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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放心,我会很听话的!”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一句。
东衡身心舒爽地笑了几声,跃上了云台,叶蔓忙不迭地跟上去。
风云过耳间听得他朗朗道:“你是被劳伯玉拒了亲事才要入凡散心的吧!”
叶蔓差一点经气不稳跌下云端,她恶狠狠地冲着他得背影画了个叉:“不是!”
东衡不再说话,却放慢了脚程和她比肩行在九天之上。
第三十一章 路遇险象
东衡欲往南芜山去,交完师还要去清风观了业,他不打算在凡间留宿,是以脚程越来越快。
叶蔓哪里会真的乖乖听话,离南芜山不到十里路了,她扯谎说要解手,走在前面的男人颇为不耐:“不能憋一会儿么,就到了。”
她涨红了脸,气咻咻地瞪他:“这种事……怎么能……憋……”
东衡只好提前落地,带着她往杂草丛生的密林走,走了一截就转身过去:“你快一点。”
叶蔓看了半天,哪有茅厕!她冲着那道玄色身影:“喂,我怎么解手啊,没有茅厕!”
东衡噙着一抹笑意:“你在凡间浪荡多年没有在野地里方便过?”他脸上分明是不相信的样子。
大花妖生气了,非常生气,此人一再地用语言荼毒她得心灵,残害她得精神,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还怎么在九重天混!
叶蔓的手缓缓扶上腰间,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呼吸间已将经气聚拢在腰经,花瓣飞出时,东衡笑意不减,一派从容地立在她跟前:“你怎么那么容易急,不愿意在野地里就不在好了,我去给你寻个农户。”
他根本不看那些飞向他的花瓣,自在地抬脚往林子外面走,叶蔓使了全力把花瓣拢向他身后,却如何都近不了他的身。粉白的花瓣携着香气在他四周打转,不多时便落在地上消失在土里。
叶蔓不信邪,一根手指挤进腰经处,司命给她得混元珠就养在那处,她食指点在珠上,浑身一阵冰寒的疼痛,那珠子的光透过她体内穿皮而出,瞬间铺天盖地的花瓣卷住东衡。
他是没料到这丫头会这么较真,连护体的宝珠都用上了,怕她伤了自己,是以避让开那些花瓣快步绕到她跟前:“胡闹!”
东衡伸手就掐住她的腰,一个转身叶蔓已被他困在怀中,他扯开她扶在腰上的手,叶蔓挣扎,想抬腿踢他,又被他躲过去,想用脑袋撞他,被他一只手就固定住了头,这个时候人总是会失去理智,叶蔓张嘴想咬他,眼看牙齿就要贴上他得脖子,面前忽地贴过另一张嘴,她吓了一跳,想收也收不住,四片肉贴在了一起。
林间的风吹在花叶上飒飒作响,东衡的眼里映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双眼紧闭,鼻翼微长,一双手绞在胸前扣成一个拳头,怎么看都是小绵羊的姿态,他放开她,没有半点不自在:“方才的狠劲哪儿去了?劳伯玉没亲过你?”
叶蔓睁开眼睛,冷着脸看他,这人真是无赖到家了,她开始理解秦岳为何对她那么好了,八成这人前一世作恶太多,无赖死的,转世了就罚他被克星欺压死。
这么一想心里也舒服点,再看他得眼神也多了些同情——作吧星君大人,不会作就不会死。
她气鼓鼓地走在他前面,也不问往哪儿去,东衡跟在她身后,不时瞥一眼那抹翠绿的身影,罢了罢了,明日一样可以交师了业,今日就陪她散散心吧!
二人行至黄昏到了一处生僻的地方,倒是也热闹,酒馆驿站小店铺一应俱全,街头车水马龙,叶蔓高兴起来,蹦跳着要去逛逛,东衡冷哼一声,抬手点在额间,他有天眼,此眼一开,妖魔都要现形。
果然,这热闹的街市根本是个幻象,此处其实是个破落的村庄,大约是遭过火灾,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断壁残垣。
东衡拉住往人堆里跑得花妖:“待在我身边别乱跑。”
叶蔓不解:“你烦不烦,别想抬出我阿公,我可不会听你的话!”
