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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禅师以及所有围聚在沈倩华四周的群雄,并没有真的把沈倩华击死,却一个个地盯着虬松顶巅出神。
跟随静慈师太而来的四名中年女尼,在静慈师太被单行鹄击毙前后,并没有一人出头,此刻方才相偕奔了过来,嚎哭出声。
四名女尼嚎哭之中,想要移动她的尸体。
忽然,一声冷凛的叱喝传了下来:“不必动她,那尸体已经移不走了!”
但见青影飘闪,单行鹄已如幽灵一般,落到了群雄面前。
四名女尼悚然一惊,同时闪身后退。
单行鹄青衣儒服,傲然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笑道:“四位师太何必惺惺作态,看来你们对贵掌门大约是怨恨不满,只不过迫于雌威之下,不敢说出而已,在下将之除去,对你们武夷一派的门下弟子,未尝不是一件善举!……”
四名女尼同宣佛号道:“鹄施主言重了,家师被戮,难道还要我们感谢你么?”
单行鹄大笑道:“在下做事,从来不受人谢,但如四位敬重静慈老尼,在下出手之际,四位就该冒死援助,为何却袖手旁观呢!”
四名女尼俯首无语,显然单行鹄之言,正说中了她们的心病
静慈师太的尸身平躺在地,双目紧闭,死得平平静静,宛如熟睡过去一般,单行鹄双目四射,凛然向群雄一转,道:“在下的五行神掌,任凭百炼精钢,也能蚀成一滩粉屑,静慈老尼的尸身已是无法移动了……”
以少林掌门天心禅师为首的群雄,目光困惑地盯在平平静静的静慈老尼尸身之上,都是一付不信之态。
单行鹄冷笑不言,蓦地伸手一挥,一股轻风向静慈师太的尸身飒然扫了过去。
说也奇怪,随着轻轻的掌风声,但见那毫无异状的尸身,立刻化作了细碎的粉屑,眨眼之间四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群雄相顾愕然,不禁惊呼出声。
各大门派掌门虽是经多见广的武林名家,但这等神功绝技,却还是武林中少见未闻之事。
一时之间,群雄都像傻了一般,仍将掌指罩定沈倩华周身要穴,但却没有一人出击。
单行鹄向群雄逼进一步,笑道:“诸位不是要杀死这位沈姑娘么,为何还迟迟不动手?”
他虽然是笑,但笑容中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凛之色,群雄呐呐无言,一个个都像木雕泥塑一般呆了起来。
单行鹄目光凛然一转,又道:“诸位都是武林中盛名久享之人,但威武有余,气度不足!”
天心禅师干咳了一声道:“鹄施主这话是?……”
单行鹄双眉一挑道:“很简单,在下早料到诸位不敢杀沈姑娘,因为在下声明过只有静慈老尼一人饶恕不得!诸位的威胁既然无效,自然不致为了那老尼姑之死,而将沈姑娘杀死!……”
他微微一顿,又道:“因为那样一来,诸位都将难逃一死!”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勉强一笑道:“鹄施主不觉得这话过于狂妄了吗?”
单行鹄冷笑道:“日月山葫芦峡中死掉的九十三名武林高手可以为例!”
天心禅师有些色厉内荏地道:“那九十三人虽是武林各大门户选拔出的高手,但却难与老衲等一般掌门相比,须知今日到此之人,都是当世武林精英……”
单行鹄哈哈笑道:“在下已说过不为己甚,静慈老尼已经伏诛,尔等只要放下沈姑娘,在下准许诸位自由离去!”
三禅道长变颜变色地道:“如果贫道等说不呢?”
“如果诸位甘愿找死,在下也只有超度诸位与静慈老尼同路归西!”
天心禅师摇头一叹道:“单行鹄,你武功虽高,但却不能与天下武林为敌,数月间江湖中被你残杀之人不下千余,日月山葫芦峡坑杀九十三名高手,更属罪大恶极,佛门虽戒杀生,但老衲也是无法容得下你!如依老衲良言相劝,速行自废武功,随老衲削发为僧,苦修一世,方可免轮回之苦……”
单行鹄陡然厉喝道:“在下不耐烦罗嗦,诸位愿生则走,愿死则留!……”
说话之间,他陡然伸手拔剑,但见寒光夺目,冷芒袭体,一片龙吟之声起处,长剑剑锋之上突然激射出一道丈余长的五彩光芒,向一块山壁上突出的巨石击去!
