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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所以找人打了几架。”
苏沉夕狐疑地看着他。细细看来,他的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但周身却依稀有灵气微溢的迹象——那是激战时灵气大量耗用之后的现象,恐怕那几架远远不如他说的这般轻巧吧?
她冷哼一声,“身体不好就不要学别人惹是生非,心情不好?巧了,本姑娘也心情不好,慢走不送!”
“苏苏可知为何我心情不好?”他的眼底似有疲惫,但却依然明澈。
苏沉夕扯了扯嘴角,她怎么可能知道。
酒意的手伸了过来,冰凉的手指划过她浅粉色的唇,苏沉夕的身子僵直起来,他如同落叶般的叹息传来,“是这里吗?”
苏沉夕拍开他的手,大吼道,“你当时也在那里?”所以看到了唐子漓那混蛋非礼她的画面?所以……他也是见死不救吗?
“你在心虚什么?”他凑过来,那双浓密的睫毛几乎都要碰上她的脸,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澈如泉。然后他轻轻地,柔柔地,在苏沉夕的嘴上,啄了一口。
“若那时我在,我会这样做。”
秋日午后的风夹杂着一丝温热,不疾不徐,带着几缕菊香,慢慢地在屋里浸染开来。
苏沉夕的手扬起,离他的脸庞仅有些许距离。
许是被秋风暖暖地吹着,她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带着一抹嫣红,而他疲惫清泠的瞳仁里也掠过一缕柔和。
“混蛋!”苏沉夕伸出的手没有打下去,而是猛地推开酒意,缩进被子里,侧过头去,又咒骂了一遍,“混蛋,混蛋!”
他不以为意,拍拍她的脑袋,站起来从腰间取下一块晶莹翠绿的玉。
“阿月。”他轻唤一声。
苏沉夕猛地回头:酒意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嫩芽色衣裙的女子,美如瑾瑜,一双晶碧色眼瞳温柔地看着他。
“少爷。”她低头行礼。
酒意点点头,“给我。”
“是。”
随着这温柔的声音,阿月张开了嘴,一颗玻璃珠大小的圆珠从她口中缓缓飘出。
无数种颜色流质般地萦绕在它周围,缓缓流动,流光溢彩,晶莹剔透。
那是——
内丹!
那颗五彩的内丹飘到了酒意的手里,几乎是同一瞬间,阿月消失了。
“你在做什么!”苏沉夕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大叫,沙哑的嗓子几乎破音,“酒意你这个混蛋你在做什么!”
他握着内丹的手紧了紧,脸上依旧和煦微笑,却未至眼底,“我在打一个赌。”
“你想杀了她吗?你个混蛋到底在想什么!”那是内丹啊,人没有内丹顶多就是失去功力,可妖精没有了内丹只是死路一条!
“不会死的,”酒意笑容更深,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如泉,却黑如深渊,让苏沉夕隐隐感到一阵寒意,“失去了内丹也不会死的。苏苏,相信我。”
“相信你?”苏沉夕泪水越来越凶猛,“若不是相信你,雪姨怎么会死!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你要我相信你,你拿什么给我相信!”
他另一只手一扬,一层血砂洒在苏沉夕全身,让她无法动弹。
“我一直在想,你会装到何时,”他笑道,“还好,比我预料的早一些。”
他拂过她的脖子,“为何会对唐子漓如此生气?因为他的欺骗?可,苏苏,那样浅薄的欺骗都能让你这般气愤,我是否永远都没机会了?”
苏沉夕已是满脸泪水,绝望地看着他。
酒意将内丹吞入口中,然后拉过苏沉夕,温柔地吻下去。
苏沉夕浑身一震,身上的血砂泛着金光,纷纷掉落。她双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襟,闭上了眼睛,泪水不断掉落。
……
“你叫什么?”他问。
那天清晨,窗外的光照进来,在他白净得几近病色的脸上投下两道黑影,如羽毛般柔顺而美好。
“苏沉夕。”她脱口而出。
再改口已经来不及,身边的雪姨发出疑惑声,她连忙低头补充,“这是……本名。”
“雪姨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你不必怕她。平时叫我酒意便好。”他笑着说。
……
“雪姨送给你的是一张土灵召唤符。你刚刚亲手解开了封印,这只土灵便认你为主了。”
“仙土灵是土灵中灵力最纯最高的一种,十分稀少,而他认定的主人,更是好运,”他的唇边的笑容一下子绽开来,长长的睫毛也微微抖动,“可以就此得到仙职呢。”
……
“酒意你居然会法术!”她的眸子熠熠生辉,像一只饿狼盯着一团肥肉。
美少年“肥肉”微笑,“苏苏现在才知道么?”
