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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沉夕慌慌张张就要下拜,“奴婢,奴婢见过莲妃娘……”
“妹妹!”莲妃扶住了苏沉夕的胳膊,才笑着缓缓道,“妹妹演的这是哪出啊?明明皇上都封了你一个婕妤,怎么还自称‘奴婢’?这让下人听到了,可不好啊。”
苏沉夕脸红低头,“尘簌只是有些,有些紧张……”
入宫这两个月,苏沉夕对于公开场合是能避则避,不是借口地位太低不配列席就是说身子不好,因此莲妃跟苏沉夕从未私下见面,对她这反应是半信半疑,但还是保持着笑容,“瞧妹妹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何来紧张之说?还是说……”她低声凑到苏沉夕耳边,“妹妹在皇上面前也如此羞涩?”
“啊,娘娘,您,您,”苏沉夕小脸通红,双手不停绞着衣襟,声音愈发小了去,“您怎么这样说话呢……”
莲妃掩嘴咯咯笑起来,“瞧妹妹那羞涩劲,也难怪万岁爷疼你。”青涩的小女孩,皇上最近的口味是这样吗?那还真是有点苦恼了这位媚色天成的莲妃啊……“妹妹刚刚神色焦虑,似乎在寻找什么?”
“啊,”说到这个,苏沉夕眼睛一亮,本不怎么出色的样貌竟生动了几分,“那是皇帝陛下送我的木牌,木牌上刻了一个‘土’字,据说是一种很灵的护身符呢,可惜……”说着神色一黯,那张小脸就像没拿到自己心爱的玩具,可怜得让人忍不住想安慰,“可惜我前天把它弄丢了……呜,我好怕皇帝生气,所以只能偷偷来找……”说着说着,那双大眼睛就隐隐有了水雾,莲妃下意识就牵起她的手,“我帮你!”
“哎?”
莲妃这才回神,诧异自己竟不知不觉被这个女人的话打动,脸色不免有些难看。但还是强笑道,“若是我有看到,一定差人送到洗尘殿。这样可好?”
“娘娘你真是好人!”苏沉夕笑起来,“娘娘你和她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说到这里她捂住了嘴巴,懊恼地小声道,“啊,我在说什么啊……”
“她们……是谁?”
“娘娘,娘娘,我……”苏沉夕不知所措起来。
“不要怕,我只是想知道别人对我有什么评价,这样我也好改过来呀。”不知不觉,莲妃开始拿着哄小孩的态度对着苏沉夕了。
“我是无意中听到的……”苏沉夕继续绞着衣服,很为难地说道,“她们说,说……”
“说什么?”
“说您……说您……”
“说!”
“是,是!”苏沉夕慌忙答道,“说您……成熟,还有,聪明,看事情看得很清楚,会照顾自己……”
莲妃皱眉,“她们真这样说?”
苏沉夕低头,“她们……她们就是这个意思。”
“无非就是说我老了,说我有城府会算计,说我自私吧?”
“我……她……她们……”
“好了,”莲妃看她窘迫的样子,没再为难她,“妹妹继续找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是。……娘娘!”
莲妃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苏沉夕皱着眉头,一脸纠结,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您是我在宫中遇到的第一个同我笑的娘娘,您是好人,所以,所以……请您一定要保重!”
莲妃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请您,小心玉妃娘娘。”苏沉夕低声道。
等看不见莲妃,苏沉夕把小蜻小蜓支到一边,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假山洞,终于憋不住,狂笑数声。
算一算,今天不但没有行礼,还多了个帮手找牌子,发了好人卡,又挑拨了她和玉妃,而且实践证明,她才不像祭边末演的那些烂戏一样,她可是很、专、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你心情很好。”唐子漓靠在龙椅上,看着四处跳来跳去的苏沉夕,下了定论。
苏沉夕摸摸下巴,“挑拨莲妃和玉妃这么伟大的事,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唐子漓来了兴趣,“你怎么挑拨的?”
“自己猜去。”
“我猜,她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用你挑拨。”
苏沉夕冷冷瞪过去。
“莲妃出身商贾之家,本就低人一等。如今玉妃刚进宫,又是右相之女,莲妃需要她的力量和地位,暂时不会和她起冲突。但后宫之中,谁又会完全放心谁呢。难道没有你在,她们便会如亲姐妹一般和睦相处吗?”