但听一阵刺耳的丝丝啸声过后,一块数千斤的巨石立刻化做了一阵石雨,纷纷撒了下来。
群雄膛目结舌,愕然失神,但众人毕竟是武林中的一流人物,虽然惊徨失色,但却仍无退意。
单行鹄大喝道:“在下第一剑击石,第二剑就要击人了……”
三禅道长试探着道:“鹄施主神威盖世,足可称为亘古以来第一少年奇杰,但……可惜鹄施主已经身负重伤,只怕难以支持多久!……”
单行鹄大笑道:“原来诸位是在恃于此,诸位看在下可像身负重伤之人?”
他声调宏亮,中气充沛,双目精光四射,确实看不出一丝身负重伤之状。
天心禅师白眉深锁,接口道:“只要你敢于出手,至少这姓沈的女孩子将首先遭劫!”
原来群雄心中有数,一来有沈倩华做为人质,二来单行鹄可能重伤未愈,而且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多数集中于此,如若仍不能将单行鹄降服,日后的局面,就更不堪设想了!
众群雄虽然战战兢兢,但仍然无人肯退。
单行鹄剑眉深蹙,手摇长剑,步步进逼,与群雄相距已不足一丈,一场大战已是势所难免。
被吊在树上的沈倩华一直默无一言,但一切情形却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她挣扎了一下,忽然嘶声大喊道:“单行鹄,不要过来!”
单行鹄脚步一停,沉声道:“沈姑娘放心,他们没人敢伤害你!……”
说着又想举步向前。
沈倩华焦灼的嘶声哭喊道:“鹄哥,我错怪了你……我不是怕他们伤害我,你快些走吧!找个清静地方先把伤势养好,不用管我,……我就算死到他们手里也安心瞑目了……鹄哥,听我的话,快些逃命……”
单行鹄一时倒为之怔住了。
他要救沈倩华,只是出于道义上的一种责任,他并不爱她,不论他是否故做娇情,反正他不爱她,他曾发过誓,不再爱上任何女人,所以他取名单行鹄,自称鹄侠士,他要一生独自一人。
他不愿沈倩华对他那样多情,他希望沈倩华恨他,骂他,他救了她之后,可以无牵挂地离她而去,把她的影子从脑海中永远挖去。
但沈倩华偏偏对他如此痴情,任凭他对她如何冷漠,她却是永远那样死心塌地的爱他。
这使他不安,心头像塞着一块无法移去的巨石。
他的踌躇不前与沈倩华的嘶声大喊,给了一干群雄一个错误的判断,单行鹄果真身负重伤。
三禅道长审时度势,悄以传音入密向天心禅师道:“看来这女孩子之言不假,我等若合力出招,不怕单行鹄不死……”
天心禅师也以传音入密道:“道长之言有理,机不可失,先下手为强,对付他这桀傲不驯的江湖狂徒,也就不必讲什么武林道义了!”
但单行鹄的踌躇迟疑,并未持续多久,脑际间念头一转而过,见天心禅师、三禅道长互以传音入密交谈,已知二人不怀好意。
他早忍无可忍,当下怒吼一声,长剑挥出一道五彩光柱,径直向天心禅师当胸刺去!
天心禅师双肩微动,平地跃起六七尺高躲开了单行鹄一剑,沉声大喝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凌空一个转折齐出双掌,直向单行鹄头上劈去!
三禅道长以及二十余名各大门户的首脑人物也不怠慢,有如惊涛拍岸一般,掌指齐出,刀剑齐施,蜂拥而上。
单行鹄朗声大笑,反手一掌迎向凌空而至的天心禅师,长剑则挥出一片光幕,封向涌至的群雄。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忽然一个纤细的声音喝道:“都给我住手!”
喝声未落,眼前怪事忽生。
只见两道白茫茫的掌力像一片轻雾般由两侧拦到了群雄与单行鹄之间,不但化解了单行鹄剑锋之上挥撒出来的五行真力,也阻住了群雄那潮涌一般的攻势!
同时,凌空而下的天心禅师则被一股无可比拟的大力硬行吸了回去,单行鹄击出掌力也随力道即失!
这变化太出人意外了,一干群雄见闻虽广,但这却是想都难以想到的事,一时不由都发出一阵惊呼。
单行鹄心头怦然一跳,他已经知道来者是谁,除开“淳于世家”的那三名女人之外,北邙山中绝不会有身负这等神功大力之人。
果然,他的判断丝毫不错,那蒙面的青衣妇人与一红一黄两名少女,已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单行鹄与群雄之间。
天心禅师为群雄之首,身形被吸落地,目光一扫单行鹄,又迅快地转向距离最近的青衣妇人,合什道:“女菩萨何方高人,因何要干预老衲等之事?”