“那你能不能用什么小纸片啊小蝴蝶啊做式神?”那种安倍晴明大人的式神!!
“不能。”
她眼里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躲在角落画圈圈,“什么时候才能有拉风的式神啊啊啊啊啊啊……”
……
“酒意,酒意,你教我法术吧!”苏沉夕一手拿着那根烤兔子肉的木棒,一手兴奋地挥舞着,“等我学会了,你姐姐我就可以保护你了哦!”
“保护我?”酒意微笑,“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因为言情女主角都喜欢这样说啊,苏沉夕笑眯眯道,“你不是常常发病么!你看,如果在你发病的时候敌人来了怎么办?当然就只有姐姐我来拼命保护你啦!”
……
“苏沉夕,你的承诺,还真是廉价得很。”
满不在乎像平时说着天气的语气,他的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无波,但苏沉夕却感觉胸口的某个地方,什么东西不见了。
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握紧,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那双眼睛凝视她,里面却再没有她所熟悉的悠闲与懒意,只是平静,平静得让她害怕。
“你根本,没有资格。”
……
种种回忆,如乱麻一般,纷纷扰扰,在她脑海里纠缠不休。
她的泪水滚烫如火,他的唇清冷如冰。
他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双唇轻轻触碰她的,仅仅是为了将那颗同样冰冷的内丹渡到她口中。
“你们在干嘛!”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苏沉夕一惊,正想挣开,却被酒意搂紧了腰,唇上的力度也随之加深。
“放开她!”那个人怒了,一道强劲的剑气随之袭来。
酒意轻轻带着苏沉夕转了个身,躲过了剑气,随后长袖高扬,又洒出一把血砂。
直到苏沉夕感到那股冰凉的气息进入了胃,酒意才放开了她,结束这个长久而温柔的吻。
他伸出手,轻拂上她白皙的脖子,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手上,让他的笑容浅了一些,“我以为这能让你的脸红润一些。”
苏沉夕的泪水一直在掉,一张小脸几乎没有了血色。
她终于扬起手,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滚!”
酒意的脸很快红起来。他静静地看着她,那种平静曾让她几乎窒息。
“你只能在皇宫里待三天。三天之后,无论用什么方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记住了?”
“我叫你滚。”她侧过头,冷冷地说。
“修复内丹的药材都被我大哥掳去,所以你的师兄是没法找到的,”酒意依然静静地说道,微笑如常,“这颗内丹虽没有你的精纯,但这段时间也能保护你免遭一般伤害。但若是遇见我大哥,一定要逃,用你最快的速度逃开,不能同他再说一句话,”他顿了顿,侧头看了一眼门口被定住的人,然后凑近苏沉夕低语道,“若是有人提到琉璃盏,你一定要尽快离开。”
苏沉夕还没骂出下一句,酒意就消失了。
门口的祭边末,背着他出鞘到一半的仙剑,傻傻地瞪大眼睛,双手平举,左手并指,右手兰花指,一动不动——那是出剑的手势……
苏沉夕清咳一声,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然后才慢慢地踱步过去,捻起祛邪咒,替他拍掉了他身上的血砂。
直到嘴上那颗血砂被清理掉,祭边末才吼起来,“他是谁!你们,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苏沉夕耸了耸肩,又准备爬回床上,还没碰到床,就被人柃了起来。
祭边末那双艳绝蜀山的桃花眼一眯,唇边绽开一抹勾人的笑容,“师叔~”
苏沉夕面无表情用手“啪”一下盖在他的脸上,“我不萌女王受。”
他怒了,“他不是你弟弟吗?你居然跟你弟弟乱伦?”
“我也有反抗啊。”她凉凉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
两人大眼瞪小眼。
“哇呜!……”苏沉夕突然嘴巴一张,哭了。
刚才的她只是掉眼泪不发声,可现在,她抱着祭边末,哇哇大哭,眼泪一颗都没有流出来。
祭边末被她呼天抢地的哭声震惊了两分钟,才想起来今天不用扮侍卫,这一身的白衣是新买的啊……于是他强按下蠢蠢欲动的同情心,嘴角抽搐地拍拍苏沉夕的背,“师叔,你再哭,我会唱歌的。”
哭声戛然而止。
苏沉夕放开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床上爬去。
“唐子漓今日上朝说莲妃连同凉国使臣勾结,使用巫术行刺皇帝。据说还发现了跟随使臣团来的一支秘密的凉国军队。所以,他宣布对凉国开战。而你,息妃娘娘为救驾而流产,赏赐黄金百两。”
苏沉夕摸到了床,心满意足地钻进被窝。
“莲妃入狱,倒也没株连九族,只是被抄家。京城首富啊,就这么给抄了,唐子漓这个算盘打得实在妙——这么说来,他才给你一百两黄金,是不是少了点?”