“就算我打击过你画符的能力,你也不能这样直白的把我今天做的事归为零吧?”苏沉夕被打击,“虽然你说的是没错啦。但是若她们不和,我就没那么危险了。”而且以她这种智商,能在宫里如此高调还如此平静度过两个月,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
“若想要她们的矛盾冲突更快一步,其实有个最简单的方法。”
“嗯?”
唐子漓学着苏沉夕的动作摸摸下巴,“暖玉殿。”
苏沉夕蹭地跳到她的符咒箱前,拿出了一大把符纸,一脸兴奋道,“走吧走吧。”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也去?”唐子漓依然靠在椅子上,懒懒说道。
“笨,我是要保……”苏沉夕顿了一下,然后无赖道,“这是我提议的诶——”
他静如深潭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苏沉夕看着那双黑得十分纯粹的眸子,有一刹那的失神。
良久,他才轻笑一声,黑色的眼睛像春意化开了积雪,“准。”
》》03
“你是说,皇上先在息婕妤那边用了晚饭,然后去了玉妃那儿?”莲妃半倚在榻上,语气冰冷。
站在她面前的小全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是。”
“皇上的神情如何?”
“似乎……有一些生气。”
“这个息婕妤,倒还真是个孩子呢。”莲妃淡淡道,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两人赌气吗?这个心直口快的小婕妤,这么快就忍不住开始跟玉妃对着干了?真是小孩子,沉不住气……不过若皇上如此生气,看来皇上还真的是,迷上这种调调的孩子了呢。(你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把你老公,想成,恋童,了呢……)
“你生什么气啊?”苏沉夕悄悄凑到他耳边,隐身符虽然可以让周围的人看不见她,但是她的声音和气味却没法遮掩,因此只有贴近唐子漓身边说话才能让旁人不发现。
唐子漓的眼神在苏沉夕隐身的方位打了一个转,继续无视向前。
苏沉夕心中却在腹诽,不就是不准你牵手么……哪有被委托者隐身到什么地方还必须要告诉委托人的啊?皇帝小气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啊。
不过暂时她还没打算惹火他,她的顾客上帝财神爷啊,于是小心翼翼道,“呐,大不了,我就在你身后,保证离你不超过五步。”
他面无表情,步子却快了起来。苏沉夕打了个呵欠,慢吞吞跟在他身后——当然,两人的距离早就超过了十多二十步,不过死皇帝又不会发现~哦活活活活~
暖玉殿的人已经得了消息,才刚到门口就看见玉妃守在门口。
苏沉夕走近看,发现玉妃居然已经卸了妆!
但是,却美得她看傻了眼。
莲妃的妆容的确很淡,但掩盖不了她天生的娇媚。回想起来,这个何思玉,在御花园里的扮相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一等美人,美则美矣,却毫无灵气,跟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差不多。
但此刻她卸下妆容,仅在唇上点上一些绛红,连腮红胭脂都彻底摒弃,穿着一件素到了极点的白色纱裙,整个人竟像是……仙女。
她面色如常,没有迎到皇帝的兴奋,亦没有一丝紧张,但仅是那樱唇勾勒出来的点点笑意,得体大方,淡雅高洁,就叫人心醉神迷,怜意顿生。
若说喜欢穿大红大紫妖艳又泼辣的影妃像火红的玫瑰,莲妃清丽娇媚糅合在一起如她的名字像一朵莲花,那玉妃这般仙子都不一定比得上的美,如同空谷幽兰,又如同高洁玉兰,美得惊心动魄,令人屏息。
居然和落英那个女人是一个级别……苏沉夕回过神来,摸着下巴,心想待会某人来的时候,要不要顺便带他来参观一下呢?
再转过头去看唐子漓,唔,没错过他眼里划过的那一抹惊艳呢。苏沉夕抱胸靠墙,在一旁看着他温柔地扶起玉妃,然后两人细声细语携手往屋内走……她,好像完全被遗忘了诶……
摇摇头,男人果然靠不住。苏沉夕虽然一直在腹诽,但还是非常敬业地将暖玉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贴了不少符咒,解决了几个梦貘,又收了几个地鬼,驱散了浓度不高的阴气,于是她很满意地摘下隐身符——还好她出门之前换上了宫女装——然后找了个灯光照不到的墙角,坐下,开始打盹。
“喂,醒醒!”
苏沉夕迷茫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两个侍卫正蹲下来,一脸不耐烦,“你是哪个宫的?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唔,难道说我又穿到另一个地方了么……”苏沉夕打了个呵欠喃喃念叨,脑子混沌一片。
“给我起来!啊……元公公,您怎么来了……”
“对这样的贱婢你们还啰嗦什么!拿冷水来!”
