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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驼废在二女的刀剑下悠游自如,二女寻隙欲杀,但老是无法得手,不禁心浮气躁,陡地纱四郎虎口一震,半驼废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往她长刀上一弹,竟将纱四郎弹得差点兵器脱手,她硬抓着不放,铮地一响,长刀竟自断了!
“啊!”
纱四郎发出惊恐的呼声,踉跄退了好几步,失去了长刀的配合,宫布衣的攻势也大打折扣,半驼废反守为攻,铁锤一式快过一式,宫布衣接了几招,臂膀已震得酸麻,连剑都难以握稳。
半驼废的铁锤有如此力道,大出宫布衣的意料,她心知战况不利,一声呼啸,便抽身跃离战圈,纱四郎道:
“哼!你这老头确实厉害,我们见识到了,请!”
纱四郎急忙施展轻功,紧追上宫布衣,消失在远方。
直到二女的身影看不见了,半驼废不禁揣测。
“由她们的功夫路数看来,的确不是中原之人,而是北域出身。百朝武后要擎天神剑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断天蚕丝吗……?”
半驼废隐隐想到:北域的百朝武后、金阳圣帝,都是野心勃勃之人,怎么可能突然为了一把剑而派出手下?会有这个举动,背后绝对是更大的因素!
但是,就算她想入侵中原,半驼废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
“罢了,先找回擎天神剑要紧。”他赶往北方,剑气已经倏然消失了,不知道用剑的人是否还在附近?
半驼废赶出数十里,便见到地面上有不少鲜血,可见刚才确实发生过激战。半驼废依着血迹一路追赶,越来越接近紫竹林的方向。
半驼废远远地便见到剑气中夹着掌气,呼啸肃杀的战声,平和无争的紫竹林内竟是一场激斗。
半驼废足尖一战,跃至一株竹子上,轻身立于竹梢,负手而观。
擎天神剑握在黑发大眼,肤色黝黑的汉子手上,他正在与那五名异域僧人激战,那五僧的出手绵密醇厚,不见刚猛而余意不断,令那汉子一路败退。他身上负伤多处,依然无法脱身,被五僧包围得只是在做困兽之斗而已。
不过,因为他手中的擎天神剑所向披靡,那五僧也不敢大意,只能远远地念咒与发招。
五僧围绕在命七天身边,口中梵咒不断,令命七天神智焕散,他们咒语念至齐声,同时暴喝,五人十掌一同推出!
“碰”地一声,五掌同时打在命七天身上!
居高临下的半驼废一眼便看出这是西域的“达摩五极”,他们果然是金阳圣帝的手下。
命七天立刻卧倒在地,那五僧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便一同上前,欲捉拿命七天。
他们步至命七天身边,突然间眼前红光一闪!
“啊!”五僧同时跃后,命七天竟突然跃起,手中的擎天神剑发出万丈光辉,剑光划过了五僧胸前,五僧这时才见到:他们五人的胸前竟同时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剑伤!
此时血才哗啦哗啦地流了满身,五僧无不骇然,他们修为多年,攻击时五人若一,根本就很少失败,而五人同时受伤,更是从未有过的事。而且,五人还是同时受这么重的伤!
“这……先走!”为首的僧人喝道,五人同时跃离了战圈,欲退回养伤,否则很可能就此废去了一生道行。
他们五人逃远了,命七天已经站身不住,倒在地上,不停喘息。胸腹间闷滞烦恶,连呼吸都难。
自己中了那五僧的掌气,还能活吗?他也没有把握。
仰躺的他,睁着眼睛看着被紫竹包拥的天空,却看见一道人影由紫竹梢上轻灵地跃下。
有埋伏?命七天一惊,想撑起身子重做防守,但已无力再起身了。
直到他快要落地,命七天才看出那人是半驼废。
他倒是没想到半驼废会在此旁观战事,只见半驼废落地之后,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道:“你中了五道气功,还能屏住真气,以剑气胜过五僧,果然不简单。”
命七天有点防备地看着他。
半驼废伸出手道:“把擎天神剑交给我吧!”
