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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华,用我的灵珠吧,我总归是出不去了。”树妖目光灼灼地看着心爱的女人,他虽是没了妖力,体内护胎的灵珠却还在,若是取出来也是个宝物。
“我怎么还能拖累你,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害得你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但凡有一点办法我要将你救出去,那赞,你好好等我。”
那赞原本只是巫山下的一个小小树妖,他苦苦修行了一千多年才得以幻化成人形,那是一副十分漂亮的人形,是以巫山方圆百里都知道树妖那赞的大名了。
修炼成形的妖精可以寻了正派的仙门继续修行,如此得成正果也能快一点。那赞去了灵云山,他想拜在瑶姬仙子门下。
中天宫的花仙怎会轻易开门收徒,更何况那赞并非在灵云山修成的人形,那巫山也有巫山的仙主,是以瑶姬并未收下那赞的拜帖。
那树妖却不死心,一次不行就投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光是拜帖他就投了二十多份,灵云山的仙童们津津乐道地议论这漂亮的树妖和自家仙主之间的绯闻。
男女之间无非是郎情妾意、一厢情愿之类的纠葛,也不知是谁先谣传的,反正传到花仙耳朵里的版本是:贫贱出身的树妖爱上了中天宫尊贵的花仙,无奈身世悬殊,被帝君棒打鸳鸯,痴心树妖日夜守在灵云山乞求能再见花仙最后一面。
瑶姬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一个拜帖投门竟被传成这样,她也恼起来了,亲自下山去见了那树妖。
这一见便是情根深种,一眼万年。
后来的事便如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姐爱上落魄书生一般,所有人都反对,帝君把瑶姬关了禁闭,却又被她溜出来。
那赞那时候已经准备放弃了,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过了帝君那关,他也不想害得瑶姬和帝君父女反目。在他回巫山的路上遇见了偷跑出来的瑶姬。
他们在巫山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日子,一直到瑶姬腹中的胎儿遮掩不住,那赞怕照顾的不仔细,又带着她回了灵云山。
帝君早已派人把守在山,他二人一出现便被关了起来,后来是劳伯玉抬出了紫薇大帝求情,帝君才勉强把瑶姬放出来生养,孩子甫一落地树妖就被关进了万妖洪荒,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听我说,仙妖结合本就违背天理,帝君没有杀我已经是开恩,咱们的女儿也长这么大了,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只愿你们母女平平安安就好。”那赞还是像从前那么和善温柔,他深情地看着瑶姬,在他眼中,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花仙和初见时一样美丽。
他没有经气不能行经取珠,只好巴巴地看着瑶姬:“快点吧,晚了牢门就关了,这里的游妖多,别把蔓蔓吓着,快带她出去。”
瑶姬怎么也不忍心动手,她知道这灵珠对于一个妖精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千年的修行,是他们成仙的希望,更何况树妖现在已经没了经气,若是再取出灵珠,她怕他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失去了活着的信念。
“再等等,我歇会儿就能恢复的。”她终是不能对所爱之人狠心。
一旁昏昏欲睡的花妖并未听清爹娘的对话,她恍惚间闻到了一丝淡淡地沉香味,又暗笑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怎么随时随地都能想起那牛鼻子来。
她浑身松散开来,懒懒地睡在瑶姬腿上,又恍如睡在清风观的榻上,外面风雨琳琅,屋内点着沉香,她不想睁开眼来,怕又是好梦一场。
“蔓蔓,蔓蔓,快醒醒,咱们要出去了!”瑶姬拍拍女儿的脸,却是怎么也拍不醒。
风尘仆仆的秦岳摆手:“不要喊醒她了,让她睡吧!”
