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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这种智能型咒语是谁想出来的,又要怎么适应譬如她编写的《全球童话鉴赏》?弄出一张试卷?或者每人交一篇童话心得?
当然,剩下的时间苏沉夕自然不是在研究这种细枝末节,她只是使劲想从小蜻的嘴里挖出点时事新闻。
不过小蜻已经彻底变成了冷漠的冰山美女,不仅天天面无表情,更像是上了发条的家教闹钟,天天不断提醒她到时辰学习。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苏沉夕也常常装作不经意路过任晓圣的书房,然后一脚踢开闯进去。小蜻默默跟在她身后,毫不动容。
任晓圣最近似乎很忙,她基本上遇不到他。而他的书房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画之外,根本没有苏沉夕想要的任何情报——想想也是,他对她如此不设防,自然不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
饭菜的香味飘来,苏沉夕立刻回神,推开了桌上的书本,兴奋地跑到饭桌上,等小蜻将一碟一碟菜摆好。
她晃晃筷子,招呼小蜻,“来来,一起吃。”
小蜻面无表情站在一旁。
苏沉夕也不介意,直接用手拿了一个鸡腿啃,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话说,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沉默。
苏沉夕根本没指望能听到什么回答,咬下一大口肉,继续道,“对亦思灰心了?还是打算玩一次间谍游戏,再帮他一次?”
小蜻身形明显一震,却仍然只是沉默。
“放心,附近没人,”苏沉夕没有回头,毫不在意继续道,“这里的人看你的眼神跟看我的一样,所以我想,你根本不是任晓圣的人,之前效忠的对象应该是亦思才对吧?然后,因为亦思杀了你,才改投了任晓圣?——哈,该不会因为救你的人是发财吧?”
没听到小蜻接话,苏沉夕耐心地啃完了那个鸡腿,擦了擦手,美美喝了一口酒,才转头道,“你没可能不知道,你之所以此刻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都是因为我吧?”
“……我知道。”
接话了,好现象!苏沉夕眉梢一挑,“嘛,我就不要你报恩什么的啦,你心底想的是谁我也管不着——你就卖我一个人情,把你知道的关于任晓圣的一切,都告诉我行么?”
等到苏沉夕把那半壶酒都快喝完,才听到小蜻幽幽的声音。
“……就算知道了,你又打算怎样呢?”
“就是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到,所以你告诉我什么都没关系呀。”苏沉夕睁着一双眼睛,无比天真地说。
小蜻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我并不了解他。”
苏沉夕瞪了她半天,见她除了神色带上了些凄楚外,依然还是刀枪不入的模样,只得哼哼两声,“当初在皇宫就跟我作对,现在还恩将仇报,亏得当初唐子漓同我谈起你的时候,还对你好一顿夸奖。哼哼,遇人不淑,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姑娘,”小蜻打断她的抱怨,语气漠然,“昨日,瑞朝皇帝、凉国长公主、锦国太子以及妖后都到了零城。”
情报!苏沉夕眼睛一亮,虽然避开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关于任晓圣的八卦,但换来这个也并不吃亏嘛。不过——
“等等,你是说,唐子漓、盛宁、李珂还有流樱她娘羽露妖后都来了?”
李珂是锦国太子,苏沉夕没见过但也听说过。羽露则是流樱的母亲,传说中魔王的妹妹,嫁了三次终于修成正果登上后位的可怕女人。
唐子漓、盛宁和李珂无疑代表了人族的三股势力,羽露则是代表妖族,如今他们齐聚一堂,恐怕也只是为了那一件事——
魔族太子,九逸的婚礼。
苏沉夕嘴里忽然觉得有点苦。
十一月十五,是他与流樱成亲的日子,也是她取琉璃盏的日子。
……或许,也是她死的日子。
甩了甩头,苏沉夕闷闷喝了一口酒,“还有呢?”
“蜀山锁妖塔前日遭人破坏,妖物肆虐,蜀山掌门祈无发布号令,命各地蜀山弟子速回蜀山以助除妖。”
苏沉夕手一抖,杯里的酒猛地洒出来大半。
锁妖塔被毁?!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在玩仙剑么!
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发生这种事——“都是任晓圣搞的鬼对不对!”
就算他再恨魔族,可蜀山于他,祈无于他,何曾亏待一丝半点?!他怎么敢,怎么能对蜀山下手!
“不,是……大皇子。”
苏沉夕一愣,“亦思?”
小蜻垂下眼睑。
怎么会是亦思?
