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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不通晓,五行八卦样样都精通。
初五山下有集市,秦岳应了一场法事,早早地带着花妖和几个徒弟去了庄家。
那户庄家是一户前朝遗老,当今圣上没有赶尽杀绝反倒重用了他,加官进爵,封地赐号,在宝芝山这一带算是大户了。
要不说十全九美呢,这陈阁老样样都如意,只得一样如鲠在喉——他的独子是个瘫子。
算命的说这瘫子活不过弱冠,得尽早娶门亲事冲喜,谁曾想成亲当日才拜完堂,瘫子口吐白沫倒地不起,陈阁老就这么绝后了。
秦岳抿了口茶,若有所思,按理说他是不赞成娶亲冲喜这种荒谬的事,毁了清白的姑娘不说,到头来也不见得能冲到喜,得不偿失,也常有不懂行的人为了冲喜,慌忙就娶亲,结果把不干净的污物招进家门,惹来祸事。
“请问阁老,那位新妇可还在府上?”
陈阁老点头:“是乡下的穷人家,现在这样娘家是不会要了,她愿意为小儿守节。”
一旁的花妖嗤笑:“听说还未及笄,就这么成了望门寡她也愿意?”
“老夫绝无强迫之意,内人也曾要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里,她坚决不走,老夫也没有办法啊!”
秦岳和叶蔓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明了七八分。
陈阁老带着他们去了那新妇守节的佛堂,佛堂并未请人开光,秦岳方已靠近便已闻见腥臭,是妖怪的味道。
“阁老请留步,只需命人守住园子即可,记住,家中任何男丁不得进入。”
陈阁老不疑有他,立马下令封锁园子,又将府内的男丁集中到大堂。
花妖挑着眉,一派悠闲:“嗨,牛鼻子,这回让我练练手吧!”
秦岳把拂尘扔给她:“妖气不算重,想来是个刚成形的小妖,你当心一点,我在外面开坛。”
“先说好,收了这小妖今晚让我在上面。”
道士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花妖……简直……他憋红了脸:“你真是欠管教!”
叶蔓系好头发,提着拂尘踢开了佛堂的门。
那新妇一身缟素,形容憔悴,跪伏在观音像前喃喃诵经,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叶蔓眯眼瞧她,却瞧不出一丝异样。
她点上腰间,溢出经气,不消片刻佛堂里满是馥郁的花香,那新妇总算有了反应,她抬眼盯着叶蔓,嘴角带着诡秘的笑意:“你也是妖。”
叶蔓冷眼:“那也好过你这种祸害人间的污物!”
那新妇忽地蜷全一团,化作原形,竟是一条丈余长的斑纹蟒蛇,猩红的信子像一把剪刀来回吞吐,口液滴落在地上灼出一个一个烧疤。
“既是同门妖物,何必为难我一个微不足道小妖,放我走,或者让我在此处吸足了阳气。”
“你还真不客气,我倒是想放你走呢,我家牛鼻子可不会答应,你倒不如乖乖跟我们走,也能寻个正途修行。”
蛇妖摆动着尾巴,发出嘶嘶的声响,不等花妖反应过来她已立起蛇身捆住了花妖。
“我看你也大约也是个小妖,妖气忽重忽轻,你练的什么妖术?”
叶蔓动弹不得,她甩了一下拂尘才记起来,这拂尘只认秦岳,哪里会听她指挥啊,心中将秦岳骂了十八圈,狠啐一口:“老娘在天宫养黄金蟒的时候你这杂碎还是个蛋呢!”
那蛇妖转这金黄透明的眼珠:“天宫?你是仙人?哈哈哈……你也不怕闪了舌头!我今天就看看这天宫来的妖物有何本事!”
蛇妖收紧了蛇身,几乎连刀片都插不进来,叶蔓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她曲着手臂,用力摁在腰间,合了混元珠之力冲破了蛇身,将它裂成了一段一段的碎条。
蛇妖迅速把几段身子合在一起,又重新立起来:“你有仙气?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半妖半仙……”
叶蔓瞪着她,腹中却是一阵翻腾,她渐渐感觉到有一股从未认知的力量在试图控制她的心神,她不能收手,不能自如地停下运气。
那蛇妖被她眼中射出的寒光震慑,一时间惧怕起来,想要从屋顶逃跑。
叶蔓已经迷失了心智,徒手抓住她的尾巴,一个运气就将蛇尾捏成了一摊黑乎乎的污水。
蛇妖发出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大花妖无法停手,又欺上前去加补了一手,无数的花瓣从蛇妖口中钻入她腹内,那蛇妖的一双眼睛几乎睁裂,花瓣穿透她的身体,像无数的利刃,将她割成碎片。
秦岳见佛堂里漫出一阵黑烟立马冲进去,却见叶蔓浑身都是污血,神情呆滞,他心里咯噔一跳:“蔓蔓?”
