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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道:“请问童颜未老人,我们应执行什么任务呢?”
童颜未老人道:“尚未到执行任务的时候,来人啊!”
阴森森的石室大门一开,几名长相怪异的手下出现在门口。那几人有的极为高大,有的矮小的不及常人的腿高,有的脸上长满鳞片,有的全身赤裸却有如溃烂中的腐尸,怪异骇人。
三名武士都吓得讲不出话来,只听童颜未老人道:“带他们到养珠室。”
众怪人吱吱喳喳地移了进来,包围住三名武士,要将他们挟出石室。三名武士大惊,望向童颜未老人,童颜未老人竟在原地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三名武士面面相觑,事出无奈,只好跟着众怪人一同而行。
走过了许多曲曲折折的甬道石阶,两旁只有潮湿的石壁,长着滑滑的苔藓,处处都散发出难以习惯的气味。
直到进入一间有着大水池的殿堂,此处除了像是钟乳石的柱子之外,壁上成排的机关镣铐,令三人都不禁打从心底毛了起来。
“这……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众怪人竟一拥而上,要抓住他们三人铐在壁上。三名武士大惊,纷纷闪避,使出内功身法,轻易闪过,喝道:“你们做什么?”“妈的,这些是什么妖魔鬼怪!”
众怪人吼叫着,扑了上去,三名武士武功皆不弱,锵锵锵三声,纷纷出了刀剑,快得不及掩耳,已杀退了几名怪人。
半空中响起童颜未老人震怒的声音:“大胆!想在雨台撒野,还早得很!”
话声方落,一道宏大的掌气,轰地一声,将三武士同时击得飞出数丈,跌落水池中。
水池散发出腥臭刺鼻的味道,三人不敢张口呼救,以免误喝入不知是什么的池水,只敢拼命地上下挥动手脚,以免没顶。众怪人见他们的狼狈之态,都是拍手大笑吵杂地发出怪声。
三名武士被拉了出来,毫无抵抗力地被锁在壁上,这才发觉大事不妙。
“你……你们要做什么?”
童颜未老人尖锐的笑声自四面八方传来:“你们的命运,将和金羽兰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将气珠植入你们腹中,藉由你们的元气来培养我的元婴!哈哈哈……”
其中一名手爪如刀的怪人,咭咭怪笑着,举起手来往其中一名武士的身上划下!
血光四洒,那名武士惨叫一声,自胸至腹居然被剖出一道长长的裂痕,奇异的是内脏俱见,却没有流出来,还在体腔内里蠕动着。另两名武士见了,吓得腿都软了,其中一人马上就晕了过去。
接着不知自何处打来一道气功,将一样法发之物打入那人裂开的体腔,在惨叫声中,另一名浑身都是烂肉的人抓起身上的一块皮,贴在那人伤口上,那人叫得更惨。奇怪的是那片烂肉居然立刻与他的肌肤黏合,封住了伤口。
然而,在伤口底下,不知有什么产生了,正在拼命地蠕动着,像要破体而出一般。
这样的景象,或许是地狱才会有的吧?
而离开雨台之后,普九年琢磨着童颜未老人的话,细心地推敲自己遇见冷剑白狐与痴虫,其中所暗藏的玄机。
“冷剑白狐、痴虫、欧阳上智……他们在武林中四面楚歌,不应个别行动,他们应该都是在一起的才对。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半驼废的住处?难道……欧阳上智与半驼废之间,有什么渊源吗?”
普九年心中微惊:不可能,如果他与半驼废有所渊源,当初欧阳上智失败,半驼废却没有出面相助,他们不可能是同路人。
但是武林风波诡变,表面上的敌人,很可能是真实的盟友,例如素还真与谈无欲。因此,对于欧阳上智与半驼废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目前武林中,无人知道半驼废武功的进境有多高?更不用说他对叶小钗有多少影响力。也许……欧阳上智是想求半驼废保护他的安全。如此只要紧紧跟着半驼废,就可以找出欧阳上智的下落了。”
普九年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从半驼废这处,找出欧阳上智的下落。至少他有个最现成的理由,就是向他询问金少爷之事的处理。
自从负气离开太阳盟之后,金少爷没有目标的四处闲晃,摆脱了太阳盟主的身份限制,倒也落得开心自在。
但是,只要他一想起普九年的话,还是会忍不住火冒三丈,愤恨不平。
金少爷喃喃道:“普九年,你竟这么看不起我!就做一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事情,让你意想不到!你会知道我金少爷,是你的程度无法了解的人!”