“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我是此剑的主人。”半驼废道,“我送给冷剑白狐,但是他与此剑无缘,而由他手中失去。现在我要收回它。”
“你如何证明这是你的剑?”命七天不相信,现在自己身陷危机,再无宝剑防身,更是危险。
“呵,若是你想了解,不妨将剑交我一用。”
命七天知道就算不给他,他要夺走,也很容易。而他说得如此客气,也表示并无恶意。
命七天将剑递给他,只见半驼废眼中精光陡盛,瞬间剑刃灼亮,剑光冲霄!
“啊!”命七天发出惊讶的呼声,这把剑的剑气,在他手中所发出来的,跟自己手中所发出来的,相差有如天地!
转眼之间,剑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半驼废道:“这样你可以相信我是剑的主人了吧?”
命七天无言以对,半驼废道:“你承认的话,我就取走了。”
“请。”命七天说道。
半驼废欣赏地多看了他一眼,道:“见利而不苟取,你是个君子。”
“哪里。”命七天苦笑。
眼看着半驼废将剑带走,命七天又成为孑然一身,而沙漠五僧一旦将伤养好,必然会再度对付自己,此后该何去何从,让命七天有几分不安。不过,现在对他来说,能活着离开这里,找地方养伤,才是最重要的吧?
命七天挣扎了一下,还是无法移动分毫,而眼前金星乱并,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
那五掌打乱了他的奇经八脉,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就这样曝尸荒郊了……不,看来自己是非曝尸荒郊不可了。
命七天苦笑了起来,但他真的无法再动,筋疲力尽,只想闭上眼睛……
黑暗、冷绝的身边,又渐渐有了温暖。
真气逆阻的身体,又有了通畅的呼吸。
命七天慢慢睁开眼睛,自己身在一处草茅之中,坐在简单的竹椅上的人,正含笑看着他。
那只布袋还是背在他肩后,那张面孔跟从前完全没有任何不同!
命七天又惊又喜,道:“恩公!”
他一坐而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几乎已经都没有感觉了。
没错,恩公的医术出神入化,自己何其幸运,又被他救活了一次。
“罗网乾坤崎路人”,这个他一生中最感激的名字。
崎路人道:“你中了北域的道儿,算你命大,擎天神剑被要回去了吗?”
命七天点了点头,恩公一向聪明过人,就算他不必在场,一切经过也有如亲眼看见了一般。
崎路人正是看到了擎天神剑的剑光,才找到命七天的。但是当他找到迷过去的命七天时,命七天手上并无擎天神剑,才会猜出是半驼废来要了回去。
崎路人道:“还了也好,你用那东西不顺手的。”
命七天感激地看着崎路人,心中有说不出的依恋。
崎路人道:“听说你的仇家已几乎被杀尽了,还有多少仇恨未了呢?”
“仇人尚有两名。”命七天道。
崎路人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指点你一条明路。”
“恩公之言,在下绝对相信。”
崎路人正要说话,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阿弥陀佛,施主,不可一错再错啊!”
命七天一惊,那是沙漠五僧的声音。
他们被擎天神剑所伤,应该伤得很重,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唯一的解释只有:自己已经昏迷了许多天!
崎路人对命七天一笑,便飘然而出,命七天听见崎路人清朗的声音,道:
“一错再错,有何禅意?”
沙漠五僧之首道:“命七天手段残暴,杀人不眨眼,施主您还要指点他去报仇,不是增加他的罪过吗?”
“大师之言差矣,我只不过指点一名背负血海深仇的人,去讨回公道而已。”
“施主,有因才有果,你不问因果,恐怕会违反天理。”
崎路人冷笑道:“我是现场的目击者,事情的起因,我一目了然。而你们终日在寺庙之内诵佛念经,对于一切过程完全不了解,竟然在此妄谈因果,真是有失出家人真诚的原本。”
五僧仍心平气和:“阿弥陀佛,我们是来扼阻杀戮的发生。”
“如何扼止?”
“将杀人者带回北域。”
“然后呢?”
“然后……”
五僧也为之哑然。
命七天步出草茅,五僧见到他,神情略为一动,但并没有立刻包围上来,或许是受伤仍然沉重,他们的气色看来都不像从前那样自若。
崎路人帮他们说了答案:将杀人者带回北域,然后交给金阳圣帝,对不对?”