花妖扭头看他,声音颤抖:“我把她杀了,我把她杀了……”
她垂首看看自己沾满血渍的双手,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秦岳抱过她安慰:“好了好了,杀了就杀了,也省得我开坛作法了。”
她摇头,眼底的杀气还未散尽:“我不能控制自己……刚刚,我杀了她,我还想冲出去继续杀人……我怎么了?”她看着他,不停地颤抖。
秦岳却早有先知一般,并未惊讶,掏出瓷瓶喂她吃水:“不要胡思乱想,大约是上次受伤未能痊愈,下次不能带你出来了,好好在观里歇着。”
晚间,秦岳用一场近乎撕咬搏杀的*把大花妖折腾的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黑甜地沉睡在床榻上。他在黑夜中亲吻她的眼睛:“我会救你,无论如何都会救你。”
这是秦岳入凡后第一回重返天宫,他并未去宝光殿,而是直接进了穹阳殿。
当他决定以秦岳的身份重新去赢得叶蔓时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要司命封了他两世的记忆,只留下转世这一盘,他想,如果叶蔓愿意,他就留在清风观,陪她一辈子。
“她体内的妖性已经不受控制了,我暂时只能以药镇服,拖不了多久。”
司命也是一脸愁容:“看来蝴蝶谷那次是伤了仙胎,如今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他看着老友,忍痛道:“东衡,万不得已时,你必须亲手……”
东衡暴怒地打断:“没有那个时候!我说没有!三界之内那么多小妖,我就不信容不下她!”
“你冷静点,她是妖没错,可她也是仙,玄女那半仙胎已经在她体内养出根了,而她自己的妖胎又要破封而出,两胎岂能共存?我只怕,到那时局面已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我知道有个人能救她。”他面色灰暗,已然不是那个翩翩浊世的第一星君了。
司命皱眉:“劳伯玉?”
、第五十七章 梦中之橘
东衡第一次见到劳伯玉的时候是在紫薇大帝的诞辰上,他那时已是北极宫的大弟子,统管大小事务。
对于劳伯玉这个人,外界的评价无外乎正人君子、风度翩翩之类的溢美之词,不过他也确实当得起这些夸赞,至少在当时的东衡星君看来,这个同辈仙友是极少数能入他眼的仙家之一。
那一次东衡和玄女一道去北极宫贺寿,他记得十分清楚,劳伯玉出来迎客时单单没有招呼他们这一对,彼时他以为人多招呼不周是情理之中的事,后来才知道,劳伯玉哪里是招呼不周,他根本就没想招呼,他爱上了早有婚约的玄女。
之后的事也如东衡料想的一样,一向如君子的劳先生断不会做出夺人之妻的事,他极少来中天宫,即便是万不得已,非来不可,也只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绝不和东衡碰面。是以这么多年以来,这两个说起来算是情敌的男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让东衡重新认识了劳伯玉的见面却是他转世后在清风观里的两次。
他记起转世的诸事之后总要再三地回味那两次碰面。
而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当年那么痴恋玄女的劳伯玉没有为了玄女与他大动干戈,甚至九重天内知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但这劳先生却为了叶蔓,一个花妖,他名义上的学生一再破例,不惜和皇帝翻脸。这让东衡如鲠在喉。
他知道叶蔓对劳伯玉的感情,那是一种长久的依赖,是一种习惯,说穿了根本不是爱情,但他不知道劳伯玉对叶蔓究竟有多少真情,有多少假意,这一次他到底能不能把叶蔓的性命托付给他。
乾坤殿又翻修过一次了,东衡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方一见到劳伯玉便抱拳:“先生这宝殿快成天宫一道主标了,怎地把天池填了啊,我瞧着很风雅嘛!”
