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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膀飞出,臂间滋血,惨叫连连,六道光影奏成死亡的舞曲,在丈许空间内,割取数人生机。
“冲,大家一起去宰了阉贼。”一楼中人猛地冲上来,数十人踏的楼道吱吱,后面的人依旧涌着。在他们的面前,地狱与天堂共存,他们,用性命在赌!
血,一直从楼内流向流外,在烈日下留出一片渍迹。
第四章:十年逝(一) '本章字数:2276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08 09:00:00。0'
引:光阴荏苒,有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十年匆匆而逝。蓦然回首,竟已沧海桑田。
一:往
风策马北上。传闻张九峰携古剑现身京城,屠杀一百多名江湖好汉,四方豪杰纷纷涌向京城。
风不愿古剑滞留在张九峰这样一个阉贼手中,他甚至怀疑,剑锋之死,与张九峰有莫大的干系。风不允许一个可能害了剑锋的人,继续逍遥。不管张九峰隐藏的多深,武功多强,手下能人异士多众,风依然策马前驱。前方便是死亡的绝境,风的刀,亦会劈开明亮的通道。
但风更不愿离开万雪,他无法抉择。万雪曾言:“你若不能守护住心中的信念,我又怎能相信,你今生会守在我身边。”风动容了,万雪答应不再追杀毒神后,终于策马而去。
骏马奔腾如风,卷起一道长长地黄烟翻滚;马儿嘶鸣。看着身边的景物向后游去,漫天匝地的斜晖憩在身上,风心头愈发不宁静。自他成为杀手以来,没有哪一次行动,能令他波澜不惊的心海,泛起涟漪。而这次,他有了牵挂,他的刀有了羁绊,他不那么自信。
这一生的场景断断续续显现,仿佛画面回复,一一跳跃着。
忽而一组图画在风的心头绽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冷漠,不停地咳漱,面带潮红的向身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问:“我给你饭吃,你肯替我杀人吗?”
少年摇摇头,含着泪花道:“我饿死了也不受你摆布。”
中年男子一脸诧异,又道:“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饭吃,不等于救你性命,你应报答我,连替我杀个人也不愿?”中年男子揉揉胸口,又咳漱几声。
少年缄默不言,盯着中年男子的眼中多了一丝怨恨。他有过挨饿的感觉,死亡曾那么临近他,他知道死亡是一多么可怕的事。
中年男子扳过他的脸,正声道:“如果我要你杀的人,是明里万人敬仰,暗地里做些下三滥勾当的坏人呢?”
少年点了点涨得紫红的头:“我杀,我杀……”杀字还未吐出,泪已满面,泪下却是一双坚决的目光。
中年男子仰天大笑,喜极而泣,搂着少年道:“我苦苦寻了十多年,没想到一个小孩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从今天起,我将授你我的绝技??飞刀。你的代号:飞刃。”
那汉子是铁龙。风后来得知,当时铁龙已受重伤,武功尽废。
风心头忽而一震,策马更疾。古剑染千万人的血,为不祥之兵。自己此去,再不仅为剑锋,更为让此剑消逝。唯有古剑消失,古剑引起的风波,才会平息,才不会有更多的人殒命。
二:冷
“碰、碰、碰……”“吱”开门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
风到京城已有十余日。在追踪张九峰的途中,他想起剑锋曾说“我这一生,只有二友,你和萧冷。你为杀手之王,萧冷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读书人。但我敢肯定,你若见着萧冷,绝不会轻易对他出手。”剑锋没有说为什么,风也没在意,一笑而过。
此时,风终于明白剑锋话中的含义,自门一开,便是一股绝对的冷,寒到人的骨髓深处。那股冷,远远不止拒人千里之外。若非剑锋明言,风绝不相信萧冷毫无功夫。萧冷的身上,有股绝顶高手才具有的凌厉气势,或许仅有南宫易在气机外放时,才有此威。
“杀手飞刃。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萧冷的眸中灰蒙蒙的,脸上僵硬的,嘴唇也只是机械地动了动,“我本以为你三年前就会来,没想到……”
风一惊,他竟知道自己的身份!风脑中急转,这是他第一次见萧冷!
萧冷转过身来,步入屋内,风随之而入。桌上还有一壶刚砌的茶,茶香腾绕,扑鼻而来。二人相对而坐。
风道:“剑锋死了三年。”
“我知道。”萧冷点点头,倒下两杯茶,一杯推向风,语气平和,“三年前你没来找我?”