他也不恼,只是紧紧地拉住她,叶蔓挣脱不开,才下去的火气又冲上来,却不敢再张嘴了,裙子里的一只脚狠狠踩在他得脚上,又使劲碾了几圈。
东衡闷哼了一声,抬眼瞪她:“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安分点!我们进了妖怪的幻象。”
她一听这话更加不能安分,扭来扭去:“会布幻象的妖怪?!你快撒手!我要去瞧一瞧!我还没……”
不等她说完,天空暗了下来,这一处街市被笼罩在一片黑云下,街上的人眨眼间都没了,空荡荡的街市像一个倒扣的瓮。
东衡点指施法,布了结界在四周,那妖怪隐在暗处作乱,他一时拿捏不准这幻象的虚点在哪里,破了半天也没能破掉幻象。
叶蔓倒是静下来了,她仔细回想在清风观时,秦岳教她的那些幻术阵法,他也是看她闲得慌,找来一摞书堆在房里,叶蔓挑了又挑,决定学习幻术阵法,他怕她记不住,白天教完了晚上行房时竟然边做边考问她,答不上来就是一记深深的俯冲,捣得她浑身发颤,头晕目眩,再不敢插科打诨。
“打那面旗子,那面旗子是虚点。”她盯着酒肆门楼上高高挂起的一面红旗子,上面写了个大大的“酒”字。
东衡不疑有他,一根手指晃过就将那旗子点了火,旗子甫一落地周围的酒馆驿站小店铺全部灰飞烟灭,脚下的青石板路也变成了污糟的泥路。
待所有幻象退去,他们置身的竟是一处荒野,破败的垣梁,坍圮的土屋,混着呜呜咽咽的风声让人毛骨悚然。
东衡仔细瞧了叶蔓一眼,带着一丝欣赏:“你也不是废物嘛!”
叶蔓不理睬他,她知道跟他抬杠只会被气成内伤,干脆忽略。
天空的黑云也慢慢散去,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
他们在荒地上站了许久也不见有妖怪出来,东衡心中有隐隐不安,怕生出异端,他对叶蔓说:“你先不要散心了,随我去南芜,等我办完事将你带回天宫,你想怎么散都行。”
叶蔓白了他一眼:“回去了我还出得来么!”
谁他耸耸肩无所谓道:“跟我没关系,我只需将你带出来再带回去。”
她简直要吐血,想扭头走人又打不过他,只好憋着气跟他去了南芜。
东衡没有了转世的记忆,见到修乙和阮小情时也只是客气地行礼,倒是叶蔓熟稔的不行,一直粘着阮小情不放,等东衡交师完毕了她还扯着阮小情。
“你怎么跟南芜的人这样熟?”他看看阮小情又看看叶蔓。
阮小情有些日子没见到这个师弟了,现在又不是师弟,只能恭敬地叫一声星君,别提有多不自在,从前巴望着秦岳历劫归位,好给南芜山长脸,这会儿倒想念起那个木头了。
她拨开花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凉凉地开口:“这妖精没脸没皮,爱慕我师弟,就这样。”
叶蔓习惯她这种语气了,也不反驳,倒是东衡吃了一惊。
“你师弟?不知是哪一个?是我的转世还是旁人?”他突然好奇起来。
叶蔓嚷了他一嗓子:“你脸皮真厚!我会爱慕你?!我爱慕她师父修乙,行了吧!”
阮小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花妖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被师父老人家听到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东衡轻笑:“你果真一说谎就抬脚尖。”他心情大好,吹着小曲儿走开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阮道姑和气急攻心的大花妖。
因着天色晚下来,去清风观又要费些时辰,修乙留了他们在山上宿下。
半夜,东衡一身湿汗地从床上爬起来,他暗道不妙,恐怕是过那片荒地时中了妖怪的妖术,一入梦就被魇住,偏这梦里的厮杀如此真切,他摸摸自己的脉象,确实是动过经气的迹象,一转念又想到那花妖,赶紧推门而出。
叶蔓睡在他隔壁,此时已在梦里跟幻象缠斗了不下几百回合,东衡敲了几遍门也无人应,他只好破门而入,一进去就闻见浓重的花香——那花妖在运气!
他走进床铺,见叶蔓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眉头深锁,额上布满的细汗,露在外头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呼吸。
东衡伸手点住他的腰穴,又不敢下死手,怕她陷在梦魇里出不来。
叶蔓在梦中自是不知道这些,她杀红了眼,那妖怪竟长了一张瑶姬的脸,使出的招数也是花族的阵术,她轻蔑地看着叶蔓:“凭你也想嫁给劳伯玉?真是不自量力!”
大花妖怒极,几乎要去抠了珠子跟她拼命:“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我爹真是瞎了眼!”
她真的要伸手去探珠搏命。
梦外头,床边的东衡见她越来越不对劲,一张粉唇咬的血红,被他封住的腰穴隐隐有光,他道不好,赶紧钳住她的肩:“醒醒!叶蔓!醒醒!”