“阿弥陀佛,”五僧齐声念佛,为首者道:“北域大小之事,皆由圣帝裁决。”
崎路人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供奉神佛?只要供奉金阳圣帝便已足够。出家人应该不畏世俗权力,但是今日所见,你们向佛之心不足,根本不够资格称作高僧。既然不是出家人,难免被私欲控制,所以我不能将此人交给你们。”
听崎路人这一番数落,五僧也不禁动火,道:
“施主,你巧言能道,如何称呼?”
“罗网乾坤崎路人。”
五僧冷然道:“罗网乾坤?你太过自夸了。”
崎路人意定神闲地笑道:“不相信的话,我们何不来打赌?”
“怎样赌法?”
“我所背的这个布袋,可以装下世间任何东西,只要你们说得出来,我就装得下去。”
“如果装不下呢?”
“那算我输了,命七天就交给你们;但是万一装得下的话,你们从今以后,就要将我当成神佛一般参拜。”
“好,一言为定。”五僧之首很有信心。
崎路人问道:“那你们要我装下什么呢?”
五僧之首转头望向背后,指着一座看不到尽头与边的高山,道:“在你的前方,有一座山,我要你把这座山装入你的布袋中。”
一听这个题目,命七天便愣住了。
一座山装入布袋之中,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嘛……”崎路人也陷入沉思。
沙漠五僧笑了,他们也知道将一座山装入布袋,是绝不可能的。而崎路人自称罗网乾坤,不也正是不可能的夸口吗?
崎路人道:“这真是个难题,这么大一座山,我这个小布袋要如何将它装下呢?”
“那命七天就由我们带走了……”
“但是我不能尚未做就认输,这未免太没斗志。”
崎路人走到山前,微微一笑,道:
“你们注意看吧!”
崎路人真气一吐,布袋赫然鼓起,五僧依然不相信他有任何能力可以办到这件事。
但是,崎路人的布袋越鼓越高,越鼓越高,好像完全没有终止一般,遮蔽了眼前的一大片天地,让五僧什么也看不见。
崎路人又喝一声:“收!”
当布袋渐消,五僧一齐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那整座山,已消失不见,原本是山的地方,只有空荡的蓝天,数只飞鸟飞掠而过。
“怎样?整座山已经被我装入布袋里了。”
崎路人放在地下的布袋鼓鼓的,不像方才那样消瘪。
五僧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对方能将整座山收入布袋之中,五僧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阿弥陀佛,甘拜下风,还望施主勿增命七天之杀业,是为苍生之幸,告辞。”
眼看着五僧离开了,命七天更是万分慑服:
“恩公确实武功盖世!”
崎路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道:“这完全是骗人伎俩,说出来就不值钱,走吧!”
“去何方?”
“找一个清静地方,谈论你最近在中原之事。”
“是。”
两人正要走,命七天赫然又见到那座被收进去的山,还好好地立在原处。
“这……”命七天大惊,可是崎路人却一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样子,道:
“不放回去,你以为我有力气扛着一座山到处走吗?”
山是怎么被装进布袋,又怎么回到原位的?命七天半点也想不透。
一路之上,崎路人对命七天所问的,无非是中原武林的大事。崎路人对于中原局面,尚未称得上十分了解,但是触类旁通,仅凭命七天略谈的大要,也理解出世家瓦解之后,中原群龙无首,正处于混乱前的宁静。
崎路人道:“你接触过素还真、谈无欲、半驼废这些高手了,还有什么名震中原的人物,是你未曾会过的?”
命七天想了一想,道:“有,云州大儒侠史艳文,听说他曾经是武林的精神领袖,但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史艳文,唔,此人我略有所闻。”崎路人道,“听说他以仁处世,就算对付十恶不赦之徒,也是如此。”
“是的,但是我并没有见过他,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仁者,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崎路人微笑道:“史艳文除了心地仁慈,为人正直之外,一无是处。论武功,他属于三流;论智慧,他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是因为他以仁义处世的原则,促使武林中的人对他尊敬三分,而且还给了他玉圣人的雅号,不过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学习那种妇人之仁的心肠,目前的社会不适合这种人。”
命七天道:“哦?那么现在的社会适合哪种人?”
崎路人道:“当机立断,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不择手段往往会违反天理。”
“什么是天理?有一定的准则吗?所谓的天理,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可是,所谓的愧怍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