这番话,全让暗处的半驼废听见了。半驼废早已找到了他,但是并没有马上现身,而是在暗处观察他的言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注意,半驼废失望地发现:金少爷比传说中更加不可救药,看来普九年要失望了。
这会是叶小钗之子吗?半驼废更是对此感到怀疑。
此时,半驼废才走了出来,缓缓地说道:“金少爷,你说这话还太早了。”
金少爷一见是个老头,极为不屑,根本懒得理他,本想顺手杀了就算,可是正要出手的一瞬间,便双眼一直,这个老人似乎有点眼熟?
金少爷身上杀气微动,自然逃不过半驼废的知觉。他连杀气都藏不住,更是教半驼废对他的武功评分更低。
半驼废道:“你想杀我?呵!凭你目前的武功,还很不够。”
金少爷总算认了出来,道:“喔,原来你是半驼废!哈哈哈,久违啦!你当个石像,和现在的德行没什么两样嘛,都是猥猥琐琐,活像只背着壳却长了头发的乌龟!”
半驼废道:“我虽然残废,可是在当今武林中,我的名望比你还算高了一点。”
金少爷道:“那是因为你活得够久,等本少爷去争取到名气之后,你就一边闪了!”
半驼废道:“一个有实力的人,不需要追求名声,名声自然随他而行,相反者苦求无着。”
“哈!记得在数年前,武林中有一个叫做帝王刀管千岳的家伙,和你一样,驼背、肮脏、不自量力,结果被当时的少爷刀怒斩的快刀一刀断魂!今天也许会历史重演。”
半驼废依然是那不疾不徐的态度:“你认为我是帝王刀,而你是少爷刀,今日我会死在你的刀下?”
金少爷道:“果然是人老了就容易痴呆,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需要问吗?不然你以为呢?”
半驼废道:“你想杀我,很令我意外。”
金少爷笑道:“杀你就算得手,也胜之不武!这样吧!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我就放你一马,让你继续在肮脏的生活中打滚!”
半驼废笑了起来:“呵……金少爷,老朽很想见识你的快刀,到底快到什么程度。”
“这是你自找的,留神!”
金少爷喝道,架势一出,霜气便攻向半驼废。这一刀里,虚实兼有,能闪过的便是高手了。不料金少爷刀势不还未出全,已差点被拉着往前跌出两步。
金少爷定神一瞧,半驼废居然身子连动也没动,就握住了他的刀刃!
自己藏在袖中的刀,是绝对不会被人看见的,因此很多被他所杀的人,都以为是被金少爷的刀气所杀。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不但看出金少爷根本没有刀气,连他的刀都被抢在手中。
金少爷又惊又气,使劲要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动,半驼废的手就像是牢牢地生固定住了他的铁铐一样。
金少爷拉得脸红脖子粗,可是半驼废神情轻松,甚至还讲得出话来:
“只有这样子而已吗?”
说完,半驼废真气一振,金少爷居然被振得虎口发麻,刀柄脱手,震退了几步。
金少爷发着抖,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一招……不,连一招都不到,半招,只在半招之间,自己的刀就脱手了!
半驼废自顾品头论足:“非但出刀的速度慢,连刀也不够利,拿来切菜都嫌碍手。说你是用刀的高手,真是笑掉武林之人的大牙。”
金少爷几乎站身不住,头变得非常沉重,也不由得低了,不敢直视半驼废,耳中却听见半驼废苍老的声音,道:
“金少爷,快回太阳盟吧!普九年对你忠心耿耿,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你着想,你静心去体会吧!”
说完,半驼废也不还他刀,身子一纵,便离开了现场。金少爷一抬头,已追之不及。
金少爷猛然像是心口被打了一拳,眼冒金星,血冲脑顶。
半驼废说的话,他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偏偏就是“普九年”三个字听得最清楚。原来……原来是普九年故意修理自己,好证明他说的是对的,而自己是错的!
一这么想,金少爷更是怒气难忍,咬着牙道:“普九年!你……你叫一个残废来刺激我、打击我……,你,你居心真是险恶!很好,以后你还会派出谁,我通通接招!有种你就杀死我,让我的尸体回去!你这么看不起我,我绝对不会回太阳盟,向你乞怜!不打败半驼废,不打败你以后接二连三叫来的人,我绝不回太阳盟!”