梦里的人正是关键时刻,哪里听得见他的呼喊,她怎么也摸不到自己的珠子,那花仙已是步步逼近,她又急又怕,才要下手去强取混元珠时脸上火辣辣地疼起来。
叶蔓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却是一副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表情。
东衡收回手,如释重负:“道行浅害死人。”他竟不知这花妖修为烂成这样,一个梦魇就把她困成这样,也不知那劳伯玉是怎么教的。
叶蔓总算清醒过来,抬手摸摸脸,热辣热辣的,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床边的人:“你打我?!”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是啊,不然你怎么会醒过来。”
那天晚上南芜山的道士们都听到了一声凶狠异常的女音:“我跟你势不两立!”
第三十二章 心生怀疑
天还不亮东衡就催促叶蔓启程。
经过昨夜的一场梦魇之战,二人都对路上遇见的妖怪有了猜测,大花妖常年混迹江湖,对各山各派的妖怪当然门儿清,东衡乃九重天第一星君,各路妖魔他也有本心里账。
不过这个妖怪显然不在他二人的认知范围内,会设幻象虚境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此妖竟能入梦控制心魔,要知道,中天宫会此术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眼下只有办完事回到天宫再作打算了。
东衡带着叶蔓遁到清风观,小道士们见了归位的师父自然是又怕又喜。
如今清风观的执事是清炎了,他做事虽有些瞻前顾后,但好在够努力,是以观里和从前一样香火旺盛。
大花妖是这里的熟人,也不用人带路就轻车熟路地摸去了秦岳的房间,那也是她的房间。
大概是怕冲撞了秦岳,他不在了之后这房间什么都没动过,甚至桌上的半盏茶还好好的搁在那儿。
叶蔓寻到了自己的绣袋,盛放灵花珠的袋子,上面粉白相间的大花是瑶姬绣的。她一出生这绣袋就在她身上了,护花说那是瑶姬给树妖的定情信物,树妖被擒了之后这绣袋又回到了瑶姬手里。
她原来是想扔掉的,但好歹见证了爹娘的一场爱情,她想以后见到生父时亲手还给他,这绣袋就成了瑶姬在她这儿留下的唯一信物了。
东衡是不记得这清风观了,他只知道这是他的转世修行的地方,此刻跟在他身后的小道士叫清炎,是那转世的得意门生。
清炎领着他四处转了转,师徒二人虽天人永隔,但心意是想通的,东衡也十分喜欢这个道士,他将了业的功课说给清炎,清炎跪地磕头,领下了业卷,算是真正的交接了清风观执事。
中饭是了业餐,全部是叶子菜,大花妖不肯吃,闹着要吃露水,清炎这才记起她来,又惊叹这花妖的惑人本事着实不小,师父如今已归位了还将她带着身边,想来这花妖的*修为也是极高了,想到此不免脸红了一番。
堂里资格老一点的道士大都认识叶蔓,也知道她的脾性,有几个自告奋勇要去山上给她承露水,被东衡拦下:“吃你们的,不用管她。”
清炎咽咽口水,心道师父吃错药了么,回去不怕被这花妖磨死么?
虽然这师父已经不记得他们,但是在他们心中秦岳也好,东衡星君也好,始终都是一个人,永远不会变,永远都是他们的师父。
清炎脑子里想了一堆有的没的,自己都先感动的热泪盈眶了,他站起来向东衡行礼:“星君,师父从前的房里存了好些露水,叶姑娘要不先用些陈水吧!”
大花妖跳起来:“我几时吃过陈水!你们这些崽子,老牛鼻子一不在你们就欺负我!”
小道士们面面相觑,又不敢去看那位端坐着吃相优雅的“老牛鼻子”。
东衡放下碗筷,舒坦地抻了抻筋骨:“伙房今天这油菜做的好,一会儿我走的时候给我包一些起来。”说完便施施然地起身离席。
众道士看见花妖的脸都绿了。
她抽了根筷子稳狠准地射向东衡,本来是*他后脑勺的,谁知筷子将到他发丝又猛地调头朝她射来,花妖避躲不及,筷子轻轻地插进了她的发髻里。
东衡负手而立,背对食堂:“还不快跟过来!再不听话我把你关进四方塔,永世不得见天日!”
叶蔓被震住了,狠话她听的多了,从前劳伯玉还吓唬她要将她从云台丢下去,甚至说过要将她也扔进万妖洪荒,那都是气极了才说的。
此刻听见东衡这话她竟害怕了,他不是劳伯玉,不会气极了说狠话吓唬她,这个人是中天宫的刽子手,犯错的仙家都要经他的手过天罚,他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