先是对圣教下手,接着毁了锁妖塔,让蜀山无暇□……如果光是因为报复祈无,根本不用这么大的手笔。
还是说,他真的已经得到了琉璃盏的力量,因此肆无忌惮?
倘若是这样,如果她是亦思,拥有了这样无可匹敌的力量,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应该是九逸才对,毕竟是九逸夺去了他的太子之位……
等等!如果说,亦思最想夺回的是太子之位,与其杀了九逸,还不如——让九逸不得不让出那个位子!
苏沉夕一拍桌子,这么一来,一切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先是看准了九逸的态度,然后集合旧部,攻击圣教,赢得魔族对他的感激。下一步又对蜀山动手,既可以牵制祈无,也同时让祈无再没有立场重归魔域,更能在他大皇子的功绩册里添上一大笔!
“九逸呢,九逸他做了什么?”
小蜻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他加派了人手,仍是打算生擒大皇子。”
苏沉夕闻言一愣,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九逸不但没有去做什么笼络人心的事,反而对亦思穷追不舍?对于旁人来说,这般不顾大局的行为,根本不该是一个太子该做的事啊。
但,这是不是说明,亦思的威胁,比妖族和圣教联手还要大?他果然得到了琉璃盏?
琉璃盏……
苏沉夕不禁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任晓圣不是好人,也知道他肯定也觊觎琉璃盏,更知道没有人能化解他对九逸、对魔族的仇恨,但如果说,她的召唤之术是唯一能阻止亦思的方法……
苏沉夕将桌上饭菜全部扫到地下。
小蜻低着头,表情没有一丝变动。
“滚出去告诉任晓圣,他赢了!”苏沉夕怒气冲冲,丢下这句话就跑回了书房。
对电白梳子学习VBA的艰苦表示同情的分割线
书房。
“她是这么说的?”任晓圣缓缓展开一幅画卷,眉间也随之变得多了一份柔意。他并没有朝面前的人看上一眼。
“是。”
“可我没交待过这件事,”他的指尖滑过画卷,却又不接触,只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和珍惜,“好一个玲珑乖巧的人,不愧是前太子殿的手下,几句话就能让苏沉夕甘愿为我所用。”
“……是小蜻擅自做主,还请公子原谅。”
任晓圣的唇边始终带着一抹微笑,看得出心情极好,“你做得很好……来,看看这幅画如何?”
小蜻似是一怔,上前两步,终于看到了那副让任晓圣流露出这样表情的画。
出乎意料,那是一副很普通的白描。
淡淡的几笔,勾勒出了一个高高的屋顶。奇就奇在,屋顶是悬空的,除却几块瓦片,下方竟是奔腾的瀑布和几块细小的墨点。
整幅画说不出的怪异,但却有一种别样的力量,仿佛正好敲去了心门里最阴郁的部分,好似阳光倾城,温暖柔情,又好似春风拂面,清新宜人。
就像有生命一般,简单,鲜活,美好,让人……向往。
只是……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是什么意思,偏偏任晓圣又似乎在很认真地等着她的评价。小蜻只得恭敬道,“很……舒服的画。”
酒红色的眼睛一弯,任晓圣笑了起来,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进来的是小柳。
任晓圣收敛了笑意,靠在椅子上,淡淡道,“何事?”
小柳向小蜻看了一眼。
“无妨。”任晓圣道。
小柳这才道,“公子,那人又传信来催解药了。”
“当初服下毒药那么痛快,如今倒是难缠得很,也不怕惹恼我,”任晓圣勾了勾嘴角,“也罢,先送半颗过去,告诉他事成之后,我自会赐他另外半颗。”
“是,”小柳又道,“炎月教蝎子、黑蛇两人已被处死,月华教昨日‘十三死士’中的五人半夜二更在密谋如何除掉蜘蛛等人,公子……”
“随他们去吧。”任晓圣漫不经心道。
小柳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看到他的神色,还是忍了下去。
虽说圣教人多势众,但因为教派甚多,积怨深厚,即使共同来对付魔族,也往往会有些摩擦。两天前炎月教的两大毒使蝎子和黑蛇用毒捉弄了月华教弟子,引起了双方的争斗。任晓圣竟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处死蝎子和黑蛇的命令,让炎月教一下子失去了最重要的两位尊者,狠狠挫伤了他们的锐气。
本以为公子只是想杀鸡儆猴,才用了这般狠辣的法子。而如今,知道月华教要对炎月教下手,公子居然还无动于衷?