金少爷的想法,果然被半驼废料中了,这或许是普九年始料未及的。然而金少爷经过这个打击,想法也更加偏激,今后恐怕除了死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法子可以扭转他的想法了。
败给半驼废之后,金少爷以往的自信完全消失,感到颜面无光,脾气也变得更加火爆,只想远远地离开南霸天。因此他也不往市井去了,反而往深山绝岭而行,也许是想再度找个地方,专心地反省自己的武功缺失,也许是想把现在的刀法练得更狠、更快,好让半驼废刮目相看。
才走了不过数日,已经到了十分偏僻的山间小村。山路上几名背柴牵驴的乡下人,边走边聊,其中一人道:“像那样的禽兽,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另一人道:“看他人模人样的,呸!谁知道骨子里是个烂胚!”
“我就说,武林人都是一个货色,杀抢**,哪少得了?”
金少爷被引起了兴趣,暗想道:“嘿,想不到这穷乡僻壤,也有这样快活的英雄!”
那几人之中又有说道:“可是……他为何要跪在大庭广众,让人鞭打他呢?”
“欸,一定是被人废了武功,还是被仇家逼的。”
“喔,真是奇怪啊……”
金少爷想道:难道也是和我一样,被人算计了?
金少爷便一跃上前,抓住了其中一人的领子:“喂!你们刚才在说谁?”
那几名村人见到金少爷衣冠华贵,容貌俊美,都不敢怠慢,连忙退缩在道旁。那被他抓住的人毕恭毕敬地问:
“大爷,您说什么啊?”
“就是你们刚刚讲的那个人,什么禽兽不如,杀抢**的那个!”
“喔喔,这位大爷,你说的是这个啊!最近我们村中来了个怪人,跪在岩前,那块岩石上写了一堆字,小民不认得,听人说是他**了自己的亲人,又做了不少坏人,所以在那里忏悔。”
“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是、是!”
那几名村人在前面领路,带到一处旷野,树立着一方大石碑,碑上果然镌有几个大字“赎罪岩”。
在石碑面前,跪着一名青发汉子,虽然他的头发蓬乱,可是背影肌肉虬结,十分壮硕,虽然受到不少鞭打而皮开肉绽,却丝毫无损于他的肌骨,依然跪得十分笔挺,一望而知是个一身横练功夫的高手。
这样一个高手,竟会自甘散发曝背,任人鞭打?
金少爷更加不解,再细看那块石碑,在“赎罪岩”几个大字下,还有几行字。
金少爷眯着眼睛,一字一字地看望去,最上头是一个大大的“悔”字,金少爷忍不住就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悔?人的一生做再多坏事,做也做过了,说“悔”的就不会是好汉!
下面还有几行字,刻着“*肉亲,逆五伦,恶满贯,罪滔天,世上人,直法鞭,鞭鞭见血,一日三千。”
石碑旁也有不少人围观,大多是无赖之徒,或是练过一点功夫的后生,众人无不议论纷纷:
“这个人*肉亲,不知是淫了哪个亲?”
“嘿嘿,老三,你不是也和你嫂子也有一腿,怎么从来没悔过?”
“妈的,我嫂子本来就是个骚货,是她来淫我!”
众人哈哈大笑,又有人道:“这年头,姑嫂叔侄,焉有几个是清白的?我看这个人跪在这里,犯的可能没那么轻。”
有人咋舌道:“难道……他睡了他妈?”
更有人道:“他一把年纪了,他的妈岂不是更老?我看他是睡了他家小姑娘!”
此话一出,那名跪地者的头低得更低,全身居然微微发抖。眼尖的见了,哇啦大叫:“真的说对了,他把自己女儿给奸了,天下竟有这种人!”
“果然是禽兽,该打!该打!”
其中一人抓起缠在一旁的粗大牛皮鞭,挥了一下,发出令人脚底冒冷汗的凌厉鞭声。
“真是个败坏人伦的恶徒!不鞭打不行!”
“打、打!”
那人举鞭往汉子背上打去,鞭声呼啸,立刻在汉子背后抽出一道血痕。
汉子身体一动也不动,咬牙忍受着又挥下来的鞭子。这一鞭打得更重,连他背上的血都溅飞了出去。那人一连挥了几鞭,有如打在铜墙铁壁上,打得手也酸了,道:“好啦,我打了几鞭?”
“你打了五鞭,换我,换我!”
另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