风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飞刃?。”他对萧冷有太多疑惑,这屋里阴沉沉的,竟使风胆寒,纵然身为一个杀手,风亦不想待在这儿一刻。
“剑锋曾对我提起你。我不认为除你之外,还有谁会来找我。”
“你知道剑锋的死因。”风一惊,面前之人如此冷淡,却又如此自信,绝不是个一无所知之人。
“一点点。”萧冷道,“剑锋死前,曾向我提起一个人!”
“谁?”
“南宫易。”
“什么?他当时怎么说的?”
沉默了一会儿,萧冷的脸皮动了动,压成剑锋的声音:“南宫易,这一步棋的下法,的确高明。只是不知你放掉这大的一块势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是南宫易杀了剑锋。”风自言自语,回思当日自己见的剑锋灵体之样,脑中一震,“不对!剑锋身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南宫易用的是刀,不可能是他杀的剑锋。”停滞了片刻,风又道:“剑锋提及南宫易到底何意?”
萧冷又为二人酌满茶,端起一杯嗅嗅,脸上现出一丝柔色:“管那多干什么?剑锋已经死了,死的人什么都不知了,你为剑锋死因苦恼,不过自寻麻烦。”
风一时话塞,随即又道:“他的死既然对你无所谓,为何你却说在等我,为何告诉我有关线索。”
萧冷哈哈凄笑,笑声伤感断魂,忽道:“我是在救你!你已陷入泥沼深处,不可自拔。”他的语调柔和下来:“若非剑锋嘱托,我何必残喘三年。”
风脑中尽为疑惑,萧冷当真为一个怪人,或许唯有怪人,才能同剑锋至交。萧冷猛地转身,托住风双臂,道:“剑锋是一个剑客,剑客是行走于生死边缘的绝杀者。纵然他们能快意地挥洒江湖,受万人瞩目,却没有哪个能保证他们下一刻仍能活着。就像你只杀一个杀手,哪天你死了,有人会惊奇诧异,但不会有人去为你寻出元凶……”
风心中释然。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外面阳光射下的无情,萦绕在他心头。萧冷的一席话,真真灼痛了他心底的一部分。
独自彷徨在悠长的道上,前方看不见一个人影,寂静而又寥廓的道上,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风心头猛地一震,箭似的返回。风踢开门,忽而怔住了。萧冷,死了!风终于明白萧冷一番话的含义,人的一生一死,不过一念之间,何必徒然耗费精力,追寻那些无意义的消亡。
他是自杀的,风潸然泪下,原来他早就是一个心存死念的人,只不过因为自己,多活了三年。
或许他经历极其悲惨的遭遇,心已成灰,方有如此之冷。
第四章:十年逝(二) '本章字数:2904 最新更新时间:20111209 08:00:00。0'
三:狱
这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牢外几个火把燃得很旺,却依然逐不去牢中阴寒。
牢外两个狱卒谈笑着,指点着牢中新进的一位犯人,犯人正是风。风手脚俱被铁链锁着,手臂粗细的铁索,任你天生神武,也挣脱不开。
一个狱卒笑嘻嘻地说:“那小子犯了什么,竟被恁粗的铁链捆住。”
有一个狱卒叹气道:“唉!那小子也算晦气!竟同金科驸马的死扯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驸马爷你知道吧?”“哪个驸马爷?”“就是五年前中的状元头衔的。”
另一人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嘘!小声点,给人听见了,你我都得掉脑袋。”
二人立时噤若寒蝉,待四下打量一番,确定无人后,又谈及此事。“驸马爷难道是他杀的?”一个狱卒指着风道,眼中多了几分畏惧。
“谁说的准呢?”另一个狱卒瞥了一眼风,又低声道:“驸马爷当初惹恼皇上,多亏公主和朝中几位大爷求情,圣上才宽宏大量,免除驸马爷死罪。但驸马爷的仕途也算终结了,被革职为平民,还不许公主前去探望。
“本来,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啊啊,近来朝中发生了大事,大臣纷纷上书说驸马爷博学多才、机敏过人。圣上多日思索,决定重用驸马,岂料钦差大人去驸马的小屋时,驸马已经死了,而当时那人就在驸马的小屋中。”
“这么说来,此人便是杀驸马的凶手了。”
那狱卒摇摇头,压着音。道:“谁说的明呢?不过他的嫌疑最大。嘿嘿,当时钦差抓他,可费了不少力气呢?”
“哦,钦差大人身边好手无数,制他一人,还要费多大力气?”