真是刺耳得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声音……苏沉夕被这尖利的声音吓醒了一些,随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盆水正朝自己泼过来——
“哗——哐嘡!”
正当刚醒过来脑袋IQ只有个位数的苏沉夕以为避不过准备接受洗礼,就奇迹般地看见那水盆飘乎乎华丽丽地在空中打了一个转,随后掉落在地上。
面前的两个侍卫一个太监,从头到尾都被淋湿,而她苏沉夕,一滴水都没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反应过来,立刻朝那个突然出现的低气压生物跪下。
死皇帝看着此刻依然懵懵懂懂的苏沉夕,脸色更黑,“你们在做什么!”
元公公在皇帝陛下的低气压下颤抖得不成样子,“禀皇上……这个宫女,她,她半夜睡在这里……奴才正准备叫醒——”
“滚!”
等那三人颤颤巍巍地消失,皇帝陛下才转身对刚刚出手、一直隐在黑暗中、英雄救水的贴身侍卫朱玑挥挥袖子,“你也退下。”
“是。”
好了,闲杂人等终于退下,皇帝陛下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依然靠在墙上的某人。
偏偏某人在这个时候还不知死活地打了一个呵欠……
“五步?”他嗤笑,打破平静,“这就是你的五步?”
清醒过来的苏沉夕终于感到他话语中的怒气,刚想要张口辩解,一阵冷意袭来,她狠狠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阿——嚏!!”
唐子漓看她眯着那双月牙眼睛,皱起那道又细又浓的眉毛,一脸不爽地操着那双小手搓鼻头,就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可爱得一塌糊涂……心里的怒意居然就因为她一个毫无意识的小动作,一下子烟消云散。
“天这么凉,你也不怕着了风寒?”唐子漓终于只能软绵绵扔下一句毫无力度的责备。
“唔,没关系啦我已经习惯……哎?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和那个美若天仙的玉妃娘娘进行一系列18X充满马赛克的活动吗?
“我不来这里,你就准备在这里睡到天亮?”说到这里,唐子漓的火气又蹭了上来。
她好歹也是有三年工作经验的修道之人诶,哪里会这么容易感冒!但苏沉夕就算再傻,也没胆量回答这话,于是只能转移话题,“你不在暖玉殿过夜?”
唐子漓已经不耐烦地把她拉起来,又替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回洗尘殿。”
“那你今晚是来做什么啊?”不是做活塞运动的吗?
“心情烦闷,来找京城第一才女来下棋,你有意见吗?”他凉凉地问。
苏沉夕咽了咽口水,看着难得一见的唐子漓暴走图,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苏沉夕一直在想,面对这样的美人,唐子漓居然只想下围棋,刚刚还非常难得的动了火气,她一直奉为古代黑发版的杀生丸大人的完美COSER诶!居然就这样暴走,难道说……
他欲求不满?
而让他欲求不满的原因,该不会是玉妃每月一次的大姨妈吧……
话说这种事,内廷的人应该知道吧……哎,他们如果像自己这样专业也不至于会让她来承受这个死皇帝欲求不满的怒气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的人依然在回家的路上纠结。
黑暗中,明月高挂,一个黑影半躺在窄窄的墙沿上,将视线从离去的两人转移到夜空那轮几近圆满的银盘上。
“又快十五了呢……”他幽幽叹了口气。然后忽然鼻翼抽动,这个味道……
“啊!怎么这个酒瓶这么不结实啊!”他跳下地来,把怀里一个手掌大的玉瓷瓶掏出来,映着月光依稀可见上面的细缝……回想起来,应该就是刚刚被石头绊倒摔地上的时候弄碎的吧……他咬牙咒骂,干脆他扔了瓶子,又把那闷热又不拉风的隐身符贴在身上,轻轻一跃,在不同宫殿屋顶轻轻松松几起几落,往洗尘殿赶去。
“好香!”苏沉夕刚踏进房间,就立刻叫道,“祭边末,你来了?”
随着一声撕符纸的声音,一个趴在桌上一身侍卫打扮的人显现在了苏沉夕和唐子漓面前。他抬眼,懒洋洋打了个招呼,“好啊~”
“哟,还真是没礼貌,”苏沉夕关了房门,叹息道,“难道蜀山的门规已经宽松到这种地步了咩?如今世风日下,看来我应该给苍石师兄提个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