小柳心下有些恐慌,却仍然只能沉默。她虽然是凉国人,但是自从任晓圣救下她,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和生活后,她就暗暗发誓,无论他要做的是什么事,她也只会选择接受和追随。
“怎么,还有事?”
小柳神色间颇有些犹豫,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公子,盛宁公主昨日已到……”
任晓圣的笑容一下子淡了许多,小柳不敢再说。半晌,他才缓缓道,“不必透露我的行踪。”
“……是。”
小柳转身欲走,却又在门口听到一句话。
“从‘银妖’抽十人去保护公主。”
话语中有些疲惫,任晓圣看着桌上的画卷,突然没来由地想起沉睡百年时,鼻尖反复围绕的馥郁花香,还有那抹带着青草味的淡淡阳光。
“快了,”他喃喃念着,手指拂过那幅画上瀑布里的墨点,眉间一瞬间的迷惘被温柔所替代,“……快了。”
》》60
临近傍晚,零城的天空,乌云如同墨汁一般泼洒开来。街上依旧笼罩着灰蒙的猩红雾气,一派死寂阴沉。
却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片杂乱的笛声。
那许多的笛声起起落落,音调各不相同,杂乱无章,在清冷静谧的街上却并不显得刺耳,只是隐隐能从中听出一种诡异得令人心底发寒的喜庆。
笛声渐渐靠近,一群身着深红衣裙头戴六支金钗的妙龄女子缓步走来。她们手上均提着一支花篮,每走三步便会一顿,将篮子里的花瓣洒出。那花瓣千奇百怪,显然并不都是同一种类,但却都红如鲜血,烈如焰火。花瓣所及之处,红雾迅速散开,香气勾人,馥郁如蛇。
接着就是一个巨大的移动木制台子,上面有五个黑色巫师盘膝而坐。每位巫师均手持金色法器,低声念咒。金色的法器随着咒语微微发光,所到之处,任何污浊之气皆被扫除。
巫师之后便是一支约莫千人的长队,每人皆着金色铠甲,手持利器。队伍分四列,铠甲上镶纹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象征四大瑞兽。队伍每走三十步便会齐齐举起兵器,喊出口号,声如洪钟,整齐有力,庄严肃穆。
“所以我最讨厌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街旁酒馆二楼上,司雾掏掏耳朵,一脸厌恶地瞟了一眼楼下经过的迎亲队伍,“别人结婚吹吹打打,热热闹闹,他倒好,吹什么鬼笛子,听得人一身不爽。”
他对面坐着的姗姗冷冷道,“不过是因你成亲时没这排场。”
司雾一噎,正想说什么,又被他姐姐打断,“你每几个月都要迎一两位姑娘进门,若都要这般架势,谁还敢当神官,光是吹魔笛就要力竭而亡了。”
传说魔族先祖的心爱之人喜爱吹笛,当年他们大婚之际,有外族入侵,设下迷阵重伤魔王,魔族岌岌可危。关键时刻,正是这位魔后吹奏魔笛,破除幻境,让阵法反噬,不仅扭转了战争的局势,还拯救了万千零城百姓。
也正因为如此,魔族皇家的盛大婚礼都会有九十九位神官驱动法术,吹奏九十九支魔笛,以示祝福。
司雾撇了撇嘴,他自然是知道这个传说的,方才的抱怨只不过是完全出自于对九逸的怨念,“不过那些乌七八糟的圣教今个儿怎么安静了?害老子布置了这么些天,要今天连一个都抓不住我还真没脸去见小九……”司雾一脸愤恨,“我就不明白了,是我最近人品太差呢,还是我们家大哥终于英明了一回,没道理老子守了这么多天就只逮到一些小喽啰,他带着一队逃兵反而斩了两个教主外加成功突袭蜀山啊!姐,你是不是最近赌钱把咱俩的运气都用没了啊?”
姗姗凉凉地瞟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太过了。”
司雾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么说来,倒真不是我的问题啦?”
她勾了勾唇,“你好歹也是我的弟弟。”
圣教近来频频在零城制造混乱,甚至在几日之前还闯入太子府,重伤了九逸,这让一直负责零城防卫的司雾被魔王痛斥了一顿。司雾抹不开面子,怒气冲冲地在零城搜索,除了抓到几个半点法术不会纯粹出来打酱油的教徒外,一无所获。
但与此同时,亦思带着他的亲兵不仅突袭了蜀山锁妖塔,还同时抓住了银月教和渡月教的教主,公开处死,赢得了魔族百姓甚多称赞。
司雾听到这些消息后更是怒火冲天,自信心一度受到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