那狱卒笑道:“你莫小看了这人,若他脱了枷锁,一招足以杀了我兄弟俩!”
“这么厉害!”另一人大吃一惊,向风望去,见他神态安详,未有身陷囹圄之苦,心中敬佩油然而生,暗道:“这才是真汉子。”但又想着自己做着一个小小的狱卒,终年不见天日,觉得万分沮丧。
狱中四支火把懒洋洋地燃着,漫洒出软绵绵的光,光中似夹杂着阴冷寒气,牢中更显得阴沉。
虽为千斤铁链困住,风却安之若素,当时若要逃走,无人拦得住他。但风已将萧冷视为知己好友,萧冷尸骨未寒,风不愿大开杀戒,毁了这最后的宁静。风于心无愧,萧冷是自杀的,仵作自能查得出,自己在牢中呆不了多久,何况可以乘机打入东厂。
牢中静得可怕,半夜里,惟听见????的声音,尤为骇人。
四:判
朝堂上,密密麻麻地摆着一群人,更有皇亲国戚。
“啪!”
“威……武……”木棍击地整齐有力,衙役叫喊雄浑嘹亮。
“可是你刺杀了驸马?”坐在最高处的老者面容肃穆,沉声道。
“不是。”风的回答很简单,他不用多吐一个字,因为这只是一场耍给人看的把戏,连本该威严的庙堂,也可憎起来。风的眼光何等锐利,堂后的几个贵女子的身影,怎逃得过他的眼睛?
老者眉头一皱:“为何驸马去时,你在其屋中,这如何解释?”
风哈哈一笑:“我同萧冷为知交好友,我为何不能出现在他小屋中。”
“啪!”老者怒道:“公堂之上,不得肆意取宠。”
“传仵作!”随着怒喝,一个五六十的灰衣男子缓缓步入堂中,跪下连磕三个头:“小的叩见青天大老爷。”风睨了仵作一眼,允许女子听案,这样的官,怎值得拜。
“言验尸情况。”
“驸马爷体内早有了三年的慢性毒素,昨日又用一域外茶引出剧毒,方身亡。小的眼拙,未能发现驸马受过内外伤。”
“哦?”老者手缕胡须,道,“这么说来,驸马一死,另有隐情。”
下面的众人缄默不言,堂中一时安静许多。忽而听到堂后帷幔中轻轻传出几通咳漱,雍容而又华贵。老者脸上颜色倏变,大喝道:“堂下犯人,你多年前就布下计谋,暗害驸马,是否知罪?”
风眄视众人,心头忽而明朗起来。萧冷既为驸马,就算被天子贬职,依然为皇室中人。而他的自杀,有损皇室颜面、天子威严。风,变成了替罪羔羊。风觉得世界很脏,本该极圣洁的地方,也已染上了污秽、人性的黑暗。
风终于明白铁龙的一颗虔诚的赤子之心,是天下清除杂物的希望,而已,则是铁龙的希望。自己走的路,终究不是铁龙所料想的,而今天,便是自己再回到那条路上的起点,亦为自己人生的新生。
“萧冷非我所杀!”风冷冷甩出一句。
“啪!”老者大吼:“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慢。”旁边的师爷一脸媚笑,凑到老者耳旁,低声道,“大人,今时不同往日,万万不可造次,热闹了娘娘、公主,咱这小命可就丢了!其实驸马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娘娘、公主挣的是皇家颜面,却又不能落下旁人话柄,如此屈打成招,实为下策。不若关他个十年八年,让他自己招供。”看着老者点头颔许,师爷又用更低的声音说。
师爷敛容正色,对风道:“堂下犯人,你既出现在驸马去世时的小屋里,其中疑点甚多,无确凿证据,无人能保证你与驸马之死无关。但你当日拒捕,态度蛮横粗鲁,实乃侮蔑钦差,不敬圣上,亦可诛你九族。但驸马一案未破,且留你性命,先压入天牢,他日再审。”
老者捋须道:“师爷言之有理。退堂,他日重审!”
“威……武……”声音依旧雄浑。
风挣开来押他的衙役,负手而行。衙门中人对他深为惧怕,虽是公堂大审,也没有打开他身上铁索。随着他一步步的走远,铁链撞在地面劈啪劈啪的响,仿佛大地灵魂的一次次震动,申诉着人世的不平。
“押他入大牢。”老者喊道。
数十人当即围住风,将他架去大牢。
还是这间牢房,还是这两个狱卒,还是这样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