他在清风观中打坐,如何都静不下心来,冥冥中似是注定,他在房中看见了花妖落下的昆仑镜,自那镜中窥见了团聚的一家人。
“亏得你来了,若不然我们真不知要如何出去!”瑶姬现在看着秦岳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这七层是比较难打开,她又把自己珠子拿出来了?”秦岳瞥了一眼熟睡的人,才要凑近了看她,就被一个酒嗝熏的退后好几步,“还喝酒?倒是个想得开的。”
他以为这花妖没心没肺会留在天宫等着劳伯玉救她,倒不曾想她也是有脾气有原则的,这么看着越发觉得她漂亮了。
司命说为了儿女情长舍去仙位,甚至要削去仙籍都是一时冲动的蠢行,但他还是执意让司命封了他两世的记忆,他想就这么干干净净地在宝芝山等着她,哪怕再也不能相见,他想一直停在转世时一段最美的日子里。
树妖第一次见到秦岳时就很欣赏他,知道女儿和他大约是好上了,心里也落了一块大石,如此也好,总算是有个放心的归宿了。
“星君有心了,我在这洪荒也有千年,外面的事也知之甚少,蔓蔓若是得你庇护我就放心了。”
秦岳作揖行礼:“见外了,唤我秦岳便可。”他有些局促,因为甚少同妖精攀交,若是以后真的和叶蔓在一起了,恐怕还得练练如何与妖精打交道。
他照旧把花妖裹在怀中,瑶姬跟在他身后,借他的力沉入暗河。
跃过洪荒一层重新踏入凡间时已是万家灯火,瑶姬有些不放心花妖:“我带她回灵云山吧,你也不方便照顾她。”
秦岳一手挡在胸前:“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愿意给她名分,我可以不做东衡星君,只要她喜欢,我可以永远都是清风观的道士。请把她交给我。”
瑶姬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但她不愿意女儿步她的后尘:“你该知道她始终是妖,如今她又不愿意要那纯阳之体救命,你留她在身边又有何用?”
秦岳知道叶蔓体内的妖胎一旦吞噬了仙胎便会成魔,在陈阁老家中他已见识了她妖性难控的时候,那样的叶蔓嗜血、残忍,甚至会不认得他。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如果不能得救,如果只能看着她成魔,那么要结束这一切的人也该是他。
“她欠我一条命,该怎么样做我自有打算,天宫我是不会再回了,你替我把仙章交了吧!”
他把装有仙章的锦盒递给瑶姬,拂手转身,不作留恋地往宝芝山走了。
、第六十二章 大女当嫁
花妖从没醉过酒,这一回贪杯喝多了一些,睡到半夜口渴头疼,她是不知身在何处,眯瞪着眼四处找水,一下子就摸到了搁在床边的水袋子,是她熟悉的触感,恍惚间她忘了自己那会子被困在洪荒七层,像只蚕蛹一样在被子里拱来拱去。
“给我弄水喝啊……渴……”她拱了半天总算拱进某人怀里了,这才消停。
这秋天还未凉下来,秋老虎刚过去,还能闻见夏天的味道,秦岳本就有些热,被她这一拱又是火烧火燎地一身汗,他摸摸花妖的额头,也湿哒哒的,只好爬起来给她弄水。
睡觉前准备好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花妖给吃光了,秦岳已经把之前的小瓷瓶都换成了水袋子,每天也得比从前早起半个时辰去山上引水,夜里还得起来伺候她泡水,这么折腾了几日他明显吃不消,早课上一不留神就打瞌睡。
“吃完这一袋就睡啊,不准再吃了。”他抱着她的脑袋一点点喂她。
大花妖咂巴嘴,吃的香甜,连眼睛都未睁开就把一袋水给吃光了,秦岳颇是无奈,这样下去他哪儿养得起啊,起码得折寿五十年。
天微亮的时候清炎又送了一袋子新露过来,现在清风观上上下八十多个小道士,加上伙房的两位厨子,每天的额外任务就是给大花妖引露水。秦岳嫌分工太集中,又另外给他们排了号分了组,一组引水,二组陪玩,三组出气筒……总之,整个清风观主营道法,副业就是伺候大花妖。
中秋的时候,山下来了许多百姓,跪求秦岳做法敬神。老百姓今年收成不好,老天不帮忙,入了秋之后就没下过一场雨,大伙儿只能瞧着田里的稻子枯黄。
秦岳不怎么愿意管这些事,他顶多帮忙捉妖,甚少理这些民生,是以叫清炎打发了这些人。
晚间,清风观摆了祭坛敬月,伙房也做了几屉的月饼,清炎是个会来事儿的,特意在山下买了好些灯笼回来,果然,哄的大花妖十分开心,一直嚷着要点灯点灯。
小道士们吃完月饼都识相地回屋了,留下秦岳和花妖在院子里赏月,花妖最近酒瘾甚大,不给她喝就哭闹,秦岳又是个软泡子,只好拿筷子蘸了酒让她尝味儿。
“姑娘家喝酒不成体统,你看你娘,看天宫的仙子们,哪个像你,这么贪杯……”
“我心烦,解解愁……”
“心烦什么,说给我听听看。”
“噢,我管的那片山头听说好几个月没落雨了,我只是半仙,也帮不了他们,大概连林子里的花都败光了……”她却是真难过,垂着眼就要落泪。
秦岳揩净她嘴边的酒渍,轻声哄道:“又不是什么难事,明天我去做场法事求雨。”
第二日,秦岳吩咐清炎跟他一道下山做法,清炎纳闷:“师父不是推了人家吗?怎地又要去做……”