单行鹄闻言微微一怔,冷笑道:“你们当真不知道她们的来历么?”
天心禅师也怔了一怔,道:“莫非你知道么?”
他们因还不知来人用意是善是恶,为友为敌,闻得单行鹄之言,不禁吓了一跳,如果来者与单行鹄有些渊源,那么到场的群难只怕都要步日月山葫芦峡惨死的九十三人后尘了!
单行鹄正要开口,那蒙面青衣妇人却抢先格格一笑道:“你们不必多言,如非我及时赶到,你们大约谁也逃不出他的掌剑之下!”
天心禅师悚然一惊,道:“女菩萨是有意支援老衲等而来了?不知……”
青衣妇人声调一沉,道:“我已说过,要你们不必多言!……”
天心禅师白眉微蹙,神色凝重的改变话题道:“女菩萨神功绝世,老衲虽忝为少林一派掌门,却自愧……”
他老脸微红,勉强一指单行鹄,又道:“此人为祸江湖,大屠无辜,女菩萨若肯助老衲等一臂之力将他铲除,则天下武林同道必然同感厚恩……”
青衣妇人扑哧一笑道:“少林一派被尊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大师父为一代少林掌门之尊,竟然这等降尊纡贵,相求于我吗?”
不但天心禅师愧赧无地,连三禅道长等一干群雄也都感颜面无光,一时间俯首无语,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进去。
天心禅师毕竟涵养深厚,火性全无,轻轻宣了一声佛号道:“此子天生奇才,武功出人想像之外,日月山葫芦峡中曾被他一举坑杀各派高手九十三人,若让其长存于世,只怕武林中将无噍类矣……老衲等为天下生灵请命,何曾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地位!”
这几句话说得倒是不卑不亢,十分得体。
单行鹄大声狂笑道:“老秃驴,只怕你老眼昏花,认贼做母,真正使武林变色,江湖翻覆的并不是我单行鹄,只怕是你视为帮手救星的‘淳于世家’之人!”
天心禅师闻言一震,神色悚动的道:“‘淳于世家’之人!……难道……“
由他的惶惑神情之中,可以看出他对“淳于世家”印象模糊,武功如此之高的三个女子竟是没落已久的“淳于世家”之人使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青衣妇人陡然身形一转,撇开困惑吃惊的天心禅师等一干群雄,转向单行鹄沉声叱道:“你和无名老贼的本领倒是不小,中了我的阴邪掌力竟能不死……那老贼呢?”
单行鹄心头微惊,试探着道:“他不是好端端地呆在白骨洞中么?”
青衣妇人哼了一声道:“整个地穴被我差点翻转了来,也没见那老贼的踪影……”
单行鹄松了一口长气,冷笑道:“那么是他早已离开此地了!”
青衣妇人凛然厉叱道:“胡说!如想离开北邙山,只怕没有这般容易!”
单行鹄又震了一震,道:“莫非来的不止你们三位?”
青衣妇人格格一笑道:“不瞒你说,‘淳于世家,来的的确只有我们三人,但为‘淳于世家’效命的却多如过江之鲫,眼下北邙山中就是风吹草动,也瞒不过我的耳目!”单行鹄目光一转,道:“笑面鲁班司徒巧居此十年,身居北邙山总管,是无名叟的亲信之人,你何不去问他?”
青衣妇人恨恨地一顿足道:“无名老贼狡若狐狸,司徒巧费了十年心机,也没探出‘淳于世家’所要知道的秘密大事!”
单行鹄冷笑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青衣妇人毫不隐讳地道:“当世第一神医藜薇子的生死下落!只知他确在北邙山白骨洞中,但十年中司徒巧并没有查出他匿身之地,更没见过他一面!”
单行鹄摇头一笑道:“这就难说了,在下也是同样无知道!”
青衣妇人也微微一笑道:“你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治阴极邪的掌力,除开藜薇子之外,只怕没有别人能够医好!”
单行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笑道:“这样说来,你施展阴邪掌力,也是一种查探藜薇子下落的手段了!”
“算你聪明,说出他在何处来吧!”
“不知道!”
青衣妇人冷冷一笑道:“不管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我却要出一个难题给你做做……”
微微一顿,她慢悠悠地