去吗?”
叶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难道带着你去拖我后腿?护好这珠子!这是我的仙胎。”
清炎顿时觉得掌心发烫,不敢再随意放珠子,只好双手捧着护在胸前。
叶蔓把护花鸟引出来:“你去探路!”
护花鸟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个负心的,嗯……这么看了倒配得起劳伯玉对你刀山火海了。”
她乜了它一眼:“你又瞎猜忌什么?我就是来打僵尸的!”
护花鸟眯着小眼睛得意道:“你把引路珠丢给那小牛鼻子不就是为了引老牛鼻子过来么!”
她咳了一声:“好了,探路去,别坏我的事!”
双犼洞顾名思义就是盘了两只犼的山洞。
护花鸟只探了一半便知晓了两只犼的据点。
要说这僵尸也是人类变异的,脑子还是好使,两只犼分踞在洞的两边,就这样贸贸然进去必定会被围攻,它飞回去将情况说给叶蔓听。
谁知那花妖邪气地一笑:“围攻?好呀!我先揪一把尸草来,你带着小道士出去。”
护花鸟撑开翅膀拍在她脑袋上:“疯了么你!万一扛不到那老牛鼻子来你怎么办!那是两只僵尸魔王不是两只跳跳尸!”
叶蔓把头发盘在发顶,扎了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有分寸。”
离魔王越来越近时她明显觉得气不够用,好在体内有颗定水珠,她将气憋住,用珠子来换气,浊气尽数从腰间泄出,这样周遭的僵尸也未能发觉她在靠近。
等看清了洞底的棺材阵时她距离其中一只犼只有几步之遥,那尸草就长在棺材里。
叶蔓自袖中伸出一条花瓣彩练,一圈一圈绕在棺材上,动作轻缓。
那只打盹的犼并未察觉,她不敢在呼吸,连珠子都不敢再用,一口气把棺材抽到自己跟前,悬在半空,伸手进去一摸再用力一揪,拿出来看看,好臭的草。
她把怀中的护花鸟捏出来,以眼神示意它赶紧带着草出去。
护花鸟见那只犼并未有动静,放心大半,连忙衔了草往外飞。
叶蔓收回彩练,不小心崩落了花瓣,那棺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她赶紧转身跑出去,却被一团绿气迷住双眼。
后身传来一道毛骨悚然的声音:“敢偷我尸草!”
叶蔓摁住腰经,以花瓣雨冲散了绿气,却见那只僵尸魔王睁着绿莹莹的眼睛看着她,似是在打量:“怎么是你?”
叶蔓没好气道:“怎么不能是我?你个怪物竟也是个色胚!”
她调转花瓣,统统涌向那只犼,那犼却不还手:“我不杀你,你走吧!”
叶蔓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收住经气,有些诧异:“你……”
僵尸魔王站起来,浑身是漆黑的皮毛,却也不十分吓人。
他是人形变幻,此时就像个烧焦的人,走近时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叶蔓抖了一下,微微朝后退了一点。
“我不杀你,你像我一个故人。”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如此轻易的从双犼洞出来,但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她知道秦岳此时一定已经朝这里赶来,护花鸟已经带着清炎回去了,有了尸草阮小情的伤也无碍了。
那么,就让他们在这里结束吧!
秦岳不敢多想,闷着头朝洞里跑,他恨不得把那惹事的妖*起来狠狠地打。
快到洞底时忽然听得一声尖叫,是叶蔓的声音,他心里一紧,不顾周遭围上来的僵尸,一路甩着拂尘冲了进去。
那只犼把叶蔓困在怀里,一张嘴已然要贴上她的嘴,叶蔓轻声道:“让你打我谁让你亲我了!”
僵尸魔王轻笑:“一千年前你就欠我一个吻,现在还我也不迟……”
叶蔓并未深想,只是怕他真的亲下来,好在秦岳来的及时。
四片肉方要贴上时一条拂尘狠狠地抽过来,魔王松开叶蔓,一只手绕上拂尘。
秦岳赶紧把叶蔓捞过来,上下看了一遍才安心。
那拂尘越发的收紧起来,他画了道符隐在拂尘中,洞内倏地被照亮。
魔王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心中暗惊:竟是他!
他甩开拂尘又攻向叶蔓,秦岳挡在叶蔓身前急声道:“快出去!”
僵尸魔王朝天吼了一声,洞的另一边又来了一只犼,双犼立地,把秦岳围在中间。
叶蔓咬着唇一狠心站在了远处。
两只犼轮番出力,秦岳渐渐不支,距离上次用奇门遁甲不过月余,此时若再用必定内伤,他只好把全部经气集中在拂尘上。
多年前也是这二犼掳了金灵子,门里的弟子被打伤泰半也没能救出他,若不是秦岳使了奇门遁甲,恐怕连他也没了。
两只犼似乎看出了秦岳的命门,一只束住他的拂尘,一只专攻他天灵盖,几百回合下来秦岳身上多了数到血口子。
两只犼双脚离地,四手连发,一掌劈在秦岳胸口,他张嘴就吐了血,眼神也有些涣散。
叶蔓心里一揪,赶紧上前制止:“好了,没叫你打死他!”
后来的犼还要再打,被先前一只拦住:“他心脉已断,活不成了,你想怎么办?”
叶蔓愕然,活不成了?怎么才打了一下就活不成了!
她气急败坏:“你打死他做什么!你!快救他啊!”
那犼嗤笑一声:“你夺了他拂尘一样是要他的命,现在才来后悔有何用,赶紧拿了拂尘走吧!”
叶蔓带着哭腔:“可我不想他死,你救救他吧!”
那犼摇摇头:“恕我无能为力。”
护花鸟飞进来时就看见叶蔓抱着秦岳躺在地上,它飞过去鸣了两声:“清风观的人来了,我们快些走吧!”
叶蔓摸摸秦岳的脸,已经冰冷了,她哭起来:“我不是想这样结束的,我真的不是这样想的,对不起……”
护花鸟衔住地上的拂尘,把两人罩进羽衣里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章总算是肥了,明天周一上班,到了年底工作比较繁重,偶尔可能不会及时更新,不过我会补回来,大家尽情留言吧,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都砸过来吧,写作这种孤独的事我希望是和喜爱我的人一起完成。
第二十五章 驾鹤西去
叶蔓心里乱作一团,她只知道护花鸟把秦岳放在了洞口,她想回去看一看又怕听到坏消息。
护花鸟见她煎熬成这样也难受:“咱们回天宫吧,先求帝君放了劳伯玉,你费了这么大劲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是啊,费了这么大力气,偷了灵云山大花仙的花印留字给修乙,告诉他双犼洞的尸草能救他爱徒,她知道那真人不是双犼的对手,如此一来必定要求救于秦岳。
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最后那一刻,她本是想叫魔王擒了自己让秦岳拿拂尘来换,她不知道为何会这么肯定秦岳会换,她只能赌一把,谁知他会为此丧命。
叶蔓肿着一双眼睛望着桌上的拂尘,心中下了决定。
她不是第一次剥肉取珠了,巧了,两次都是为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