秦道长高深莫测,一脸泰然:“去你师娘的山头做,顺便也替他们做了,不能浪费香烛。”
清炎:“……”
大当家不在,观里的小道士怂恿花妖跟他们下山玩儿,缺心眼儿的花妖像过年似的捯饬了一番,美滋滋地下山玩儿去了。
中秋刚过,街上的灯还没收起来,零星地挂在两边。花妖对那种精致的灯笼毫无抵抗力,不停地叫小道士们给她买,几个道士眼看着就要被师娘给败的倾家荡产了,赶紧拉着她往脂粉首饰铺子跑,想转移她得注意力。
脱了夏首饰铺子也换了新花样,各种各样的首饰看的小道士们眼花缭乱,他们才入道,又是顽童的年纪,围在花妖身边叽叽喳喳地选样式。
大花妖一眼相中了一根碧玉钗子,端在手里左看右看都喜欢得紧,小道们见师娘这么喜爱都准备抄家底了。
老板见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是未出阁的姑娘,于是好言道:“这钗子是新妇盘髻用的,姑娘你还未用得着呐!看看别的款啊。”
花妖不高兴了,撅着嘴撇了钗子,几个小道士见师娘不高兴又嚷起来,他们也不懂这女子的玩意儿还分得这么细,掏了银两要买。
“不要了,这会儿看着也不是很好看,走了。”她气鼓鼓地出了首饰铺子。
回了清风观大花妖还撅着嘴,一直到秦岳回来。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了?”他累了一天,从她的山头做完一场*又赶到镇上做了一场,腰酸背痛,却还是没忘给她稍礼物,“喏,打开看看。”
花妖还是气鼓鼓的模样,不搭理他也不接礼物。
秦岳很少见她气的这么认真,平常惹了她只要给点甜头马上就嬉皮笑脸地黏上来,今天这么早就坐在榻上不说,也不吵着要吃水,确是怪得很。
“气成这样?礼物也不要啊,那我送给别人了啊,你可别哭鼻子!”他伸手戳戳她鼓鼓的脸,觉得讨喜的很,又弯腰亲了几下,“好了好了,我累了一天,回来你也不给个笑脸。”
花妖气急败坏地来回擦脸:“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你教我的!”她怒目圆瞪地盯着他,盯着盯着又委屈起来,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我去买钗子……那个老板不给……说不卖给姑娘……”
秦岳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买,明天我去给你买,买两根,一根戴一根摔着玩儿。”
她抽抽噎噎地钻进他怀里:“不是的……老家伙说那根钗子是嫁人的新妇戴的,我戴不了……”
“那就换一个样式嘛,再不然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我去让人定做,不气了啊!”
花妖在他怀里扭捏了半天:“不是啦……”最后也没扭捏出什么来,弄的秦岳都快没耐心了。
他正要忍了火气再哄哄她,房门被推开了,清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站在外面。
“师父,师娘是想你娶她,给她个名分。”
天呐,他在门外都听的快吐血了,师父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在这事儿上这么糊涂迟钝,连他这个情窦未开的外人都听出花妖的言外之意了。
秦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住了,缓了半天才道:“你又躲在外面偷听!去把道德经抄一百遍。”
清炎垂头丧气地去抄经书,临走还不忘留给秦岳一个同情的眼神,惹得秦岳一阵肝火直窜。
他沉声道:“你想要我娶你?”
花妖也憋气,这叫什么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啊,这人真是,会不会聊天!
秦岳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想要我娶你?”
他的确是想给叶蔓一个名分,毕竟都身在这俗世,往后还要结伴过日子,总不能一直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在道观里,但他只在帝君赐婚劳伯玉和她那天,看见过着花妖眼里待嫁的雀跃,往后的日子,他对她再好,也不曾见她动过嫁给他的念头。
“你让我怎么回你!不要脸地说你必须娶我?!你有没有求过亲啊!你从前也是这样凶巴巴地问玄女的?”她一股脑地朝他咆哮。
秦岳哑口,又自觉确实问得不妥,于是赔着笑脸:“嫁给我好不好?”
大花妖傲娇地昂着头:“这还差不多!”
她脱了外衣自顾自地躺下歇息,秦岳急急忙忙拉住她:“然后呢?就……没了?”
“你还想有什么,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