违约金正好是一百两黄金,苏沉夕在被窝里算了算,发现自己这一次虽然任务失败,但有以前的赏银,又加上以前倒卖的首饰药材……指!她居然还是赚了!
“其实还是很舍不得吧?”
“……”什么?
“唐子漓长得不错,脑子也不笨,最重要的一点,他很有钱。”
“……”所以?
“你对着我还装什么啊,”祭边末一脸鄙视,“事务所比你聪明漂亮可靠厉害百倍的人多了去了,结果最后被你滥用职权接下这个任务,你要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怎么会那么积极?”
“唐子漓的钱比较好骗。”她在被窝里闷声道。
回想起当初还没等她自荐,看完报告的祈无就淡定地飘来一句,“这个任务,你接。”
穿越女当然会对后宫这种地方存在一定程度的好奇啊!更何况可以接触皇帝,皇帝耶!
于是,苏沉夕同学就两眼放光地答应了。
但她怎么知道这一次会弄成这样啊,捉捉小鬼小妖而已啊,谁料到能把她莫名其妙出现的一颗内丹都赔进去!
祭边末抓了抓头,“这倒是。那你还是喜欢刚才你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弟弟?”躲开苏沉夕扔过来的枕头,他自顾自继续说道,“其实他长得还不错,蜀山弟子也不是不能结婚。只是师父……可能接受不了乱伦。你们以后的路会很漫长啊……”
“落英!”
“喂……”祭边末一听到这个词,立刻变成包子脸,郁闷道,“昨晚因为我私自出宫没有保护好你,已经被落英和师父折腾了一早上了,现在八卦你两句你还来威胁我……”
苏沉夕重重地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小脑袋瞪他,“你出宫干嘛,逛青楼啊。活该!”
他转了转手上的金铃,“这个响了。”
全职保镖金铃?祭边末什么时候有钱买这个了?
他看清楚苏沉夕眼中的疑惑,咧嘴一笑,“为了她,这点银子算什么。”
“你是说——落英出事了?”苏沉夕从床上跳起来。
“落英在忘川被人扣住了,不过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安然无恙。她毫发无损,但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忘川……“那个忘川酒馆?”
“是啊,上次我给你偷运进宫女儿红就是从那里拿来的。”
那个“菊花”袍子的大人物……苏沉夕的背上凉飕飕的。那个人是酒意的大哥,更有可能就是唐子漓口中自称亦思的人。
“我们回蜀山,现在就走。”她有些惊慌地想下床。
祭边末按住她,“不行,师父说你这次受伤严重,必须要在皇宫待上三天才能离开。”
“掌门师兄大人呢?”不是跟祭边末一起去取材料的吗?
“哎呀,如果刚刚你那个弟弟说的是真的,治疗内丹的药材都在他大哥那里,师父不是白白冒险了吗?”祭边末立刻掏出飞符,“师父说治疗你的材料似乎是在魔界,所以他只身前往,把我留下来保护你。”
“他去了魔界?!”
“嗯,我会给飞符加速,让他尽快返回的。”祭边末迅速写好,给飞符加了几道加速咒和保护咒放走了,才又坐到床边拍拍她的脑袋,“你弟弟什么时候来啊,看他很怕他大哥的样子,我们如果要从他大哥那里借药材的话,会不会很困难?”
“……那个,”苏沉夕眼神黯淡,低头道,“你没听到刚刚他的话吗,我……得了一颗新的内丹。”
祭边末瞅瞅她,“新的内丹?”理解不能。
“刚刚他就是在喂我内丹。所以你和掌门师兄大人不用再为我找什么修复……”
“喂你?!”祭边末瞪着那双桃花眼,“你在做梦吧,早就告诉过你了,内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可以喂来喂去的,除非两人体内流着同样的血……等下,他跟你,该不会真的是亲姐弟吧?”
苏沉夕愣住了。
那颗内丹,他从阿月体内拿出来的内丹……
“看你那呆样,等师父回来让他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