劳伯玉淡淡地瞟了一眼门外被填平的池子:“昭和不喜欢,晚间行路也不大安全,眼神不好的大意了能摔进去。”
东衡是知道那个昭和公主的,他啧啧嘴:“先生惧内?不过是个凡间公主,这天宫的生活她迟早要生厌。”
“星君不妨开门见山,你我何须拐弯抹角。”他摆弄着桌上的笔架,细看之下那笔架上的笔杆子全都是牙印。
花妖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练字,她是怕极了一坐一天地端着笔写写画画,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劳伯玉却是非要让她练出一手的好字,学生不敢忤逆老师,胳膊终是拧不过大腿,大花妖从前在天宫的日子里有泰半都是用这方笔架上的笔练字,练的恨极了就一根一根地咬过去,咬的笔杆上全是牙印。
劳伯玉没舍得丢掉,搬进这乾坤殿来,什么都是新的,唯有这笔架和毛笔他揣在怀中带过来了。
东衡思量再三还是把实情和他说了,叶蔓的病劳伯玉自然比谁都清楚,他也知道这一次东衡是迫不得已了才来找他。
“我知道当年是你把玄玄的元神化入她姐姐腹中的,如今也只有你能救她,你欠她的。”
劳伯玉闭眼沉思,他怎么会想到那一半仙胎会把叶蔓害成这样?他被爱情蒙蔽的双眼,竟不知道自己也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我知道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假死、蝴蝶谷、元神……什么都是算计好了的,等着我去帮她完成最后一道仪式,她只想做九重天上仙,她根本不在乎谁爱过她,她爱过谁……”
东衡怒眼相视:“你既已知道为何还要助纣为虐!你把叶蔓害惨了!”
劳伯玉也怒极:“助纣为虐?当年爱她爱的血洗天宫之人难道不是你?胁迫帝君,把蔓蔓带去十方天的人难道不是你?你知不知道,玄女早已将仙胎的引子交给了游魔,你带蔓蔓去十方天正中她下怀,那引子入了蔓蔓体内便如胚芽入了土,现在恐怕已经生根开花……”
这是东衡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知道那魔王痴恋玄女,为了玄女和自己的兄弟大打出手,却不知玄女早已和魔界之王暗通曲款,竟埋下这颗炸弹。
“现在怎么办?司命的药已经镇不住她体内的妖性了,我没有办法了……”
“把她带回来,我会救她。”
大花妖十分不开心,她找不到秦岳,四处摔东西,清炎做了花蜜也哄不了她,他心疼真金白银买回来的物件,只好忍痛把师父的衣服拿出来让她剪:“师娘,剪这个更解气……”
“剪你个头!都剪完了让他光屁股啊!”花妖是个重情重欲的主儿,沾了男女之事便不能放下,老想缠着秦岳在榻上欢好,一说光屁股她脑子里又是一番颠鸾倒凤的香艳画面,她越发火气旺盛,揪着清炎往观外走:“你去,去山口喊,喊不回来你也别回来!”
清炎哭丧着脸:“师娘,喊什么啊……”
花妖瞪他:“我管你喊什么,今天喊不回来牛鼻子你就别想进门!”
于是,山清水秀的香火圣地宝芝山口上一个青衣道袍的小道士委委屈屈地迎风而立,一只手曲在嘴边,一声一声地高喊:“师父,师娘喊你回来困觉!”
秦岳真的被他喊回来了,清炎跟在师父身后暗忖:“师父,你真是……我要是喊你回来吃饭恐怕喊破喉咙你也不会回的……”
花妖前一秒还吹鼻子瞪眼要砸光了房里的摆设,这会儿一看见秦岳又是甜腻的乖样儿,缠着他不放:“你去了哪儿了嘛……都不带人家……”
秦岳捏捏她的鼻尖:“什么时候成跟屁虫了,我自然有事出门,清炎说你又砸东西了?”
他扫视了一眼,房里确实少了不少东西,一对双耳瓶没了,香炉没了,茶具没了,烛台没了,“你把自己泡水的罐子也砸了?”他忍着笑意。
大花妖撅着嘴:“谁让你不声不响就走了的,再不回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破观!”
“哎哟,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霸王啊,烧了观你住哪儿啊,没轻没重的,晚间看你还怎么泡水。”
她娇嗔地贴上他的耳边悄声道:“你日夜遗我元精我还泡什么水……”
秦岳怒了,真的怒了,哪有一天三顿地被个女人这样调戏的!让他的小兄弟怎么看他?
“哎哎哎,干什么你!”花妖被他推倒在床榻上,一手捂住胸口。
“干什么?*!”
秦高功大约不知道,他这巫山云雨的动静十次有九次都被好徒弟清炎给听去了,喏,人家又风中凌乱地站在门口哆嗦了:“师父啊师父,这个月已经换了两次床了……”
临近中秋,晚间的月亮分外皎洁,山风里也渐渐觉出凉意,秦岳仔细探了探背上的人,她还在熟睡,也难怪,方才那样一场至死方休的*,她像乖巧的猫咪一样细声细语地求饶喊停,又红着脸叫他快一点再快一点,到元精尽数遗入她体内时,这花妖早已累的不省人事。
他走的慢,像第一次送她离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